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她还是唯唯诺诺,现在却可以扬起脖子做人了,她不由心中暗爽,可惜这脖子歪了,昂不起来。
她咳嗽了声,才朝自己的办公桌前走去。那群同事立刻面无表情,做出埋头苦干状。
刚到自己的桌前便发现了一张红色请柬。
她拿起请柬便发现它有被人动过的迹象,而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异样。展开请柬,正是赵紫欣和凌志达结婚的请柬。赵紫欣昨天没有将请柬给她,而是等今天才派人放在桌子上,这其中的深意她不会不明白。赵紫欣是想暗示其它职工,梁若白和他们的最顶头的上司一家关系不浅。
梁若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不管周围的人打探的目光,一声不吭地整理桌子上的文件,打算一会儿到她新的直接领导面前报道。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夏雨然办公室的灯一直亮着,但一上午门都没开过。
也有人透过请柬风向标看出了梁若白是有些背景的人,中午去职工就餐处就餐时便有人拉着她一起坐。
梁若白也不推辞,托着餐盘和那些个三姑六婆坐在了一起。
她已经着手另投简历了,这杭州她待不下去,想来想去还是回北京,不管梁家的人如何阻挠。她这回一定要回去寻找自己的生母。
******
梁若白周末去参加凌陆问的儿子凌志达和赵紫欣的婚礼之前已经知道梁芮来杭州了。
梁芮连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那天下午快递小哥将盒子送到了公司。
包裹上并没有写寄件人,梁若白是拆开后才知道的。
梁芮大手笔给她寄了三件礼服让她自己挑。
坐在梁若白隔壁的卉卉,从一个小时前就开始化妆了,还问了她六七次,今天的蓝色眼影会不会衬得她眼袋很浓烈、眉毛扑了眉粉会不会比较不自然。
当飘逸的礼服的吊牌从盒子里露出来的时候,此刻卉卉一见到梁若白的礼服裙就扑了上来,杀猪般的三声尖叫:
“啊,阿玛尼。”
“啊,gucci。”
“啊,范思哲。”
梁若白只想说一句,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她可以感觉到周围的人打探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逡巡。梁若白一阵尴尬,连忙将衣服胡乱塞了进去。梁芮的这份心意,她不能领。而参加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婚礼的衣服,她自己早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叫做多余?冬天的棉袄,夏天的蒲扇,还有他在她对他恨意满满后的殷勤。虽然说恨和爱只是一张硬币上的两面,但她对于梁芮绝对只有恨。
不过,父女融洽的关系还是要装出来的,她和梁芮在婚礼现场不远处汇合而后才一起走进去。
一前一后,梁芮递上红包,她跟在梁芮身后进场。
十月的天空此刻异常明朗,不同背景的宾客齐聚在草坪之上,翠绿的草坪像一块软绵绵的无边的海绵,用玫瑰和绿叶做成的拱形下方是新郎新娘将要接受祝福的临时台子,桌子摆放得整整齐齐,已经铺满了美食,点缀着鲜花。
阳光下,微风扬起了新娘的白纱,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走在白毯上,而后她被交到新娘手中,接受欢呼的人群的祝福。
梁若白和梁芮并排站着,她虽然一直在看着新人微笑,赵紫欣还偷偷朝她做了个鬼脸。但内心却并不平静。
正在此时,她看到了对面穿着军绿色制式衬衣,打着藏青色领带的男人。
而梅容泽也看到了梁若白,他的眼睛一直打量着梁若白的紫色仿旗袍长裙,紧裹在臂上的袖子长过手肘,裙裾长过脚踝,很好地衬托出她窈窕的身材。她脸上没有脂粉,两道弯弯的眉显得很自然,绿色的瞳仁闪动着光彩,清丽秀媚。
婚礼是自助式的,梁芮不一会儿便过去凌陆问的身边。梁若白独自站在餐桌边,身旁是一群玩耍的孩子。
她望见梅容泽上前给新人敬酒,又给凌陆问夫妻敬酒,一路敬下来,他似乎还有要事在身,穿过人群往出口处走来。
而梁若白恰好站在出口那一边,他要出去,势必会经过梁若白身边。
