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教训的是,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卢荷花低头认错,本来还想问见了那苏越的面,觉得他人怎么样的话,可是看自己姐姐紧绷的那张小脸,也不敢把满肚子的疑问说出来半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觉得阿越有受的嫌疑~求评论,求收藏啦!
☆、对策
如果看不出来自己妹妹心里所想的,卢婉芝觉得自己白读那么多书了,只是她不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
她也理解卢荷花这一系列行为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急忙让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嫁出去,她才好议亲,想想父母这些年的偏袒,她犹豫了。
姐妹二人脱衣服躺下了,却各自怀着心事都在床上晒干鱼似的不敢翻身,唯恐惊扰了对方。
东间里正在低声讨论着大女儿亲事的卢勇夫妇此刻也都在辗转反侧。
“看来京城那边是真的没有希望了,婉芝的亲事要定下来了,不然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儿,毕竟她已经十八岁了。”躺在床里面的张氏忧心的说。
外侧躺着的卢勇深深的叹了口气:“以那人的力量,终究是杯水车薪。而且今天我从镇上也得到了另外一个不好的消息,黄大人得罪了太子爷,被贬到岭南了。那事儿这几年来看是真的没有希望了。再等下去婉芝都成老姑婆了,我们给她定下吧,不能这样耽误她了。”
“哎!要是之前定的那个小子没有出意外多好,当初看上他也是因为看他学业不错,将来定能中个举人进士的,谁知道天妒英才。”张氏也跟着叹气,遗憾的说。
“过去的事儿还提它作甚,我们再不济也不能把婉芝嫁给苏家的那小子,他根本不是个良人!”卢勇紧绷着背,深沉的说道。
“是啊,我今儿个是说一些推脱的话把那李氏给送走了,可是你也知道李氏本来就是苏家媳,自然会站在他们那边的,现在他们要是非要娶婉芝,我们如果直接拒绝,以后在这村子里也不好待了。你想个办法啊!”张氏着急的说,她实在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养出来的既能识文断字又会针线的漂亮女儿嫁给那种货色。
半天没听到丈夫的回应,张氏正想去推下他的背,看他是不是睡着了,沉默半天的卢勇说话了:“明天我去镇上,请人去打听一下这十里八村的有没有合适的,当然如果是镇上的最好!”
张氏听完叹了口气,说了句也只能先这样了,自己也私下里托人问一下,不过叮嘱一定要悄悄的进行,不能让苏家人知道了。
夫妻二人又说了会今天去镇上的一些事儿,就都忐忑的睡下了。
果然,第二天一家子吃过了早饭,两个家长就出动了,一个去镇上,一个去平时要好的邻居家串门去了。
还有些不安的卢荷花见姐姐真的没有在父母面前提什么,就放下了心,想想这个姐姐真的不是多嘴的人,就放下了心,收拾完厨房就巴巴的来到了正在绣花的姐姐面前,抢着做活。卢婉芝也好似完全忘记昨晚上发生的事儿,两人继续做着昨天没有完成的那件衣服。
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在卢勇夫妻出去奔走三五天之后,家里陆陆续续开始来人了,大多是花枝招展能说会道的媒婆,偶尔也有从镇上来的所谓的大家妇人,她们直接来相看媳妇了。
但是,听完男方的条件,卢勇夫妻俩心里直犯嘀咕,难道自己闺女就真的找不到好人家了,连邻村只有一亩地还带着三个孩子的鳏夫都来求亲了。
这些媒婆或者介绍人一听卢婉芝的年纪,自然往填房或者家里穷的娶不上媳妇的人家想,一般人家的儿子都是十五六岁就成亲了,而且当地不喜欢女比男大。
最终,卢勇夫妇看上了镇上陈家的儿子了,陈家在当地算大户人家了,虽说他们家的儿子是庶子,但是好在也在当家主母跟前养大的,将来也能分些家产;虽然嫁过去是个填房,但是好在前面那个妻子留下的孩子是个女儿,卢婉芝嫁过去生个儿子,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虽然心里还是不愿意,但是面对着一群条件距那苏越都差的人选,卢勇夫妇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心里已经先同意了这门亲事。
于是,在某一天吃完晚饭准备歇息的时候,卢婉芝被叫到父母的房间里说话。
卢婉芝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她跟前可是有个小喇叭,卢荷花每天都在给她传播着正屋里那些来人所谈所讲,所以她也明白父母的苦心了,只不过想让自己嫁得好些。
“婉芝,想来你也知道这几天来家里来来往往的人所为何事了,如今我和你爹看上了镇上的陈家,陈家是商贾之家,但是好在家里富庶,虽然陈家的三公子是个庶出的鳏夫,但是那陈老爷没几天日子了,分家后你们出来单过,你也是当家主母了,而且我们也可以多帮衬些。”张氏语重心长看着卢婉芝道。
“娘,女儿的事全凭你们做主!”卢婉芝温柔的回答道,她心疼为自己操心的寝食难安的父母,这几天父亲的话更少了,母亲也吃不下去饭了,尽快把自己的亲事定下来是目前唯一的孝敬办法。
“婉芝,我们不是给你做主,是挑选了这么多人,实在没有合适的。哎!都怪爹娘耽误了你,你莫怪爹娘!我们对不起你!”张氏说着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伤心事儿,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她心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可怜她的婉芝。
卢婉芝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母亲哭,还这么伤心,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上前轻抚她的背来安慰。
坐在旁边一直闷不吭声的卢勇拍了下桌子,怒道:“在孩子面前,你哭个什么劲!”
