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函一身黑色西装立在人群里,隔着人群,他们的视线正好对视上,安穆身子一怔。
郑修函不该来,绝不该来的。
何墨宇也看见门口进来的男人,和袁道天寒暄了几句转身走到安穆身边,覆在耳边。
“这边你看着,别告诉他。”
安穆走出人群,和郑修函擦肩而过,一个人走到外面的花园里,不久,郑修函随之而来。
“小穆,不必避我如蛇蝎。”
安穆不闻他的话,开口:“你不该来。”何家不欢迎他,不管是因的何林忠临走之前的嘱咐,还是他留下的那封遗书,郑修函都已经成为何家要赶尽杀绝的人。
“来了又怎样,何林忠活着的时候奈何不了我,死去的人难不成还有威胁。”想在自己死去之前绊倒他为自己的儿子扫清障碍,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状况和实力。
“郑修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安穆不可置信的她所熟悉的温和的学长会变成这样,“何家不欢迎你,你走吧。”
“呵呵~~小穆,不还没嫁给他,就把自己当做何家的人,也不想想何林忠要是活着,会让你进门吗,你私生女的身份,若是何林忠还在,你这辈子也别想进何家大门,你说我说的对吗?”
郑修函说完这些话时就后悔了,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吧,也是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逼上绝路,他是被她逼疯的,被他们即将确立的关系逼疯的,何家女主人的身份,一旦确立下来,他怕是再也没机会了,他不是高尚的人,看着她幸福就好不管是不是在自己的怀里,他要的就是她在自己的怀里幸福。
“郑修函,说的都对,也比谁都清楚,我现在告诉你,就算我这辈子进不了何家的大门,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你不过是执着于自己没得到,才会想尽一切方法要得到,你扪心问问,在你心底最重要的是什么?”
安穆也被他的话逼急了,以前的郑修函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也是她这么久以来不忍伤害他的原因,如今的郑修函在尝到权势的味道之后越陷越深,何墨阳跟她说过,郑修函心术不正迟早要败,还是败在自己的兄弟手上,其中的寓意,稍微细想便知道。
“重要的是什么,小穆,你比谁都清楚,我要的是什么,何墨阳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我不想在跟你讨论这个话题还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对不起,门在那里不送。”
安穆不想在跟他拉拉扯扯,更何况这里随时有人会出现,若是给看见了对何家的影响不好,转身离开。
郑修函瞳色越深,呼吸急促,一把扯住要离开的安穆,不顾她的挣扎按在树上狠狠地吻住唇瓣,这个动作很久之前他就想做了,粉色的唇瓣在他唇下揉捻,她盈盈一握的要在他掌心融化,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胸膛,这一切在心中幻想了无数遍,唇瓣上吃痛,口里的血腥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安穆咬的用力,他唇瓣上的血有些沾染在她唇瓣上,用力的提腿,郑修函闷哼一声,松了手捂着小腹弓着身子,脸上的痛苦不是假象,安穆知道会有多疼,她用的力气很大,大到知道自己这一下一定会挣脱开他。
何墨阳立在房间的窗子口眼神深邃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幕,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松开又握紧,转身下楼。
安穆不顾郑修函的伤势,一边跑着一边擦着嘴巴,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啊~~你怎么下来了,不在休息会。”安穆低着头跑在拐角的时候正好一头撞进何墨阳的怀里,鼻子撞到他坚硬的胸口,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虚的厉害。
何墨阳的视线在她粉嫩的唇上定格,那里还有别的男人吻过的痕迹,然后伸手抬起她下巴,一遍遍擦拭,安穆身子僵硬的厉害,指尖泛白,嘴角嚅动,心思百转,闭了闭眼,他一定是看见了,一定是看见了。
“下次要狠狠地踢,踢残了最好。”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发不出的怒火,安穆抬头蹭上去手环在他腰间,讨好的挠他痒痒,何墨阳紧绷着的脸慢慢的松下来,扯起嘴角在她唇瓣上印了印,视线落在远处 。
