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卢婉芝面红耳赤,一双小手却抚上他瘦削的背,紧紧的相拥,他满身的酒气此刻也显得那么迷人。
接着,苏越就在不停的重复着“梦”这个字,最后只剩下简单的“婉芝”。平日里他和卢婉芝说话,最多在打趣的时候夸自己媳妇漂亮,再多的情话是说不出口的,如今借着酒意他倒是能说个不停,卢婉芝觉得醉酒后的苏越别有一番可爱之处。
他那声声低喃,仿佛轻轻的敲打在卢婉芝心坎上,让她感动的落了泪。觉得自己已经入了苏越的骨血,难以割舍。
只最简单最质朴的名字,却叫的卢婉芝眼眶发酸,她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如此心意的男子。只觉得此生足矣。
苏越早上醒来只觉得头昏脑涨,紧皱着眉头的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顶,知道是在自己屋子里,遂又放心的闭上双眼,使劲的回忆了下昨天的状况。
好像是自己喝醉了,然后就断了,到尽头早上,恍惚中好像昨天晚上自己又抱着媳妇又哭又笑的,想到这处他急忙睁大双眼,迅速的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卢婉芝并不在屋内。
于是,他急忙披了棉袄,提拉着鞋就出了房门,看到卢婉芝正一脸平静的在厨房里忙活着,他心里稍微也安稳了些,边回房间穿好衣服边想不知道昨晚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卢婉芝不高兴,可千万别来个秋后算账。
不过,看媳妇闷头干活的样子并没有丝毫不悦,应该是没有吧。
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出了房门的苏越,被王氏看到了数落他两句,无非就是大过年的你喝这么醉干嘛,还要你媳妇伺候你。今儿个你姐姐和姐夫还要过来,让他们看到成什么样子之类的话。苏越笑着打哈哈,只说以后不会了。
洗漱后就急忙也跟着进了厨房,端着给他留的早饭急吼吼的吞了,然后就问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吗。王氏说没有,让他出去叫苏楚一家过来,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等下客人来了再去请就不好看了。
王氏看指派完苏越他还不走,而是双眼不停的瞟着闷头和面的卢婉芝,知道他有什么话给媳妇说,就寻了个借口出了厨房。
“婉芝,对不起。昨晚我喝醉了。”看老娘一离开,苏越就亦步亦趋的蹭到了卢婉芝跟前,小声的道歉。虽然已经猜到卢婉芝不会怪罪自己,但是苏越还是觉得要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抬头温婉的笑了下,卢婉芝轻声说:“这个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又不是去喝花酒了,和朋友出去喝酒没什么的。不过,你以后要是真喝花酒醉了,那时候就别怪我翻脸了啊。”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打趣。
如果知道自己的话将来有一天真的会中,卢婉芝今天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将来的某一天,挺着大肚子的卢婉芝面对着衣领上全是唇印浑身脂粉气的苏越,她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苏越一看媳妇喜笑颜开的丝毫不和自己计较,而此刻厨房里也只有他们两个,猛地一下上前亲了一下卢婉芝的俏脸颊。卢婉芝有些怒,只看着沾满面粉的双手,只能嗔怪的瞪了苏越几眼,苏越笑呵呵的离去了。
日头快挂到正头上的时候,苏兰才带着狗子伴着丈夫胡二牛来到了家。
而在他们前脚过来的苏楚一家更让王氏不满,明明他们兄妹几个一年聚在一起的机会也没有几次,所以她没有给苏楚和赵氏好脸色,连带的对那唯一的孙子苏大河都有些不温不火的。
不过,显然赵氏也根本不在乎婆婆怎么对自己,反正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她给脸色不去看就是了,自从进了院子就拉着卢婉芝说话。
“弟妹啊,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事儿你前天回娘家的时候有给你爹娘提吗?”她一脸渴望的看着卢婉芝。
前天赵氏也回了娘家,对自己那个唯一的弟弟,几个哥哥都没人管,只看着愁得满头白发的爹娘,她忍不住当着全家人的面提了自己弟妹的娘家妹妹还未定亲,也才十六岁,关键是卢家看着是个大手笔的。
如果能娶得卢家女为妻子,弟弟的赌债有眉目了不说,也缓解了父母的衣食问题。家里的那两亩地在前两年就被卖出去还债了,而弟弟一听说是一个年方二八的黄花大闺女,听说长的也不错,顿时又是指天发誓说只要能娶得了美娇娘,自己就金盆洗手,再也不会踏进赌坊一步。
有了他的保证,赵氏更是心急,觉得这门亲事是无论如何也要求来的,想着自己毕竟是卢婉芝的大嫂,而自己的娘家赵家在本地也是个大户,自己那五个哥哥不说,还有两个伯父三个叔叔,十里八村放眼望去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望族了。这对于独门独户的卢家来说,那是打着灯笼才能找到的好事儿。
