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用这种奇怪的姿势睡了足足2个小时!
    沈流默带着笑意望着她,说:“还有几道题目没做完?抓紧做完,然后讲解一下。”
    她顺从地点点头,肚子却不适时宜地叫了起来。
    他看着囧到不行,还低头死命盯着题目的路心和,突然说:“不是问过怎么支付补习费吗?”
    她茫然地抬头,幻觉般地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狡黠。
    沈流默继续正色道:“钱倒是不用付了,每周六来这儿打扫一下加做顿晚饭怎么样?”
    不就做家务吗,这是她的特长之一。
    路心和欣然同意,“没问题!成交!”
    下一刻,他点了下手表,下巴往门外指了指,路心和立马心领神会,拿出保姆应有的服务态度,殷切地问:“沈老师,要吃什么,去买来做。”
    然后飞快淘好米、插上电饭煲,飞快地冲下楼,直奔距离最近的大卖场。
    她这算卖身付学费么?路心和一边烧菜一边思索,她路心和好歹也是个富家千金,需要如此这般么?
    不过,只要是沈流默的指示,她就会习惯性地遵从加执行,就如同从前那般,沈老师让她来趟办公室,她就会不假思索乖乖现身。
    不一会儿功夫,三菜一汤已经做好了。
    路心和稍稍扒拉了两口就饱了,坐椅子上打量着对面埋头吃得正香的沈流默。她知道他不擅做家务,尤其是烧饭,以前沈伯伯说过他儿子只会烧一个菜:炒蛋。
    “平时吃什么?”她不禁好奇。
    “学校食堂。”意料中的答案。
    “对了,沈老师,认识一个叫赵航程的学生吗?们数学系大一的,也是X区一中毕业的。”赵航程即是茹姣的“邻家哥哥”。
    “知道。”
    “真的!”路心和一下子来劲了,把赵航程和茹姣的事情说了一遍。
    “明年秋天,说不定会有个大美女从天而降们数学系哦!”
    沈流默静静地看着两眼放光说着八卦的路心和,勾了勾嘴角,说:“所以说,早恋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像他们一样,有时候爱情是读书最大的动力。”
    她表示赞同地点头,接过话说:“对对,也觉得喜欢一个没什么错,最好是喜欢一个很强大的,就会成为一个有力的目标,比如……”比如。
    她适时收住了谈话,迅速起身收拾了碗盘,迅速把它们都处理完毕。
    临走前,沈流默叫住路心和,递给她两把钥匙,“这把是铁门的,这把是房门的。”
    两把钥匙用再普通不过的铁环串一起,上面还依稀残存着他的温度。
    文理分班后,似乎感受到了高考的脚步真切的靠近,学习的强度也愈加愈大。
    新高二(1)班由原高二(1)班和(2)班选物理的同学拼成,成员变动得并不是非常大,最大的变化除了任教老师大换血,还有平时的试卷全部换成了和高考一样的150分制。
    路心和熟悉的们仍旧都,只是于一超的位子长期空着。据说他SAT考得很好,托福分也高,现一边做着社会活动,一边等美国那边的offer。
    高二第二学期的期末考试,路心和发挥得不错,数学经过沈流默的补习下已经能轻松越过及格线,排名破纪录地升到班级11。
    她兴奋之余,准备烧个大餐以感谢沈流默的教导有方。
    这个周六,路心和买了大包小包的菜,早早跑到沈家。
    沈流默去了C大后,平时都住沈家市区的房子里,只有周六因为要替她补习,他才会回来。她把积了一周的灰尘打扫干净后,已满头大汗。
    路心和知道沈流默喜欢吃本帮菜,于是她准备把她最拿手的都使出来。
    可是,早就过了平时约定的下午两点,他却连个影都没有。
    她泱泱地坐回书桌边做起了题。
    几张卷子过后,已过晚饭时间。路心和起身关掉了小火炖着的红烧肉。
    她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他:沈老师,忙吗?
    信息一去杳无音讯。
    又做掉了张物理卷子,依然信全无,路心和失望地留了个字条,准备离开。
    房门突然“嘭”地被推开,沈流默踉跄地走进屋里,身体东倒西歪。
    路心和惊慌地跑过去,忙扶住他,焦急地问:“沈老师,怎么了?”
