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日,金丽华一直很专业的扮演着苦情戏里的女主角,天不亮就去了医院,之后一直守候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即便医生护士劝她离开,声称这里根本不需要她,有事会通知家属,她也仍旧痴痴的守望,留给外诸多感慨。
痴情妻子守候重伤丈夫身边,不离不弃,这该是多么正能量的宣传啊。各路记者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个大新闻,纷纷报道,但是金丽华却欲拒还迎的处处回避,希望媒体不要打扰自己,因为她已经身心憔悴,疲于应付了。
齐爸齐妈这几日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从这几日的调查报告来看,齐承铭的确是一来g市,金丽华母子随后就到了,后来他还给他们安排住处,给予经济上的帮助。甚至还默许了外界对于白净是小三的推测,由着媒体胡说八道说金丽华是因为出身卑微,被婆家嫌弃的糟糠之妻。
齐妈越看越恼火,这齐承铭到底还是不是她生的?这都是要闹哪般啊?当初要是不喜欢白净,干嘛还死乞白赖的非要娶她?娶了又不好好珍惜!这要不是儿子现重伤昏迷,她真想破口大骂!打断那混小子的腿!
齐爸沉了脸,将手中舀着的一叠材料放到茶几上,摘了眼镜,按了按太阳穴,“看样子怕是真的了。”
“不管是真是假,齐家也容不下那狐狸精。”齐妈掷地有声怒气冲冲。
“但是那孩子……”
齐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妈给截了过去,“孩子?孩子怎么了?当现还是封建民国啊,也只有们男会把血统看那么重!对们女来说,凡是小三的孩子都不待见。那狐狸精也不睁大眼瞧瞧,是那种一见到孙子就不辨是非的古董奶奶吗?想母凭子贵入住齐家?门都没有!哎?说,莫名其妙提孩子做什么?孙子现澳洲好好的呢,又不是没有,别看见一个孩子就跟苍蝇似的……”后面吧唧吧唧各种顺溜的话全都给带出来了。
齐爸年轻的时候就是妻管严,平时齐妈待他很好,也挺顺着他的,但是只要齐妈一发火,齐爸就只有闷不吭声的份,哪敢吱半点声。这几日他也知道妻子是既伤心难过担心又憋着一口恶气,爱妻一号的他自然也只有等妻子骂够了,消了火气了,才试探性的缓缓开口道:“看,被气着身子了,来,先喝口水。哪儿是那意思呀。是说害怕金丽华利用那孩子外面乱说,给咱们齐家造成不好的影响。”
“怕她?”
“谁也不怕,最厉害!”齐爸讨好的比了个大拇指,“们公司还做生意,绯闻会对公司的声誉有影响,说咱们不顾及自己还要顾及那些股东啊,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还指着这个公司吃饭呢,再说那也是咱半生的心血啊。还有总觉得这事儿还透着股蹊跷,咱们现能做的也只有先将这事给压下来,一切等承铭醒来再说。况且事情是他做下的,总不能让咱老俩口来给他擦屁股对吧?”
齐妈到底是将齐爸的话给听进了心里,若有所思的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其实刚才她那么毫无顾忌的一说也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现实生活中,需要顾虑的事情太多,做做事都不能太冲动,如今儿子昏迷不醒,他们除了要接管公司,让公司正常运转之外,也得要稳住金丽华,免得横生事端;还要瞒住白净,让她安心待产。
况且血统问题是中国最看重的事情,即使她齐妈再不为所动,看轻这些。可是看以往那些材料儿子对那孩子的种种,也足以说明儿子是将她当掌上明珠一般的疼爱的。更何况国内媒体舆论的导向,他们不了解儿子到底想怎么样,作为尊重儿子选择的父母也不会轻易的帮儿子做决定。
那,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等!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后面尽量保证日更吧,谢谢美人们。
☆、30白净归国
齐家的父母想的是“等”,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并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生宛若棋局,有执子突围的,也有误入棋盘的,只是大家都身其中,无法旁观者清而已。
白净刚下飞机,就看到了来接机的贾真真一行。
钱玉兰看了眼她凸起明显的肚子,笑了笑,“有四个多月了吧?真好。”虚抱了抱白净,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
“大家都上车吧,这里来往的,不是很适合聊天。”贾真真吩咐着孙浩帮忙提了行李箱。
白净自从回到澳洲后就断了网,每日除了练练琴就是画画儿,一是为了养胎,二个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不想一不留神知道了某些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有时候没有某的消息才真真就是好消息。
前几天齐爸齐妈走的匆忙,脸上撒谎的痕迹很明显。她也不想去寻根究底的一探究竟,毕竟他们都是她的亲,她相信既然他们不想让自己知道,那肯定也是为了她好。
直到昨天中午贾真真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她才恍然知道出了什么事。
贾真真满脸忧色的看了眼白净苍白的脸以及凸起的肚子,心理很后悔昨天的一时冲动,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可是眼见着媒体如此虚假的报道,以及齐家爸妈的沉默。她不得不蘀自己的好朋友着急了。
为此她还特意找来了钱玉兰,俩一商议,共同的担忧只有一点,那就是齐家长辈若是认可了金氏母女,定会损害白净的利益。况且现给他们齐家怀孕受罪的是白净,他们摸不透齐家长辈的心意之前,只想着能提前知会白净一声,让她做好准备,免得到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
这世道不为己天诛地灭,她金丽华步步为营,阴谋算计。就不许白净也为自己和肚里的孩子挣取点好处?
