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秀树和高胖子两个人总是一句去、一句来,互相呛白着对方,眼神在空中飞来飞去,暗含着不知有多少欣赏和棋逢对手式的兴奋,静薇从没见过像他俩这么般配的情侣,就想他俩在一起,一定会很长久的。另一对情侣是贺东健和刁小柔,他们穿着同色系的情侣装,也是亲亲热热的样子。高胖子找了辆依维柯面包车,司机也是专门的司机,这样,三对情侣就可以在车上说说笑笑,不必专门有个人抽出来开车了。
"女人最幸福的事,就是躺在男人怀里,被玩弄,叫出声来。”
西城秀树十分大胆的语言,搞得她的伴儿都有些不好意思,坐在离她远远的单人座位上,假装看风景。贺东键和刁小柔则不言不语地坐在后排,男的搂着女人的肩,两人咬着耳朵说话,很亲密的样子。
静薇很安静地坐在邵伟涛身边,她希望旅行永远进行下去,永远不要停止。她听高胖子说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有山、有湖,是个很美的地方,他们可以在那里住几天,什么也不用想,尽情玩乐。
这次情侣派对最大的赢家是高胖子和西城秀树,他们整天关在屋里不出来,直到开饭时,其他几个人用拳头使劲儿去擂门板,他们这才慢吞吞地出来。两人总是红光满面,食欲也特别好,好让人羡慕。另一对情侣贺东健和刁小柔却不怎么走运,两个人好不容易到了一起,时间有了,身体有了,心也有了,却不好好利用,把大好时光用来吵架拌嘴,一天晚上,两人竟饭桌上吵起来。
女的说:“你什么时候替我想过?早知道你这么自私,就不跟你好了。我这抛家舍业的,我图个什么呀?”
男的说:“谁让你抛家舍业了?谁让你抛家舍业了?我可事先声明,你跟那个男的的事,与我无关,你们分手不分手,与我无关!别到时候赖到我头上来。”
女的说:“你混蛋!什么叫与你无关?什么叫与你无关?我在你床上躺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呀?我为你去做人流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呀......"
刁小柔越说越气,最后竟连两个人之间的私密问题都抖落出来了。幸亏高胖子出来及时制止,不然还不知闹到何种地步去呢。
看到吵来吵去的那一对,静薇越发觉得自己幸福,因为她和邵伟涛不管在怎样的情况下,都是很少吵架的。情人在一起,最怕的就是爱过了头,爱与疯魔,其实只差一点点。
湖水很蓝,晚饭后两人一起到湖边散步。植物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林间小路上铺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吱吱作响。
静薇说:“我很害怕看别人吵架。”
伟涛说:“吵归吵,好归好。你不知道人家两个人到了夜里肯定亲热得不得了呢。”
静薇说:“那我也觉得那样不好,把脸皮都撕破了,总归不好。”
伟涛说:“人家怎么样,你怎么知道----"
正说着,他们看到隔着几十米的地方,有一对男女正在树丛中拥吻。静薇小声说,那不是小柔他们嘛。邵伟涛笑道,刚吵完,这又好上了。这天夜里,再次从小柔他们房间里传来激烈争吵的声音,静薇静静地躺在邵伟涛怀里,幸福的感觉再次漫过她的身体。
第二天爬山的时候,静薇和小柔走在一起,小柔主动说起这两天她和男朋友吵架的原因。她说:
"贺东健老是下不了决心,他这人就这样,什么事都犹犹豫豫的。错误的婚姻,就不要坚持。”“要爱就要爱到底,不要放弃。”静薇觉得她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苗影了。
当年苗影和静薇的父亲廖凯,在枫叶红了的时候,同样也在山上游玩,这是在静薇在苗影拿给她的一篇散文里读到的。苗影始终不知道她是谁,只把她当成她舞蹈班上的一个普通学生。
他们当时在山上也一定玩得很快乐吧?静薇想,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年轻人总以为自己的经验是第一次的,前人没有过的,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
一个奇怪的男人
春节来了,家家户户乱了节奏,平时不开伙做饭的,趁着春节有时间,炖鸡煮鱼,准备好好烧一些菜吃。平时开伙做饭的,倒又熄了火,封了门,或者出去旅行,或者回母亲家去过,总之得有点过节气氛,有点什么改变。静薇在春节前就跟邵伟涛说好,春节期间乱乱的,两人不如不见面的好。静薇说了这话,心里又有些难过,她想,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了。
静薇回家的时候,继父老刘正在厨房里做菜。
继父老刘平时喜欢鼓捣吃的东西,没退休之前,他在一家研究所工作,据说他的研究所是研究火箭的,非常高深的学问。而退休之前他却喜欢烹饪,把做饭当作一门艺术来看待。静薇每次回去,他都要做许多好吃的给静薇吃,虽然静薇对这个很晚才来到她家的“老刘”毫无感情,但老刘依旧把她当女儿来看待。
收音机里播放着欢快的外国歌,厨房不断飘来饭菜的香味儿,静薇忽然意识到自从恋爱以来,自己离脚踏实地的实际生活越来越远了。
家里好像要来客人。
准备了好多菜。
母亲出去买酒去了,静薇猜不出到底是什么客人要来。
母亲出去10分钟之后,门铃响起来。
继父老刘去开门,静薇隔着门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人到底是谁呢?”静薇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胡思乱想。她想,肯定是母亲过去的老朋友,而且是很久很久没见面的。她想会不会是......父亲廖凯呢?
