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画舫上还有导游讲解的,但他不想有人打扰,所以除了开船的师傅,任何人都没让上船。
画舫渐渐驶离码头,沿秦淮河水的流向,向前驶去。
秦淮河两岸,雕栏玉砌,那些飞檐青瓦上均布设了精美的花灯,夜里亮起来,水面倒影出灯影,美轮美奂犹如走进了画卷之中。
童峻祁牵着她的手伫立在船头。
她看着两岸迷彩梦幻的灯景,不由得感叹道:“来南京两年多了,从来没有在晚上坐船游览过秦淮河,真的好漂亮。”
他说:“如果是元宵灯会,那会更漂亮。”
“你说得我都想看了。”
“那元宵节的时候我再带你来。”
她仰头看着他,心里的感觉怪怪的,觉得很幸福,可又觉得不真实。她喜欢的那个人就站在身边了,亲昵地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看花灯,这是真的吗?
他低头凝视她,“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声音飘渺地说:“童老师,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为什么我觉得好不真实?”
他忽然低头,嘴唇印上她的,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她下意识的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使自己能够得上他的身高。
他用舌尖轻轻撬开她的牙齿,探入她口中,找到她那软软的小舌纠缠不休。她有些紧张,身体有些颤抖。他用右手环住她的腰,令她更轻易的贴近自己,左手捧住她的脸,拇指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轻柔地摩挲。
她只感觉自己呼吸被夺走,明明没有喝酒,脑子里却混沌一片,好像是喝醉了一样,甚至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心里的喜悦一波又一波,如浪潮般扑来,他在吻她,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吻,不同于那年平安夜轻轻触碰的吻,这是一个令人*沉醉的吻。
他吻得过于缠绵,似乎秦淮河两岸的风景都已经无法入眼,此时此刻,全世界就只剩下与自己紧紧相拥的对方了。
他察觉到她不会换气,睁眼的同时看到她那微微颤抖的睫毛,长长的,又浓又密,还微微向上翘起。他心神一荡,又吻住了她的眼睛,轻轻的,一下一下,捧着她的脸,从眼睛一直往下吻,最后又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觉得自己好像一滩柔软的水,化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中。
良久,他的唇瓣离开她被吻得殷红微肿的嘴唇,贴在她耳边说:“现在,你觉得真实了吗?”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仿佛带着魔力,一点点将她吸进去,喷出的气体像小刷子一样挠得她的耳朵和心里都发痒。
她声音发颤吐出一个词:“童老师。”
“叫我的名字。”
“峻……峻祁。”
“乖……”他搂住她小小的身体,含住她右边的耳垂,问她:“我是你的谁?”
她浑身抖得更厉害,颤抖着答:“老、老师。”
他往她耳垂后面嘘气,惹得她抖得更厉害,“错了,重新回答,我是你的谁?”
“男朋友……”
他的嘴唇从她耳垂缓缓往前移,再一次覆上她的嘴唇前说了一句:“是未婚夫。”
她彻底醉了。
两岸的夜景静静往后退,那些亭台楼阁、花影灯晕再美,也敌不过彼此眼中的对方美。
两人深吻之时,画舫已经驶入了白鹭洲公园。
他微微松开她,见她有些喘不过气,捏着她的下巴,轻笑说:“小笨蛋,不会呼吸吗?”
她脸红得彻底,连说话也结巴了:“我不、不知道。”
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从船舱里搬了一把椅子到船头,坐下后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指着公园里的景色对她说:“这片园林明代时称为徐太傅园,是明□□朱元璋赐予开国功臣徐达的。”
她感叹道:“南京处处是古迹。”
“你喜欢这个城市吗?”
“嗯。”她点头。
“那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定居可好?”
她脸一红,压根没有想过以后定居的事。
他抱紧她,“你以后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没,不是,我只是没有想过那么远的事。”
“那里远了?我们不是等你毕业就结婚?”
“结婚?”她那时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他居然是认真的。
“怎么,你不愿意?”他不太高兴了。
“不是,童老师……”
他用手指抵住她的唇,轻声说:“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峻祁……”她觉得这么喊他有点不习惯,还是喊童老师习惯些。
“乖。”他啄了一下她的唇,以示褒奖。
“我们才刚刚确定恋人关系,这么快就要谈及婚嫁吗?”