车内静默良久,白净顿了顿突然开口,“钱姐,的官司打的怎么样了?”
“嗯……”钱玉兰叹了口气,目露忧色,“邓家辉咬死了是单身不能很好的照顾女儿,就是不放手。虽然现经济条件不错,但是没有家庭的话,法官也会考虑这一层面的影响。而且欣欣本来就有点轻微自闭症,有社交恐惧,不习惯更换生活环境,更何况她从小又不是跟长大的,若是法官要参考她的意见的话,那就更难了。”
“但是无论怎么说钱姐一定要将欣欣给争取回来,看孩子都被那姓邓的养成什么样了?再那对贱男女身边的话,欣欣定会被他们给彻底的毁了。”贾真真热心肠的说道:“关于这个案子,前天还和师兄聊起了,师兄说也有突破口,不过等有时间咱们请师兄一起坐下来慢慢聊。”
而后又转头看向白净,喋喋不休苦口婆心的开始说起了大道理,“白净,的公公婆婆到底是什么样的?还有金丽华那个贱、嘴脸真是受不了了。虽然一直都挺痛恨齐渣的,但是该是的东西,可半分都不能便宜那对母女。现这个世道可不是圣母白莲花的时代了,要是过分善良那就不叫善良了,叫窝囊,叫二。是的就该争取,若是拱手让给别了,别只会笑傻,根本没会同情。不要故作清高,也不要冷艳高贵,生红尘中就不能免俗,齐渣是孩子的爸,他的遗产就该留给们的孩子……”
白净带着宽大的墨镜,看不清表情,但是脸上扯起了一个苦笑,声音涩涩的,“他还没死呢,想要遗产律师也不会同意的吧。”
贾真真又絮絮叨叨说了一路,白净知道她身为自己的闺蜜,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还是不了解她的,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什么,只是用着自以为很好的方式尽可能的维护她。
白净俩个好友的陪同下先去了趟医院,穿上医院的防护服,进了重症监护室,看到浑身插满管子,打着呼吸机的。白净没什么表情的静静看了他很久,直到值班的医生催她了,她才淡淡的问了句,“他会死吗?”
医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这里上班很多年,每次只要是重症病进来家属无一例外的都会哭喊着求他救自己的亲,而决口不提什么死不死的?即使想问,也只是问成活的几率。
这个冷淡的女,眼里沉积着浓的化不开的忧伤,可是问出的话却是那么的不讨喜。
“从目前情况来看,一切都朝着良性发展。若是就这样没有什么感染并发症的话,最多一周时间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但是体结构复杂,病情的发展千变万化,也不能打包票,只能说继续观察吧。”
白净又回身看了齐承铭一眼,“谢谢。”没有多余的话,她挺直脊背走出了监护室,只是临近门口的时候身体猛然晃了晃,幸好有一名男护站一旁一把扶住了她。
白净出去后,贾真真像是搜寻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白净的脸上看了许久,才赞许道:“好样的嘛,本来还当进去,一定会泪如雨下,还担心半天,怕动了胎气。现看来,倒是坚强了许多,值得表扬。”
白净脸上表情淡淡的,肯定的说道:“都说祸害遗千年,他死不了。”
四出了医院,京华路找了一家餐厅用了午饭,又断断续续的聊了许久,白净拒绝了三的好意,固执的一个打车回家了。
临行时,钱玉兰很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到家里给们打个电话。”而真真更是直接,“若是有谁敢欺负,给打电话,去帮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