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风直接上来按响门铃,夏北北一开门看到人,惊了一下:“秦三少?”
秦绍风直接挤进来,客厅里四处张望,做出急切找寻的样子:“小颜呢?有没有来你这里?”
夏北北哑言,看他一脸急迫本不忍心骗她,可是容颜有先见,临睡下之前刻意嘱咐了一句,秦姓的哪个人找来了,都说她不在,如今她沾秦姓过敏。
僵笑了下,摇头:“没来这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秦绍风不放心的又看了一圈,也的确不见人,失落道:“没事,就是打她电话没人接,不太放心。”
夏北北“啊”了声,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她那么大人了,可能是电话没电,不会出什么事。”
秦绍风欲言又止,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期许的交代:“你跟小颜不是最好的朋友么,她要是过来找你,马上给我打电话。”说完不忘伸手要她的电话,夏北北依言递过去,秦绍风漂亮的手指按了一串,服务到家。送回去:“我的号帮你存上了,到时别忘了跟我联系,谢谢了。”
夏北北有些不忍心,能看出秦绍风是真的担心容颜,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只怕出了这个门,秦绍风就还得像那天在医院一样,急得坐立不安的满地打转,人前的风度全无。
转身上楼,容颜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按着床边没坐稳,一下滑到了地板上。
夏北北听到响动冲进来,过来扶她:“怎么了?怎么掉地下了,摔疼了没有?”
容颜迷迷糊糊的摇头,含糊不清:“没有,有些睡不着,你再拿瓶酒给我。”
夏北北一脸坚决:“不行,你已经喝很多了。上床好好睡吧,要不然我给秦少打电话让她把你接回去。”
容颜一挥手:“快点儿吧北北,这样半醉不醒的反倒头疼,你快给我拿一瓶,喝完我就睡了。”
最后夏北北鬼使神差的心软,酒醉的确不好受,但她这样半醉不醒的,不仅逃不过酒精的折磨还得想那些烦心事,无疑是双重折磨,莫不如睡着了一了百了。将她扶到床上,转首又拿来一瓶度数不算很高的,看着她喝过半瓶后拿过来,安抚着人睡了。
夏北北关上门出来,咬着牙齿簌簌掉泪。容颜活得一直不容易,但多么好,她还那么单纯,一直是她喜欢的样子。
这样的容颜本该有个男人好好的保护的,而她一直寄厚望于秦远修,觉得秦远修就是容颜这辈子注定的真命天子,不想今天竟发生这样的事。
之前她在家里看电视,新闻已经对秦闵两家的订婚宴做了报导,她吓得脸面惨白,正想给容颜打电话。她就已经来了,显然是哭过了,一脸精致的妆容微微有些花。但来到这里后情绪一直撑控很好,不大哭也不大闹,静静的像在说别人的故事。直到最后喝多了,歪歪扭扭的坐不住,吵着要去睡。
容颜太平静了,反倒让夏北北担心不已。都说积郁成伤,不表现出来,并不见得就真的没事。
思来想去时间已经过去很久,门铃又响,夏北北回过神,起身去开门。
伤疼
更新时间:2013-1-11 1:37:30 本章字数:12587
本以为是宋瑞,亦或秦绍风又杀回来了。爱萋鴀鴀没想到还是秦远修,以往夏北北对秦远修一直景仰有佳。这一会儿忽然不知该拿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板起脸冷淡他?内心深处还是不相信秦远修是这样的人,而且才帮了她个大忙,翻脸不认人等同于狼心狗肺。像往常一样么?更不可能,无论秦远修出于何种目地,今天的做法都伤害到了容颜,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对他心平气和。
秦远修不是来跟她大眼瞪小眼的,而且不记得夏北北也有呆傻看人的习惯。跟秦绍风一样,不请就自动挤进门,“容颜在你这里吗?”
夏北北跟在他身后讷讷答;“不在。听她说是参加秦三少和闵小姐的订婚宴了,秦少怎么不去宴会上找?”
秦远修转过身看她一眼,夏北北说起话来也很凌厉么,直戳人的短处。微微一弯桃花眸子,淡淡道:“你说谎的本事还有待加强。”得意的一钩唇角,大步上楼去了。
夏北北不知他怎么看出玄机,心中一好奇,直接口无摭拦问出来了:“你怎么知道?”
秦远修磁性嗓子不急不缓的飘过来:“就你那破酒量喝得满屋子酒气还能爬得起来给我开门不奇怪?”显然不是她喝的,能把酒喝得这么壮观的,除了容颜,秦远修不作他想。
夏北北握紧拳头,一阵懊恼,年纪大一些的果然了不得,眼见就比秦绍风老奸巨滑。
秦远修触及门板的动作有些沉重,再不向以往那般理直气壮。甚至有一丝心慌,如果此刻推开门,容颜就安静的坐在床上,他该说什么?
