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人 又沉沉地笑,“胆儿也就这幺大。你不单兵吗,腰里没别火折子?”
哟,他倒把 当兵的行头摸得透!这么一说,毛毛才缓过神,什么鬼,分明是个衰人!!
毛毛警惕 地一手托枪,一手忙摸向腰间抽出火折子用力一划地!……腾!光亮如白昼!
但,
扑八眼 前的一幕硬是让毛天安倒吸一口凉气!再次惊傻在那里!
这,……正常凡看了,该是如何个感受呢?
一个男人,靠在那里,
上身军装完好,甚至连军大衣还穿在身上,
下半身,却一丝不挂,
最惊心动魄,两条腿分开,那么别扭的弯曲着,看得分明那大腿内侧,血肉模糊……男人那活儿冰冷冷躺在中间,完全敞开,没有秘密,实在……惨不忍睹!
是的,这猛地一下撞击人类承受底线的惨样儿按说是个人看了都要吐!
但是,要看安在一个什么样的人身上撒,重点,这个人长个什么样儿!
要平常,毛毛一时还认不出他,
关键是,他人都丢了大半条命了,这个时候还在笑,
一笑,那招死人的小酒窝哦……
这完全是在挑战人的正常审美观好不好!
什么是性感?
清纯是性感,
战斗是性感,
把整座房子都拆了的初夜是性感,
委屈地瞪视情敌是性感,
但都不及此刻,一个奄奄一息、下半身遭受非人摧残的何笑高性感,
绝对残虐与妖虚的无杂质对接!
仿若一副水墨版布鲁嘟概念图,
身世神秘,却总有毒物傍身,
一身妖娆,蛮腰、大腿,唇,眼神,酒窝,风情自生,
一点傲娇,
一点逗趣,
一点豁达,
方寸生春。
血肉横飞又如何,
扑面而来的,是艳,是刚强,是死在他血腥昧几中的做鬼也风流!
毛毛不禁慢慢撑着枪爬站起来,举着火折子靠近他,想仔细看清楚这团艳美人儿受难到何种程度。
居高临下,
火折子里的毛天安也是精静袭人,脸庞还满是泪渍,眼睛里却已显出不同寻常的犟气与胆气,
“原来,血腥味儿从你这儿来……”毛毛自言自语,似乎想通了一切,
一开始闻到到分别身上的血腥味儿,打他这儿来……
“你怎么得罪那阎王了?他这是要你死诶……”毛毛一手举着火折子,微弯下腰仔细瞧他双腿间,
他还在笑,“死不了,那狼他肯定下过毒,喂个 半饱,闻着双腿上血腥味儿朝我命根子上扑过来,我肯定不得任它啃,拼死命搏斗一番,那狼一用力,毒性发作,不用像你那么补一枪,也死透透了。”
啧啧,喷喷,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
毛天安不可置信 盯着他,“你又知道他给狼下过毒?”
他的眼神瞟 向那匹死狼,毛天安顺看看过去,火折子一打过去!……惊!灰色毛皮的野狼分明脸部慢慢泛蓝色!……是那三只鸡!……他的声音又轻轻传过来,
“狠归狠,恨归恨,犯不着报复到玩命儿上。废一条腿,命根子受损,够心理平衡了。”
毛毛沉 了口气,盯着他双腿间,好半天,“这种事儿,你也做得出来是吧。”还用问,看他“知己知彼”的程度……
他没做声。眼睛望着那匹死狼,神情平淡。
笑笑啊笑笑,
其实说到底,分别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归根到底就是同一类人,玩得死人就要做好被人玩的准备,有多大胆儿,也要受得起这胆儿。
毛毛蹲下来,放下枪,手,轻轻掰了掰他的膝盖,头凑近看了看那是腿内侧,
“他用什么东西划的?像……”
“纹身勾刀。他纹了四个字。”笑笑的口气明显沉下来,
“什么字?……”毛毛更好奇,更凑近,
她是没看见,笑笑眼中兀起的那妖异的光亮!是恨?还是别的……看不清……
“是,天安、分别。”
毛天安一惊!
他话音平缓流出的同时,
毛毛分明看清,那血肉模糊间呈现出的四个刀锋一样的字!
左腿,天安;右腿,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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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天 安心里啐了分别一口:你造孽把我捎上干嘛。
嘿嘿,毛小将哪里明晰得了别别的“高瞻远嘱”,一个男人的S处,刻着仇人的名字,仇人当然更值得盛气凌人,但,刻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就是无限奸情鸟……
毛天安刻意忽略“天安”二字,稍合上他的腿。天安发现分别到底是个歪才邪才,他谋害何笑高的目的性非常明确,正如笑高自己所言,可能就想伤他命根。且,一切步骤都为这一结果铺路:一,训狼;二,花了腿流血;三,引狼闻血噬根。最犀利,他要保证何笑高是活的,不能疼死,也不能冻死。
除了给狼事 先下好毒,还有如何“高招”?天安再细看,才发现别别想得还真是天衣无缝,他甚至特意在笑高的身下垫了一层薄薄的电热毯!
