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带着抚慰性质的浅吻,可是一旦触碰到,便像是触了电一般,让两人同时都颤了一下。苏南的眼底迅速地漫上一股热火,这股火不消一刻,便窜过了他的身体。他复又低下头,将刚刚的浅吻加深,重重地吮吸着她的唇,灼热的温度马上将她原本冰冷的双唇烫得又红又热。
自从夏之桃流产后,两人之间最亲密的动作不过是拥抱和浅吻,期间又许久没有见面,于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吻,便成功勾动了两人之间紧绷着的那条线,“啪嗒”一声,线断了,两人之间的那些纠纠缠缠也都瞬间消散不见了,剩下的只有火热的身体,和一触即发的欲.望。
苏南横抱着夏之桃,走到床边将她重重地压在床上,又是一番缠腻的吻,他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滑进去,在腰上逗留许久,终是移到了她胸前的柔软上。他深吸了口气,嘴上更是凶猛,吸着她的舌头,像是要将它吞吃入腹。
“唔……”夏之桃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能,伸手推了推他,等到他稍稍放开自己,她深深地吸进一大口空气,感觉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四肢没有一丝气力。
苏南看着她大口呼吸,胸脯上下起伏,他的眼神不由得慢慢加深,低下头,他在她耳边边咬边吹气:“想不想我……?”
她扭动了一下,想要避开他,可是他却紧缠着不放,将她的耳垂含在嘴里又吸又啃,手也捏住顶端忽轻忽重按捏着,不过几秒,她就没了反抗的力气,瘫软在床上任他胡作非为。
耳鬓厮磨许久,到了真正结合在一起的时刻,两人俱是狠狠颤抖了一下,苏南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咬牙凶狠的抽动起来。
一时间,小小的房子里溢满了萎.靡的情爱声,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火热地激荡在一起,碰撞出更加灼热的火花。
平息过后,夏之桃躺在苏南臂弯里,还在喘着气。苏南忍不住笑了声,在她小腹上摸了摸,说道:“一个人在家倒是挺惬意,养出这么多肉来。”
夏之桃踢了他一脚,又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故意恶狠狠地凶他:“你还好意思说……!”
“唔,都是我的错。”他躺下来,大半个人压在她身上,舒服地喟叹一声:“好软。”
“好重啊……”夏之桃喘了口气,偏头看他,两人对视几秒后都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苏南一边抚着她的头发,一边柔声说:“现在我大哥知道这件事了,苏家那边肯定不会太平,这段时间我们出国避避,等事情安定下来了再回来,好不好?”
夏之桃“啊”了一声,问:“会怎么样?你爸妈那里……会有事吗?”
“他们能有什么事。”苏南笑笑:“只是我妈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才得到的位置,恐怕很难保住。”
夏之桃“哦”了一声,大大地舒了口气。可是低下头时,眼底却迅速地收缩,一抹憎恶划过,不过瞬间,再抬起头时,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懵懂。
“我等于给了一个把柄给你哥哥来对付你妈,你不怪我吗?”
“他们之间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我只是担心我妈会找你麻烦,这几天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一下,先带你出去避避。”
“阿南……”夏之桃在他怀里扭了几下,在他下巴上一咬,撒娇着说:“我就知道你会站在我这边……”
苏南苦笑了一下,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也许之前他还有取舍,可是苏写忆去世之后,他对那个家最后的执着都已经失去。原本只想淡化一切,可是夏之桃却以这样决绝的方式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的淡定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也相信她的眼神。苏漠北说他“自负”,只是因为还不够了解。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苏南伸出手去将手机拿起,看到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后,他的动作顿了一秒才接起。
那边是林真真惊讶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没睡!还没忙完吗?”
苏南看了眼怀里盯着他直看的夏之桃,咳了一声,将手机换到右耳边接听。
“怎么了,有什么事?”
林真真委屈地说:“明天早上我就要回学校了,你记得早点来机场送我。”
苏南这才想起来林真真是明早八点的飞机,他答应了一声,又应付了两句才挂电话。
怀里的女人却没像他想象中那样纠缠上来询问,只看着他傻笑了几声,忽地爬到他身上,左扭右扭,惹得他满身是火。
“桃桃!”苏南按住她的腰,咬牙切齿地问:“知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下场?”
