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组的第一天我试好妆就坐在化妆室等,疯乔姐为了给我撑面子,百忙之中从杭州赶了过来,又从公司借了辆保姆车把我送到剧组。她说:“现在的人都是狗眼,你别给她们欺负了去。”
我说:“我就当个配角,谁欺负我?再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我能让人欺负了去。”她听了笑,抱了抱我说:“两个星期后我再来接你,我们不骑小毛驴。”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抱了抱她。我说:“姐,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当初也是我自己同意回大陆发展的。好与不好都是命,这世上没有回头路。我都不怨,你就更不要胡思乱想。”
我一说疯乔姐的脸就红了,她很沉地叹了口气才说:“当初公司里有人反对的,你那时候在泰国那么红,我总以为,总以为……”她说着已经撇过脸,这时口气了多了几分落寞:“就是你演《黑色灰姑娘》拿了最佳女配角,我也觉得你会东山再起。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得奖之后你竟然一个片约也没有,竟然比以前还不如,我真的想不通。舒爽,我真的想不通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不通就不要想,过不下去就闭着眼睛过,天助自助者。”我说着,也仰起脸闭了闭眼睛。
对于女性来说,卫生间是多事之秋。很多时候,许多小道消息就是从那种阴暗的角落传出来走向阳光下的。
我才进剧组的第一天,就被三女人堵在了卫生间门口。领头的是这部戏的女主角秦梦萌,戏里,我算她妈……
这姑娘拦住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你凭什么缠住莫董?”
“什么?什么不要懂?”我心里一咯噔,但是冷着脸直视着她问。
“你个不男不女的变态!你少给我装傻!不就是你在选角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勾引莫董吗?不是你勾搭着他给你角色吗?啊?”
“选角的时候?”
“在辉腾国际,莫董进门的时候你一个劲的盯着他看,你别以为我们没看见!”一个女演员也在一边应声。
我一听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冷笑了一声,就瞪了她们三一眼道:“怎么了?看看还不行了?”
“要你勾引他!狐狸精。”
“借你吉言,我要是能成狐狸精我也早红了,还轮得上你们堵我的路?”
“我告诉你!你别得意的太早,不过就是个小配角!我们秦姐才是莫董的心头好!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不是实相点滚出剧组?”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一股无名火腾就冒起来了,起先只是漫不经心,这回我是真瞪她们了。
“你瞪什么?公众人物你还想打人吗?”
“可以啊!”我咧嘴一笑,一巴掌就扇在了秦梦萌脸上,她身后的两个女人见状害怕的退了一步,我也懒得理,拽着她的衣领就把用力她推上墙,踢了几脚才道:“姑奶奶一向就是不好惹的,你们这是找死是吧?我他妈最近是不是太善良了一点?”我真后悔早上图和气,她走过来我还让了化妆师给她……
姓秦的果然给我打蒙了,而带来的那两位在傻了半天之后终于想起来打电话报警,还有一个大喊打人了打人了。
见状我笑了笑,退了几步就抓起秦梦萌的手扇在自己脸上,又开始用手揉乱自己的头发,接着扯乱自己的衣服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就摔在地上放声大哭。
秦梦萌傻了,其他的人也傻了。到了警察局以后我始终只低着头吸鼻子留眼泪,警察问了我半天问不出所以然。就只好转头问另外三个,而问到秦梦萌她们三个照她们所说我为什么会打她们的时候,三人又开始支支吾吾。
来保释我的是莫诺云的司机,疯乔姐送我到剧组以后又赶回杭州了。所以我左右找不到人,只好打电话给莫诺云。可他的电话也是秘书接的,他的男秘书很公关式的说:“莫董在开重要会议,有事请留言。”所以当看见他的司机万师傅的时候,我还是涌出一股感动。
秦梦萌似乎不认识万师傅,她看了一眼来接我的万师傅就撇过脸,之后又偷偷地既怨愤又害怕的瞅我,而我懒得再看她,只别过脸跟着万师傅走。
到了车库的时候,我没想到莫诺云会坐在车里,他就那么沉着脸静默地转头看着我,眼底深不见底,我被他看着害怕,又想起秦梦萌她们的话,终于缩了缩脖子说:“对不起,打了你的心头好。”
他闻言扯唇一笑,只是那笑很冷很黯淡。然后他眯着眼点点头应道:“是,你是打了我的心头好。”
说着他就一把把我拉进车里,他用的力气很大,拽得我手腕有些疼。我就莫名委屈地想哭,却听他又瞪着我的脸问:“说,你还打自己哪里了?”
