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铭渐渐拧起了眉头,略低着头沉默不语。
“起先也是思虑不周,从们女的角度来说都是反感外面有情况的男,也曾劝过白净让她尽快和离婚。特别是她有孩子以后,还担心和她抢孩子的抚养权,所以……想也应该多少知道一点和前夫之间的事情吧……”钱玉兰无奈的摊摊手,“但是现舆论导向已经走向了这样,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总不能就这样由着外面……”
“说孩子是的?”齐承铭渀似才从梦中醒悟过来。
“废话!”贾真真当真是气极了,“啪”的一声一掌拍桌子上。
孙浩紧张的立刻站起了身,不由自主的将手搭贾真真的肚子上,“老婆,孩子!当心孩子!”
贾真真一手辉开孙浩,对着齐承铭横眉冷对,“还是不是男啊?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口?钱姐,早就说过,这种男根本和他多说一句,都是废话。跟他说话他就跟做梦一样,等说完了,又非冒出一句将气的半死才高兴。齐承铭,告诉,白净的孩子不是的,是的总成了吧。”
“真真,”钱玉兰无语的看了她一眼,真是个火爆脾气,而且自从她怀孕后,这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若是没记错的话白净都快四个月了,比真真家的要大一个多月。”
齐承铭的震动非同小可,呆愣愣的坐了半晌,心思一动,一种暖暖的感觉,溢满了全身,脸上的肌肉也随着这种感觉开始放松,“嚯”的一声站起了身,“谢谢钱姐,谢谢贾真真,现就去找白净。”
等众反应过来齐承铭已经消失了大家的视野之中。
贾真真估计是被那句“谢谢贾真真”震慑的不轻,怔愣了好一会,才不可置信的一手指向门口,“他刚说什么了?们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吗?耳朵没坏吧。”
齐承铭一路步履匆匆离开了饭店,他的心情不可谓不雀跃欢欣,多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途中打了个电话让秘书给自己订了一班到澳洲最早的班机。十分钟后秘书又打电话来说,最早的也要到晚间九点才起飞,齐承铭上了自己的车,驾驶室里平复了许久,才终于拨通了越洋电话。
电话那边响了许久,才听到妈妈刻意压低的声音,“您好,这里是……”
“妈,是,承铭。”
“这个臭小子!”齐妈突然拔高音量,但似乎又顾忌到什么瞬间又压低了声音,“现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混小子,死哪儿去了!”
“妈,白净吗?想……”
“想,想什么想!她现正休息,别吵了,吵的大孙子都睡不好觉。”齐妈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兴奋得瑟。
齐承铭也被感染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忍不住放柔了语气,“妈,今晚坐飞机,明早回家。”
“啊?臭小子!刚才还跟爸说起,就说们不给打电话,看想不想的起来回这个家。说也真是,净净都怀孕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还和她闹什么别扭,不知道孕妇是不能受刺激的吗?若是孙子受了什么委屈,看怎么收拾!”齐妈说的凶狠,可明显的语气已经比先前放柔了许多。
此时,另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带着几分慵懒,柔的如羽毛拂过的心田,“妈妈,和谁打电话?”
“净净,醒了啊!哎呀,都怪妈妈不好,说话声音大了吵醒了。”齐妈故意语气嫌恶的说道,“一个不相干的,打错电话了。混小子一个,头脑不清楚,惹生气。”
“妈,”那个温柔的声音无可奈何道,“电话还没挂。”
“啪”齐妈爽朗的笑了声,挂断了电话。
齐承铭握着嘟嘟响的电话,无声的笑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只要能听到白净的声音竟然都是这么的满足。
“咚咚,”车窗被敲了几下。
齐承铭还未从刚才巨大的幸福感中回过神,脸上挂着未来得及褪去的笑容。
金丽华站车外怔怔的看着齐承铭,她是和唐尼一路跟踪齐承铭到了这里,亲眼看到他去见了钱玉兰和贾真真,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他们一起密谈了什么。但是单见到齐承铭一个离开饭店,之后一路行色匆匆心里就暗道不妙了。
直到刚才齐承铭的秘书为了讨好她这个未来准老板娘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老板刚让定了一张今晚飞澳洲的机票。俩心里同时都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之后俩车上争执了很久,金丽华才下了车,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做最后的争取。
“怎么这里?找什么事吗?”齐承铭现非常不耐烦应酬金丽华,尤其知道金丽华上次弄的那些照片全都是一场误会之后,这可是直接导致了他和白净说了那么些禽兽不如的话,如今他都还没想好到底怎么样才能求得白净的原谅。
金丽华眼中噙着泪,“承铭,想知道,到底怎么打算安顿们母子?真的打算不要们了吗?”
