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耍嘴皮子了,一会儿我把南边的卧室也收拾出来,就差那一间了,等我收拾完,也差不多开饭了,你赶紧去厕所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下来,顺便好好歇会儿。”白玉糖指了指先前她和夏婉婷呆的那间卧室,自然而然的提起地板上的水桶和拖布,就往里面走去。
铁木却是立马将水桶和拖布从白玉糖手中抢了过去,“姐姐,这些还是阿木来干吧,我刚刚泡好了茶水,还是你去歇着吧!”
“你这木头,我打回来就什么都没干,哪儿有什么可歇的……”白玉糖本想让铁木把东西放下,但看到他那副执拗的表情,就知道根本说不通,她只得叹了口气,无奈笑道,“真是怕了你了,走吧,咱们两个一块儿去收拾,我可是有些饿了,咱们早点干完,也能早点吃上老妈做的饭菜。”
“嗯!”铁木重重点了头,手上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将水桶和拖布握得紧紧的。
白玉糖无语的一笑,只得随了这个大块头。
等到白玉糖和铁木将卧室收拾完了,夏婉婷那一桌新鲜火热,勾人馋虫的饭菜也如期上桌。
一家人,没有推杯交盏,没有觥筹交错,有的只是其乐融融和欢声笑语。
这样的幸福就像是黑夜里跳动的万家灯火一般,简单却温馨,不像星辰般明亮,却近在眼前,真实,温暖,让人眷恋……
☆、第十八章 田甜
昨晚,白玉糖三人几乎狂欢到深夜。
夏婉婷自不必说,自己的女儿恢复容貌,压抑了二十多年的心情得以释放,高兴那是应该的。
问题是,她们三人之中最兴奋的并不是夏婉婷,而是铁木!
原因无他,仅仅是夏婉婷同意了铁木在家里住下。
其实,因为白玉糖的缘故,夏婉婷早就对铁木了解了不少,知道这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而且后天缺陷,智力达不到常人的水平。就因为如此,她对铁木总是有一种怜惜慈爱之情。铁木也着实懂事,尤其是他那股子淳朴的憨厚劲儿,很得夏婉婷的喜欢。
夏婉婷这一答应不要紧,直接让铁木乐开了花,那情绪登时比白玉糖她们母女还要high出好几个段数,高兴的直叫唤!
这声音直让左邻右舍的人纳闷:新搬来的一家子是不是养了什么大型宠物犬,这吼声咋就这么亮堂呢?
反正,因了这两人此起彼伏的高昂情绪,白玉糖睡得很晚,脑子里也不断在回想着这两天的经历,只觉的如坠云雾,似真似假。
自从那次吸收灵脉之后,盘踞在她丹田中的聚宝盆就陷入了沉睡,任凭她怎样努力,都不能再回到内视的状态,她只能依稀感受到聚宝盆的存在。
或许现在唯一令她安慰的,就是储存在她周身经脉中,那不断循环的能量了。
白玉糖躺在床上,紧闭双目,再次感受了一下那股能量的运行路线,这才迷迷糊糊的渐渐睡去……
“铃……”
白玉糖只觉得自己刚刚进入梦乡,还没睡几个钟头,便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反射性的看了看表,这才发现刚刚七点钟,“这是谁啊,扰人清梦……”
白玉糖不满的嘀咕一声,瞧了瞧来电显示,不由微微一愣,只见那长长方方的触屏上赫然显示着‘小甜甜’三个大字!
“原来是这个人来疯!”白玉糖无奈的揉了揉头额角,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姐妹啊,这两天去哪儿玩了,咋刚刚放暑假就见不到你人影了呢,昨儿个可是你生日啊,也不找你最好的姐妹一起庆祝,忒不够意思了!”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这声音带着一种中性的沙哑,说白点儿就是地地道道的破锣嗓!
这幅嗓子的主人正是白玉糖从小到大的发小儿,同时也是田阿姨田秀香的女儿——田甜!
说起田甜的名字,还真是别有一番来历:许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缘故,田秀香嫁的老公也姓田,这两口子为了秀恩爱,本想直接取了各自的姓氏放在一起,偏偏他们都姓田,索性就来个同音不同字,给自家闺女取了田甜这个名字。
当然,田秀香二人虽说是想表达自己的婚姻幸福美满,甜甜美美,但更重要的是希望自己的女儿长大后能够甜美淑女,一生快乐。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随着年龄的增长,田甜这丫头的性格简直跟‘甜美淑女’四个字完全背道而驰,大大咧咧,爽朗率直的整个一纯爷们,简直是不折不扣的人来疯!
