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你瞧瞧这对鼻烟壶多漂亮啊,不会是真的吧?”田甜一来到古河长街,便发挥了她逛商城的潜质,眼睛盯上了那些外表无比华丽的东西。
白玉糖顺着田甜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目的是一对清乾隆的鼻烟壶,这对鼻烟壶上雕纹了那个时代最为盛行的珐琅彩,图案倒是寻常,一龙一凤,寓意龙凤呈祥,但是它的材质却非玉非金,乍一看倒像是罕见的血玉!
血玉一般是指在西藏的雪域高原出产有一种红色的玉石,名为贡觉玛之歌,俗称高原血玉,因其色彩殷红而得名。
若这两只鼻烟壶真的是血玉制成,那么它的价值实在是难以估量。
可惜……
白玉糖早就集中精神看过了,两只鼻烟壶的周身没有一丝物气散发出来,说明这东西只是凡物,没什么价值,既不是古董,也不是珍宝。
其实就算不用物气,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对鼻烟壶色彩太过妍丽,尤其是它的材质,红的忒纯粹了,就连玉质里若隐若现的血丝都分布的极为均匀对称!
这只能说,它假做的太真,反而真的显假了!
偏偏那老板听了田甜的话,还无比“真诚”的在那里推销,“小妹啊,你这眼珠子,真真绝了!这对鼻烟壶可是好东西啊,当年乾隆时候造出来的,后被慈禧老佛爷收入囊中,俺这也是走了大运才淘到的,小妹你要是想要,俺就收你个跑腿费,你就给我三十万,三十万我就忍痛割爱,俗话说的好,知音难求啊!难得碰上了识货的,俺就咳血跳楼价,便宜你了!”
别看眼前这位貌似朴实的大叔,一口一个‘俺’字冒充农村户口,他开出来的价钱可着实黑死人不偿命!
“这位农村来的大叔啊,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东西是从哪个穷乡僻壤里淘换来的,不过,既然这跑腿费都需要三十万,说明您真是顶风雨,战严寒,付出了不少汗水才得到的这东西是吧,要是就三十万让我买走,您多亏啊!我看哪,这东西既然这么好,您还是自个留着欣赏吧,当个纪念也好啊,我就不夺人所爱了,小糖,咱们走!”田甜也不傻,一看见白玉糖给她传递过来的眼神,便知道自己被人当冤大头了,当下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拽着白玉糖就走。
只留下农村大叔一脸晦气,风中凌乱。
“姐妹啊,你跟我说说,你咋知道那东西是假的,说真的,我还真挺稀罕的,就三十万,要不是你摇头,我就买了!”田甜一离开那家地摊儿,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不知道啊,就是觉得看不准,那东西品相好的有些过分了,要是价钱不高,买来玩玩到无伤大雅,可三十万不是个小数目,若这东西是真的,别说三十万,就是三百万那摊主也不会卖给你。就算你这个大小姐有钱,可也不能这么花对吧!”白玉糖柔声说道。
“你真的看不准?我咋觉得你胸有成竹呢?”
看不准是古玩界里的专业术语,意思就是确定这东西是假的。
田甜知道白玉糖从来不做没谱的事,既然刚刚用眼神暗示她,那就说明白玉糖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
白玉糖自然不想这个问题上深谈,不由搪塞道:“我是真的看不准,信不信随便你。”
“信,不管什么事情,姐妹我可是无条件相信你滴~”田甜拉长声音做西子捧心状,直看的白玉糖和铁木二人掩面遁走。
说真的,在刚刚进入古河长街的时候,白玉糖就已经集中精神看过了,目前她能观察的的范围大概是一百米左右,在方圆一百米的范围内,只有几件东西带着些许物气。
但是,这些物气不是色彩驳杂的犹如调色板,就是浓度稀疏的宛如快要熄灭的轻烟。
白玉糖也渐渐摸出了门道,物气颜色越纯正,则器物本身越珍贵,物气越浓郁则年头越久远。
换言之,刚刚那些东西,要么有些年头但毫无价值,要么就干脆是一些有点价值的现代仿制品,总之没有一件是真的!
她不由得有些泄气,看来那个在小摊上捡了三百多万的大漏的人,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咦!”
白玉糖正准备跟着田甜去那些大型的淘宝阁瞧瞧的时候,却突然间收住脚步,口中发出一声无意识的惊讶。
在距离她十几米南侧的地摊上,她赫然发现了一团青灰色的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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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该结束了,各色重要的人物也将陆陆续续登场,亲们,敬请期待!
