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
然而,陆战侨语气里的落寞和哀伤让黎是的胸口像是堵了铅块般沉重。
她的确曾经考虑过和左锐衍同居时会发生的种种情况,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在她心里的重要性不如左锐衍。
“我和锐衍谈过恋爱,真心喜欢过他,就算跟他发生过什么也是常理,我又不是思想封建的老杨同志。但你别把话题扯远了,我不是在意、在意那什么……反正我只是气你给我下药!”黎是哽咽着瞪向身旁已经闭上双眼的男人,他这幅失落样子简直就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
刚才那番撩拨引发的热度还没退却,体内更像是有股难抑的兴奋在不断涌动,虽然不像书上描写的吃了春/药的感觉,却绝对不是那瓶拉菲引起的“酒效”。
他还敢骗她没下药?
“我说过,没给你下药,那只是逗你玩而已。”
陆战侨慵懒地仰卧着,连语气都像是有气无力,仿若已经没有心情再多跟黎是说一句话。于是,他的这幅态度成功地惹毛了她。
黎是气得不行,将被子一提便钻过去压上了陆战侨,一双怒目燃着火焰般瞪着他那副透着疲倦乏力的俊脸,滚烫的掌心发狠地掐上了他的脖颈,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没下药刚才怎么可能说得那么煞有其事!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敢做不敢当!”
一股浓郁的酒香从黎是愤怒的指责中扑向陆战侨。
他皱眉睁眼对上她的视线,抬手拽开颈间的束缚,怅然地叹息道:“别闹了小是,给你喝的那杯酒里什么都没放。今天我没精力起来冲冷水,你坐了不该坐的地方。”
现在的她,正跨着腿坐在他的腰间,身体的某个部位正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亲密接触着,欲望已经呼之欲出。
“可我的情绪明明处于亢奋期,你还想隐瞒欺骗!我又不是没喝过酒,就算那拉菲再贵都不可能喝出这么明显的兴奋剂效果!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黎是懊恼,已经顾不得自己坐了什么不该坐的东西,只是心急如焚地想弄清自己到底喝了什么,该怎么处理。
陆战侨无奈地笑出声,将黎是的双手往两侧一拉迫使她俯在他的胸膛之上,不轻不重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听着小是,今天来住酒店不是因为我想要你,但我承认不管今天住哪里我都有这个打算。不过,尽管我很希望你能记住让你痛的人是我,却又不想让痛楚坏了你对初YE的印象,所以我准备了些药水用来以防万一,让你自己选择是喝还是不喝,但我发誓给你喝的那杯酒里,没有动过手脚。或许,是你在潜意识里……想要我?”
尽管黎是刚才的反应让他气馁,可他始终没办法忽视她的主动靠近。这个丫头也太会折腾人了,他已经退开,怎么她反而贴上来了。
“那药……你放哪了?”黎是脑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我希望你能热情一点,但我更希望是我让你热情,而不是靠药物,所以放心吧,我并不是真的想让你喝——”陆战侨说到此处突然打住,原因正是他身上的那具滚烫娇躯难耐地扭动,摩擦着他那正昂然挺立的部位。
他疑惑地打量着眼中的黎是,那半迷离的黑眸、绯红的脸颊与滚烫的体温……该不会是?
思及此处,陆战侨一个翻身换了位置将黎是压在了身下,俯首吻上她微启的红唇,舌尖迅速钻入她的檀口探索着他的答案。
果然是酒香浓郁过头,酒气颇重!
“你后来又喝过酒?”
他诧然地抬头,不可置信地问道。那药他是加在醒酒皿里,她不会是趁他在冲澡时又偷喝了吧?
“是你说下药了,我是想去吐来着,可没吐出来。就、就想着再喝点可以冲淡一些,就算不能冲淡,也能喝醉一点儿,就不会那么清醒,所以那玻璃皿的,我都喝了……”黎是耷拉着眉目一副挫败模样,说到后来,连声音都快发不出了。
她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貌似是她自找的麻烦。
“我都说下过药了你还敢再喝?就算要喝,你怎么不喝我杯子里的?我总不至于给自己下药!现在可好,药全在醒酒皿了,因为有将近四百毫升所以用了双倍的量,你可真能喝,就算没下药,那酒劲上来也够折腾的!”陆战侨嘴角抽搐,显然被这个情况雷到了。
原本也只打算给她喝上一点,没料到她全给喝了。
“那怎么办?都是你,打坏注意就算了干嘛要骗人?现在怎么办?我难受,热得慌,像是中暑一样胸口闷闷的,那到底什么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吧?”黎是惊恐地抓住陆战侨的肩膀,吓得哭出了声,哽咽着说道:“死阿侨,你安得什么心?前些日子还闹过男人吃假伟哥引起死亡的新闻,你要是害死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这会儿,她的担心是真实的。
要是吃劣质春/药死翘翘,上了报纸就让老黎家丢脸丢大发了,老杨同志没准会鞭尸泄恨,怪她闹出这种惊世新闻!
