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肖宇飞跟她打过一次交道,百分百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许平安。虽然她瘦了些,但那双眼睛、嗓音,绝对没错。“找的就是你,先跟我们回去再说,在这儿谈话不怕影响你们会所声誉吗?”一身警服的肖宇飞问。的确,因为他们的着装,已经引得不少人神色紧张。路过的客人更是频频回头看。这恰是肖宇飞追求的效果。会所、夜总会这类生意场所,没有哪个老板不头疼警察的,巴不得马上打发他们走。
许如意不可能跟他走,鬼知道里面有什么等着她呢。这会儿,会所经理也过来了,听完肖宇飞的话,着急催许如意快走,唯恐警察再停留久了让客人不安。
许如意说:“麻烦你帮我拨何小姐的电话。”
“你自己的事找何小姐有什么用?她还管你这闲事?”会所经理不管。
“等会何小姐找不到我由你担着。”她想若是何阿娇不能帮自己解决,那么借此她就遁了,到时候别怪她言而无信。
她理直气壮的态度镇住了经理,怎么也不相信新人敢这么说话。他谨慎地拨通了何阿娇的电话,递给许如意。当着肖宇飞,她对电话里的何阿娇说:“何小姐,有警察要带我走,他非说我叫许平安。”
那端的何阿娇问过警察的名字和科室后,说:“等着别动。”
许如意转头对肖宇飞一笑,“证明我清白的人马上来。”
肖宇飞反问:“你做了什么不清白的事?”
许如意不搭腔,默默看着脚下的拼花大理石地面。
五分钟后,何阿娇没下来,反倒是肖宇飞收到局长电话,责怪他不调查清楚就乱抓人,赶紧撤回来,不要扩大事态。肖宇飞冷冷地看一眼许平安,真是小瞧她了。
“那我就调查清楚了再来。”肖宇飞咬着压根说。
许如意淡淡的笑,“好。”
领功心切的小白不甘心地狠瞧她一眼,“别嚣张,下回再来我们带着搜查令来。”
“好。”她还是笑。
出了门,肖宇飞不忿地交代道:“留人,专门盯着她。她越这么整越说明她有鬼。”他回首看巍峨的汉白玉廊柱,“后台硬管什么?该伏法的一个也跑不了。”
闹了这么一出,会所经理也对许如意特别留心起来。他想弄明白,这个酷像何小姐的女孩到底什么来路。当然,所有人都料想不到许如意与何阿娇的关系。因为,仅仅从年龄上看,真的无法将两人归为母女,而说姐妹又牵强。
被警察询问过的许如意在同事们眼里,自然而然的打上了 ‘有前科’的烙印。碧玺会所走的是高端路线,会员们非富即贵。如何争夺或是笼络这些身价不菲的男人,成了许如意这一类公关小姐的首要任务。抛开同事间的明争暗斗,暗地里不乏与客人有苟且之事。应该说何阿娇在这里面树立了某种榜样,如花似玉正是好年华的女孩们都想效仿她,被人包养或者借机一步登天。何阿娇明里暗里也纵容那些勾当,归根结底受益的不是会所吗?所以说,所谓公关小姐,说穿了谁都知道那点猫腻。许如意的‘前科’也属正常,不过大多数人都采取了事不关己的态度,谁也不戳破。
许如意干了没几天即发现里面的端倪。她没打算走那条路,所以并不踊跃,有时遇上好事反而往后缩。于是,女会员、大家不爱接待的客户统统归到了她手上。合该许如意运气好。那天,有个衣着普通的老太太来做按摩。许如意看她第一次来,人懵懵懂懂的,口音也难懂,就陪着到了女宾按摩区。老太太是云南大理人,她的话多亏许如意能懂。全套服务做完,许如意又找车送她。
过后何阿娇收到了覃副市长亲自打来的电话,特别请她感谢一位许小姐。大家才知道,那个其貌不扬的老太太是新到任领导的寡母。
就这个事,会所经理被何阿娇好一顿痛骂。她费尽心机搭上的关系,反复邀请几次老太太才来。按照惯例应该通知何阿娇亲自接待,没人告知许如意这点,她轻易地送客出门了。骂完了,何阿娇又决定,经理降为副手,由许如意接替他。
这火箭式的三级跳震住了所有人,许如意自己也不敢相信,她急匆匆找到何阿娇的办公室。
“我没干过,干不了。”
“没干过怎么知道干不了?”
她咬咬下唇,毅然的说:“我没上过多少学。”
“这跟上学有什么关系?”
