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门口停着五六辆警车,方怀民看到警车时,当下心里就咯噔一下,这些人绝对是冲他们来了。
如果蒋芸好好的,他们或许还能逃,但蒋芸这样子,如果不赶快就医的话,她那条腿估计会有很大麻烦。
正在方怀民背着蒋芸进退不得的时候,有人看见了他。
“诶,那边的,怎么回事啊?”
方怀民硬着头皮背着蒋芸又小跑了两步。
“警察同志,我跟我女朋友在后面的山上爬山,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正要送她去医院呢。”
那警察往方怀民背上一瞧,确定方怀民没有撒谎。
“你女朋友摔的挺严重的,快点送医院吧。”
“是,她都疼到不行了,我正在找车。”
方怀民心里松下一口气,背着蒋芸正要往前走,看来这警察先生根本没意识他们俩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等等。”
被看出来了?
“你等等,我去请示下领导,让领导找辆警车送你们过去好了,这样快一点,我看你女朋友疼的快晕过去了。”
蒋芸疼的晕呼,心想,她哪里是快晕过去了,她根本就是晕过去了,可这该死的疼却十分清醒。
“会不会太麻烦?”
其实方怀民心里想的是要是半路上被你们看出来怎么办?
可那警察太热心了,方怀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跑开去请示领导了。
不一会后,刚才那个警察又跑了回来,气喘呼呼地道。
“我们领导同意了,走走走,快上车吧,送你们去医院。”
那警察帮着方怀民把蒋芸抱上了车,那警察也准备上车的时候,又跑一个警察。
“小刘,你留在这里帮忙,我跟着他们去医院。”
那警察似乎挺不愿意,不过也没说什么,准备上车的腿又放了回去,然后转身走了。
这次来的警察年纪稍长一些,方怀民勉强分出一些心神对人笑了笑。
“开车吧。”那警察对着前面喊了一句,然后又转过头看蒋芸与方怀民。
方怀民哪经得住他看,一时间只好紧紧地把蒋芸抱在怀中,不停地替她擦汗。
“小伙子,挺紧张你女朋友啊?”
“她疼。”
憋半天,方怀民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别怪他,他是医生,要让他讲医学常识他能讲三天天夜都不停歇,但要他与人打交道,特别是干了坏事之后跟警察打交道。
他心虚!
呵呵。
那警察干笑了两声,似乎察觉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你们是哪的啊?”
要命!怕什么他问什么。
“我是海外华侨,来这玩的,没想到她摔着了。”
方怀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悲切。
他可没撒谎,他的确是美籍来着,回国后本来想换回来,不过这来回折腾的,麻烦,所以他就懒得去弄了。
那警察一听,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他们要找的人可不是什么海外华侨,再者说那群警察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一男一女,谁会料到会派个女人来接货呢。
到了医院,医生接过蒋芸就要给她打针。
方怀民眼疾手快地一把就把人给拉住了。
“你给她打什么呢?”
“没看她疼吗,当然是杜冷丁。”
那打针的护士嗓门不小,看方怀民的眼神仿佛看农民似的。
帅哥怎么了,帅哥了不起啊,帅哥也是农民。
“你***杜冷丁是给要死的人打的。”
方怀民一听这药名火气止不住的就上来了,那护士被他这么一吼,瑟缩了一下,马上就有医生过来解围了。
“这位家属不好意思,她新来的,你先到外面等一下,我们要给患者检查。”
这都要打杜冷丁了,方怀民哪里敢离开。
“你们检查吧,我在这看着。”
方怀民一脸地凶神恶刹,基于这几年闹的不可开交的一些医患纠纷,医生也没多坚持,反正蒋芸也只是摔到了腿而已,看着就看着吧。
刚才那护士已经把杜冷丁换成了一般的止疼药,只不过方怀民还在一旁看着,所以给蒋芸打针的时候,不自觉地抖了两抖。
方怀民尽力忍着,可看到那抖得不像话的针头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哪里来的,打准点。”
女孩子脸皮本来就薄,又不是人人像蒋芸那般,被方怀民这么一说,那护士几乎是哭着给蒋芸打了一针止疼药。
好在到底是没扎偏,否则的话,蒋芸觉得自己会因为方怀民而多扎好几针。
“你能不能不说话。”
蒋芸偏头,她都想求他了,她知道他是医生,但现在他们在人家的医院。
方怀民没说什么,往后退了退,走到一旁的角落里站着,但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些医生的手。
不顺眼,相当不顺眼,方怀民觉得自己看什么都不顺眼,那些医生到底有没有资格证?动作那么慢,还粗鲁得要死,到底有没有医学常识?到底有没有照顾病人的情绪?
