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贴服的滑柔布料,钩织精美的花纹,整个人都可以陷进去的绵软,偌大的King Saiz的大床,就是无心什么也不记得,也不妨碍她意识到这张床的奢华。
还有浑身完全感觉不出来的一件顺滑的,漂亮的,但是陌生的睡衣。
意识到身上被人从里到外换了一身,睡在一张陌生大床上,许无心的表现仅仅只是很漠然的一顿,然后坐了起来。
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上那只粉红色的猪,那个胖墩墩的,滑稽的图画和里头实质的,伤痕累累的瘦弱身体,说起来,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醒了?”门口突然有人说话,许无心抬头看过去,就看到昨天在天堂雅阁看到过的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正以一种与那晚全然不同的姿态站在那里。
雅阁里的梁瀚冬是魅惑的,他有一种致命般带着毒液的吸引力,让所有的聚光灯都汇集在他身上。
而此刻的梁瀚冬没有了那种万千荣宠的绝艳,身上还挂着一件家常的上好的绸缎做的睡袍,松松垮垮搭在他修长完美的身躯上,半敞着如玉的胸膛,深V的开口透着一股子魅惑,依然那样的令人迷醉,但是五官却多少有些柔和,也许是白日里的光芒让大白鲨的优雅透出一种王者的姿态,他并不需要恣意诱惑,只是在他的领地,他可以从容的逡巡。
只是这些东西对于许无心来说,毫无感觉,她只是木着一张死寂般的脸看着梁瀚冬,既不激动,也不憎恶。
这种漠然对于梁瀚冬来说,远比任何一种感情都要剜心,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默默走近,伸手过去悬在她面前:“我带你去浴室,刷个牙洗漱一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有你喜欢的水果派。”
许无心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修长的,完美的,仿佛雕琢过的手,她扶在床栏边的两只手却没有动,但是可以感觉的到,随着手的轻微移动,粗糙的带着茧的手心,钩起了床单上上好的丝绸,一簇簇的,绝对是一种毁灭。
她没有去回应那只手,而是站起来,避开了,木木看着对方,然后才又看了下四周。
梁瀚冬幽蓝的瞳孔缩了缩,只是看她的表情,问:“你找什么?”
许无心看向他,然后挺老实的回了句:“厕所。”大清早醒来,谁头一件事都大概是需要上去解决一下的。
她这种平板的没有波动的语言,却让梁瀚冬没来由觉得心情好了下,弯了下嘴角指了指室内一道移门,许无心拔脚就走,梁瀚冬却跟上去,顺手移开门,看着许无心走进去,指着里头光洁整齐的设备:“手纸在这里,毛巾在这,还有什么需要一会问我。”
许无心默然看着梁瀚冬走出去,把门关上,这才迅速的解决了生理问题,冲洗了下手,那门就很快被拉开来,无心甚至觉得,自己里头做的一切这个男人大概都看得清楚,所以才可以把握的那么恰到好处。
看她擦了手,梁瀚冬问:“喜不喜欢这些?如果不喜欢,我让人过来换了。”他指的是整个房间的布局,这些,都是照着许甜以前的喜好布置的,梁瀚冬觉得许甜应该会喜欢,但是他还是问了句。
许无心现在已经解决了生理问题,呆滞的大脑多少恢复了点清醒,看着这个男人一会后,木然说:“放我走。”
梁瀚冬皱皱眉,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反而又问了句:“衣服怎么湿了,衣橱里有新的,再去换一件?”
