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托着他们这样心思九窍的人,有些个猥琐。
他倒也有一回,多了份心思问来这的老板的老板,就是他背后的那几位,自从许无心在这里蹲下了,这几位大爷也成了常客,倒是当初说好,这场子是他管着,原本几位是不过问的,如今这几位不过问是不过问,可人,却成了常客。
他自然没胆去问梁大少,他和饭桶范殷达还是有点交情的,不然当初开这,他也不会找着洪涛来做面上的老板了。
所以他多嘴问了句:“这位姑奶奶到底啥来头?至于让梁少这么盯着不放么?”
范殷达稍稍有点喝高了,勾过他脖子凑近道:“怎么,你小子也对她有兴趣了?”
洪涛一脸惊悚:“得,哥们,别介,我就问一句,可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这我可当不起,这不是供着这位佛嘛,好歹给句明话,这位要欣赏到啥时候涅?总不能老供着吧,我这水土可不养不得高雅的玩意。”
范殷达眯着眼,说起来他这脸,也不差什么,只不过有个妖孽精贵里头的精怪梁瀚冬,那搁着谁在旁边都是陪衬,他似笑非了声:“你小子想掏咱肚子里货直说,什么养不起,老子让你这养的就是些精贵玩意,高雅,全四九城哪还比得上这地方‘高雅’?”
“那是那是,您这是集大成者哈,范少,得嘞,算我没说,不就是问一句嘛,我就怕把人供得不好,你看她又不肯去好点的地方,大堂那都是鱼龙混杂的,咱也不好罩着太明显嘛。”
范殷达瞥了眼在那里阑珊坐着的梁瀚冬,精致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那模样,就是个鬼也不敢惹,偏生就有飞蛾扑火,满京城为他肯疯的,多了去了,可人就愿意守在这屋子里,黑灯瞎火的在远处旁观着另一个人。
这还真他妈是一场冤孽。
他摇摇头:“兄弟这,也帮不了你,反正你把人看住了就行,别的,你也甭多操心哈,有那操心劳神的人去。”
这话也就点到为止,洪涛知道不能再多问了,只能继续苦命得替这群太子党守着一尊动不得碰不得的佛奶奶。
他有时候会觉得,其实这里头真受罪的,何止一个,梁瀚冬是什么人,四九城翻了天都敢的,可他看这个小姑娘就是一脸隐忍,愣是连个面都不敢见,只盯着个小盒子(监视器)成天盯着人瞧,这是人干的?是梁瀚冬的性子能做到的?
洪涛隐约觉得,这种隐忍就像是闷在锅子里的石头,高温下的燃料罐,总有一刻,会爆发的鲜血淋漓。
他只能祈祷,这玩意爆发得能范围小一点,可别牵连无辜。
许无心自打从再回到这里上班,下班时间都比较晚,许大有前几天得了一份工,是个工地包工的活计,挺累,不过给的多,是个熟人介绍的,所以许大有也不好中途辞了,故而很多时候就不能来接送,就托了个老乡接送,算一半工钱,可赶巧今天他拉肚子,没来,下了班已经是凌晨,许无心站在大门口看着外头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神情淡漠。
这时候一脸银灰色的跑车悄无声息滑过夜空,停在她面前,落下门窗,几日都没有等到的梁瀚冬的那张脸出现在了眼前。
他冷淡的看着许无心,而后者也用一种淡漠回视,耳边可以听得到雪落的簌簌之声,一阵风刮过,卷起一片旋舞,许无心缩了缩脖子,而梁瀚冬终于开口:“上车。”
许无心没有动,依旧安静的看着,视线却几乎散漫而没有焦点,梁瀚冬一把将手里夹着的烟头弹出去,在半空里划过一道暗红色的流星,瞬间湮灭,他有些不耐烦,皱着眉:“不是说有话同我说?上车,我没那么多时间。”
许无心呆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动静,晃了晃神,终于有些不清不愿的拉开后头的车门,去听他又冒出一句:“坐前头来。”
许无心顿了下手,把后门推上,刚要绕过车头去开车门,梁瀚冬突然又说:“算了,你坐后头吧。”
许无心暗自里咒了声,有些不满对方的多变,只是正好懒得再动,一拉车门钻了进去。
梁瀚冬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坐好,“把安全带系好。”
许无心没来由觉得烦躁,从看到人起就很不安,她与这个人见面后,试图三番四次逃离,可偏偏这回,又不得不自己送上门,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上车一刹那,她就开始想着从这里头逃出去,可这个人还没完没了的唠叨,实在让她不快。
她不动,挎着身子没什么姿势的坐着,带着一种安静的倔强,驾驶座上的梁瀚冬冷眼看着,也没出声。
