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雷没有动,依然是跪在地上,垂着头。雨水湿透了他的头发,滑过那张白玉脸庞从鼻尖滴落,整个画面无声,静美。
像一幅悠久的黑白画卷。
“杰雷……”她低唤了声,拿出纸巾轻轻地擦他脸上的雨水。
杰雷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要是来的人是他姐姐该有多好,可是,她没有回来……一阵冷风吹来,伴着树枝整朵的海棠花脱落,周围仿佛是世界在凋零的声音。
而杰雷查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冷,这种冷叫无依无靠。
“抱我。”他说。
夏美洛的手滞了下,没有说什么,直了直身子,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
只是抱着胸前这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心中却泛起苦涩和不甘,自己可以卸下所有的自尊,那么低卑地仰望他。可他却能卸下所有的自尊,那么低卑地去乞求别人……
夏美洛相信,如果刚刚那个女人让杰雷去死,为了她,杰雷也绝不会皱下眉头。
而她一名流千金,却甘愿成为他的棋子。
这是为什么?
只因她爱杰雷,正如杰雷爱那个女人?
那么,杰雷绝不只有那个女人而以……
夏美洛低了低头,将脸枕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柔声说:“杰雷,你不是只有她,你还有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要名份,只求能留在你身边……”
“你来这里做什么?”杰雷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打断了她的温声细语。
然后抬起头离开了那个温暖柔软的身体。
听着他一如既往淡漠的声音,夏美洛的心不由得一涩,唇畔边泛起苦笑……他只是想要一个拥抱,一点温暖而以,不是劝慰,他永远都有自己的主张和打算。
并且在他温和的面容下,冷得坚不可摧,即使在最失意无助的时候,你都不会有趋虚而入的机会。
见夏美洛垂下头不出声,杰雷拿纸巾擦了擦颈间的水,问她,“龙辉的情况呢?”
(喵了个咪的,终于要写到楔子那了……)
盛世婚礼1
见夏美洛垂下头不出声,杰雷拿纸巾擦了擦颈间的水,问她,“龙辉的情况呢?”
她咽了咽,说,“很糟糕,跌出广告界的四强后,整个创作组的人也被人一并挖走……”她说着顿了顿,暗下看了杰雷一眼,因为她听说,那些人好像都跳槽到了‘翼’形。她为杰雷的大手笔感到震惊。
她随着杰雷一并站了起来,见雨停,便合了伞,继续告诉他龙辉的情况:“换了批创作人员的同时,也因广告风格的关系失去了大批的客户,楚氏广告眼下入不敷出,内部资金早已亏空,如果不是母公司龙辉在背后支撑,恐怕已濒临破产……”
“那就这样吧,你任务完成了,不用再到楚连环身边去。”衣服吃水粘着皮肤,杰雷卷了卷袖子看着她,笑了笑,说,“你放心,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很快,白金药业将会成为古氏唯一的供药方。”
夏美洛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埋了埋头道,“不是……我并不是为了这种东西……”
“这是你应得的。”杰雷幽然地望着雨后明净的天空,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再说你当初接近我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他站在眼前,背影依然高大冷漠,一如神坻般令人生畏。
最后,在夏美洛凄伤的眸光中,他踏着落满白色海棠花的路渐渐远去。
她接近他只是为了自家的白金药业吗?不是的,她爱他,可他不懂,也许他是不想懂,因为他心里已经住了一个占据他身心的女人。他可以为了那个女人低微,也可以为了她疯狂,为她颠覆整个世界……
*
三日后。
月色皎洁的夜是,银辉照亮了海面,这是一个醉人的月夜。一艘五星豪华游轮正在平静的海面上前进,五层船仓灯火辉煌,在夜色下,很有泰坦尼克号的宏伟壮观……
游轮上面,是GTo国际总裁与古氏医疗集团千金的盛世婚礼。
新娘化妆室里,冰玉一袭长款镶钻婚纱,价值上千万的首饰璀璨闪耀,当真美艳得不可方物。
她从上午便被拖来做指甲上妆,一直弄到现在,眼下终于可以歇下了。伴娘夭夭拿饮料去了,她坐在妆镜前无聊,于是拿起一面勺形的手镜在把玩,边自言自语道:“魔镜魔镜,这世上谁最美丽?”
“当然是我的新娘了。”后面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
冰玉一怔,猛地回过头,吃惊地看着那个倚在门边帅气的男人,“镜子……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这边又出什么幺娥子,过来看看。”
凤罹镜说着迈步走来,纯手工制作的新郎西装剪裁合身,尊贵奢华,与他冷峻成熟的气质相得益彰。
侧身靠着妆台,他刚点了支烟,就查觉到冰玉的目光,他回了回眸,道:“怎么了?”
