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初抿了抿唇,刚要开口,听见门外隐约有声响,想必是他回来了。
简单交代一声,挂下电话,抬头,映入眼帘的正是开门进来的云钟涛。
“涛哥……”紧张油然而生。
云钟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恍惚一下,低声问,“在干什么?”
“给萧潇发了个安全达到的信息。”云若初晃了下手中的电话,从沙发上溜下来,“这么快,你的事就办完了?”
云钟涛顿了顿,深沉的眸光落在她脸上,低沉的嗓音从薄唇中溢出,“你是不是希望我一夜不归?”
“……”若初美丽的水眸迷茫了一下,说实话,她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是随口而已,现在经他犀利一剥离,她倒觉得自己有此想法。
这就是云钟涛,他总是不经意间,把她的内心挖掘出来。
就在云若初无所适从时,门被叩响。
“云儿,去开门,我叫的外卖!”挺拔的身影移向窗边,转身看向她,眼神柔软疼惜,将她攻击的哑口无言,他也于心不忍,只是她身上那层坚硬的防备外壳让他很恼火。
当年,她可以为梁奕宸献身,献心,为什么到了他云钟涛这里,就是处处提防与抵触?!
要知道,他才是要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
云若初带着淡淡地失落去开门,以为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他会带着她,出去看看W市的夜景,尝尝久违了的家乡美味,哪知如此!
她愈发看不懂他了!
外卖都是她三年前的最爱,但为何现在吃起来,食之无味?!
窗边,云钟涛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接着电话,颀长的身影英挺不凡。
“云儿,是不是觉得我比较有食欲,想吃我?”云钟涛打完电话,阴影覆盖而来,挺拔的身影闪过她旁边,戏谑道。
云若初一愣,骤然醒悟,赶忙垂眸,解释道,“不是,我在等你过来吃饭!”
看他是不假,那是在示意他过来吃饭。
云钟涛俊逸的唇角骤然绽开一抹魅惑众生的浅笑,仿佛潋滟的水光划过湖面,璀璨纵生,嗓音微微暗哑,“等我来吃……你?”
事实证明,男人的欲望一旦来敲门,女人的任何言行会让男人歪曲,就连简单的吃饭也被他说的那么色情!
他分明就是撩拨她!
云若初努力屏蔽那越凑越近的脸颊,他颤抖的薄唇,灼热的呼吸……自己手中的碗筷已经被他掰开放下。
既然以后的路,都要和他一起,那么把自己交给他,也是应该的。
云若初脑海里如此征服着自己的紧张与退避,任由云钟涛抱着自己走向卧室。
他的吻并不霸道,像他的人一样,温柔的,体贴的,其中隐隐的开心和激动,让云若初心底里放弃了抵触。
因为她的不反抗,云钟涛顿时受到了鼓舞,她的美好让他难以自制,扯着她的睡衣,渴望得到她。
哪怕她身体略微僵硬,他仍旧没有放弃,温柔的讨好她的身体。
云若初不由抓紧了一边的床单,咬住唇瓣。
“云儿,别这么紧张……”
云钟涛抬首,捧着她的脸,有些心疼的语气让她不由睁开了眼睛,面对他的呵护和热情,云若初有些歉意。
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身子去吻他的唇。
即刻间,云钟涛的气息变得粗重,吻猛烈汹涌了许多,火势蔓延起来。
领带早就被扯开了丢在地上,凌乱的床单看起来有种淫、靡的味道,火热的唇瓣狠狠地在她唇上辗转,一缕黑色的发丝还在她嘴角缠绵着,愈发透出一丝缭绕妖娆……
在窒息换气的空当,云若初终于颤抖着出声,“哥……你的电话……响了……”
简单的手机铃声已是第二遍响起。
“别管它!”此刻下腹的紧绷超乎了想象,简直涨得发疼。
“可能是……”想提醒他电话可能很重要,欲火焚身的他却不许,嘴唇再次被堵上。
电话铃声响的更是不屈不饶。
云钟涛连杀人的心就有了,哪怕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松开怀中的人儿,胡乱抓过手机,来不及看号码,“喂……”不耐的声音里有着粗重的喘息,而电话那端的人听了,已经浑身僵硬。
☆、第四章 墓园祭父
电话那端的沉默,让云钟涛满眸的血丝都要从眼眶中崩裂,碍于云儿在身边,又是此情此景,他攥紧手机,咬牙切齿道,“神经病?!”