这种暗潮涌动的沉默没有多久,梁瀚冬两颊抖了抖推开车门跳下车,径直走到后头,拉开来,不管不顾的扑进来,扯了她手臂往上拎:“坐好了,像什么样子!”然后伸手扯来后头的安全带就要往一旁扣。
他们这样的家族,无论如何闹腾,在外头的礼仪,却是一板一眼的,梁家虽然从老爷子起,只不过是个泥腿子革命出身,可娶的都是大家闺秀,吃穿用度,行事作风,经历了三四代,早刻进骨子里去了,何况还有一份枪杆子里打出来的铁骨铮铮,便是梁瀚冬,颓废可以玩出旁人学不出的精致,因为他血液里淌着是几代的精贵。
以往许无心还是许甜的时候,她的父母也都是大学里的教授,有着书香门第的骄傲,尽管这在梁老爷子眼里有点文人酸腐的矫情,可也不得不承认,墨水里泡出来的人家,总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让老爷子这种武人有些眼热。
那是一种文人风骨,有时候,梁瀚冬忒瞧不上这档子虚的,也曾经因为这个,领教了许甜在出了事以后,一家子的倔强。
然而再见面,梁瀚冬发现他总是会不经意的去将许甜和许无心前后对比,每一次的不同,都像是扒拉他伤痛的又一次酷刑。
他很不喜欢许无心现在这样一幅爱答不理的颓丧模样,那眼里,心里,再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
这让他堵得慌。
许无心不动弹,越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聊的很,她被握住手腕的地方有些发疼,车子狭小而黑暗的空间有一种压抑令人夺路而逃的冲动,可许无心无法逃,她今天也不准备逃。
只是口气有些恼:“走不走?”
黑暗中的僵持无声而纠结,梁瀚冬瞪着许无心好半天,那两颊缩了又缩,最终闭了下眼,再睁开,却是一派幽蓝,蹬上来一只脚,伸手插入许无心肋下将瘦弱的女人往上提溜了下,然后在许无心还没来得及发作前放开,顺手把安全带一插,干净利落一气呵成,迅速退了回去,再转身又回到了驾驶座。
许无心眼中掠过了一抹怒意,这些许的情绪变化牢牢被那个始终盯着她看不放过一丝一毫表情的男人通过后视镜瞧得一清二楚,薄唇微微翘起,只不过那还没成型的笑,很快就湮灭在了一瞬间。
因为女人的那种表情流露,也不过就是一瞬,很快的,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呆滞模样。
他有些懊恼的撇了撇眉,一把拧开点火,挂档,油门一踩,嗖一声便窜了出去。
这种突然的启动让许无心脑袋瓜一下子撞在了后座垫子上,砰一声倒也不大,女人的表情压根没啥变化,倒是梁瀚冬长出了口气,那车子渐渐又慢了下来,稳住了速度。
梁瀚冬今日开的是一款阿斯科马丁,速度稳定快速,内饰漂亮舒适,不过对于许无心来说,是丝毫不在意的,车子好,坐在里头听不到一丝噪音,前头的男人不说话的那种让人压抑的魄力感对她似乎也造不成什么影响,只是一味呆滞的眼神看着车子外流星般划过的外景。
很久以后,她仿佛在有所察觉,这条路,压根不是去自己住的路。
她终于收回了目光,看向前头的司机,驾车的男人警醒的很,那视线立刻就对了上来,只是他没开口,像是等待着什么。
然而许无心只是沉默看着他,那眼神,静谧而漠然,这种沉默的对峙,最终却依旧是一向以扛得住的梁瀚冬败下阵来。
“你不是有话说?你那个狗窝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憋着一股子气道。蔚锦绣说:
第十章 曾经的回忆
许无心又开始漠然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致,像是没有听进去梁瀚冬的话,又像是压根没在意。
梁瀚冬几次三番张望过来,依旧是那张木愣愣却像是外头有什么吸引她的一样丝毫不搭理自己的脸,不由心中就犯堵,一脚踩着油门,车子拉得跟飞一样,两边的景致完全成了一条急速而过的直线。
许无心却一直没有动,像是一尊没有什么生命的雕塑,维持着姿势一直到车子来了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下车。”梁瀚冬的口气有些冲,自己一弹安全带,下了车来把门一甩。
泊车的小弟颠颠过来,却见这位大少爷站在了后车门,拉开来也不动,只是带着些许的执拗,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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