张氏急忙止住了哭,还忍不住抽噎着对卢婉芝说:“婉芝,你自己拿主意,我们已经托那媒人后个带那陈公子来咱家看看,你躲在你那屋子里看看,若是你不同意就算了,要是你也看得上,就让陈家来提亲了。”
卢婉芝点一下头,就被赶去睡觉了。
苏越这几天如坐针毡,他也不往镇上吃喝胡造了,更没那心思偷鸡摸狗了,整日去村北头卢家周围的人家去看人家摸牌。
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眼睛看着人家在摸牌,但是耳朵和心思都是在门口那条马路上,看着来往的人他也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了。
观察了两天,已经完全猜到卢家什么意思的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也没和自己父母商量,就一个人揣着半吊子钱去了李氏家。
到了李家他就开门见山的求李氏道:“婶子,这次你可要帮帮大侄子!那卢家的人要把他家的大姑娘许给别人了!”
“出了什么事儿了,看你急的满脑门的汗。”正在家里收拾柴火的李氏来不及去洗手,只得拍拍手上的灰尘被苏越拉到了正屋。
苏越就把这几天卢家门庭若市的情况告诉了李氏,顺便还提了几个自己的人,无非就是西村的赵媒婆,东屯的郑媒婆。
李氏听完一拍大腿,气吼吼的道:“这些妖婆子想来强老娘的生意,没门!欺负人都欺负到门口了,她们也不打听一下我李氏是吃素的嘛?”
苏越没想到李氏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本来还想求李氏帮忙再跑趟卢家,去给自己说些好话,给卢家些压力,别让他们把卢婉芝许给别人。不过看到李氏昂扬的斗志,估计自己什么都不说她也会摩拳擦掌的去卢家。苏越把揣在袖筒里的铜板往里塞了下,他知道此刻不用自己出钱了。
“婶子,谁说不是,那卢家是我们苏家屯的人,怎么还能托别的媒婆来说亲。那些什么地方出来的人能和婶子你管家认可的媒人比吗?再说,我是你的侄子,你可得替侄子说些好话。”苏越殷勤的说,还一边反客为主的替李氏倒了碗水双手奉上。
“阿越,你放心,婶子一定会把你这件亲事给说定!我这就去卢家!”李氏把一碗水一仰而尽,砰地一声把瓷碗放在桌子上,差点没把碗磕碎了。然后也不收拾下仪容,就蹭蹭的出了院子门。
李氏到了卢家,正好张氏在送一个刚来相看的媒婆,而且那人和李氏还认识,还打了个招呼。
张氏很尴尬的请李氏进了屋子,又是倒水又是递水果的,李氏也不跟她客气的喝了口水,吃了个梨子。毕竟自己家里也基本不买这些水果类的东西。况且等下还有一场口舌之争,先润润嗓子也好。
“卢勇家的,我上次来给你提那事儿,你和卢勇兄弟考虑的怎么样了?”李氏故作镇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
“嫂子,不满你说,你走后我们家又来了几个给我们家大姑娘说亲的人,我们还在参考呢,看谁家的小子更合适些。”张氏也不隐瞒。
“我就纳闷了,为何我来提亲之前,没见有人来给你们家姑娘提亲,怎么我一来提,他们都紧着赶着的上门了?弟妹你不是看不上我们阿越,想攀高枝儿吧?”李氏忍住怒气,讥讽的问。
“嫂子,我们哪能那样呢。这不都赶到一起了嘛?”张氏大风大浪的都见过,和这个小媒婆过招还是能稳住神的。
☆、亲定
“那为何那些媒婆之前不来你家提亲,见我这一来,都跟那闻到臭味的苍蝇似的,一个个赶着来给你姑娘提亲?”李氏平日在村子里说话随意惯了,所以这个时候给张氏也没有留情面的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