夏之桃没来得及回答,下一秒,就被他扑到在床上。
这一晚,两人极近黏腻之能事,累了休息,休息够了便又是一阵厮磨,等到天光大亮,苏南睁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了十点一刻。
拿起手机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机。
而始作俑者正躺在他怀里呼呼大睡,两颊绯红,嘴唇微微翘起。
倒还学会用美人计了。苏南无奈地笑笑,翻了个身,在她的嘟囔声中迅速攻城略地。
☆、53、
53、
夏之桃就这样回到了苏南身边,自然得仿佛之前的那将近一个月未见的时间不存在一般。
依旧是回到留园住,苏南似乎真的准备带着她去国外避避,一连三天都在公司加班,忙得不见人影,反倒是许久未见的芳姐一直在夏之桃身边转悠,颇有些老友相见的感觉。
到了第五天清早,夏之桃还在床上熟睡,朦胧中感觉身边的床塌陷了一下,然后便是一阵冷风往被子里面钻,她不舒服地扭动了一□子,下一秒,一个温热的气体将她团团包围住。
“桃桃……”
夏之桃皱着眉头,下意识地伸手抗拒了一下,那个恼人的东西却不放过她,一直在她脸上喷气,她睁开眼一看,苏南放大的脸就在她面前。
“唔……”夏之桃往后退了退,皱着眉推开他满是胡渣的脸:“怎么蓬头垢面的,你去哪了?!”
他答非所问:“别吵,让我抱着睡会儿……”
说完,他真的钻到被子里,将她搂到怀里,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手臂拦腰将她抱住,两个人依偎相抱,十足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
夏之桃没再挣扎,静静地在他怀里躺着,他的呼吸很沉,心跳似乎就在她耳边,过了一会儿,听到他的呼吸慢慢放缓变平静,她才轻轻舒了口气,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身体。
抬起头,他的胡渣印入眼底。
轻轻伸手触碰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不舒服,整个头朝她颈窝里面钻去。她忍着笑停住手,过了几秒,便又听到他均匀缓慢的呼吸声,再看他疲惫皱起来的眉头,才知道他累到如此地步,竟沾床就睡。
忽而心里有些窒息。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脸,她之前的那些镇定一下子变得慌乱起来。
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此刻正躺在她的旁边,呼吸相抵,肌肤相触。他做过那样多无法饶恕的事情,这个时候,却竟然收敛起了那些罪恶,毫不犹疑地朝另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她想,如果他能像以前那样该多好啊,那样让她憎恨,让她咬牙切齿,让她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如果他仍是那样,她不会生出这样多犹疑。可是世间的事情没有如果,他变了,或许是有她的原因,更多的也许是因为苏家的作为超出他的底线,总之,现在的他和初时时那个跋扈的男人似乎不是同一个人了。
有很多个时候,她都不愿意去回想自己之前所遭受过的痛苦。除了回忆会让她再次经历恐慌外,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去忆及有关于他为她所做的那些事。曹阿姨在医院说的那些话对她的震撼太大,每每想到,她的心都像是被绞着一般难受,只是恨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让她走到了如今这个死胡同。
苏写忆不在了,也许她真该像王景行说的那样,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也许她还会再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也许她还能和王景行在一起,继续之前未完成的遗憾……可是,直到她再次站在梧桐小区楼下那一刻开始,她才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东西看清楚——不够,还不够。
得知乐乐死亡的真相时,苏南推开门,强行侮辱了走在崩溃边缘的她;初次见到苏夫人,那个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地中海,垂涎着撕扯她的衣服;强壮的魁叔举起鞭子,面无表情地朝她狠狠甩下;那个再三陷害她的曹阿姨,那只出现在床上将她吓得魂不附体的猫尸体;自然还有另一场噩梦——将她撞向死亡的第二次车祸,那个无缘的已经成型的胎儿……
仇恨在她的心中早已生根发芽,她盼望着能有那么一天,亲眼看到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服罪。苏写忆该罚,可是归根结底,那也只是另一个可怜的人,藏在背后的凶手,还在那一端颐指气使地微笑。
回头的路已经看不清,明知前方艰险,她却固执得不想转弯。
只是,他呢?在她继续前行的这条路上,她和他又该何去何从?
夏之桃皱着眉,伸出手随意地在他眉头抚摸,他的眉毛很粗很直,末尾上翘,略呈剑形,她的手在他的眉毛上停留几秒,慢慢移到他的唇上,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触碰,嘴唇微微抿了抿,这幅姿态,让她想起了以前——每次他抿嘴思考时,她都惧怕不已,因为每每他做出这番姿态,都预示着他的心情十分不好。扯起嘴角苦笑一下,夏之桃的心里复杂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