许无心又说了一遍:“放我走,我要回家。”
梁瀚冬挑了下眉毛:“家?这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
许无心觉得这个男人很莫名其妙,昨天晚上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不认得这个男人,也不想要接触他,潜意识里她觉得这个人充满了危险,只要接近她,她就会有一种绝望的疼痛,大脑像有一根钉子在扎,她一点也不想去回忆曾经和这个男人的一切。
可是她摆脱不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但是她虽然失忆,却也不笨,这个男人对她看起来并不像是要害她的,相反,对她还是客气的,硬碰硬,无心压根没把握反抗对方,所以她尽量用一种平和的态度来让让对方放过自己。
她不觉得自己这么个模样有什么地方值得眼前这个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惦记的。
显然许无心低估了,或者说完全不了解此刻的梁瀚冬,说起来她也从来没有了解过,梁瀚冬显然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这回轮到许无心皱眉了,她摇摇头固执的说:“我的家不在这里,我要回家。”
梁瀚冬突然笑了下,笑得让人发冷:“你除了这个家,还有什么别的家么?最好别给我提那个叫许什么的家伙,他就是个痞子流氓混子,那王八蛋的地方是你能待的?什么时候学会和这种人混了?别忘了你的身份,这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他的甜甜,应该待在精致漂亮,温暖美丽的花园里,岂是能和那种不上道的混账东西待在那种破烂地方的?简直是侮辱。
侮辱了他梁瀚冬,也侮辱了许甜。
看许无心似乎又不说话了,梁瀚冬看看她身上的睡衣,幽蓝的目光闪了闪:“喜欢你这件睡衣么?是我亲手给你换上的。”
许无心并不知道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好像带着一种残忍,那眼神里赤裸裸的看过来的表情,有一种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感觉。
他果然是可怕而危险的。
许无心不明白这个男人对她的执着是因为什么,在她看来男人近乎挑衅的语调带着燎原的火气,这也是让她感到莫名的地方,可是她已经习惯了面对别人的怒火近乎冷漠的应对,只是坚持的摇头:“请,放我走,我要回家。”
“许甜!”梁瀚冬断喝了一声,蓝汪汪的瞳眸变得更加黝黑,蓝的让人粹心,却又美丽的近乎毁灭,他觉得这个世上,什么毒药,伤痛,都比不上此刻许无心的漠然,他近乎挑衅的想要挑起她的怒火,他甚至在她的手边准备了一把刀,如果许无心愿意拿刀来捅自己一下,也比这种漠然要痛快的多。
可是许无心就是对他无动于衷,根本就没有在意他言辞里暗示的意思,只固执而执拗的重复一句意思,这种漠然近乎蔑视,让他抓不住,也无法发泄。
果然这个世上,只有许甜,可以让他万劫不复。
他疾步上前,捏住眼前女人的肩膀,瘦弱铬手的感觉让他骤然顿了下,萎靡了几分口气:“甜甜,听话别闹了,乖乖的留下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嗯?”
他只是想补偿她,这辈子他欠了她的,他可以用一切去还,去恕罪,难道她不愿意给他一点点的机会么?错了,总要让他有机会弥补不是吗?
许无心漠然看着眼前男人,看着他表情里的隐忍和紧绷,双肩的沉痛让她觉得肩膀都要给揉碎了,可是依然面无表情:“我不认得你,放我走。”
哈哈,梁瀚冬突然放肆的狂笑,笑得绝望:“不认得,许甜,你真残忍,我们在一起十五年,5475个日日夜夜,你说你不认得我?你真的好残忍!”
他俊美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有些哀绝的开口:“甜甜,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和我在一起重新开始?”
面对梁瀚冬的质问,许无心看了他半天,才说:“你能让我身上的这些疤痕,都消失么?”
梁瀚冬愣了下,无心卷起袖口,纤细的胳膊好像一折就断一般,上头有几道比起身上来,要轻得多的疤痕,伸出来看向梁瀚冬,淡淡道:“既然是你给我换的衣服,我身上这些东西,你应该看得一清二楚,那么你能让它消失么?”
你抹得平这些疤痕,我就原谅你。
第五章 握刀
最后一句许无心没有说出来,但是她明白,梁瀚冬是应该能够听得懂的。
其实许无心说这话,无非是想同梁瀚冬说明白,她同他,最好再无瓜葛,也并无意去刺激什么,只不过她这番实话实说,梁瀚冬耳朵里听进去,却在胸中掀起了巨浪。
他突然甩头就走,还不等许无心明白,却从一旁不知何处拿过来一把很是漂亮的古董匕首,外头包裹的刀鞘雕刻着精美的浮雕图案,只见他又几步来到她面前,嚓一声将刀鞘拔开去一扔,举着明晃晃的刀刃一把抓过许无心的手,狠狠拉过来抵住自己,又顺手将身上松垮披挂着的真丝睡衣撕裂开去甩在一旁。
里面却是一副完美不见丝毫赘肉的雄性躯壳。
宽胸窄臀,线条完美,只不过赤裸裸不着寸缕,笔直修长的腿间,便是那一处昂藏,也丝毫不加掩饰。
他冷冷看着许无心,冰凉的刀尖握着她手抵着自己心口,语气透着死亡一般的恶毒:“你身上有多少处伤,我加十倍还给你,来吧,随便你划,你要我的心,我的肝,什么东西随你拿,来,划呀。”
许无心大骇,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试图往后退,却被眼前这个男人死死抓住退不了一步,那明晃晃的刀尖透着一股子冷森森的感觉,就像面前男人紧绷着的脸,狰狞扭曲出一股子狠戾,仿佛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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