冰玉咽了咽,看着他俊美内敛的侧脸,道,“镜子,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发觉你的长相还是挺优秀的。”
他回过身,抱着肘,笑得揶揄,“怎么?这么快就迷上我了?”
冰玉没好气地垮下了脸,她再次觉得,此人不能夸,夸他就等于打击自己。
“好了,我先出去了。”他掐灭烟头,对她说,“你好好休息,等下我在礼堂等你,但我不想再听到新娘临时出状况消息。”
“行了。”冰玉不耐烦又有些愧疚地答道,难道她喜欢出状况么?
凤罹镜刚拧动门把时候,冰玉在后面低低地问了声,“杰雷……他有来么?上午诚叔说他没来。”
为了让宾客欣赏海面风光,所以这艘游轮开得离陆地较远,大部分客人都是上午登的船,或是凤家派专机直接将受邀的宾客送到船上。游轮会沿航游行三天,几百宾客的食宿皆由陆家一手包办,手笔之大,堪称之最。
但这些宾客怎样,冰玉都觉得无所谓,她只希望自己结婚的时候,自己的亲人都能在场,包括杰雷……
凤罹镜回了回头,轻声说,“下午来了,不过他似乎一直在贵宾房没下来,我去叫他吧……”
说着他要走,但冰玉垂头叹了叹,“算了,随他吧。”
或者他是不想看到她和凤罹镜举行婚礼,不管怎么说,来了就好。
凤罹镜点了点头,关上了房门。
冰玉还没来得及沉思,门又开了,夭夭拿着两杯奶昔正一脸坏笑地走进来,“哟,婚礼还没开始你们就等不及了?”
听着她意味的语气,冰玉知道她脑子里没想好东西,撇撇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唉?不是么,那我在外面不白站了?”
夭夭说着把奶昔递给她,见冰玉张口便喝,她忙制止,“小姐,你这样喝会把口红蹭掉的,用吸管……”
冰玉还是听话地接过了,秀美的脸上有些无奈。
今天的她真的美得没有办法拿单调的语言来形容,双颊染上了胭脂般淡淡的红晕,眼波流转。整个化妆间似乎都因她的明眸善昧,顿时变得生动起来,蓬荜生辉般光鲜亮丽。
看着她,夭夭却不由地叹气。
冰玉从宽大的镜中瞥了一眼她,“曾经有人说,经常叹气会把好运都叹走的哦。”
夭夭歪着头,一脸沮丧地咬着吸管道,“我在为你高兴,为我自己难过。”
湖南艳照敲诈|湖南拒喝自来水|徐风去世|女乘客口含小蝌蚪闯机场
盛世婚礼2
“难过什么?”
“看着你我就在想,我会不会这辈子都单身了,可怜我家现在就我一根独苗了,如果让我家断子绝孙了,不知道我九泉下的父母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对于她的‘哀怨’,冰玉嗤声道,“得了吧你,是你自己不结婚,我敢打包保,你若是愿意,黄磊现在就会一趟飞机飞过来求婚。”
夭夭道,“结婚我倒不是很担心,我就担心我家会不会绝后……”
冰玉眨眨美眸,想了想,问她:“夭夭,都没怎么听你说过你家的情况,你难道没有兄弟姐妹吗?”
夭夭在一旁坐了下来,搭着腿托着下巴,开始讲起了长长的家庭史,“有啊,我有个妹妹,叫罗琳,我随我妈姓,她随我爸姓。我爸妈在我们小的时候出车祸了,然后我就跟妹妹相依为命,我毕业后,最大的生活动力就是赚钱供妹妹读书,这好不容易供上重点大学了吧,好不容易快毕业了吧,结果她又出车祸了……现在好了,这延续香火的重担全都落我身上了。”
啪嗒——
冰玉手中的杯子倏地落地,她赶忙回过神来捡起……她从不知道夭夭的身世这么悲伤复杂,这要换自己身上恐怕会整天阴郁,怨天尤人。
冰玉心中不禁升起伤感,抿了抿唇,“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沉重的事。”
“没关系。”夭夭看得很开,无畏道,“我爸妈是一起走的,按命书上来说,这是圆了鸳鸯蝴蝶梦,下辈子还会在一起的。至于我那个妹妹罗琳,她比我潇洒,小妮子谈恋爱猛得很,虽老是被人甩,却越挫越勇,嘿嘿,而且还挺看破生死,说死有什么好怕的,死了就可以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