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别人的孩子10岁,她爱上了孩子的父亲。
她决定不做另一个苗影。
静薇带着悲剧心情做出一个决定,她绝不做苗影那样的女人,她决定忍痛割爱,从深圳回北京就跟邵伟涛分手,让那个10岁孩子不再像自己这样,没有父亲。但静薇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邵伟涛,她想好好跟他在一起玩几天,然后再告诉他要分手的事。
一想到要离开他,静薇心里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不知道今后漫长的、没有他的日子,她一个人该怎么过。邵伟涛并不知道要分手的事,在这个问题上,他显然采取得过且过的态度。
生活就是一种态度。
静薇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支离破碎,就要换一种态度。分手的事既然已成定局,静薇心里反倒坦然许多。他们从外面疯玩回来,窗外开始下雨,他们把窗大开着,让腥凉的风痛快地吹进来。
他坐在窗前的圈椅上,飘拂起来的窗帘不时抚着他的脸。
静薇从卫生间冲完淋浴出来,听到窗边的人如在梦中的声音:“静薇,你真好看。”他用那样的眼光看着她,真是人都被他看化了。下午,他俩一起坐环城新干线列车,那列车的轨道是铺设在城市上空的,像彩带一样在城市的高楼与公园间穿梭。
他不停地给她拍照,他看着她,真为她高兴。“哎唷,瞧把我们静薇乐的。”每到一个地方,他总是这样说。他哪知道静薇快乐的外表下面,已做出了最狠心的决定。
从深圳返回北京那天下午,申思怡亲自驾车来机场接站。飞机刚一落地,邵伟涛的手机就响了,他在飞行途中一直关着手机,在过道里等待下飞机的时候,顺手开的机,申思怡像是会神机妙算似的,这边手机刚一打开,那边她就拨通了电话。
"喂,你到了吗?”
"一个人?”
"当然是一个人了,还能是几个人。”
"那好,我在出口处等你。”
邵伟涛让静薇跟他分开走,说这话的时候,他显出几分掩示不住的慌张,全然不是深圳那从容自信的大情人形象。静薇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瞬间倒塌了,在轰鸣般的声响里,她看见邵伟涛和申思怡在机场拥吻的景象。
小柔说,我真傻......
从深圳回来,静薇意外地接到刁小柔打来的电话,一问才知她已被警察从拘留所里放出来。那一晚,小柔差不多讲了一夜,反反复复说“我真傻,为了爱他......"静薇觉得夜深人静的时候,听一个疯子般的女人反反复复讲她的故事,真是很恐怖。
静薇说,小柔,不如你把你们的故事写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在《胭脂帝国》上开一个情感专栏,你看好不好?
零晨5点的时候,他们才结束谈话,静薇觉得疲倦极了,她的两个女友:阮黎和刁小柔,一个为爱而死,割腕自杀;另一个被爱折磨得半疯半傻,真没想到爱一个人到后来会变得如此残酷。
静薇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履去不能入睡。她想起刁小柔疯狂的爱情,想起在苗影的文学讲座上,小柔一下子迷上苗影讲的那些东西,她站起来大声叫好,举座皆惊。静薇已经不记得苗影课堂上究竟讲了些什么,只记得小柔在讲堂上疯狂的举动。后来她和小柔一起去吃韩国烤肉,小柔举着玻璃杯大声说:
"首先得跟丈夫离婚,然后再让他跟他老婆离婚。”当时小柔双眼发亮,是被爱情烧的。现在那股火已经熄灭了吧?什么都会改变,什么都是暂时的。一想到邵伟涛此刻可能正睡在他家舒服的大床上,怀里抱着那个黑美人,静薇就气得睡不着觉。
窗外天已大亮,静薇赤裸着趴在窗台上,慵懒地向下张望,从现在开始,她不用再等什么人了。从现在开始,楼下的车流、人流,来往的人群都与她无关。
再也没人拥着她,趴在这里看风景。抚摸她光洁的皮肤,亲吻她的后背,没完没了地说着情话。
再也没人把手伸进她领口,在那里用力捏一捏,问一句“可以吗?”