那一刻,我是真的鼻酸想哭了……
11第11章(新版)
莫诺云后来板着脸说:“傻子才这样整别人。”可说着他从口袋里掏了瓶药膏状似不经意地抛过来给我。
我挑挑眉接过,一边自己动手往脸上抹一边讨好地说:“我是皮外伤,她是内伤。”
“你以为你是古时候的太监?下板子的时候还能有技巧?”他闻言又侧过头来瞪我,说着斜眼望着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伸手抢过我手里的药膏就勾勾手指让我靠过去一点,还一脸嫌弃地说:“看你笨手笨脚的。”
我听了笑,凑过去揉了揉鼻子说:“假哭哭得我累死了。”
“哼!”他眼也没眨一下,只轻手轻脚地给我脸上抹药膏。用鼻孔哼着气问:“疼了说一句。”
我摇摇头说不疼,他气得说:“你再乱动我把药膏搓你鼻孔里。”惹得我没节操地捂着肚子大笑。
我说:“莫诺云你别生气。你那个心头好秦梦萌是一直被我揍的,最后那两下也是我自己打自己的。我要是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到了警察局就说不清了,她们一定会咬死我的。可是你看刚刚,她经纪人来了看我捂着脸也压根没办法。”
“蠢。”
“蠢什么蠢?要是平时我揍她也就揍她了,可是马上我妈过寿,我不想带着条那样的新闻回去看她。即使我不在乎,总会有我继父那边的人指责我妈教育出来的孩子没有教养的。”
“所以呢?”
“所以我弄自己两下把现场变成了斗殴现场,那就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了。她们三个就是想闹大,这事也说不清,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我扯扯唇,笑得有些恶意。
而莫诺云干脆皮笑肉不笑地伸手掐了掐我的脸,接着,闭着眼就靠回了椅背上说:“是,你不蠢,你强,你是谁啊?你是舒爽哥,你受点委屈、受点气、受点打击都没所谓。你是豪气冲天的舒爽哥嘛是不是?”
那口气太别扭,惹得我捂着脸瞪他:“是啊!是谁惹的烂桃花最后沾了我一身腥?”
他闻言眯起眼看我,漫不经心道:“我也就当着大家的面随手给自己投资的片子点了个兵而已,怎么就沾上你了?那连烂桃花都算不上,最多是个脑残粉。”
我听了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又盯着他沉着的表情看了一会才说:“莫诺云,我是气、是恼、是嫌烦。但我不觉得受伤,社会上这样冤冤斗斗的事情太多了,我从不认为这是个事,我也不是个善弱的人,我是会反击的。她们不是我在乎的人,她们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都伤害不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爱的人才有能力伤害我。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说着我垂眸笑了笑,我说:“莫诺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这样耍心机……
“没有,你很好。”这时他终于再次看向我,那眼底早已深沉如海,甚至多了几分怜悯,我实在不喜欢他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所以,我撇过了脸。
第二天我就回答了剧组,第一场戏化妆师把我化成了一个老太婆,我看着直笑,习惯性地想从包里掏出单反,才又迟钝地想起自己的单反早没了。前两年,我家进了一次贼,奇怪的是他什么都没偷,只偷走了我的电脑,相机还有所有的镜头。好吧,这也算是我的全部财产了。
那之后我添置了一台新的手提电脑,但因为接的活动、电视剧一次不如一次,吃饭都成问题。所以我虽然手痒,但也没再动买单反的脑筋。毕竟有一句话就叫:“玩单反穷三代。”没有经济实力,玩单反确实比较困难……
所以我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干脆拿起手机拍了张照上传微博,我在自己白发苍苍的脸下写了席慕容的那首诗:“在年轻的时候,在那些充满了阳光的长长的下午,我无所事事,也无所怕惧,只因为我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有一种永远的等待。挫折会来,也会过去,热泪会流下,也会收起,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气馁的,因为,我有着长长的一生,而你,你一定会来。”只是我在最后又加上了一句:“而纵使白发苍苍,只因为你,我愿意等,我愿意扛。”
故事里,慕心家里穷,刘伟家也并不富裕,否则他不会年近三十仍找不着媳妇。所以他们的婚礼办得很简单很简单。他们只是在破旧的屋外燃了两根红烛,然后对着父母对着天地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