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枪支泛滥,每天每天都有死在枪口下的亡灵的西方社会。
尤连城手里的枪是尤凌云在他十八岁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Ruger Super Redhawk revolvers 转轮,复古设计,单发 双保险 6发子弹 53盎司,即使在英国尤严禁个人拥有枪支,枪管中心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尤连城的那把枪弄成了属于狩猎属性的,在那年,尤连城还用这把枪把一个黑人的眼睛打瞎,可笑的是由于那个黑人是一名非法移民者,在打瞎那名黑人后英政府还差点给尤爵爷家的公子颁发个见义勇为奖。
没有想到这个家伙把这把手枪带到这里来了。
尤连城眯着眼睛,拿着枪慢慢的指向了朱亚伦,当枪口对准他的时候,朱亚伦的后背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如果不是确定他手中的枪没有子弹的话,那么朱亚伦肯定会怀疑尤连城会在这里解决掉他。
而且,毫不怀疑,他的子弹会准确的射入他的太阳穴。
一直都知道,朱亚伦一直都知道这个男孩的身体里潜藏着疯狂因子,那些疯狂因子绝对会让他做出一切不计后果的事情。
慢吞吞的尤连城垂下了手,朱亚伦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马上的那口气又提上了,因为尤连城从他的风衣口袋里掏出了子弹。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五颗!
他慢吞吞的把那五颗子弹一颗颗的慢吞吞的装进了枪膛里。
朱亚伦屏住了呼吸,后背上的汗又多了一些。
第六次,他的手再伸入了口袋里,皱眉,然后,带着一个俏皮的笑容,那个笑容配上他纯净的脸,竟然显得邪魅十足。
“糟糕,朱哥哥,少了一颗子弹。”尤连城显得遗憾极了。
在朱亚伦很小的时候,父亲曾经带着他到尤公馆去给尤凌云拜年,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美丽的女主人给了他一个很大的红包,在美丽的女主人身边站着一个有着一头卷发漂亮得像天使的孩子,美丽的女主人温柔的对着那个孩子说,连城,他是朱哥哥。漂亮孩子朝他礼貌的笑,乖乖巧巧的叫了声,朱哥哥。
几分钟后,女主人离开了,漂亮孩子向他走近了几步,那时,孩子穿着格子小西装礼服红色领结,站在那里粉妆玉琢,然后,他对他笑,对他说,乞丐。
在尤连城那个俏皮的笑容里,那个叫着他乞丐的孩子的形象和眼前的他重叠,覆盖。
尤连城玩着手枪,一个漂亮的转枪手势后枪牢牢的被抓到了手掌,一挥手,手枪转快速的兜圈了起来。
转轮停住,他的手指勾住和扳机,他的声音清亮:“不过,无所谓,五比一!”
“什么五比一?”半个月前,朱亚伦刚刚过完了二十八岁生日,在他二十八年零十五天里他还没有像今天一样,充满了恐慌。
在这个比他少五岁的男孩面前,他就像一个呆瓜,那个男孩眼里所流淌出来的光芒就像一个猎人。
尤连城站在离他七英尺的距离,缓缓的,他的枪口向左一寸寸的移动,停顿,朱亚伦的眼前是距离他七英尺的黑洞洞的枪口。
Ruger Super Redhawk revolvers,在英伦曾经名噪一时,在哈里的少年时期曾经用这款枪击毙了一头体积比他还要大上三倍的野猪,而且,一发子弹,瞬间毙命。
在黑黝黝的枪口面前,朱亚伦连呼吸也不知不觉中变得困难了起来,刚刚尤连城在射击室的枪声一遍遍的在他的耳膜里回响着。
“连城,不要闹。”朱亚伦勉强的找回自己的声音。
“OK!”尤连城很是乖巧的回答,接着,喃喃自语:“你刚刚不是问我什么是五比一吗?。”
他吐了一口气:“五比一是五颗子弹一条生命。”
他问他,朱亚伦,你觉得一条生命在五颗子弹加我的射术下存活率是几。
他说这些话的声调有缓又满。
朱亚伦脑子里一片空白。
射击室的门刚刚被反锁了,来的时候尤连城在监控摄像头下贴上了一个小玩意,在贴那个小玩意时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告诉他贴上了那小玩意,监控室就接收不了任何讯息了,现在,尤连城知道了那小玩意应该是电磁干扰芯片。
那是一群顽皮还没有定性的孩子,这是伦敦人乃至伦敦媒体形容尤连城和他的朋友们的话,口气宠爱带着属于日不落帝国天生的优越感,可朱亚伦知道那群顽皮的孩子们都干过些什么。
枪口仿佛离他太阳穴的距离又近了,死神的形象到了此时此刻在朱亚伦的脑海里达到了从未有过高大形象。
