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个踉跄却也没摔倒,扶着墙壁就看向了夜莺,错愕和惊喜在他俊美的脸上展了开:
“你是?莺莺,莺莺,真的是你。”,
夜莺的眉挑了起来,警惕的视线看着对方。
欣长的身影,干练的寸头,无框眼镜,修长英气的眉,高鼻梁,亮亮的星眸,帅气的五官带着股斯文的气质,她记忆里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是小胖哥哥啊。”那人见夜莺沉默,一步上前双手就握上了她的肩膀,夜莺本能的就抬手要防卫,她脑海记忆的深处突然闪过一张圆嘟嘟的脸,可以做皮球的身子。
夜莺的神情松动了,她的唇角弯了起来,一抹很浅的微笑在她的脸上展开:
“王包子。”
“是王豹仔。”王豹仔的笑容里多了动容,她还是和他记忆里一样的美丽娴静,她还是一如十年前一样叫着自己‘包子’。
“什么包子,我还饺子混沌呢?”诸葛天的手一伸拉着夜莺的手就要往医院的方向拖,面前的看着更象面条,他看着不爽,莺莺,叫的倒是亲昵。
“莺莺,他是?”王豹仔的眸光停在那一大一小相握着的手上,笑容里多了几分黯然。
“他是我的”
“男人。”
夜莺的话还没有说完,诸葛天已经顺口接上了,他的嘴角一绷,她竟然对着面前的面条笑。
夜莺的脸多了一层薄怒,这听着怎么这么怪呢?
诸葛天却没有看夜莺,而是一双无辜的凤眸看着王豹仔,不友善的口气说着:
“豹仔,我和莺莺还有事,不请你吃包子了。”
说完话诸葛天就要牵夜莺离开,却不想身后的男人并不是好打发的主。
“阿天,是你吧,诸葛天,诸葛云博士的儿子,我听说了你父母的事,那时候我们都还。”王豹仔的话还没有说话,他的嘴角已经被揍了一拳。
诸葛天在出第二拳的时候,夜莺已经站在了王豹仔的面前,一双漂亮的秋眸紧紧的看着诸葛天。诸葛天的拳头在距离夜莺眸子一寸之处停了下来,第一次诸葛天看不明白一个人的眼神,他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夜莺,里面承载着很多很多的东西。
王豹仔从夜莺的身后看着诸葛天,下一秒他就走了出来自己站在诸葛天的面前,犹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不配提他们,要不是?”诸葛天突然泄气的将拳头松开,转身背对着夜莺和王豹仔,他的肩膀轻颤着,胸口急促的起伏,一双沉痛的眼眸泛红发狠,最后闭上,他怎么了?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个王豹仔就被击溃了?
一抹微笑从性感的唇瓣边酝荡开,诸葛天笑了,长长的眼睫毛上的水雾瞬间逼回眼底,他心里泛起苦涩,十年前其实也不能全怨恨在王家人的身上,即使没有那几屉外送包子,他的父母也逃不过那个卑鄙恶毒歹人的黑手。
只是猛然间撞见王豹仔,诸葛天才发现父母的死比自己想象中对自己的伤害还要深,不过他已经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冲动的少年了。
王豹仔很抱歉的看着夜莺,他没有想到诸葛天见到自己反应这么大。只是对于为什么她会和诸葛天在一起,王豹仔很是疑惑,沐冷英不是说沐莺出国留学了吗?
