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看这老实孩子可怜吧,窦全难得也开了次恩,放过一马,说完,先走了。
这样,茫茫野外,渐黑的夜色中,就见一兵扶着另一弯身的兵伫立在渐远的大队伍后,寒风里,定格为一幅野美的画面……
49
这是个心肝儿,
这是晋阳的心肝儿,
分别扶着她一路往前走,有时候看她一眼,心里淡笑。
大多数人会把自己最重视的捧在手心里疼,分别不会,越重视越散淡。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疼这玩意儿,留意它的人就多了,跟你争它的也多了,拿它当你的软肋害你的更不留情。所以,越喜欢,越淡。其实,更享受这样又远又近的距离,心痒难耐的一刹那是美妙,猛然撞击也是美妙。分别觉得,晋阳对待此应该跟自己属于一类人。
大队伍跑向前看不见了,毛天安被他抓扶着的手一抬,示意松开,分别一松手,天安就往地上歪下去,倒下的姿态很窝囊,但是至少实现了她说“硬撑也要撑到队伍跑远才摊”。
分别居高临下看着她像只蛤蟆仰躺在地上啜着气,唇微张,眼睛望着天空。
分别脚轻轻踢了下她的脚踝,“怎么像憋死了样儿?”
天安手无精打采拍了拍胸口,“老娘有胸的,缠着,一热受不了。”
分别笑,蹲下来就要去解她的军装扣子,“松松?”
天安手呼过去,“别撩我。”
分别顺手把她拉起来,“到那边树后面去。”
毛天安还在啜气,现在真是急需松松透口气,被拖过去了。
天安把身上的负重全卸了下来,人靠在树干上头仰着顶着,一手开始解军装扣子,
分别面对面站在她跟前,也把负重卸了下来,然后环手把她一抱,两个人就挤靠在树干上。
天安被他一抱惊了下,不过接着就一笑,“没见过女人nai子啊。”
分别靠在她的肩头,唇红齿白,说实话,他在笑,如果笑的特纯情时,真一绝色至极美少年。
“我怕你冷啊。”
这话,该叫甜言蜜语范畴吧,可是一个美少年近在咫尺的呼吸吐出这句话,感觉温暖与艳情重叠,挺舒服就是。
天安低头去解扣子,分别如此近距离看她脸上的三道红痕,抬起手去摸,天安本能向后侧,
“谁打的,”
“要打回来的。”
分别的手还是摸上去了,红痕与分别的指尖宽度相当,温度也相当。
一直划下来,
到唇峰,
到下巴,
颈脖,
停在胸口,
毛天安内里穿着一件极紧致的束胸,她自己做的,缠得太紧,把皮肤都勒出了红梗,不比脸上的红痕颜色黯淡。
现在她已经完全解开了,两团雪肉释放束缚,在低度空气中又颤巍巍,
本来优雅下划的指尖突然合为利爪,一把抓住一团,使劲揉捏,天安一闷哼,抬腿就要拐子踢向他下ti,
分别果真畜生本性,此时蛮力异常,身下一让,手臂的力量却尤其利落,将毛天安身子一扳,让她面对着树干紧贴,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胸前,“不如打一炮吧。”
毛天安肯定不服,剧烈扭动,“没兴致!”
分别突然再次收紧双手,整个人就像要挤进她的身体里了,唇在她的耳边重重呼着气,“兴致可以培养,今天我伺候你。”
好了,接下来这番“伺候”就让毛天安尝到极品甜头了。
原来,当畜生全心全意想讨好你,想勾引你时,它会变成你任意想要的模样,为你诚心奉献一切……
他的唇舌属于你,
他的手属于你,
他的呼吸属于你,
他的魂属于你……
他是你的孩子,他可以撒娇地在你最敏感的地带轻轻诉说他的喜爱,
他是你的父亲,他可以怜爱地在你最需要的地方反复疼惜,勾出你的泪花儿,
当他进入时,他是个雄性,让你体味对立的力量,
当他缠绵时,他是与你合二为一的伴侣,一双风流鬼,只羡鸳鸯不羡仙,
风冷,
树残,
荒野岭,
星空却异常灿烂,
下面,
一双人,
最原始的撞击,
是真美。
两个人是再也站不住,如同狗趴就紧靠在树干下剧烈啜着气,
天安这么窝着真是显得小极了,却极艳,如同这火焰的生命一簇而放,现在归于原本,显出最纯正的色泽。
分别从后面抱着她摸索着给她一个一个扣束胸的扣子,脸呢,挨着她的脸蛋儿也是重重啜着气,
“掉了一个,”毛毛哼了一声儿,
“哪儿呢,”分别低头去找,毛毛很配合地侧了侧身,方便他找扣子。很享受他的“全套服务”。
“你以后估计很疼你老婆。”毛毛突然笑起来,眼睛是闭着的,