不会,肯定不会的。
如果真是父亲廖凯,他会如此从容地坐在他原来的家里,跟另一个男人谈天说地?这太不可能了。
静薇把房门拉开一条细缝,听到客厅里两个男人的谈话片断:
一个说:“你女儿回来了。”
另一个说:“静薇呀?她长大了吧?”
"是个很漂亮的大姑娘了。你女儿可是个好孩子。”
"是啊,静薇妈妈这些年来辛苦了。她不容易啊。”
"谁都不容易----"
原来这个人真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面对廖凯,静薇无法把他和苗影笔下的人物联系在一起,他们是相互分立的个体,多年以来,她只是零零星星听到过一过有关他的事,从来没想过,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陌生的奇怪男人就坐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客气而又礼貌地与她的继父谈着话,这一切奇怪而又荒诞,不像是真的。
静微做过许多次与父亲见面的梦,都不是这样的。16岁那次意外怀孕,在绝望的梦中混合着与父亲相见的梦。
她梦见自己走在一条又长又冷的走廊上,腹部隆起,并且越来越大,她双手按住那逐渐增大的肚子上,想要制止那无休止的变化,但是,它还是在变大。后来,她碰到了父亲,父亲说,不要紧的,孩子。静薇刚要和他说话,那人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你说在走廊上遇到父亲?他跟你说什么了?”母亲问。
"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醒了。”
"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以后也不会的。”
母亲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一瓶形状古怪的酒。她看见在客厅里坐着的父亲,有些不敢直视似地,说了句“来啦”,又把眼睛调向坐在对面的继父,“没别的酒了,只有这种老爹酒。”
说着,就把那瓶深褐色的酒“哒”地往玻璃茶几上一放。
静薇听见瓷瓶与玻璃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那声音是她最受不了的。小时候,有个男生故意气她,用刀子使劲儿刮教室的玻璃,“吱嘎”、“吱嘎”,静薇气得冲上去推了一下,差点把正在擦玻璃的男生推到楼下去。
坠楼的噩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永远飘浮空中,永远够不着地。
热闹中的静
春节的热闹是虚浮在空中的,就像那些飘在空中的彩带,或者在商场门口站着的巨大的胳膊可以在空中晃动的充气人,春节的热闹膨胀着无用的色彩、体积,疲劳着人们的视听,初一初二还好,到了年初三,人都像刚从一场大病中逃脱出来,心里空得厉害。
廖静薇和邵伟涛本来说好春节期间不见面的,可到了年初三,静薇还是忍不住要给邵伟涛打电话。她一个人关在自己房间里,详细盘算着时间。因为说好春节期间两个人不通电话,所以邵伟涛没开手机。这样,要打她家里电话,静薇就有些发怵,算不出来他家什么时候有人,什么时候没人。
这样猜来猜去,弄得她什么事都干不下去。
她站在窗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想还是熬一熬算了吧,万一给他打电话,是申思怡接的,会很尴尬。申思怡是个精明的女人,她的直觉一定很准。她的脸贴到了窗帘细腻的布纹,她想起此时此刻邵伟涛正和另一个女人坐在一套很温馨的房子里,喝着茶,说着她不曾听到过的亲密的话,她就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到了年初四,两人好不容易见了一面。他先打的电话,说家里没人,他爱人和孩子到海洋馆去玩了,就抽空打个电话问候一下。“问候”这样的词,有意无意拉远了他俩的距离。静薇很疑惑地想到,难道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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