☆、第二十章 玉琀蝉(上)
接上:在距离她十几米南侧的地摊上,她赫然发现了一团青灰色的物气!
这团雾气青灰交加,虽然颜色不纯正,但是也绝算不上驳杂,最重要的是它的物气极为浓郁,像是一团巴掌大的云雾,朦胧而又带着几分阴郁。
“姐,你看什么呢?”
铁木的声音突然在白玉糖的耳边响起,惊醒了凝神中的白玉糖。
“没什么,对了,咱们到那边儿去看看吧,这古河长街这么大,要去陶宝阁也不急于一时。”白玉糖伸手指了指那团物气所在的方向,笑的随意淡然。
“好,姐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铁木自然是无比响应党组织的号召,拉起白玉糖的柔荑,就朝着自己宝贝姐姐所指的方向走去。
“哎,你们两个没良心的,等等偶!”田甜眼看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改变方向,赶忙嚷嚷着跟了上去。
白玉糖转悠到那团拥有物气的摊位前,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情况。
这是一个以古玉为主的摊子,摊子上摆放着十来尊中小型的玉摆件,五六只做工粗糙的玉碗,还有一个沾着土屑的玉笛。在摊子右下方则堆放着一摊杂七杂八的小型挂件,七零八落的堆在一块儿黄色的麻袋之上,一看就是便宜货。
出人意料的是,那团青灰色的物气,正是从这堆杂乱无章的挂件里发出的!
白玉糖并没有心急的上来就去翻看那堆东西。
她深知,在古河长街,要想淘换到一个真正的好物件,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不动声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让卖家看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恰好这一点,正是白玉糖的所长。
说真的,这家的东西比刚刚田甜看的那家还要垃圾,做旧都做的粗糙无比,即便如此,她还是从那些中小型的摆件儿开始,一件一件耐着心思看了起来。
这家古玉摊的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八字眉,酒糟鼻,樱桃嘴,一张脸组合在一起,活像是从四十多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重新组合过一般。
尽管这摊主长得如此悲惨,也不能阻止他那颗意淫的小心肝。
自从白玉糖站到他的摊位前开始,这位自认为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摊主就变成了一副呆滞的猪哥相,心中YY不已,那口水几乎已经在嘴边盘旋了。
“哼!”
铁木见此,冷哼一声,铁塔般的身子大步上前,直接挡住了自家的宝贝姐姐。
摊主被铁木的孔武有力(人家那是野性强壮啊有木有,摊主啊,您这是红果果的嫉妒啊有木有!)给生生吓了一跳,这才从白玉糖的美色中清醒过来。
“阿木,干什么,别吓到人。”白玉糖淡淡的瞥了摊主一眼,柔声安抚了一句。
此刻,那摊主总算是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努力的摆出了一副慈祥和善的笑脸,“小姑娘啊,你看上什么了,跟大叔说,大叔算你便宜点儿!”
“这个玉佛怎么卖?”白玉糖也不客气,直接随意的指了指一尊半个手掌大的玉佛。
摊主咧嘴笑了笑,吸溜了一下口水,晕乎乎的开口道,“要是小姑娘你要的话,就给五百块吧!”
“五百块!我靠!太便宜了!”田甜在旁边听得直跳脚。
她这说的可不是反话,在古和长街,就算一个路边两块钱一条的项链,都能让这些无良摊主编个来历,随随便便的要上几千块,何况是这么一尊打磨的极为圆润的玉佛!
事实上,这摊主也真没多要。
在他眼里,顾客分为两种:第一种人,极为精通古玩,对自己也颇有自信,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打眼(看走眼,上当);还有一种人就是什么都不懂但故作风雅,盲目跟风,这样的人耳根子最软,禁不起忽悠。
白玉糖显然不属于这两种人的任何一种,在摊主看来,白玉糖就是一个到古河长街猎奇的小丫头,看到漂亮的东西随便问问价而已,这就跟逛街一个性质,自己若把价说高了,人家转身就走了。
不得不说,这个摊主真是估错了形势,用行话来说,就是‘打眼’了!
面对摊主难得的坦诚,白玉糖还没发话,田甜先激动了,“我说大叔,这个猴子捧桃的摆件,还有……还有这个金边儿玉碗怎么卖?”
摊主嫌弃的瞥了一眼田甜庞大的身躯,满腔的热忱立刻浇熄了下去,不耐烦的说道,“猴子十万,玉碗三万!”
“我靠!你去抢银行得了!”田甜一听,立马怒了!
就算她长得胖了点,用的着谁都来宰一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