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徐志海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一下子,我觉得仿佛回到了大学期间,大冬天我们各自在宿舍守着电脑,通宵达旦的聊天玩游戏,各种表情图案,各种笑声作伴,各种恶搞语言……此时,看着阳光透过车窗折射成五颜六色,如此艳阳天,滋养着我的心带着一颗感恩的心去生活。
年后部门的工作重心转为宣传制作,任经理另分配我与程影负责户外宣传的设计与制作。还好当时之所以可以进远驰,大概录取要求都必须满足室内、平面、文案样样都精通。关键时刻一个人可以当俩用!陆原辰还是像往常一样全世界飞来飞去,难得见上一面,我也乐得眼不见心不烦。
值得雀跃的是,徐志海每个星期都会过来陪我吃饭,逛街,似乎一切重新拥有……天也渐渐暖和起来。
徐志海正在我的小厨房准备他的水煮鱼,这算得上他最拿手的,也是他唯一会的。可是,我还没有口福享用呢。于是我在他身后晃来晃去。
“别像只猫似的,穿来穿去,小心我碰到你”正在掌勺的徐志海说。
“海啊,我发现你越来越帅了”我撒娇似的从背后环住他说。
他被我这样一抱,身体微微一颤。
他温和的说:“大小姐你不是说嘛,男人的性感是体现在掏钱,做饭,抱孩子三种姿势上面。你觉得我现在性感吗?”转过身看着我。
“性感!超级性感。”我用头蹭着他的胸膛。
呃——
他缓缓抬起我的头。下一秒他温柔的贴上我的唇,一股强烈的酥麻让我有些腿软,他微微的喘息声在耳边环绕。
“羽白……,你的手机响了……”徐志海的低哑的响起。
我才意识到自己还保持着刚才被亲吻的姿势,蓦地,羞的脸上发烫的低下头说:“……我……我知道了”,慌张的走出厨房,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暗骂自己,这算什么,我竟然这么不淡定。
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羽白……,我是你姐姐羽青,……”一阵抽泣声。
“大姐,你怎么了?”
“……”
“你别总是哭啊!到底怎么了?说话啊!”我被她哭的心焦。提高了声音大叫,此时徐志海也被我的声音引了出来。
“张林……他……跑了,警察在到处找我”
“怎么回事?”
“他们说他杀了人”
“什么?”
那边依旧在哭。
“我现在很害怕……”
“你婆婆她们呢?”
“她们不会管我的”
我抽了一口气,“爸妈知道吗?”
“我没敢说”
“你先别和他们说,我和羽凡马上就去广东”我安抚她说。
正在这时,那边一个蹩脚的普通话隐约响起:“你好,请问你是张林的家属吗?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一下……”
接着便是羽青大声嚷嚷,“别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放开我……羽白!救我……”
我冲着手机大喊:“大姐!姐!”
那边传来嘟嘟的声响。
我惊慌失措的看着徐志海。
“怎么了?”
“我大姐在广东出事了——”我惊魂未定,想要打电话给羽凡,一个不小心,手机掉在地上,摔成三半。我立马俯身去捡,慌慌张张。
徐志海握着我的双肩说:“羽白,冷静一下,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语无伦次的和他说完,他说:“没事的,如果你姐果真和这事没有关系,她不会有事的,警局那边只是向她了解一下情况。”
“可是——”
“你不放心的话,我陪你去走一趟”
“志海……”
“别难过,没事的,你忘记了,我也是广东人。”
“嗯”
我并没有去找羽凡,而是在徐志海的陪同下,从A市乘坐飞机,到达广州机场,随后又转了几次车,到达大姐所在的地方时,夜幕已将临。
我们急匆匆的直到警局,警局人员告知暂时不能见面,了解情况后,明天会自动放人。
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继而又在担心张林到底去了哪里?他真的杀了人吗?
我与徐志海就近住在警局旁边的宾馆。标准间,两张床。
“志海”我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
“还没有睡着?”
“嗯,你翻来覆去,我怎么能睡着呢?”
得到他的回应,我起身钻进他的被窝。
“羽白,你……”
我把头埋进他的胸口说:“这样比较安全”
他把我的头抬起来说:“这样很危险”
“怎么危险了?”