三个字咬得异常清楚,像是要嚼了对方骨头一般。
电话那端终于有了生物体呼吸的气息,但是接下来却挂了电话。
云若初皱眉,还没来得及探究,已经感觉到云钟涛的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身子,再度被压在床上。
她僵硬而紧张,本来此刻的他有些火气,如果推开他,太伤人。
“云儿,别紧张,放松好吗?”
被他那温柔的眼神盯着,云若初只得点头,意识到他的手在扯她的睡裤,紧张的想伸手阻止。
最终忍住了这种想法,抓紧一边的床单,颤抖的闭上眼睛,云钟涛的动作随之癫狂。
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云钟涛很快抓起,“对不起,我和老婆正在忙,请勿打扰!”
他的身子还抵在她身上,姿势太过暧昧。
感到无比尴尬的云若初忍不住扭过头,看向窗外时,听到电话里传出一道硬着头皮的女声,“涛哥,是我!”声音有些耳熟,可一时想不起。
云钟涛看了一眼号码后,狠狠缓声道,“你tmd电话来的真是时候!”一字一句都凝着滔天的怒意。
“涛哥……”对方毫不退缩,继续娓娓说着。
云若初并不想刻意去听什么,倒是云钟涛起了身,拿着电话走向窗边。
不让她听见?!云若初不屑地努了努嘴,眼眸里划过一道嘲讽,她还不想听呢。
此时,心里没有一丝酸楚,反而有种如释重负般解脱,倒真希望有个女人像万能胶似的缠着他,自己倒也清静了。
云若初将自己凌乱的睡衣睡裤整理好,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听到他还在低声与人交谈,无外乎是,“嗯,嗯,好,好,我知道,知道……”
挂断电话,走过来,说了一句让她暗自一喜的话,“云儿,你早点睡,我有事要出去!”
“嗯,注意安全!”
夜,黑沉沉的,天像似要塌了下来。
离江边很近的一家私人工厂,低矮的几排厂房显得有些陈旧。
一辆不起眼的小货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后面是两辆面包车。
生锈的铁门很快被人打开,三辆车鱼贯而行的进入到里面,货车刚刚停稳,从面包车里跳出四五个壮汉朝货车围了过去。
货车后门刚一打开,整个厂区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
“不好,操家伙……”从面包车里面出来的头目,话音未落,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呼吸一下子被截断,随后是鲜血的喷溅而出。
鲜血的骚乱在一分钟后恢复了平静,厂区的灯亮起。
“老大,您劳师动众,就是为了这两箱货?!”何耀文不明白,深更半夜,跑一趟,为了这点油水。
“把这两箱东西送到金霸王家!”铁门处,传来一声凛冽凌厉的命令。
“老大,这是老彪子的货,你送给金霸王,是想让他们……狗咬狗?!”
“这样,不好吗?回来一趟,总要找点乐子!”漫不经心打燃金属火机,蓝莹莹的光将他的俊脸染得越发邪魅,清冷孤傲却又充满危险。
“有点意思!”何耀文随声附和,“虎老大在世时,老彪子一心想做‘飞鹰’老大,现在如愿以偿了,但我们要慢慢玩死他……”
“好了,清理现场,立刻撤退!”说话人的眸子,宁静而冰凉。
雨在天快亮时,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醒来的云若初望着被雨淋得斑驳一片的偌大落地窗,思绪不可抑止飘远,三年前的那天,雨下得特别大,好像世上的万事万物都笼罩在阴霾之下,连同她的心……
“云儿,去洗漱,然后我们去墓园。”云钟涛的眼眸,不觉间温柔了许多。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回来的云钟涛正半依在门框上,性感的薄唇勾了起来,带上一点幅度,让人觉得他总是带着一丝帅得迷人的微笑。
“涛哥,昨晚……”
昨晚,他离开后,她很迟才睡,并非顾忌他出去花天酒地,只是老彪子做了‘飞鹰’老大,还有之前的劲敌金霸王,她担心他出事。
“嗯,昨晚出去见了一个生意上的朋友。”他轻描淡写道。
云若初“哦”了声,便不再说话了。
她信才怪。
不过既然他已表明无意透露,她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追问下去。
两人在酒店用过早餐后,驾车来到墓园祭拜,云钟涛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带着骨灰盒离开W市前往A市的老家。
一个小时后,准备离开,云若初却让他先走,自己想留下来静一会儿。
云钟涛想了想,便放任她留下,转而开车走了。
刚刚停了一会儿的雨再次下起来,墓碑前,两只事先点燃的蜡烛在风雨中轻轻飘摇,雨不大,但蜡烛承受不住,终究还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