    沈流默闻声整了整身形,显然是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她还。
    满屋子的饭菜香遮盖不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酒气。
    路心和缩了缩鼻子,有些心疼地小声说:“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拉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
    上海的六月气温已高,两的身上皆是一阵骚动后的汗湿。
    她目瞪口呆地贴他的胸前,双手无措地垂两侧,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该抱紧他。他的头垂她的耳边,醉后紊乱的呼吸一阵阵拂动着她的耳廓,臂膀却把她围得紧紧的,像箍着个宝物般把她压身前。皮肤的灼热透过单薄的白衬衣扰乱了她的心跳。
    他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对这么好。”
    然后推开不知所措的路心和,兀自倒沙发上。
    她呆呆地望着他,原地冷静了许久,然后跑去厨房冲了一保温杯的蜂蜜水放茶几上,又从卧室拿来毯子盖他身上。
    一直等到沈流默的呼吸平稳下来,似乎已入睡,她才离开。
    临行前,她还没忘了把没动过的饭菜放进冰箱。
    睡梦中的沈流默清晰地呢喃道:“心和,别喜欢,不能喜欢。”
    路心和手里的一盘番茄炒蛋“啪”地摔地上,盘碎蛋飞,番茄四溅。
    和她相熟的都叫她心和,她没想到沈流默也会这么叫她,更没想到昵称后面紧跟着如此心伤的话语。
    她木然蹲下,收拾着一地红黄白相兼的残局。
    碎裂声并没有吵醒沈流默,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别喜欢,不能喜欢”。
    她将手擦干净,背起书包,跨出房门。
    脚步忽然一滞,带着哽咽道:“知道了,不用重复。”
    路心和回到家,书包没放下,鞋也没换,就玄关颓然而坐,眼泪不停地涌上又流下。
    他说,别喜欢他,他不能喜欢她。
    如果是他不喜欢她,她还有信心扭转局面。
    可是,他不能喜欢她。
    为什么不能,她无从而知,但是一个不能,已经牵涉出了原则问题。
    她苦涩地笑笑,路心和,为什么单单就要喜欢上自己的老师呢?
    抱紧双臂,似乎仍能感觉到他方才的热度。
    她比自己想象的更留恋那个意外的拥抱,这种留恋渐渐转变成了一个小女生的赌气。
    她擦干眼泪,抿紧双唇,从书包里拿出随笔本,思索片刻,提笔。
    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两个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所以不爱,不怪。——《秒速五厘米》
    作者有话要说:情节到了关节点,但是作者接下来真的会很忙很忙,忙到14号为止。
    下一节写了一点,可能会不定更吧?╮(╯▽╰)╭
18
    周日的早上,路心和手机铃声中醒来。红肿的眼睛出卖了她半宿的转辗纠结,最终天泛鱼肚白时才含泪睡去。
    “喂。”
    她没有看来电显示,反正打她手机的除了爸爸妈妈也就只有成最最了。
    “是沈流默。”
    路心和一时以为是幻听,拉开手机,一看来电姓名,懵了。睡意顿时飞到外太空,一翻被子跳到了地上。
    “沈……沈老师好。”
    “昨天系里有学术会议,结束后有应酬,没有提前和说一声,对不起。”
    “没……没关系……”她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哆嗦。
    “下次绝对不会忘了。”他强调。
    “没关系,真的。”
    没关系是假的,但她没胆量哼哼唧唧。
    两个谁也没有提昨晚的意外,仿佛那只是南柯一梦。但想必他依稀记得,而她更不可能忘记。
    久久的沉默,却没有结束通话。
    最后还是路心和打破了无言。
    她问:“沈老师,今天有空吗?”
    他迟疑了下,不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有。”
    “陪去个地方好吗?就当是昨天的补偿好了。”
    又是半晌的安静。
    最后,他答道:“好的。”
    路心和经过一晚的思想斗争,用小小的任性转变为一个暗自的决定。
    要她不再喜欢他,她做不到,他亦无权利。或许,她可以借鉴一下别的方法。
    约客运总站碰头的两见了面即陷入了一股若隐若现的尴尬中。
    沈流默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跟着路心和登上了开往大观园的车。
    她的头一直转向窗外,望着窗外的来往,一片繁忙。没过多久,眼睛就情不自禁地注视起玻璃窗中他的身影。
    阳光照射与她并肩而坐的修长身形上,仿佛正把他周身的冰冷结界隐藏,然后融化。美好的脸廓散发着熠熠的光辉,却又与窗外明晃晃的太阳不同,透着温暖与和煦。挺拔的身躯随意地靠坐灰色公交车椅上,素然的黑色针织开衫显得身形有些单薄,搭着简洁的蓝色牛仔裤,把整个空间烘托得精致起来。
    她不知道他思索什么,因为他一直微微拧着剑眉,低头看着交叉而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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