分别低着头还在摸索她的那粒扣子,“嗯。”也没避讳。
“想找个啥样儿的?”毛毛微眯开眼,扒开他的手,体力缓过来些了,她自己开始扣外面的扣子。
分别倒是没动,手就那么被她扒开的模样摊着放在她的大腿上,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像出了神般,
“不成功,不娶老婆。”又有些咬牙切齿。像在发誓。
“什么成功?”毛天安好奇了,扭头看他,
他却突然推开她站了起来,“老子的成功跟你没关系。”站起来开始提裤子系皮带,又是一副搞完撤人的畜生样儿。
畜生虽然野,但是目标性确实十分强烈,这点,它们比人更执着。
他不说,毛天安也没兴趣再往下探。
殊不知,今次这一搞,是畜生在往你身上刻记号呢,
心肝儿,真正的游戏开始了。
50
其实,处久了,分别发现毛天安有旺盛的好奇心,稍偏点儿,也叫八。这个,跟她整个人显出来的格调实在不合拍,所以叫人吃惊。
他俩就是因为一次送资料的任务去了趟师部,在那满是烟味儿的吸烟区逗留了一会儿,毛天安出来了就“八”出了几套事儿,
“师部要加供暖费了。”
“二楼的王姐添孙子了,周日摆酒。”
“刑师长的儿子学习成绩不好。”
分别觉着自己把这孩子想的有点太范儿了,其实,身上一股子小市民情趣。
不过,稍有范儿的是,她提这些时表情态度不八,俨然当喜庆事儿说,坦率又真诚。
分别一时有点搞不懂这孩子到底从哪里出身了,身上的味儿太杂。
“你喜欢打听这些事儿?”
“什么打听,听听当乐子呗,多沾地气儿。”
“我告诉你个法子你可以常去沾地气儿。”
“说说,”
“你可以换个形象老往师部跑跑,只要谨慎点儿,啥地气儿都沾得着。”
分别是干部子弟,样子,也像在部队长大的,他的话,毛天安取信三分。
“换形象?怎么搞,”
分别把她引到角落里,摸摸她的屁股,“这里胖点”,又捏捏她的腰,“这里胖点”,毛天安打开他的手,像哥儿们一样笑,“你占老子便宜呢。”
分别靠在墙边,笑模样望着她,“装个胖子,模样全变了,鬼认得你。要有人问你是谁,你就说你是食堂供应科的,只要不往食堂那熟地方靠,像吸烟室那混子聚的地方,想听多少事儿听多少事儿。”低低的声音,就是个引人犯罪的恶魔。
毛天安真想了想,“你丫不是好货,撺掇我做这事儿干嘛。”
分别瞅她一眼,“我是见你爱八,教你怎么玩儿,你要说我撺掇,不折腾就是。”
怎么可能不折腾,
毛天安继承着老虎不安分的因子呢,
如果“不折腾”,她大可不回国,
“不折腾”,她不当兵,
现在既然撒了野,怎么也要充分好好透透彻彻地去了解这个多姿多彩的复杂雄性世界。你以为毛天安是真八?老虎教她,一个兵,只是兵,永远是兵。一个好兵,性子像狐狸,耳朵像雷达,眼睛藏宇宙,还是兵,却是如鱼得水之天将神兵!毛天安想当名将,首先,要当神兵。
加之,她这样喜好鬼混于尘世的个性,“走出去”多听多见识,乐事撒。
毛天安不吃亏,分别是鬼,爱不释手可也得防,
毛天安拍了拍他的肩头,“咱俩一起扮肥女人如何,你是老手带着我见识见识。”又哥儿们又精狡。
分别扒开她的手,“你丫也不是好货。”
毛天安揽过他的脖子像两个兵打闹着玩儿,其实,背对着外面,重重亲了口他的唇,
分别愣了!
其实,有时候,谁勾引谁,还真说不准呢。
51
接下来,没事儿你就看见毛天安躲着人后缝棉花袋子,搞“胖子装备”咩。
不过,训练是艰苦的,这装胖子寻趣的事儿一时也没有展开。毛天安已经适应了五公里越野跑,吃苦已然成为常态,更像一个兵了。
在训练间隙,各班用拉歌比赛调节训练的枯燥和艰苦。不要小看娱乐性的拉歌比赛,它也是考察一个团队是否有协作精神、战斗力是否强的重要一环。如果在比赛中处于劣势,班长会很生气,就让他们反复地高唱。如果再不行,晚上《新闻联播》之后在俱乐部里“开练”,而且很多时候是“单兵训练”。
糟糕的是,毛天安什么都能克服,这天生走音怎么搞?一出声,调子跑到十万八千里,再厚脸皮的也不敢大声唱了撒。而当兵的唱歌,比就是比谁唱得亮喊得响,一时,毛天安还豁不出去。于是,这“单兵训练”常常“留堂”的就是她了。
空旷的俱乐部,毛天安一人标准站姿。军帽、军装、军裤,一线下来,兵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