齐承铭从来都没有过像现这样暴走的冲动,“什么叫打算不要们了?不会也被外面那些报纸报道的弄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吧?”
“什么身份?”金丽华敏感的差点尖叫,“爱了那么多年,为了,只身一从澳洲追到这边来找。又为了,一直都没有再婚,小心的隐藏着的存,只是为了爱,这么委屈自己到底图的什么还不是因为爱,想和一起。”
“……”
“那么为,可是又对做了什么?利用,利用的感情,让当的利剑刺激白净,都是无怨无悔的。即便那些小报那么报道,说是被赶出家门的妻子,都无所谓,都不去解释。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爱,他们怎么说,都无所谓,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委屈,孤零零的一个,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说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等有一天能够回心转意,有一天能够发现的好。说为什么不爱?到底哪里比不上白净?她没好好珍惜,她都和离婚了,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爱,和结婚?”金丽华越说越委屈,最后抱着齐承铭嚎啕大哭。
他有些不可置信,甚至觉得讽刺,“是说让受委屈了?给提供住宿吃喝,供女儿读书,还是的错了?”
金丽华眼睛红红的,“对,就是的错。要是不对那么好,就不会误会,不会拒绝那么多对的示好。若不给错觉的话,怎么会白白耽误了那么多年的青春岁月,说是不是该对负责?”
齐承铭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他有千言万语想和她理论,可突然又觉得和这样的女说话简直就是浪费口舌,当年的情形,和这几年的种种,但凡金丽华有一星半点的良心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他几乎是用尽了男最大的忍耐力,握紧了方向盘,又缓缓的松开了,“好,下车吧,知道该怎么做了。”
金丽华脸上不确定是喜是忧,阴晴不定,“怎么做?”
“找律师和谈。”齐承铭懒得和女纠缠,沉下了脸,“下车。”
金丽华被齐承铭驱赶的心里一凉,但是惧于他身上骤然散发出来的不友善的威势,不情愿的下了车,仍旧不死心的问道:“到底准备怎么做?”
“从哪儿来的让回哪儿去,往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与没有半点关系。”
汽车发动,毫不留恋,很快消失车水马龙的钢筋水泥柱中。
“齐承铭!”金丽华脸上委屈的泪水终于被愤恨所取代,双手几乎绞断了小背包的带子,“若不想好,一定会让不幸!”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美人们。
☆、27祸从天降
晚上八点整,齐承铭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后,就匆匆出了办公室,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去澳洲要待多久,所以很多事都要预先细致的安排好。他考虑是否要请个职业经理,毕竟白净的肚子会一天比一天大,他也应该要多抽些时间陪她身边。
齐承铭控住不住的一路傻笑着上了电梯,往昔常年紧绷的脸上此时暖意融融。白净既然肯为他生孩子,那就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他的,是吧?是吧?是这样子的吧?再说,到了澳洲有父母帮衬着,白净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会撵他走的,是吧?若能原谅他,即便让他跪搓衣板,抽经剥皮他也认了。
不得不承认,孩子真是天使,齐承铭觉得只要想到这个名词,心里就止不住的柔软。毕竟有了孩子,他和白净就永远都不会断的干干净净,这份认知让他瞬间信心倍增。
“齐总,”司机范磊追上了齐承铭,“送您去机场。”
齐承铭很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记得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已经准了范磊的假,让他去参加儿子的家长会了。
范磊憨厚的笑了笑,“家长会五点就结束了,送了小峰回家,还家里吃了晚饭。知道齐总您今晚要飞澳洲,就赶过来了,多谢齐总。”
齐承铭了然的点点头,似是触动了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有的没的聊了起来,“小峰那孩子很可爱,很懂事,很喜欢。”
齐承铭好心情的和范磊一起上了车。
车子市区绕行了一会,就直接上了高架桥。
齐承铭犹豫不决的掏出手机,总觉得时间太长,到澳洲还要十来个小时,打个电话还是不打?打还是不打?
齐承铭还踌躇不定的时候,手指一个没注意,就触碰上了手机触屏上的电话号码,嘟嘟声响起,齐承铭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如同擂鼓的心跳,忐忑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