“你故意的”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碰我?”
他难得的笑出了声,“你这个傻丫头!女生的第一次不是应该留在洞房花烛夜吗?”
“你是古代穿越来的吗?”我抚上他温热的额头。
“是啊,别讲话,赶紧睡觉!”他拍掉我的手说。
于是一夜我安然入睡,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徐志海刚从浴室出来。
“醒了?”
“嗯”
“赶紧起来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儿去接你姐,差不多九点钟就可以出来了”
我们匆匆收拾好,吃过早饭,在警局门口等到九点半的时候,羽青才从警局出来。
蓬头垢面,穿着我之前送给她的青色外套,脸上还有泪痕,看到我后,喜泪交加的抱住我。
“羽白……”
“没事了,没事了。”
略略安抚了羽青。我们要带她去吃饭,她直说要回家。
羽青带着我与徐志海七转八拐的走进一条水渍满地的胡同,残旧木门,每家每户都是如此,由于时间过久,油漆脱落的不成样子,再往里面进,一股浓重的湿气扑鼻而来,带着阵阵霉气,我不自主的皱眉。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翻情景,我一定不会相信在这么繁华的都市中还有如此被抛弃的一角。
“大姐,你住这里吗?”我问。
羽青指了指前面黑咕隆咚的地方说:“我住那里”
那么黑,我有点退缩。徐志海用力的握了一下我的手。
我回他一笑容。
走至一个铁栅栏门处,羽青摸了摸身上,拿出一把钥匙,拧了几下,门才被打开。
“小心脚下的水,别滑倒”羽青提醒我们。
我们跟着羽青走进这个院子最角落处,打开走廊的灯才看清楚路,羽青打开带着油漆斑驳的房门,手摸着墙壁打开灯,明明是白天,这里却依然黑夜,烛火般的灯光让些许近视的我看不清楚一脚踢走一个铝盆,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没关系的”羽青拿起盆放在墙角。
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我粗略的打量着这间房子,小小的仅容得下一张床,窄小的空地,还放着锅碗瓢盆杂七杂八的东西,墙壁脱落的一块块,靠床处是用旧报纸糊上的,一眼望去,满目苍痍。
羽青略略收拾了一下,给了徐志海一个凳子示意他坐,然后让我坐在床上。
徐志海迟疑了一下坐在凳子上,然后说:“要不要先出去吃个饭,应该一直都没有进食吧?”
我看一眼羽青,征求她的同意。
她突然像个受惊的孩子,“我不要,我不要出去”
徐志海摊下手没办法说:“你在这儿等着,别出去,我去买,多安抚安抚她就没事了”
“志海”我喊住了他。
“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他一向方向感很好,不然深山老林九转十八弯是白跑了那么多年。
☆、(十八)
徐志海出去后,我俯身捡起角落里的铝盆准备去接水,至少让羽青先洗下手。
“别忙乎了,你不知道水在哪里”,说着羽青接过我手中的盆,向潮湿的走廊处走去。不一会儿便端了盆冷水回来。放在清水中的手面,冻伤的部位已经结疤。
“至少应该用温水”我说。
“没事的”
看着羽青利索地洗好脸,梳好头发。白净脸上的黑眼圈显得尤为突显。昨夜应该一定很难熬。
“张林呢?”我问。
“前天晚上就跑了……”她边擦脸边回答。听不出任何一种情感。
“那——”
我还没来得说完,从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女人。
“赵羽青!”怒气冲冲的喊道。话刚落音,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的打羽青,猝不及防的外力使羽青的重心不稳将要倒下时。那女人不依不饶的拽着羽青摇摇欲坠的身体,浓重的方言掺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骂道:“……不要脸……坑害我儿子……贱女人……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被这种情景吓的愣住数秒,旋即上前用力扯开扭在一起两人。
愤怒的说:“这位大婶,你这是干什么!”
眼前的这女人一愣,显然没有注意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正在这时,狭小的房间又挤进来一个将近三十岁女人,鲜红亮眼的衣服在她身上散发俗气的味道。后面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张望着房间内,眉宇间有些神似羽青。
我大致猜出了三人的身份。张林妈,张林的妹妹张英,羽青的儿子张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