这样的结果貌似太悲惨了些吧?她黎是虽然从小坏事没少做,但也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药死吧?
“行了姑奶奶,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不就两瓶催情剂嘛,放心,圈子里常用的,要不了你的命。”陆战侨哭笑不得地替黎是擦着眼泪,想笑笑不出来,想恼又很无奈,于是翻身下床准备穿衣,转身说道:“起来去医院吧。”
黎是一听去医院,立即弹坐而起,见陆战侨战在床边已经套好衬衣,上前一跳挂在了他的后背。
“你丢得起人你去,我才不去!”
喝多了催情剂去医院洗胃?光天化日之下为了这种原因进医院,她实在拉不下脸!
“你不去我去做什么?”
陆战侨苦笑连连,拽住黎是勒在他颈部的双臂将她甩在床上,勾着唇角说道:“那你说怎么办?其实这是药性最弱的一种,也许……忍忍就过去了?要不然,你可以冲几次冷水澡试试,降降热度或许就没这么难受了,据说胸闷发热只是开始的症状。”
给她洗澡那晚,他冲冷水澡的苦楚可是记忆深刻,也得让她尝尝滋味。
“陆战侨,你混蛋!”
黎是咆哮着再次扑向床边的男人,牢牢吊在他胸前捆住不放,“我不管,都是你害的,在你走人之前,你给我想出办法来!”
冲冷水澡有个屁用!
刚才喝酒之前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冲了那么久冷水还不是没缓解吗?这会儿还是初期的症状她已经难受了,要是发作起来还不兽/性大发?
“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给你找男人?”
陆战侨脸色一沉眸光瞬间犀利无比,尖锐的语句不可控制地溢出:“如果我没记错,左锐衍应该还躺在医院里吧,我想他应该是‘无能为力’!”
“我没那么随便,我又不是你,不会顶着陆太太的身份打别的男人注意!你脑残还是脑瘫?我要是想着他还用得着哄你娶我吗?”对陆战侨此时的较真,黎是勃然大怒。
要吃醋非得挑这个时候吗?
陆战侨默然,抱着怀中的黎是颓然地坐在床沿。
斟酌再三,他仍是叹息地劝道:“去医院吧,可以告诉医生是你误食了,我们是夫妻,没什么好丢人的,不是有我陪着你吗?小是,我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要你,我们结婚半个月了,如果我不够认真,不会等到现在,真的感觉不到我一直在等你心甘情愿接受我吗?”
如果他再多一点心机,她还能逃得过吗?有如此纯洁的同床共枕,还不能让她看到他的尊重和等待吗?
“狗屁的一直等,你是嫌我是A!”
黎是瘪了瘪嘴,轻声地反驳着。那个殷小姐怎么看也该有个D,楚芸芊也至少有个C,他哪里还能对她的A有半点兴趣?
“尺寸的确小了点,尤其是今天,我感觉似乎比出差前更小了,不过……”
陆战侨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视线却不可控制地转移至黎是胸前,用看似极度认真的审核态度打量了一番,徐徐开口:“形状挺漂亮,我很喜欢,小有小的好处,以后给女儿喂了奶也不容易下垂变形,我老婆身上的都是最好的,完全不用自卑——唔……小是你……”
后面那些安慰的话,陆战侨没有机会说完,被突然扑上去狼吻的黎是堵在了喉咙。并不是他的安慰起了作用,而是话里的“女儿”和“老婆”,她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骗她,但她肯定她的阿侨不会。
所以,她选择相信他今天所说的话,选择面对内心的发现,选择在药效真正发作之前,心甘情愿地付出。
“我现在还只是胸闷,先说好,这跟药效无关。”
唇齿相磨间,陆战侨只隐约听到黎是发出了这一句含糊不清的呢喃,如一股温暖柔和的溪流涌进他的心田,顿时滋润了这为她而留却干涸多年的圣地。10sSE。
这一天来得这样晚,却又这样幸福,他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