她接二连三的反问让许如意格外气愤,“非得逼我说那么明白吗?我什么都不懂。来这以后才知道红酒该怎么喝,菜分为几大系,走路时一步的最佳距离是多少。你让我管别人,我连规矩都不知道,怎么管?”
“不是给你派了副手?”何阿娇不急不慌。
“你这是逼我出丑!”许如意火了。
何阿娇隔着宽大气派的办公桌,仰起脸看她,然后她被许如意暴躁的神态逗笑了,“你是怕人嘲笑你吧?”
“不是。”她气咻咻答,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何阿娇说对了。她拼了命学习就是不想落后于人,遭人耻笑。在她原来做的事里,许如意敢说自己有点灵气。可到了社会上,开始正儿八经地工作,她自知差得太多。简直象小学生从基本的认字开始,把她放到管人的位置上,无异于自爆其短。
何阿娇拿起烟盒,叼上烟点燃,借着袅袅而起的烟气,她扯起了不相关的话题。
“会所刚开的时候,我试了七个财务总监。一个比一个来头大,因为我给的薪水比那些外资还高。但是这七个我都没看上,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说的话我不懂,做的东西更是比天书还复杂。他们反过来教育我,说什么管理者首先该懂得看财务报表。”她娇媚的一笑,象是对着男人撒娇一样,“我说,好啊,那我让位你来当?”
许如意想起现任那位,不知他怎么得到何阿娇青睐了?她好奇,但是她不问。
“现在给我干活这个最聪明。他先问我,你想知道什么?然后,他按照我想知道的做出东西给我看。他就挣到这份钱了。”
许如意明白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要说谁给谁打工的问题而已。可这种论点搁在她何阿娇身上合适,自己算的哪根葱?她问:“那我是不是也得问,你想要我干什么?”
何阿娇干脆的点头,“对。我要你学怎么管人,三个月后坐到我这个位子上来。”
开玩笑!许如意心里嘀咕,这比天方夜谭还离谱。这里的人哪个不比她许如意厉害?单说秘书吴小姐,虽然长的丑点,那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等等,许如意问:“我坐你这儿,你去哪?”
何阿娇弹着烟灰,指尖上的红色蔻丹娇艳欲滴,“我刚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只要我带你出云家,剩下的事与我无关。现在,我也是——与你无关。机会……”她拖长了音,懒洋洋的,“我给你了,怎么使那是你的事。去吧,让我知道你不是窝囊废。”
许如意俯看着这个令她揣摩不透的女人,脑袋里转了几个来回也没理清眉目。但她同时也承认,何阿娇的轻蔑和不当回事勾起了自己骨子里的好胜心,象是马上有个新玩具要落到自己手里。但许如意没马上离开,她还想确认点什么。
何阿娇不给她时间,捻灭烟,明显露出驱赶的意味,“你只要记得一点,谁嘲笑你都不可怕,只要你自己不嘲笑自己。”
许如意识趣的往门外走,到了门口,她还是停下脚讲了最后那点担心,“要是捅了篓子……”
何阿娇烦得白她一眼,非常干脆,“只要不是爬上曹爷的床。”
第40章 独家发表
这一年夏天出奇的热,温度居高不下,阳光炽烈地烘烤着一切,弄得人几乎到了寸步离不开空调的地步。管家老余举着包了冰块的毛巾顶在头上冰镇自己。他蹲的位置是南北贯通的过道,往常这里总有丝丝的风穿过,可眼下仿佛真空般凝固了,他自言自语,“邪了,忒邪乎了。”
这时,阿图打他身后恹恹地过来,“说了啊,没戏。”
老余悲催地叹气,“再熬下去,我得钻冰箱了。”
老余劝云坤搬到山上的老宅避暑,劝了好几次都被云坤回绝了,他不死心又出动阿图,看来结果还是一样。往年顺理成章的事,今年真是费劲死了。因为云坤之前曾中毒,他的消化系统和肝脏受损严重,这么些年一直没有断了吃药保养。长期大量服药,又导致他的胃功能特别弱,稍有冷热刺激或是饮食偏硬,马上胃疼。而且,长时间吹空调也不行。到了夏天,别人热汗淋漓呢,他反而是正合适的状态。所以,一到热的时候,他去山上避暑,享受自然风。留在这边的人也乐得自在,尽情地吹空调,两下里都自由。
今年出了许如意的事,云坤不想去,对此老余也理解。看到山上一草一木肯定心里难受,可这么在没有空调的环境里憋着,他们正常人扛不住啊。
“二少说,你们下面该开就开。反正他也不怎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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