于是,梁若白往角落里去了一点。然而,她刚靠边站,便发现身边一人转过脸来,阴恻恻的笑容浮现在对方脸上,赫然正是夏雨然。
夏雨然遭了上级的批评,一直对梁若白怀恨在心,面上自然不好看。
梁若白也是一阵尴尬,不想再看到她,转身就往另一边走。在她转身后的一瞬间,夏雨然踩住了她的裙脚,梁若白也恰巧踩到了一块小石子,整个人失去平衡,立刻摔倒在地上。
梁若白感到一阵痛楚从膝盖处传来,这个女人简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当面打她的嘴巴。此时此刻,大部分的宾客都看了过来,梁若白感到难以言喻的受辱。想的是,凌陆问刚让人说了夏雨然几句,这夏雨然便当面甩她脸色,甚至敢于动起手来。这女人要不是一朵天然奇葩,就是有后台。
作者有话要说:求鞭打,求花花~
☆、最近更新
10 信物有信否好姑娘,别丢了,这是我许你的信物。
于是,梁若白往角落里去了一点。然而,她刚靠边站,便发现身边一人转过脸来,阴恻恻的笑容浮现在对方脸上,赫然正是夏雨然。
夏雨然遭了上级的批评,一直对梁若白怀恨在心,面上自然不好看。
梁若白也是一阵尴尬,不想再看到她,转身就往另一边走。在她转身后的一瞬间,夏雨然踩住了她的裙脚,梁若白也恰巧踩到了一块小石子,整个人失去平衡,立刻摔倒在地上。
梁若白感到一阵痛楚从膝盖处传来,这个女人简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当面打她的嘴巴。此时此刻,大部分的宾客都看了过来,梁若白感到难以言喻的受辱。
想的是,凌陆问刚让人说了夏雨然几句,这夏雨然便当面甩她脸色,甚至敢于动起手来。这女人要不是一朵天然奇葩,就是有后台。
梁若白憋着气想要爬起来的时候,突然面前出现了一双皮鞋和笔直的西裤裤腿。
“崴到脚了吗?”男人声音低沉,不失关切。
“没有。”梁若白动了动脚腕,还好没有扭到。
话音刚落,男人已经将她扶了起来,在她耳边说道:
“扶住我,跟我出来。”
梁若白靠在他身侧扶住了他的手臂,低头看,裙子上已经染上了绿色的小草的汁液,她留在此地也是凭空添加烦恼而已,心中也没有多想就抓着他的胳膊随他往门外走去,她并没有察觉到此时她和梅容泽之间显得极为暧昧,惹得周围人又是一片讶异。
梁芮看清了扶起梁若白往门外走去的男人之后,惊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搁下杯子,急急忙忙地朝她疾步走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若白上了梅容泽的车。
梁芮站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心在瑟瑟地颤抖。梅容泽怎么会认得若白?难道他还另有所图?没错,想要动梁家的正是梅家所在的派系。
被梅容泽送进医院的梁若白坐在椅子上,医生在给她破了皮的膝盖清洗消毒。清凉的刺痛感传来,而后医生又给她抹了红药水。抹完后,医生又交代了几句。
“等结痂就没事了,注意不要让伤口碰水。”
梅容泽扶起梁若白往外走,温暖的体温传到她的身上。
“谢谢你。”梁若白轻声启口。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部队内务条令第104条规定,军人非因公外出应当着便服。梅容泽这一天穿着军装,并且在婚礼上提前离开,显然是有要务在身。会理会一个摔在地上的傻女人,自然是对她关注已久。
微风过处,落叶飘落。
薄薄的几片云翼在天空中展翅,蓝天之下,他突然拉住了她。
她一惊,面对着他,淡淡的情绪在心头悠悠颤动流漾。
梅容泽左手握住她的右手,而后她感到一串温热的珠子落到了她的手腕上,这动作充满了无限的柔情蜜意。梁若白抬起头来,惊讶地睁大眼睛望着他,他是要把它送给她吗?
“好姑娘,别丢了,这是我许你的信物。”他松开她的手,“走吧,梁芮也该来接你了。”
她内心有些惊惶,他的举动让她感到意外。她去摸那串珠子,想要摘下来还给他,却已远远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梁芮,她上前去快步走到了梁芮的身边。
梅容泽打量着这对养父女,眼睛眯了起来。
梁芮感到浑身被盯得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力量在袭击着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