还好,这种设想不存在,容颜安静的睡在床上。呼吸平稳均匀,被子盖到下巴,只露出一颗头,化的妆和盘起的发都还保持原样,和宴会上见到的一样光彩照人。
秦远修坐在床沿看了半晌,修指已经不着痕迹的划上她的脸侧,一下下,漫不经心。最后叹了口气,将人叫起来:“小颜,起来了。”
容颜酒劲还没过,而且正处高峰期。朦朦胧胧的睁不开眼,胡乱拔弄了一把,翻过身继续睡。
秦远修将人扳过来,低下头接着唤:“听话,起来回家再睡。”
夏北北直接推门进来,脸色不太好看,冷冰冰的:“秦少,她刚喝过酒,吵着头疼。你要有事就先回去吧,让她多睡一会儿。”
秦远修抬眸看了夏北北一眼,不理会她。将容颜轻轻揽进臂弯里,又叫了两声:“小颜,醒醒,起来了。”
容颜微微挑开一道缝隙,看着秦远修的时候感觉像在梦里看着他。一刹间分不清梦里梦外,隐约就看到这么一个人。眉眼轮廓都微微触及她柔软的心房,说不出的感受。
抬起手触到他的眉眼间,胡乱的咦了一嗓:“秦远修?你不是跟闵安月跑了么,怎会来我梦里?”嘟起嘴不悦:“你快走吧,闵安月要跟我开战,我好像打不过她。”
秦远修愣了下,静静的看她半晌,抱在怀里哄骗;“没做梦,就是我,走,跟我回家。”说完抱起她就要走人。
容颜死死的拉着他的衣袖,一瞬间急得就要哭出来:“我不,我要等我老公过来接我,他要是知道我随随便便跟陌生男人回家,会不高兴的。”
转首小脸已经湿透,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夏北北捂着嘴巴跟着掉泪,容颜还在梦里醒不了,清醒的时候不肯哭出来,梦里轻而易举就湿透颜。
再看不下去,快速踱出了门。
秦远修不敢动了,退后一步坐回床上,仍旧抱着她。语气软软的:“我就是老公。”
容颜瞪大眼,像想要看清他。可是酒意麻醉了大脑,又有几分睡意朦胧,这么认真的看着他还是分不清谁是谁。看了一会儿,小脸垮下来,一阵挫败:“你不是我老公,他还没有回来。”
秦远修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晃了两下,循循善诱:“你老公去哪儿了?”
容颜盯着他,忽然一脸迷茫:“你怎么跟我老公长得一模一样?”摇遥头叹息:“哦,我知道了,你是闵安月的老公对不对?我就说么,不会认错人的。我老公去美国了,他让我乖乖等他回来,他回来了就会来找我。”容颜说这句话时不是有心寒碜谁,真是由心觉得自己被困在一种错觉里出不来。她的确是有个老公,那个男人人品再有缺陷对她也算极好。他去美国了,还没有回来,而眼前这个是闵安月的,与她终究没有什么关系。但她觉得,她老公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生动的掉下两滴眼泪,迷迷糊糊的说:“我老公可能在美国出事了,不能回来找我了。他不会再回来了……”容颜狠狠揪着他的衣服,忽然哭得厉害。像深度陷在一个叫人惊恐的梦魇里,她很害怕,就像亲眼见证一个人的死亡。
秦远修一下下拍打她的背,不敢再问,不停的哄她安抚情绪。
“好了,好了,不问了,乖,睡吧……睡醒了他就回来了……”
容颜抽抽搭搭的哭,最后终于安心的睡着了,这个怀抱既温暖又熟悉,她很快进入梦乡。梦里阳光一片晴好,她就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感受清风徐徐。但转眼即逝,天空突然下起大雨,豆大的雨滴一颗颗砸到她的脸上,她伸手去拭脸上的雨水,水滴就落进她的掌心里,盛夏的雨水并不冷,碰到皮肤温温的。
容颜一觉睡醒,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半晌反应不过来,太阳穴生疼,按着静静的想了一会儿,终于缕出头绪来。就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床上的?
完全记不得秦远修去夏北北那里找过她,一切看来只是场梦,更重要的是,现在连做了什么梦都不记得了。
看窗外,天已经黑透,下楼时秦远修不在家,下人见她下来十分高兴:“啊,少奶奶,您酒醒了。厨房给您准备了汤,我去端上来。”
容颜叫住她:“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丫头了然:“是少爷抱您回来的。”
容颜愣了下,管家冲上来示意小丫头快快下去。想来今天订婚宴上的那档子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管家从来把秦远修当犊子一样的护着,这回发生了这种事知道容颜心里会不高兴,又不想两人心生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