笑高的人 并不是靠着墙壁,他腰后其实有块小型军用蔷电池,专门维持电热毯的发热。这就难怪这么低的温度,这男人赤着下半身还没被冻死。而且,笑笑明显被他麻了嘛,娶不怎么只有一颗脑子能动,其余全像瘫了一样?
至于笑 高如何又着了分别的道儿,甚至这俩儿如何结的仇,毛天安都没兴趣打听,作为一名名将,该兼济天下,君有难,管他这“君”是人是畜,只要跟自己无冤无仇,都该救!
毛天安放下枪开始脱裤子了。
甭误会,她野战军裤里还穿有保暖裤,瞧咱毛毛多是公无私,犹都不犹豫一下,就想着把保暖裤先脱下来给他穿上!
毛毛细心,洞口已经被打雪团子封住了,现在是出不去了,不过,既然别别不想笑高死,估计他不久就会折返“收网看成果”,所以,不愁被救。
但是,这一时半会儿,虽然有个电热毯,也不能让个是男人老袒露着命根子与咱名将相对啊。笑笑是妖孽美人样儿,但终究是个男人,毛毛的军裤他是穿不上的,保暖裤有弹性倒可以勉强套上,……你瞧毛毛想的多细致。
此时的毛毛热心快肠充分红小兵气质,脱单了只薄薄一层军裤麻利套上腿,系好皮带,就蹲下来给他套保暖裤,笑笑一身无知觉,只能任她摆布。
“你什么时候能恢复知觉?”
“这我可不知道。他想看我的惨样儿,估计不是一时半会儿。”
毛毛撇嘴。这时候两腿都套好,要往屁股上套了,毛毛不期然叉瞄上他那软塌塌的命根,心想,不晓得这全身都麻了,那儿有知觉吗?想想又觉得自己忒无聊,一手抱住他的腰张劲儿往上提,龇牙咧嘴的,一手麻利拉裤子边缘,呜呼,终于套上了。
毛毛跪在他旁边,大运动量般地直啜气,拍了拍他的腿,笑道,“您这是提前过了把瘫痪的瘾,就看以后伺候您的人有没有我这么大的劲儿了,穿个裤子都这么费劲儿。”
哪知 笑笑并没有接话,毛毛是接着就起身去处理那匹死狼了,没见笑笑被套上裤子后稍有不适的神情,……裤子当然小了,勒得裆儿那里特别不舒服……废话,全身是麻了,麻的是肌肉,又不是感觉,屙屎撇尿照样有感觉,别说那活儿了!
等毛 毛用枪杆儿把那匹恐怖死的死狼赶到角落看不见的位置回来时,笑笑已经闭上眼不问世事样儿了。
毛毛一手撑着枪 杆儿,一手叉腰这洞里四周看了看,估计没有什幺危险了,就在他身旁也坐了下来。毕竟只穿着等单裤,当然冷,他那边有电热毯,毛毛就又蹭了蹭,也蹭到点电热毯的边缘,呜,暖和些了。
“你把我往 旁边再挪最儿。”笑笑突然出声儿,
毛毛摇头,“没事儿,这么着儿就行。”
好半天,两人无语。
“你……”
“你……”
毛毛觉得这阴森森的洞里还是说点话比较好,刚出声儿,哪晓得,笑笑也出了声儿,
“你先说你先说,”毛毛笑着谦让,又蛮开朗,
哪晓得笑笑一张嘴就问了句直插心窝子的话,
“老虎死了,你怎么当时没跟老虎一块儿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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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 问题,插在心窝子上,一碰,血流成河。
毛天 安一颗心上也就插着这么一个问题,已然长进肉里,碰一碰,疼是疼,但流不出血了,走深,没地儿搁流血的空晌了。
老虎没让毛天安 见他最后一面,留下话说:你得活着,将来会让你知道我的尸首在哪儿。你要玩好,玩痛快了,人生在世,你还有好些未尽之能事。你要现在就跟我要死要活,到了地底下,到了下辈子,下下辈子,咱都甭见面了,你太孬……
也许毛天安自己都没觉察,她的手又开始不由自主去轻拍着地,头向一侧微垂,笑笑只能隐约见到她的睫毛,
“这问题,你没资格问,我也没义务回你。”
孩子没 哭呢,也不显悲伤,就是犟!这是我和老虎的问题,你们问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