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处理虽然不说一定就行了,但是以大嫂他们家人的心性,是会找个大夫给她弟弟瞅一眼的,赵刚的身子早就被吃喝嫖赌掏空了,怎么可能一点毛病都没有,反正只要大夫能找到毛病,他们一定会先治病,这段时间内不会去肖想你妹妹的事儿了,趁这段时间,岳父母也可以先把荷花的亲事儿给定了。”苏越提醒道。
上次听卢婉芝说要卢荷花有心仪之人的时候,他就琢磨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定亲的,也到了那岁数了,还不如早些定了,省的夜长梦多,再出什么幺蛾子。
听苏越的话倒是有些道理,自己赶着嫁出去也是为了让妹妹卢荷花快些定亲,毕竟和她同岁的有些都当娘了,这个岁数是要定了,想到这里,卢婉芝就和苏越商量着明儿个回趟娘家,下午回。
“没关系,明儿个一早你就回罢,正好我去趟镇上,中午就不回家吃饭了,下午回来后直接去岳父家接你就行了。”苏越知道她的想法,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如今是苏家的人了,不好动不动就回娘家。
卢婉芝听完他的话有些感激的瞅了他一眼,只也没说什么,更没有问他去镇上做什么。
张氏之前有叮嘱过自己,男人做事儿女人少问,只要他不犯原则性的错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卢婉芝还故作天真的问什么是原则性的错误,张氏十分认真的说:“在我看来,原则性的错误有两点,一是打媳妇儿,二是去□。”
十分认同的点了下头,卢婉芝心里默默的加上了第三点,那就是娶小妾。她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如卢勇夫妇,也如自己的亲生父母,举案齐眉也好,相敬如宾也好,只两个人就都是好的。
她的这个想法从来没有给苏越说过,是一份执念,她倒不是怕说出来苏越觉得可笑,她怕的是说出来苏越当场否定,那岂不是这夫妻之路走不下去了。看现在的他倒真的是对自己一心一意的,至于以后,以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还是先活好当下。
其实,让苏越去镇上做事儿的时候,她心里也曾经有了犹豫,不是担忧他做的吃力,而是担心他被那里的花花世界所迷惑,真正住在那里和他之前时不时的跑过去还是不一样的。
苏越之前去镇上都是找那几个狐朋狗友吃吃喝喝,这些他之前做过什么事儿,卢勇在定亲的时候都打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后来苏越主动向她坦白,还是让她觉得很是窝心。听别人说和听他自己说还是不一样的。
而以后要是真的搬到镇上去住,少不了事情多了就不回来,他一个人难免孤枕难眠,如果他真有那个心要去寻花问柳,自己是拦也拦不住的,想到这里,卢婉芝心里一痛,她不愿看到苏越抱其他女子,想到就觉得心里如刀割般。
想想真的是奇怪,只和他朝夕相处了两个月,就已经到了如此难分难舍的地步了,看来自己也中毒了,中了一种叫苏越的毒,恰如之前的苏越,中了叫卢婉芝的毒。
看着卢婉芝在自己面前脸色像演戏般的变幻莫测,苏越忍不住摇醒她:“婉芝,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这不想着过了元宵节你去镇上做事儿的事吗。我要多给你做几件衣服,毕竟是在镇上,不比村子里,你若穿的破破烂烂的,没得让别人家笑话你媳妇。”卢婉芝急忙调整心绪,笑着打趣道。
“自从娶了你,我连带补丁的衣服都没有穿过一次,要我说,你们家还是太露富了,这样容易引起别人的嫉妒,这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们这样容易引人眼红,万一将来哪个真起了坏心思,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你明儿个回去的时候也顺便给岳父提醒一下。”苏越想起卢婉芝抬进家门的那些个嫁妆,还有去卢家所受到的盛情款待。
越想他心里越是发憷,忍不住再次叮嘱卢婉芝以后在家里也要收敛些,还想着要编个理由来搪塞别人问怎么去镇上的铺子里做事这件事情。
卢婉芝一脸不认同的问:“一定要这样子嘛,我爹平日里也是比较低调内敛的,只不过心疼我就多陪些嫁妆而已,再说这村子里的邻居们都没有坏心眼,谁还故意去寻我们的麻烦不是。镇上你就更别担心了,镇上的铺子那么多,真算起来我们连中等都排不上。”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对了,婉芝,我一直纳闷,为何你家有这么多财产?”苏越考虑再三,终于问出了憋在心中两个月的话。
“这些都是我爹置办的,至于如何起家的,我只听他提过几句。”卢婉芝把事情全部推给卢勇,她还是不敢把事情和盘托出,对于苏越,她还是没有百分百的信心。
“那你们全家怎么不搬到镇子上去住?”苏越纳闷的问。