只要七英尺距离的那个漂亮男孩按在扳机的手指稍稍一动,形象高大的死神就会排山倒海的吞噬着他。
背部的汗水蔓延到了额头上了,朱亚伦一点也不敢动。
“不要闹了尤连城。”朱亚伦面对着枪口,从灵魂中举出了这么一句:“这是一种愚蠢的办法。”
“那是当然。”尤连城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对着自己的枪口转移了,朱亚伦松了一口气,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男孩嗤笑着,胆小鬼。
和尤连城那声“胆小鬼”同步的时间里扣掉扳机的声响清脆的响起。
如果形象的形容一种状态的话,那么朱亚伦会这样来形容自己,一颗心瞬间跳出了胸膛落到了手掌心上,他看到自己的心脏在自己的手掌心上拼命的跳跃着。
在零点几的秒记里,尤连城把他的那把枪的枪口对准了他自己的太阳穴,随之,扣动扳机声响起。
尤连城抓住了那个六比一的那个一的机会,子弹并没有射穿他的太阳穴,他依然对他笑,对他说话。
他说:“朱亚伦,让你耿耿于怀的无非是我妈妈那时和你说的吧?你觉得不做点什么是对不起她,可是,朱亚伦,我是她的孩子,这一点你要想明白。”
七英尺的距离变长了六英尺半了,他咄咄逼人。
“那么,朱哥哥,刚刚那一枪让你想明白了没有?”
“你疯了,尤连城,你真的是疯了。。”朱亚伦喃喃的说着,面前的尤连城更像一位精神病患。
尤连城往自己的脑袋里开枪,这到底是多大的自信?这到底是多大的无知?
还是,他真的认为他是人们所说的那般,这个人是上帝之子!
他挑了挑眉,不以为然:“我只是让你见到什么是天意,朱亚伦,如果你还觉得自己对不起我的妈妈的话,那么刚刚的那一枪已经告诉了你,我妈妈的旨意。”
他再靠前一步:“朱亚伦,把我妈妈对你说的,要你做的忘了吧?好不好?”
好不好?尤连城的那句好不好平静得就像在说,带着那么一种弟弟对着哥哥撒娇的口气,把你的巧克力给我,好不好?
“尤连城,你明知道。。。”朱亚伦摇着头,也不过是六.七分钟的时间,发生在这射击室里里的一切让他仿佛跑了一段几乎要了他的命的马拉松。
“那么,你是不愿意了?”
六英尺半距离的脸霎时大变,枪头再次的指向了他自己的太阳穴。
是的,是尤连城的太阳穴。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了没有,哈哈哈~~我终于梦寐以求的把邪魅这个词在不是很雷的状况下按在了小白的头上了。
圣诞节去登山,艾玛~~捶胸顿足啊捶胸顿足,把状态都登没了。。。
79、痴(16)
六英尺半距离的脸霎时大变,枪头再次的指向了他的太阳穴,尤连城用恼怒的声音问着:“那么,朱亚伦,你就是不愿意了?”
疯了,尤连城疯了,朱亚伦现在仿佛到了他口中就只剩下了这一句了,尤连城的所作所为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很好,怎么?你是觉得我的筹码还不够?”尤连城再次做出了让人心惊胆战的动作,他勾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的用力:“那么,筹码再加,我就用第二枪来换你把那个秘密烂在了肚子里。”
“朱亚伦,你说这次,上帝会不会再次的站在了我这一边,你说上帝在这次又安排了什么样的意外。”尤连城做思考状:“卡壳?据不完全统计,一把枪的卡壳机率微乎极微,几千万次的射击才有那么一次,你说这样的一次机率会不会很巧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尤连城,把枪放下,尤连城,我求你把枪放下。”朱亚伦站在那里木桩一样,就只剩下一张嘴才能活动了。
“我不,”尤连城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继续刚才的话,如果那样的机率没有落在我的身上,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要和这个世界说Goodbye了。”
缓缓的,尤连城收起了脸上的任何表情,精致的五官在黑色风衣的衬托下如大理石雕像,冷峻,灵魂空洞。
“朱亚伦,我数到三,如果你在三之前阻止了我,那么我会认为你接受我的建议。”
尤连城真的把手指勾住了扳机,尤连城真的在数。
一。。。。。。。
二。。。。。。。
“停,尤连城你这个疯子,神经病,你他妈的给我停下来。。”突然间,朱亚伦心里冒起了熊熊的大火。
朱亚伦大声的尖叫着,嘶声揭底的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