作者有话要说:隔天更哦,乃们的留言呢
☆、第四十八章
何林忠的葬礼结束后已有一段时间,何墨阳每天早出晚归,何氏的担子全部压在他身上,加上四哥这个时候为了终生大事飞去了美丽的马尔代夫追女人去了,时不时的还要给她打个电话请教一下女人的心思,不知归期。
“郑晋箫在外面。”安穆敲敲桌子,将整理好的文件放进靠墙的书架里,何墨阳合起文件,端起手边的咖啡喃喃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郑晋箫熟门熟路推门进来,安穆正好整理好文件,拿起水壶给他办公桌上的盆栽喷水,找了个借口:“我去灌点水来。”
何墨阳点点头,神色不变。
郑晋箫和她擦肩而过,视线瞥见她小巧圆润耳垂上的那粒红色的宝石耳钻,闪耀的光钻进他眼睛里,视线收回,含着笑意脚步不停:“何总,几日不见,清瘦了啊。”
“彼此彼此,瘦点也好。”
“呵呵~~身体健康就好。”
郑晋箫已经拿得郑家一半的股份,而另一半只有一部分是在郑家的老爷子那里,凭郑晋箫的本事,让郑家人支持他易如反掌,反倒是郑修函,在郑家的地位除了郑老爷子的支持外,几乎没了支持者。
“还没恭喜郑总大权在握。”何墨阳举杯示意,郑晋箫点头,脸上笑意浅浅。
“说到恭喜,倒是恭喜何总抱得美人归。”安穆以后会成为何家女主人的消息在圈子里早已不是什么秘闻,回想起来那个女人似乎对他敌意很大,就连刚才都没看他一眼。
“恭喜就不必了,到时候包个大红包就成。”郑晋箫对安穆的心思,若不是细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他掩藏的太好,或者是根本就没打算说出来,抑或是自己都没发现,而他也不打算让安穆知道。
“何总还在乎那点礼钱。”
“没办法啊,奶孩子很花钱。”
“哈哈哈,何总当真是迫不及待要当爹。”
“一般一般而已,郑总,时间不早了,该收网了。”
“鱼大,还是小心为妙。”
两个人打着哑语,话里的玄机不是一般人听得懂,空气中交换眼神,何墨阳酌了口咖啡,惬意的手指轻扣着桌面:“彻底的结束,这才是你的风格。”
“也是你加入的期望。”
从郑晋箫来找何墨阳那天开始,安穆每天开始关注新闻,白小乖之前就有提醒过她,正有司法机构秘密在查郑修函,并有知情人士匿名提供相关资料,事态进展已经是不可抑制。
“喂,你到底要点什么,过了今天我可就不请你了。”夏若的声音总算是将某个神游女人的思想拉了回来,安穆才发现自己对着菜单发呆了许久,忙点了几个:“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点事情。”
“想明白了吗?”夏若随口问道。
安穆愣了一下,随后笑开,“明白了,若是早点明白也不会纠结这么久。”
“所以我说你聪明的过头了,多跟白小乖学学。”白小乖是她们公认的神经粗大,傻人有傻福,没心没肺的闹腾的季潇然肝上火。
“偶尔学学还行,学多了脑残伤人。”
夏若捂着嘴呵呵笑:“这话可不能让她听到,不然准跟你杠上。”
安穆心虚的看了看四周,抚着胸口:“幸好还没到。”
因为白小乖的工作性质,每次聚会到的都是最迟的那一个,很少有例外的情形,今天也不例外。
到的时候夏若和安穆已经点好了菜,幸好她也不怎么挑食,属于好养型的,又称经济适用女。
白小乖撸起袖子:“这家的菜还真不错,饿死了。”
“几天没吃了,你家季潇然也舍得。”夏若打趣,拿着手机将她吃饭的姿势拍下来,彩信给了季潇然,不一会那边回了条过来:“在哪?”
夏若将手机放到呼哧呼哧吃喝的白小乖面前,指指上面:“怎么说?”
白小乖咽下口中的食物,伸着脖子,眼咕噜转了一圈:“告诉他不用过来了,我一会回去。”
“哦,我已经告诉他地址了。”夏若摇头。
“大若,我买单还不成吗?”
眼见白小乖惨兮兮揪着夏若的衣袖子求情,安穆插话:“不就是见一面吗,怕什么,况且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
白小乖忽然不说话了,放下爪子腰板坐的笔直,夏若呵呵干笑了两声,忽然一脚丫子踹过去:“大白,你就不能长点出息,季潇然算个屁啊,有本事把你抓小偷的技术用上去,保准季潇然被你治的服服帖帖。”至于吗,不就是一男人嘛,夏若爷们的架势又冒出来,安穆在一边为季潇然祈福。
刚进门的季潇然小心肝一抖,差点撞到门框上,擦擦冷汗,扶着额头颤巍巍的立在门口,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卡在半路上的感觉超级不爽,他季家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也只有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才敢这么晾着他不理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