“我爹觉得村子里的邻居们都处的不错,再说家里还有几亩地,去了就要租给别人,总是舍不得,所以就一直在村子里住下了。不过我爹叮嘱你的不能让别人发现你的事儿也可记得了,在镇上别当着外人的面说和我们卢家有关系。”卢婉芝可不敢给他说为了躲避仇人。
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卢婉芝对自己还是有所隐瞒,不过苏越不急,相信过些时日她自会告诉自己的,笑着打趣道:“话是这么说,镇上比咱这村里,总归是方便些,岳父如今这样,还要两边跑,我之前还纳闷为何他怎么也那么爱去镇上,难不成和我一样去吃吃喝喝的?不满你说,又一次,我还跟踪了他呢,结果发现他进了那万栗粮铺半天都没出来,害的我以为跟丢了,就离开了。后来听他讲要我去管那个铺子,才恍然大悟。”苏越想起之前的糗事不敢看卢婉芝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canaanl的地雷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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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发表
没想到苏越还曾经干过跟踪这种事儿,卢婉芝看着他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只摇了下头。
以为她是生了自己的气,苏越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臂解释:“我那个时候不也是满脑袋都是你嘛,凡是和你有关的人和事儿都多留了些心,以后断不会再干这种事儿了。”
说完一双小鹿眼眼巴巴的看着卢婉芝。
“我没有怪你,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卢婉芝拍了下他的手安慰道。
卢婉芝能够感觉到苏越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安,他好像对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不仅仅是因为家世上的差异,她想更多的是对于两人成长环境的差异。
比如说她熟读诗书,而苏越大字不识几个,遇见事情她很快的就能理出头绪,而苏越则会想旁门左道去解决。
当然她承认,在处理一些事情上,自己差苏越一大截,比如大嫂赵氏这方面的事儿,还真是要指望他伸出援手。
虽然她觉得两个人的这些不同没什么,更不会影响到两个人的生活,但是很显然,苏越自卑了,在他看到自己看书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有些别扭,所以卢婉芝已经开始避免在丈夫面前拿起书本了。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去改变就能改变的,苏越骨子里有的是傲气,但是遇见自己,还是低头了。她也想为他做什么,所以说服他去镇上做事应该是对的吧,至少能让学会更多,让他心中以为更接近自己。
第二天卢婉芝回到自己家给张氏说了赵氏带着弟弟来找自己的事儿,张氏听的瞠目结舌,没想到赵氏还真是说的出干的出。真的是看着卢婉芝这个软柿子好捏不成,估计她也没想到会遇见苏越这个坏柿子,结果惹得一手腥。
听完苏越的处理方式,张氏笑的直不起身来,直说没想到苏越倒是有损招的,不过自己这个小闺女的亲事确实也要提上日程了。
卢婉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把隔壁王举人的事儿告诉了告诉了张氏,果然张氏一听是个鳏夫就跳脚了。
自家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嫁给个鳏夫,即使那个鳏夫是有功名在身的,他们卢家要是想考功名,过不了两年,卢文轩就能考出来,何必去巴结一个克妻之人。
早就料到了张氏的反应,卢婉芝还是把利弊又给她分析了半天。
很明显,王举人前面那个妻子没有留下孩子这件事儿能给他加些分,更别提他是孤身一人了,爹娘也在两年前都去世了,只有一个远嫁的姐姐,兄弟一个都没有,如果这门亲事儿能成的吧,就等于是入赘了。
缺点也有些,他家穷,以后卢家定少不了帮衬,特别是要是想在官场这条路上走下去,借助卢家的银子的地方必定不少,其次就是死了妻子。
综合利弊,卢婉芝还是觉得这门亲事不错的,王举人只有十八岁,年纪轻轻的就中了举子,真正有贵人相助的话前途无量,自己家作为他目前唯一的依靠,那必定是言听计从的。
其实卢婉芝说的这些,张氏何尝不清楚,只不过心里咽不下去这口气而已,毕竟卢荷花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亲闺女啊。
关键听卢婉芝的意思,荷花那丫头估计已经和那王举人暗通沟渠了,她是个胆子大的,平日里就仗着她爹的宠爱无法无天了,连关乎女孩子清誉的事儿都能这么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