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组织。”夜莺笑了,她并没有对那车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那屏幕上还在侃侃而谈的沐博士,黑白的眼眸里杀气一闪而过。
远远的高楼大厦里,刚刚接受完采访的沐冷英脱下白大褂,一身名牌西装,之前的温雅文气已经荡然无存,一身戾气,他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站着的属下青山,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听着青山的汇报。
“天组织对我们放风出去您参加了天组织没有任何的反应,我们的人试探着和天组织的人接触,他们的态度很怪。”青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谨慎的看了眼沐冷英心里琢磨着此时主子的心思,青山能够得到阴晴不定的沐冷英赏识,也是有些斤两的。
“怎么怪?”沐冷英的声音有些的低沉,天组织做事一向不好捉摸,特别是驭天,听说是个比狐狸还狡猾比狼还狠的厉害人物。
“他们对出现的那些尸体保持沉默,对地组织的紧逼调查也选择只守不攻,即不拒绝我们的接触,也不明确他们的态度。”
“这样?”沐冷英眉一紧,起身从办公桌前站起走到巨大的玻璃窗前,静静的看着下面的车流,那俯瞰的优越感让他的心情舒缓了些,他的手抬起对着青山摆了下:
“你下去吧,让黛儿过来见过。”
林黛?青山躬身应声,一连后退了几步才转身走出去,青山是为数不多知道林黛和沐博士关系的人,青山一直巴结追求着林黛,只是到今天为止,他还只是林黛眼中的一条哈巴狗!
林黛,一身淡粉色单肩长裙完好的勾勒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她在插花,她是天之骄女,年纪轻轻已经是哈佛大学的博士生,主攻遗传学,她并不像一般女人那样的骄纵,她很高傲,一种孤冷的傲气。
青山很君子的敲门,得来的只是林黛一个质问的眼神。
“沐博士想见你。”
“恩。”
林黛起身,脚步优雅的从青山面前走过,空气中一股兰花香飘过。青山暗暗深呼吸了一下,真是香啊!贪婪的视线追逐着林黛美丽的背影,他发誓迟早有一天将这个女人搞上了床。
林黛敲了敲沐冷英办公室的门,随即推门而入:“沐博士,您找我?”
“恩,黛儿,你还记得沐莺这个人吧?我的另一个女儿?”沐冷英说着话,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林黛,眸光深处暗涛涌起。
林黛点头,素净的小脸上很平静,但是身侧握紧成拳的手出卖了她。
沐冷英笑了,笑的很是慈祥,话语也温和了很多:
“她出现了,有人看见了她,在今天街头我讲演的大屏幕下,十年了,她的样子我都要记不清了,黛儿,该怎么做,你知道的。”
林黛的身体站的笔直,她听见了自己空洞的话语:“我知道,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沐冷英看着林黛,视线在她素净精致的小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眼神恍惚了下,也只是一下,立即又恢复了威严。他伸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大大的信封放在了林黛的面前。
林黛的视线一接触到那信封,眼圈立即红了。
既生瑜,何生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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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莫名的心软
窄小的胡同,昏暗的光线,一个身影在踉跄的奔跑着,棒球帽,半敞开的衬衫,背上一个洗的发白的帆布背包,他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身后,仿佛那里随时会冒出个鬼影来。
夜莺已经跟着面前的男人几个街道了,从她自天组织的兄弟手中接过这个暗中要保护的男人诸葛天,诸葛天就没有停止过逃命,那感觉让她直觉的排斥,没有想到筱姨的儿子这么胆小怕死。
一声叹息,夜莺按着之前的计划从胡同里斜刺出来现身,只是她的手刚刚搭上诸葛天的肩膀,一声大喊就从诸葛天的口中响了起来:
“强jian啊,抢劫啊,救命啊。”
饶是身经百战了的夜莺也不禁被吓了一下,她视线扫了一圈,胡同里就她和他,谁强jian?谁抢劫?