本来想着昨天初三的时候就要来好卢婉芝说这事儿,只想着毕竟初三出门不是很吉利,这么大的喜事儿放在初三说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就想着反正初四也要来老院的,就想着今天和卢婉芝提了。早上来之前她在家收拾了下苏楚的行囊,因为他明天一大早就要去镇上的布庄了,就要开工了,所以才来的晚了些。
看着大嫂一脸急切的问自己关于妹妹的亲事儿,卢婉芝心里有些不满,特别是想起她那个弟弟还是那种货色,竟然还一二再,再而三的提起。
心里不高兴,不善于伪装的卢婉芝脸上就表现出了些许:“大嫂,这亲事儿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已经出嫁的姐姐更不好在妹妹的亲事儿上面插嘴。”
赵氏看卢婉芝脸色暗了些,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不过想着那一抬一抬的嫁妆,生生的忍住了:“弟妹,话是这么说,但是,你毕竟也是你妹妹的亲姐姐不是,你一句话还不顶那媒婆的十句话。”
卢婉芝听了有些不耐:“要我说上话,那也要见过人了才能说,嫂子,我从未见过你那个弟弟,是扁是圆我也不好说,我也问了下苏越,见我问的是大嫂的弟弟,他直摇头不说话,我想着还是等什么时候见过人再说吧。不过前次回去听我娘有讲,我那妹子是个心大的,说定要找个有功名在身的。不然宁愿出嫁做尼姑也不会嫁人。”
当然最后这一句话是卢婉芝加上去的,她知道妹妹是个心大的,也知道她和邻村的一个刚中了举人的男子有来往,不然她也不会一直劝自己早些嫁了,她有什么话都不会瞒着自己,也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将自己的心里给自己提过两次,只怕卢勇夫妇不同意,不敢给父母说,如今看来,这事儿是要说了。必须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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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发表
赵氏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她一直以为这个闷不吭声的弟妹是个好拿捏的,不似那个混不吝的小叔子,还没有和他说几句话就能呛起声来,如今看来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也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因,弟妹和小叔子待一起久了也边的不懂人事了。
哼了两下,赵氏语气硬硬的说:“弟妹,瞧你说的,人家都说长姐如母,你在你娘家说句话那还不是一张口的事情,初六的时候我那弟弟就会来我家走亲戚,到时候我带过来给你瞅几眼,成不成的你看了就知道了,我那弟弟长的也是一表人才.....”
她还想继续往下说,抬头发现小姑子苏兰已经到了门口,王氏已经在门口接到了他们一家三口,往里面让了,众目睽睽之下赵氏不好接着往下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卢婉芝这个弟妹好骗。公婆是知道自己弟弟底细的,被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反对的,虽然说自己不拿公婆当回事儿,但是卢婉芝很明显的是很听婆婆王氏的话,如果婆婆两句赖话说过去,那自己弟弟的事儿就完了。她也听说卢家那两口子对卢婉芝这个大女儿可是疼的紧。
家里客人来了,苏楚和苏越陪着胡二牛在正屋里聊天,卢婉芝和赵氏以及婆婆王氏则钻进了厨房忙起来,连苏兰这个嫁出去的闺女都进来帮忙。农村里的闺女就是这样,即使嫁出去回了娘家还是要干活的,而女婿则是要当大爷的。
王氏见自己唯一的闺女在帮忙的时候虽然也随着大家有说有笑的,但是眉宇之间时不时总是透露出一丝无奈何疲倦,当着两个儿媳妇的面,她不好问出口,待大家都吃喝完毕后,她打发两个儿媳妇去厨房收拾,叫着苏兰进了里屋。
“阿兰,你告诉娘?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看你一副心事不宁的样子?”王氏担忧的问随自己身后进来的苏兰,对自己这个唯一的闺女,她是很偏爱的,苏兰也是一个知冷知热的惹人疼爱的好闺女,连有些重男轻女的苏根对她都十分宠爱。
“娘,我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过年,在他们家做的活多些,有些累了罢。”苏兰摆着手解释,她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不想让自己父母担心自己。
“你那婆婆还是不让你大嫂做活啊?你说都是儿媳妇,她怎么就那么偏心呢?”王氏有些义愤填膺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