这个疑惑夜莺并没有给他一个解释,因为夜莺不想再去触动过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诸葛天会对王豹仔这么大的抵触。
诸葛天再次转身面对夜莺和王豹仔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儒雅表情,脸上淡淡的,丝毫没有刚才的激动。他没有给王豹仔和夜莺叙旧的机会,而是一伸手拉着夜莺就跑了起来,那速度快的王豹仔想伸手拉住夜莺都来不及。
看着自己在空气中僵硬落寂的手指,王豹仔的眼睛里多了一层势在必得,只要他们还在这个城市,他就可以找到他们,沐冷英对自己有过承诺。
王豹仔永远也忘不了十年前诸葛云博士夫妇死于实验室爆炸的事情,爆炸前他们订了几屉王家灌汤包外卖,包子是王豹仔送的,当时诸葛云还给了他一个漂亮的汽车模型。王豹仔离开二十分钟后实验室就发生了爆炸。
那一天诸葛天不顾警察强拉的冲进了满是火焰和还响着爆炸声的实验室,诸葛云夫妻的遗体是诸葛天自己拖出来的。王豹仔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那个画面,诸葛天小小的身影满身的血污,背着拖着两个大人的尸体,一步一步走进王豹仔的视线里,诸葛天的身后浓烟翻滚火焰冲天,诸葛天的眸子带着仇恨的看着王豹仔,王豹仔害怕了,他顾不得掉地上的汽车模型跑回了家。
一晃十年了,王豹仔没有办法将现在的诸葛天和十年前的诸葛天联系在一起。站直了身体,王豹仔看着那两个身影正蹬上要开走的公交车,隔着近百米的距离,他的视线和诸葛天的视线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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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何为亲,何为爱
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里响起,白嫩的脸蛋上清晰的五指痕,林黛垂眉凝目,纤细的身体一动不动的坐在病床上,肩膀上包扎好的伤口沁出几许血丝,刚刚止血愈合的伤口又崩裂了。
一身灰色的西装,沐冷英绷紧着脸站在床边,刚刚从林黛的脸离开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他的眼睛沉痛的看着林黛他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
“黛儿,不要在试图激怒我,不要在让你受伤,你知道的,我从不曾少疼了你一点点。”
林黛楚楚动人的双眼里都是晶莹的水雾,话语哽咽压着几许委屈:
“我知道,不会再有下次了,我,我只是害怕莺莺受伤,我不想让您失望,努力的做好您期望的每一件事。”
一声叹息,沐冷英张张口,想起了之前他对林黛说的话,他想林黛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说林黛知道该怎么做,他的意思绝不是让林黛用自己的命去保护沐莺。
十年前沐莺注射的那一针如果她还不能自保,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在站在他的面前。摆摆手,沐冷英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但是终究犹豫了下,慢慢开口:
“你跟我这些年,在我心里的位置你应该清楚,不要轻视了你,还有,那间旗袍店你也不要再去了,我已经命令青山转让出去。”
沐冷英还想说什么,病房的门被人敲了敲,沐冷英的眉一挑威严的开口:
“进来。”
青山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在沐冷英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着:
“沐博士,她来了。”
“她?”沐冷英随即明白了过来,脸上浮现了一种怪异的神情来,他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病房里一下静的有些怪异,空气都似乎凝滞住了。
林黛的脸一边红肿有着清晰的指痕,另一边白的几乎透明。青山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林黛的脸上扫过,随即停在沐冷英的身上,静静的等着他的指示。
久久的,沐冷英长长的抒了口气,仿佛他终于卸下了千斤中的担子。
“我需要她,黛儿,你好好养伤休息,明天我让人来给你办出院手续。”
“沐博士,我今天就可以出院。”林黛急急的,脸瞬间涨红,眼睛里的水雾瞬间蔓延出长长的眼睫毛,柔弱的模样分外的惹人怜惜。
青山的眼角跳了跳,如果不是沐冷英在,他想自己一定会冲过去将林黛抱在怀抱里狠狠的疼惜一番。
“不许任性,她来了,你的伤想白受血想白流吗?记住,我需要她,我们的研究需要她。”
沐冷英的话音一落下,身影旋即转身就走,仿佛在待多一秒,他就会改变主意一样。
林黛张张口,眼泪流的更凶了,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按着沐冷英指定的方向发展。
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随即关上,青山在跟着沐冷英离开之前,匆匆的看了一眼林黛,只可惜林黛的视线是失焦的,青山有些的失望,他的关心她看不见。
林黛的视线落在关上的病房门上,刚刚还梨花带雨的小脸慢慢的舒展了开,白嫩的手指抚摸着火辣辣刺疼的脸,她笑了,父爱,多么的沉重如山!
病房的走廊上,两个身影正急急而来。
“表妹,六楼,六楼,我问了前台医生的。”诸葛天一路拉着夜莺冲进电梯,却不想冲的过了整个人扑向夜莺,夜莺一闪身避开了他,诸葛天结结实实的撞上了电梯壁。
揉着疼疼的鼻子,诸葛天小声抱怨着都快中午了才赶到医院,一点诚意都没有。
诚意?夜莺抿紧唇瓣,看着不断上升的电梯数字,她握紧了拳头,警惕的看着电梯门,之前林黛扑过去给诸葛天挡子弹的动作夜莺看的一清二楚,没有经过特别的训练,是完全做不到的。
电梯停在六楼,诸葛天已经等不及门一开拉着夜莺的手就往外冲,却不想一头撞上了正要走进来的身影上。
夜莺的嘴角抽搐着,诸葛天也未免太心急了,今天不到半天已经撞了人两次,只是下一秒响起的声音让夜莺的身体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她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尖深深的陷入了手心里,大脑的深处一个声音在响起,不断的告诫着她要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她的舌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