还没等夜莺开口,十几个手电筒的光就照她身上来了,接着几声威武的声音让夜莺哭笑不得。
“不许动,不许动,治安队来了。”
“守株待兔了一个月终于逮到这个强jian犯了。”
“举起手来,我,我们手里有枪。”
夜莺嘴角抽搐着,看着周围一干老大妈老奶奶手里的喷水玩具手枪,很老实的举起了手,她脑子里有十几种方式可以一举将对方全部撂倒,然后拍拍手潇洒离去。
深深呼吸了口气,夜莺庆幸还没有忘记罗刹的交代,地组织对诸葛天是暗中保护的,他并不知道地组织在暗中保护他。
“呃,这是个女的?”为首的佟大妈手电筒一照夜莺她立即瞪大了眼睛:
“呦,这么漂亮,小天,你被她强jian了,你也不亏,合着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金童玉女。”
“不对,是俊男美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将来生的娃娃更是漂亮的不得了。”
夜莺眯着眼睛看着那个站在老大妈身后双手抱包的诸葛天,她宁愿和枪做一对也不和他,深深呼吸了口气,夜莺慢慢的开口:
“诸葛表哥,你没收到我寄给你的信吗?我信上说了今天来找你的,你没去接站,我就自己找来了。”
“表,表妹,莺表妹?”诸葛天抱紧包努力的将头半探了出来瞄了眼夜莺,辨认了一会,他随即尴尬的从肥胖的佟大妈身边挤过来,结巴的说着:
“真的是你,我刚还以为是打劫的。”
表,表哥?周围的老大妈傻眼了,这半天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门不认一家人了。
佟大妈看着诸葛天,这是他表妹,那刚刚她们几个老姐妹的话不是?佟大妈急忙咳嗽了几声:
“小天,既然是你表妹,那我们去别的胡同巡查了,你们早点回家啊。”
佟大妈一招呼,呼拉着十几个老大妈瞬间走的光光,胡同里又恢复了昏暗的光线。
夜莺看着那些走远的背影,脑海里久远的记忆一下就浮现了出来,那么的清晰,仿佛就是昨天一样,昏暗的街道,瘦小奔跑的身影,害怕的粗重呼吸,还有那双沉痛的慈祥眼眸。
她甩了甩头,视线一抬就对上了一双漂亮迷人的眼眸,夜莺的心漏跳了一拍,晃神了一下,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的眼睛比冰原的更好看。
“莺表妹,你长的和婉婶婶很象。”诸葛天看着夜莺,此时他头上的棒球帽已经摘了下去,露出了一张极为俊美的脸来,每一个线条每一个弧度都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俊眉凤眸,眸光带着潋滟的桃花是醉非醉,性感的唇瓣仿佛随时会绽放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
诸葛天确实笑了,弯起的性感唇瓣有着让人无法抵抗的魅力。
夜莺看着面前微笑着的诸葛天,眼眯了眯,他的唇瓣好像有点熟悉啊?
“你该不会真的忘记我了吧?沐莺,我今天还在公交车的电视上看见沐伯伯的采访了。”
“不要提他。”夜莺的眸子一冷,仿佛嗜血的豹子,下一瞬她急忙转身,平息着胸口的翻滚的情绪,转身的夜莺没有看到她身后诸葛天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
夜莺闭上眼睛,她不知道罗刹为什么要安排自己来保护诸葛天,就因为自己的妈妈和他的妈妈是义结金兰的姐妹,自己真的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
冷冷的一勾唇角,夜莺转身在看着诸葛天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她为自己刚刚那一句吼给诸葛天的解释是:
“我累了,以后他是他,我是我,我要在你这里避阵风头,你肯还是不肯?”
说着话,夜莺的身体已经欺近面前的男人,她总是感觉他有些的熟悉,夜莺将这些归咎到她小时候的记忆,十年没见,面前的男人好像停留在那个童挚的年代。
一如夜莺推测的那样,诸葛天立即双手抱紧了怀抱里的包一连后退到胡同墙壁上才战战兢兢的点着头,磕磕绊绊的说着:
“肯,肯,表妹,只是你知道的,我,我家里就我自己了,你,你的自己动手,我,我白天还要上班。”
“你自己?”夜莺愕然的问着:“筱姨和诸葛叔叔呢?”她才想起来报告里确实只写着诸葛天一个人住,她在傍晚拿到诸葛天的资料时也才知道自己要保护的对象竟然是妈妈结拜姐妹的儿子。
诸葛天哭了,他的身体顺着墙角滑下来脸埋进了包里,哽咽的说着:
“他们十年前,一场实验爆炸都去世了。”
十年前?又是十年前,夜莺的牙咬上唇角,血腥味弥漫在舌尖,她低头看着那个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男人,如果十年前她没有遇见罗萨,现在的她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白嫩的小手伸出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狭小的胡同响起了夜莺坚定的声音:
“诸葛表哥,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不让坏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