“我大孙子的性格我知道,身边不缺女人,也从未为哪个女人动情、退让,你是第一个,这次他肯松手,你在其中的作用很大,我谢谢你。”
郑老爷子艰难的杵着拐棍起来跟她鞠躬,安穆吓了一跳,忙上前扶着,此刻她也沉浸在郑晋箫松口的事实里,何墨阳知道了吗,知道是因为她的原因吗?她害怕了,害怕他知道她又掺和在其中。
“这不是我的功劳。”
自欺欺人的想,回去的路上拒绝郑老爷子叫车送她回去的好意,自己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自从他们的搬过去小公寓住之后,何为、何以不在跟在她身边,倒也乐得清静。
今晚的夜色很美,晚风沁凉,她立在街角的橱窗面前,看着橱窗里白色的婚纱,白色的大裙摆脱了很长很长,在灯光的照耀下,胸前璀璨的钻石光芒四射,束腰的蝴蝶结在腰侧系上,安穆看的渐渐出了神,想起沈桑榆说她当初结婚的心情,犹如一场QJ,当初她怎么也没想到会真和秦越泽相爱到生子,一切都是在意料之外。
就像她跟郑修函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般的结局,朋友?呵呵,以后再也不会是了,国外的三年恍若是插进的脑子里的片段,不真实的可怕。
何墨阳跟着她走了两条街,看着她久久的停留在婚纱店的橱窗前,心里百感交集,忙上了百度,上面写着——每一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婚纱的梦想,不管是否结婚,心里都期待一场完美的婚礼~
几乎在那一刻何墨阳有了立马冲上去的冲动,想拥她入怀,告诉她,我会轻手给你披上洁白的婚纱,牵着你的手在神父面前宣誓爱的誓言,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让礼炮声淹没我们的话语,让花瓣落满的我们的头顶,那一刻想象的太过美丽,何墨阳反而哽咽了,脚步钉在地上,摞不动分毫,看着她走到橱窗面前,手指在玻璃上不知写着什么,然后婚纱店的门开了,她跟女人说了几句,然后笑着对女人摇摇头离开了。
脚印一深一浅,何墨阳一直跟在她身后,想着她什么时候回头看见他,然后笑着奔跑着投进他怀里,这一刻的自己有个卑微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明天回校论文答辩,事情较多,断更一周,回来后继续更新,希望大家谅解啦啦啦,另外白小乖的故事正在构思,不出意外,五月份发出来
☆、第五十章
沈桑榆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秦越泽这个准爸爸越做越专业,端茶递水,嘘寒问暖,深怕沈桑榆哪里不舒服,就连屋里的冷气都不敢开足了,安穆离窗口最近,将窗子打开,屋外的风徐徐的吹进来,撩起珠帘,叮叮咚咚,光影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美好了时光。
楼下小桥流水,檐牙高啄,依稀听见泉水流过石头清脆的声音,青竹的叶子伸进窗台边上,青翠欲滴,安穆趴在窗口伸手揪下一片,欣赏了会楼下的风景,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优雅的环境在B城算得上是一绝,在此般清幽的坏境里生活倒也是一件快事。
何墨阳脱了身上白色的外套挂在椅背上起身撩起珠帘立在她身后,安穆听见声音后转身,正好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的下巴,青色的胡渣微微的扎人,安穆皱着脸。
“怎么也过来了,不是在跟秦越泽说公事。”
何墨阳眸子一深,假装正经在她鼻尖上一刮:“叫大哥。”
安穆咬唇,澄净的眸子睁得很大:“哦,谈完了?”
“不过是随便说几句,他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大嫂身上。”
沈桑榆母凭子贵煞是羡慕了一干人,能将秦家女主人的位置坐稳了不仅要靠彼此的感情,更是要孩子来巩固,秦家的长孙是在多少人的眼皮子下一天天成长。
何墨阳的视线落在她粉嫩的唇上,蠢蠢欲动,回想起那天晚上记忆的片段,她一直走在前面未曾回头,他紧紧跟在后面,一直看着她进了小区,还假装自己刚从公司回来,心里就难受,看见秦越泽搂着沈桑榆嘘寒问暖心里更是难受的厉害。
“穆穆,在秋季来临时旅游一次吧。”
“你们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快过来吧。”何墨阳还准备继续下去的话被沈桑榆打断,她捧着肚子掀开珠帘,咳咳两声之后捂着嘴巴开口,安穆微微的羞红,推开何墨阳先一步进去。
何墨阳看了眼沈桑榆,微微的点头。
男人在饭桌上最容易谈起公事,沈桑榆听得晕晕乎乎,索性不去听,专心的吃着盘子里的东西,安穆就坐在沈桑榆旁边,两个女人找到共同话题之后也不亚于酒喝多的男人。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沈桑榆不是个含蓄的人,问的干净利索,幸好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到,安穆低垂着头揪着米色的桌布:“这个问题有点深奥,跳过。”
矫情的沈桑榆捧着肚子笑而不语,看了眼对桌的男人,酷酷的表情就跟谁欠了他几百万,对着某个人的时候又是满面温柔,满满的要溢出来,和秦越泽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这对儿还有些日子折腾啊。
“安穆,这个夏天要过去了,可别让他等到下一个夏天啊!”
