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徐大哥,这个是什么意思?”语气听起来是单纯无知,可是程文灵却愣是从那里听出了程昭容的画外之音。那徐秀才显然也是喜不自胜。拿出白纸,给她誊写出来,还真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程文灵却再也听不下去了。自此之后,一个邪恶的想法便日日夜夜在他心头回响。他要讲程昭容囚起来,囚住了,她就再也不能离开他,去别人的怀里了。
而那次,程昭容无意之间向他求助,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最好的契机。他将毫不设防的她带回梦园,自此一年,再没让她踏出梦园半步。
他倒要看看,两个人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面,怎么个一点通法。若不是徐大哥和二哥,二嫂交情甚深,他怕精明如二嫂会发现什么端倪来,所以没有动他。要不然,那徐昌只怕早就见不到太阳升起了。
“徐大哥人穷志不穷,不向你。”
再温顺的人被囚禁了这么多天,也是有火气的。再说他现在车上的,还是她最敬重的徐大哥。程昭容居然也奋起反抗来。殊不知这不反抗还好,一反抗却是真正落实了程文灵的猜想。
番外九:虐恋情深之襄王有梦
这正是逼得程文灵越来越暴力的罪魁祸首,这种想法,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 而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拉着她一起下地狱。他为了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那她被他囚住了又如何,她拿走了他的心,他却只绑住了她的人,算起来,他才是吃亏的那一个。所以,他现在最看不得的就是她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只要她能笑一个,像在徐昌面前那样,不一定要璀璨如花,只要有笑容,只要对他不再这般冰冷绝情,他便也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她怎么就这般不懂他的心意,他都只恨不得连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下来了,他却是连一个笑容都吝啬施舍。他没有要求她为他的付出,等量回报。可是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也受不起这般糟蹋啊。
“我如何》在你眼里,你的徐大哥就是万般的好,我便是万般的不好是吧。你可别忘了。”
大手掐上她的下巴,那嫩滑的肌肤,正是他魂牵梦萦的地方。他可以清楚地知道她身上每一个生长的部位,却看不透她心中,哪怕只是一角的露痕。伤人的话,脱口而出,他甚至,都还来不及思考。
“你别忘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说你的徐大哥,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不会继续喜欢你。”
程昭容却是彻底的被激怒了,这一年以来,他们很少提及徐昌,因为似乎在程文灵心中,徐昌是一个禁忌,以前对他,多多少少有些畏惧,所以程昭容也没怎么敢提起他。今日,却是他自己跳起来的话题,而且还说出这般伤人心的话来。玉手高高扬起,抬手便在程文灵的脸上拍出一个鲜明的掌印。她的手在打过之后,都已经不受控制在发抖,一半是因为恐惧,一半是因为疼痛。她知道,在她手疼的同时,他的脸,不比她的手好到哪里去。那鲜明的五指印痕,便是最好的例子馍。
“你无耻。”
她这一年积累的怒火,在这一刻被全面激发出来。她无法做到像沈如颜那般坚强。她没办法止住眼泪,一边簌簌地落泪,一边却要挺直腰板,让那个变得越来越蛮不讲理的男人,知道自己满腔怒火。
无耻?原来在她心中,就是这么定义他的。是啊,他是无耻,可是,这一切,都是她逼的,是的,是她逼的蟹。
不顾脸上火辣辣的掌印,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不管那料子有多昂贵。只听得哗啦一声。衣服的领子便被扯开。扣子也不知道弹往何处。如果说程昭容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是不知所措的话。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再不懂男女之事的人也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他每次便是这样,每次的争吵或是冷战,都会以他撕开她的衣服,强迫着占有她的身子为终止。她摸不清楚他的想法,她已经想尽办法在激怒他,想让他对她失去兴趣,放弃她。可是,他却在一赴**巫山之后,便就像是忘记了之前的所有事情一般。照样吃穿用度,用最好的为她准备着。照样每隔三天,就来看她一回。然后,照样争吵,照样冷战。照样这般结束。照样在第二天早上,重新开始。