再说说田甜的长相,一头长长的卷发,皮肤白皙的像是水做的豆腐,长长的睫毛,大大的杏眼儿,挺翘的鼻梁,樱红色的唇瓣,单看五官绝对够得上甜美芭比这几个字,偏偏……
偏偏这姐们的吨位实在是考验人的视觉神经,一米六五的个子,腰围跟裤长几乎相差无几,胳膊跟别人的大腿差不多,她的身材可以说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的富足和美好,只是……这样要命的体重在这个骨感美横行的时代,毫无疑问,注定的杯具了!
不过,这姐们儿的心理素质也着实过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胖瘦美丑,小日子过得倍儿滋润,用她的话说:老娘又不是靠身体吃饭的,这世上总有人会欣赏自己的好,在乎外表做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达到了田秀香夫妻对她的期许,活得很快乐,很潇洒……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乐天知命,开朗洒脱的性格,田甜成为了白玉糖从小到大以来唯一的一个闺蜜,或者说‘知己’来的更为贴切。
尽管有的时候,白玉糖觉得这个‘知己’精力充沛的实在是有点……聒噪!
“你小点声行不行,我这还没睡几个钟头呢,就被你吵起来了,”白玉糖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不满,“还有,我昨天可是问过我妈了,她告诉我,你妈说你去参加同学会了,我这才没给你打电话,怎么着,现在来兴师问罪了?”
“呵呵……”田甜闻言干笑两声,这才鬼鬼祟祟的说道,“我告诉你,姐妹我可不是去参加什么同学会,其实我是去联谊了!”
“联谊?”白玉糖登时哭笑不得,这丫的刚二十出头就迫不及待的出去相亲,还真是有够着急的,她带着几分促狭的笑道,“怎么,有看上眼的吗?”
谁知这简单的一问,真是不亚于点着了一个火药桶!
“看上眼的?别说看上眼的,就是看着顺眼的都没有!我告诉你,参加完昨天的联谊,姐妹我算是悟了,这年头,好白菜都他老母的让猪给拱了!遗留下来的那都是残次品!最让老娘窝火儿的就是,昨天还有一男的嫌弃我胖,他咋不说自己长得跟根儿2B铅笔似的,还敢嫌弃别人,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生气的,我还有一朋友……”
田甜的滔滔不绝直接让喜静的白玉糖一阵缺氧,她赶忙打断了这姐们儿的长篇大论,“停!你今天打电话过来,不是就为了这点儿无聊的事儿吧?”
“当然不是!我是想找你出去逛古河长街,顺便把昨天的生日礼物给你。”田甜也知道白玉糖的耐心实在是有点小差,赶忙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古河长街?是不是你们导师留什么暑期考察任务了?”白玉糖疑惑的问道。
要知道田甜学的也是考古专业,而且是四九城里最有名的京都地质学院,那所学院,以治学严谨闻名于世,白玉糖有时候真不明白,以田甜这么个爱闯祸的性子怎么就偏偏考进了那所大学。
田甜闻言,却是颇为不屑的说道:“切,你啥时候见我那么用功了!我昨天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人在古河长街淘到了一件南宋官窑茶叶末釉八方贯耳瓶,好像才花了三百多块钱!这可是一个大漏啊,一转手就可以净赚三百来万!这件事,可是在圈子里传开了!我想今天啊,可不止我有这个好奇心,想去转悠转悠,碰碰运气的,大有人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转转?”
白玉糖心知,这种漏儿常人一辈子能碰上一次已经是天大的气运了,要是放在原来,她指定是没那个美国时间去瞎晃悠的,只是现在,她有了一双等同于逆天作弊器的眼睛和一双比碳十四还要准确百倍的手,要是不去看看,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况且,她们家现在可是缺钱的很……
想通了这些,白玉糖也没跟田甜墨迹,直接让她开车过来这儿接她。
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白玉糖刚刚洗漱完毕,家里的门铃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白玉糖本想去给田甜开门,谁知一打开卧室,就见围着围裙的铁木已经把手放在了大门上。
白玉糖心知不妙,刚想开口阻止,大门已经是应声而开。
毫无疑问,站在门外的正是田甜!
田甜一见铁木,便两眼放光,神情呆滞,嘴巴大张,口水横流,八卦的烈焰和激情的欲火交织在一起,花痴的一塌糊涂。
随之,白玉糖的出现更是让田甜惊的欲仙欲死,还没从第一波视觉冲击中清醒的她立马陷入了毫无休止的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