“等到下下个夏天也不错啊,正好让你孩子当花童。”
“我怕到时候某个男人会暴躁的搞出人命来。”
安穆又是老脸一红,搞出人命来,偷偷瞥了他一眼,回想起那次他问她要个孩子的样子,真的是说不准。
一抬头看见沈桑榆坏笑的样子,知是掉进她设计的圈套里,刚准备反击一下,何墨阳身子侧过来,自然的搂着她顺着她肩膀上的黑发:“和大嫂说什么这么开心,说来听听?”
沈桑榆捂着嘴巴坏笑,“没什么,我们在讨论育儿经。”
“是吗?”秦越泽翘起的嗓音夹杂着蛊惑人心的笑意。
安穆不得不点点头顺下去:“恩啊,这孩子真不好养。”
“你只管生孩子,养孩子自有人愿意。”
“大哥说的极是。”
这一顿饭本就是拉家常,大家聚在一起谈谈闲话,最后所有话题都围绕在安穆身上,然后谈到婚姻、孩子,何墨阳也不阻止,任由他们问话,他也想看看她的态度到底是怎样。
回去的路上,安穆靠在副驾驶上一句话不说就是不理他,任他使尽一切方法,何墨阳很蛋疼的开着车子,刚把郑修函的事情解决,让他这辈子在也回不了B城,才和好了几天,今天又得罪了她,估计今晚又要去睡沙发,嘟嘟那只猫咪对他的敌意大得很,他刚睡下,就在沙发底下喵喵个不停,吵的他脑子疼。
“穆穆,不想结婚就不结,我不逼你。”
“何墨阳,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你若是不逼我,等到我心甘情愿的结婚需要多长的时间,所以你通过周围的人给我施压,我不怪你,我能懂你的心思。”
车子在她话落的时候猛的停在路边,安穆毫无防备的身子前倾,差点撞到玻璃上,何墨阳看了眼手悬在半空没说话,烦躁的解开安全带,点了根香烟,降下车窗,他很少会在她面前抽烟,可见此刻的他有多烦躁。
何墨阳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和理智,沙哑中夹杂着低低的颤抖:“穆穆,我是混蛋,一开始逼着你回来,现在还逼着你跟我结婚,为我生孩子,我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你——随意吧。”
随意吧,随意吧……何墨阳用尽全身力气说完最会一句话后瘫软在驾驶座上,吐出的烟圈在空气中慢慢的消散,就像他的力气,也在慢慢的流逝,安穆回头,他神情疲惫的倚在座位上,眼窝下淡淡的阴影是为她留下的,还有他卷起的袖子上小臂上那道长长的伤疤,也是为她留下,回国这么久以来,数不清到底欠了他多少,女人不该如此贪心的,知足吧,到这里就已经很知足了。
试着用手指勾住他的大手,得不到回应,安穆索性整只手握上他的大手,然后掰开十指相扣。
这是最好的回答方式:“在秋季来临时旅游一次吧!”
有些东西在开始的时候就猜到了结果,花开四季,是该有个结局了。
何墨阳的速度很快,手上工作交接的简直用神速来形容,不闻四哥哭天喊地抱着他大腿不让走耍赖的模样,带着她离开了B城。
他们的旅游没有目的地,走到哪里便停在哪里,这个夏季快要过去,天气不在炎热,而秋季的萧瑟也未来临,是一个适合旅游的季节。
安穆穿了件白色的雪纺,外面罩了一件无袖的针织衫,迎着风走在石板路的拱桥上,这是他们旅游的第一站,一个古老的城市,清幽的环境是安穆所喜欢的,随处可见古老的建筑,清晨钟声从空气中传来,大雁盘旋在蓝天中,何墨阳手插在口袋里走在身后,手上拿着单反,不知是在拍风景还是在拍风景里的人。
“你快点啊,船马上就要开了。”
安穆带着麦秆编织的草帽叉着腰站在桥头朝岸上不急不慢走着的男人大喊,何墨阳闻言收起单反挂在脖子上,照旧是不急不慢的走到河堤边,一个跃身上了船,船摇晃了两下,安穆忙扶着他才站稳,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两眼:“何墨阳,你真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