甩他巴掌已经不是第一回,也绝对算不上她对他做的,最厉害的事。在他不顾她的反对,夺走她的清白之身的那一夜,她曾经在他趴伏在她身上的时候,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她甚至都能闻到那股腥甜的血腥味直往上涌。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都咬到贝齿已经发酸。可是却还是不肯放手。他也没有放过她。即使她咬得都要见了骨头,还是毫不迟疑地冲进她的身子。她终究是没有他心狠。最后还是她先妥协,留着泪,松了口。那一回,他的血留得比她的还多。她亲眼看见他只在院子里面嚼碎了一点止血的草药,涂在伤口上。便没有再管他。那一次,他有半个月没有来梦园。后来从丫鬟口中,她才知道,他来过,但是那次她咬开的伤口溃烂了,每次都只是扯了点草药,在她的门前站一会儿,便匆匆离开。后来,她看到了那个伤口,一排排整齐的齿痕,周围有些发黑,还有溃烂过的痕迹。那些丫鬟是没有说谎的。可是他却一笑而过,甚至在她面前,递上了另外一只肩膀。
“你恨我有多深,就咬多深。因为,我还会做让你更恨我的事。”
可是,她终究是没有再咬下去,不是心软,不是妥协,只是累了,她已经累了和他做这种无谓的挣扎。她本来就不喜欢争,再说她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已经很清楚,她再怎么努力也是违抗不了命运的捉弄。她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不能拥有清清白白的人生。脏了,反正已经脏了,又何苦再脏这一回。
她就那样,直愣愣地站着。不反抗,也不说话。甚至还在死死地咬住嘴唇,即使是嘴唇出血了,也不让自己呻吟出声。程文灵的唇,薄而凉。老人说,这样的男人,注定花心。他花心吗?她不知道,她已经有一年,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了。偶尔,她还是希望他花心的。至少玩着玩着,就会将她忘了。或许,她还有机会,能够重回庵堂,常伴青灯古佛,一辈子伺候佛祖。随师傅一起,普渡众生。
一粒粒的吻,在胸前落下,程昭容不用看也知道,脖颈处,肯定已经有了一圈圈的吻痕。空气有些发凉,微冷的夜风将她被撕碎的裙摆撩起。玉肌在月光下,越发显得莹白了。她却如同已经死去了一样,不哭不笑,无泪无痛。随他怎么折腾,她已经毫无反应,再无抗争了。
他不喜欢这样糟践自己的她,很不喜欢。
在他的唇渐渐变得温热,她的肌肤却逐渐趋于冰冷的时候,出程文灵却第一次没有再继续下去,从她的身上爬起来,将她打横抱起,放回床上。她的眼神,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带着不解与恐慌。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一再地提醒着自己,不是他的错,他不过是单纯地在爱一人而已。可是对程昭容的那种愧疚之心,在今晚,两人开诚布公地将徐昌提出来的时候,本应该比以往更加愤怒的他,此刻却让愧疚,占据了心神。看着她一点点地往被子里面缩进,避他如蛇蝎。让他也不得不开始反思,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管是在程府,还是在叶宅,他们之间的关系,曾经是那般的亲密无间。她也曾经对他掏心掏肺过,不然也不会在想要离开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他。求他带她出去。
那种他从来不敢触及的乘人之危的挫败感,也在这个时候,一起涌上心头,他对程昭容伸出了手,本来是想替她擦掉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却在触及她那种恐惧的眼神之时,像触电一般缩了回来,站起身,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落在床上的影子,修长而孤单。这一刻,程昭容才惊觉,他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逗她玩乐的小男孩了。而她也不再是当年的简简单单不受程府欢迎的小丫头,他是一个男人,一个不再单纯地只满足于做她小叔的男人,而她已经蜕变成女人,一个生命中不肯能只存在单纯的亲情与友情,还有一个她从不曾接触,也从不曾弄懂的复杂感情。这种感情不像亲情,更不像友情,有喜欢,有讨厌,有快乐,有甜蜜。没有固定的准则,没有方向,没有人教过她该如何处理感情上的事。她在这方面就是一片空白。可是,她却感觉,他比她,也成熟不了多少。“我先走了,有什么想要的,就和丫鬟说。”
程文灵的脚步在拉开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期待什么,但是即使有月光照耀,房间里面却比以往更加漆黑,今夜出奇的安静,连一声虫鸣鸟叫都不曾有。他终究是没有那个耐心再等下去,拉开门就往外走。一步都不曾再停留。而程昭容隐藏在黑暗中的眸子,如星星般闪亮,不止是惊恐未定的泪花,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反正是程文灵未曾见过的,另一种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