“不行吗?”
“可是我们刚刚在一起,都不了解对方。”
“怎么不了解?我们不是已经认识两年半了吗?”
“我是说在一起以后的了解。”
“这很重要吗?”
她郑重地点头,“如果不够了解就会吵架闹矛盾甚至分手。”
他笑了一下,说:“我们和别人不一样,很多人走到分手,是因为不够爱对方,所以才会最终分手。”
“爱?”她对这个字还有点陌生,对她们这些学生而言,最多涉及到喜欢,爱这个字对她们来说,或许是沉重了一点。
“对,爱。”他握着她的手按在他的左胸口,“是爱,是愿意全心全意为对方付出的爱,是愿意与对方同甘苦共富贵的爱,是无论疾病或是健康都与对方相守相伴的爱,你明白吗?”
她傻傻地看着他。
他抱着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着:“这样的话题对你来说可能过于沉重,知道你还小,我不想让你感到压力,但是又忍不住说了出来。”
她将脸埋在他的颈部,闷闷地问:“你爱我吗?”
“我爱你。”他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她的心不可避免的颤了一下。
“我也希望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她嗯了一声。
两人说话间,画舫已经驶入了七彩水街,河道有赤红的光束,好像激光一般。两岸的建筑古朴优雅,静静地伫立在秦淮河畔。
他忽然说:“过两天,我陪你回湖南过年。”
她立刻愣住了。
“你的手术必须尽快,这么大的事也得让你父母知道,趁过年,我也正式见见他们。”
她依旧傻傻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既然在一起,总要见双方父母的,我还想在你毕业的时候把你娶进门,当然得趁早见。”
“真的要在毕业的时候结婚?”
他说:“当然了,你二十二岁毕业的话,我就二十八了,如果你再休学一年,我就二十九了,你以为我还等得及吗?”
她哦了一声。
他又说:“从你家回来,我也带你去见见我的父母。”
“啊?”她听他这么说,忽然就紧张起来,“你爸妈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小傻瓜,你这么可爱,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不是的,你家这么有钱,你爸爸还是正澈集团的老总,你的家人能看上我吗?他们应该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吧?”
他笑着说:“我妈现在一门心思盼着我结婚,就算我找个乞丐结婚她也不会介意,只要能让她抱孙子就行。”
“不是吧?”她有点难以置信。
“怎么不是?”
她垂下头说:“你家这么显赫的背景,我还是担心你家里不会接纳我。”
“瞎担心!”他又刮刮她的鼻头,“我家里人都在苏州,以后我们在南京生活,他们也管不了我们。”
“不能这样说,就算以后不在一个地方,一家人也要和和气气的才好,我爷爷以前常说,家和万事兴啊!”说到她爷爷,她又有些难过。
他摸摸她的头发,“又想到你爷爷了?”
她点头。
他说:“让我来给你说说我家的事吧!”
“你家的事?”
“嗯,你不是说要相互了解么?”
“哦,那你说。”
“好,我的父亲,也就是正澈集团的董事长,他和我们院的院长是我外公的学生。”
“啊?你爸爸和院长是你外公的学生?”
“嗯,是的。”
她想到大一结束时,她和他在南门广场遇到院长,院长对他说,他父亲打了电话给他。原来院长和他的父亲竟是同学,还是他外公的学生。
他接着说:“我父亲是知青,下乡期间与我大哥的母亲结婚,生了我大哥,但我大哥母亲早逝,父亲就带着我大哥回了城。后来参加高考,成了我外公的学生,又认识了我的母亲。”
她有些惊诧,没有想到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大哥。
“我父亲和母亲结婚以后生了我,父亲下海经商,母亲帮着他,所以我自幼就跟在外公身边,是在南京长大的。前几年,我硕士毕业,母亲想让我进父亲公司,让我争取企业的管理权,其实我大哥才是继承正澈集团的最佳人选,他十八岁就跟着我父亲经商,正澈集团能有今天的成绩离不开他的努力,他更懂得经商之道,我小时候他也很照顾我,所以我毕业后就应聘了N大的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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