她低头观看自己皮肤很白的双腿,看那上面是不是多了一颗褐色小痣,然后她用手托起胸前一只形状美丽的乳房,觉得它很像一只汁液芬芳的水果。再细细地查看自己垂到腰际的长发,看里有没有长出别的颜色的头发。脚趾上精心染上的指甲油,像可爱的小粉红花瓣,等待什么人来细细触摸。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绽放之后的花朵,怒放的疲惫早早到来,她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裹上柔软的棉被,好好睡一觉,从天亮睡到天黑,或者,永远不要醒来。
这一觉睡得很长,乱梦交错,在梦中静薇一会儿变成阮黎,一会儿又变成刁小柔,她梦见自己不断坠落,胸口像是被什么人推着,增加了坠落的加速度。
下面是水,宽阔的、深红色的水面。
耳边有风呼啸的声音,但她一直没有到底,她悬浮在半空中,四周景物模糊,她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后来她梦见一个清瘦的男人站在一棵树下,穿着白衬衫。此人就是后来的小安。
迷失
在梦里,静薇又一次看见父亲,那是1985年的父亲,年富力强、风度甚佳的廖凯。静薇还看见了苗影,她正朝着父亲站立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那棵树下还站立个另一个男人,那人穿着白衬衫,面容清瘦。在苗影向父亲走去的同时,静薇也在朝那陌生人行走,静薇并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朝那个方向走。
有人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盯着她的脸看。她困极了,想要推开那人的脸,手却抬不起来。
那人的呼吸喷到她脸上,又痒又难受。
静薇终于醒了过来,发现外面天全黑了,房间里开着灯。邵伟涛很安静地在床沿上坐着,手边有一张报纸,大概刚才趁静薇没醒的时候看来着。
"你醒了呀?”
"原来是你在这儿。”
"你以为是谁呀?”
"做梦了,看不清那人的脸。”
"一个陌生人?”
"穿着白衬衫,人很瘦,我从来没见过他。”
邵伟涛说:“你做了奇怪的梦?大概是命运的安排,白天我在家里睡觉,也做了很怪的梦,梦见我站在一棵树下,你朝我走过来,说要分手。然后你就不见了。”
"可是,那个站在树下的人不是你。”
"你梦里也有一棵?”
"有一棵树,但那个人不是你。”
邵伟涛忽然有些明白了似地问:“这么说,分手的事是真的?”
静薇把脸扭向另一边,不愿正面回答他的话。她感到有人正在使劲摇她的肩、推她的背,像是要把她揉碎似的。
那一夜,静薇还是忍不住接受了邵伟涛。只要一有肉体接触,事先想好的事就全不是那么回事,乳尖被人捏在手里,只要指尖那么轻轻一捻,身体里就有许多扇小门依次打开,那些美丽的小门铃咚做响,相继发出好听的声音。
他的手真是带电的手啊,他摸过的地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腿不是原来的腿,胳膊也不是原来的胳膊。
静薇白天睡了一整天,到晚上来了精神,像个精灵似的上蹿下跳,话也特别多。她打开音响大放情歌,又让邵伟涛跟着一起唱。折腾了一阵,安静下来,看看时间也快11点了,静薇的情绪180度大转弯,忽然躺在沙发上,不动了。
"哎,你这人神经病呀,”邵伟涛用手中那支又粗又长的麦克风捅捅她,说道:“又哭又笑,满脸放炮。”
"今天晚上,你别走了行吗?”
"那可不行,她管我管得很严的。”
"那你能呆到几点?”
"12点。12点行吗?”
"随便。”
在剩下的一个小时时间里,静薇每过5分钟就要催邵伟涛一次:“你该回去了”,“快走吧快走吧”。
给她这样一催,邵伟涛反倒不想走了。他给家里打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了。这个电话是趁廖静薇上厕所的时候打的,静薇很想知道邵伟涛是如何跟他家里那位解释的,可惜上厕所小便,出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打完了。
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一夜幸福的酣睡之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他们是在接近早上9点的时候才醒的。睁开眼睛,静薇看见自己的身体和一个男人的身体紧紧缠绕在一起,不觉得心中一动,她想起《失乐园》里那对男女最后死时的情景,他们的身体彼此缠绕在一起,然后变冷、变硬,直到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男人慢慢地醒开眼,慵懒地看着她,问:
"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眼睛骨碌骨碌地转。”
女人说:“想你。”
"我在这儿呢,你还想。”
"就是要想,你别管。”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一夜没睡。”
"为什么不睡呀?”
女人突然笑起来:“哎呀,骗你呢,我睡得特别好,连梦都没做。”
男人看看表说:“我要迟到了,咱们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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