方怀民烦躁得要死,伸手去摸烟,想起来这里是医院,手又放下,捏成拳头垂在身侧,忍耐着看着那些医生给蒋芸止血,给她拍了片,然后给她打了石膏。
“还好,没断,骨折,注意点很快就好了。”
一切弄完之后,那医生转过头对方怀民说道,说完就带着一群人迅速地离开了病房。
要不是那些溜的快,方怀民又要发火了,都请了一群什么人!猪吗?什么叫注意点很快就好了?
因为打了止疼药,蒋芸没那么疼了。
“方怀民,你别生气了,我都不疼了。”
蒋芸觉得自己挺悲剧的,明明她才是病患,还要反过来去安慰他。
她认识的人怎么都这些怪脾气?
“要住院吗?”
“你都嫌弃成这样了,还住什么院啊,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回去歇着也不错,再怎么着空气也比医院好。”
这件事上蒋芸与方怀民还是想到一块去了,所以结完账之后方怀民就抱着蒋芸出了医院。
方怀民的脸色还是很难看,蒋芸也不敢惹他,一声不吭地任由他抱着。
方怀民难看的脸色一直到了民宿都还没和缓。
蒋芸吃了药,也顾不得一身地汗就沉沉睡去,至于方怀民高不高兴,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蒋芸虽然睡着了,方怀民却没法睡。
看着她睡着难受的样子,方怀民任命地进了浴室,打了一盆水,拧了把毛巾,替她擦了擦全是汗渍的脸,一直擦到脖子,再往下方怀民就没动了。
一盆水很快就脏了,方怀民看着盆里的水,看着看着就笑了。
他自己大概都没意识到,他快要疯了。
等到蒋芸睡醒一觉,刚一睁眼就看到方怀民坐在床头,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你……”
怎么了?
可惜还没等蒋芸说完,方怀民的就阴笑一声,手掐上了她的脖子,他绝对是玩真的,那力道掐的蒋芸快要翻白眼了。
方怀民的手掐着蒋芸的脖子,不停地收紧,事实上他想做这件事很久了。
就在蒋芸以为自己没被王世唯玩死,没被贺三折腾死,也没被摔死,却会被方怀民给掐死的时候,方怀民却忽然放了手。
“你怎么了?”
蒋芸可没忘记方怀民是个斯文至极的医生,她怎么逼他了?就把人给逼到了这份上。
“闭嘴。”
方怀民冷斥一声,怒意似乎还没消,压根就不想听蒋芸讲话。
得,她闭嘴,她伤着,她打不过他。
哪知这还不够,方怀民的双手忽然撑在蒋芸的两侧,脸也在蒋芸的面前被放大。
又来?
蒋芸以为他最后还是决定把他掐死,脑袋正想着能不能捞着什么东西给他一下子。
但蒋芸还没想到有什么好办法,唇就被封住。
蒋芸睁大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太刺激了!
她根本就忘了该如何反应,方怀民的舌已经窜入了她的口中,她只能被索取,压根就忘记了该要挣扎。
眼前的人真是方怀民?不应该啊?
蒋芸怎么也想不通,直到被方怀民吻得快要窒息的时候,蒋芸才想通。
这人,大概是想换一种谋杀手段,把她吻死!
手段高明,高明啊。
久久之后,方怀民才放过了蒋芸的唇。
蒋芸得以喘息的机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蒋芸,你以后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的。”
蒋芸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方怀民。心想,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怎么好端端的就魔症了?
起初方怀民也没催,像是等她考虑清楚,但等了几秒之后就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
“说话。”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蒋芸不怕死地回答,直接导致后者脸色又黑了几分。
“我现在让你说话。”
方怀民的脸色很骇人,像是极力忍耐什么,蒋芸就算再蠢,也知道怎么回事,这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连连点头。
表示,她绝对会对他好的,她一定会对他好的。
看到她点头,方怀民的脸色终于和缓起来。
“饿了吗?要先吃东西还是去洗个澡?”
蒋芸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怀民脸色的转变,这男人变脸,还需要什么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