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玛莉恨恨道:“大王,我这脸就是拜可恨的尼罗河女儿所赐,是她害我变成这样子的!”说着,为了让亚尔安王知道尼罗河女儿有多可恨,将她害得多惨,乔玛莉干脆地将脸上的面巾解了下来,一张布满了红肿的脓包的脸露出来,除了那双美眸依旧美丽,整张脸已经看不出曾经的美丽迷人。
亚尔安王的视觉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看到乔玛莉那张脸的一瞬间,被吓得惊天动地地叫了出来:
“魔鬼啊——”
☆、谈判
第二天,亚述王宫里流传起了亚尔安王昨晚被“魔鬼”吓得病情复发当场晕厥过去的事情。
曼菲士听到乌纳斯禀报时,颇感兴趣地问:“怎么回事?”
乌纳斯笑道,“听亚尔安王身边的宫女说,昨天夜里亚尔安王瞧见了乔玛莉解下面纱的脸,然后叫了一声‘魔鬼啊’,就昏倒了。”
曼菲士摸着下巴,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一边鄙视道:“听闻亚尔安王素来残暴好色,倒没想到胆子这般小,看来亚述不足为虑。”
一边正在洗脸的凯罗尔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其实并不是亚尔安王胆子小,而是他近来被凯罗尔折腾得够呛,身体十分虚弱。而他又是个喜好美色的国王,身边的妃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乍然看到乔玛莉那副尊容自然备受刺激,加之虚弱的身体无法负荷他剧烈起伏的情绪,所以刺激之下便昏过去了。
“王,女王说得不错,乔玛莉果然是亚尔安王的宠妃,将她送回来比杀了她好多了。”至少能看亚尔安王的好戏,真是千载难逢啊。相信这事若传出去,亚尔安王在各国的名声再次掉到谷底。
乌纳斯一脸兴奋,自小便知道女王的厉害,现在对女王更加的佩服。
等他们吃完了早餐后,夏路王子又带着几名大臣过来了。
夏路王子忍住面对强势的埃及王的胆怯,一脸忧心地说:“尼罗河女儿,我王兄他……他昨晚又昏过去了,而且睡得极不安稳,到现在还未醒来,你能不能去看一下?”
凯罗尔看了曼菲士一眼,点了点头。
夏路王子和那几位大臣皆一脸欣喜,不过见到随凯罗尔一同前去的埃及王,面色僵硬了几分,看在凯罗尔的面子上,终究没有说什么。虽然极度不愿意让埃及王瞧见他们王虚弱的模样,可是这事情一开始就是他们绑架尼罗河女儿处于理亏地位,现在又有求于尼罗河女儿,还要平息埃及王的怒气,使得他们再怎么不愿也不能说什么。
凯罗尔到的时候,亚尔安王还未醒,只是一张脸更苍白憔悴了,即便梦里也睡得不安稳,仿佛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时不时地挣扎着,神色狰狞。
见此情况,曼菲士又不厚道地笑起来。
凯罗尔检查了下,然后让人拿来她的药箱。当看到凯罗尔拿出那排寒光湛湛的银针准施针时,在场的亚述人脸上肌肉抽搐了下,目光露出几分畏惧。
未知的东西总会让人产生害怕,而且那样一根银针,直接扎进人体里,还不知道有多疼呢。可是每回见她施针,亚尔安王不仅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反而脸色舒缓,就让他们好奇了。
施了针后,亚尔安王很快平静下来,不一会儿就醒来了。
醒来的亚尔安王直接蹦了起来,惊惧地望着大殿,没有瞧见那张恐怖的脸时,终于松了口气。可是目光扫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埃及王,脸色马上黑了,心中再次腾升起一种憋屈感。
“亚尔安王,你忘记我说的话了么?你的病不宜大喜大怒,应该保持平和心态,不然如此下去,以后就是我也救不了你!”凯罗尔手里拿着一枚银针消毒,冷冰冰地说道。
亚尔安王看着那张冷冰冰的脸与那枚寒光湛湛的银针相辉映,一股寒气从心口往上冒,一时间鸡皮疙瘩都颤颤而起。不过他是个喜欢以暴力统治的国王,自然不会因此而害怕一个女人,所以情绪很快恢复过来。可是一想到他会变这样的原因还不是这女人和她男人一起搞出来的,顿时心里咒骂不休。
若不是埃及王将毁了容的乔玛莉送回来,让他无防备之下乍然见到,会这么丢脸地因为太激动而昏迷过去么?
憋屈的亚尔安王喘息了许久,方将情绪压下来。
将亚尔安王弄醒后,凯罗尔便去药库同几名御医一起为他准备药了,曼菲士貌似十分关切地留了下来与病重的亚述王寒暄。等凯罗尔配好药回来的时候,便见到笑容满面的曼菲士和脸色铁青的亚尔安王,看起来两人的交谈没有那般愉快。
凯罗尔也不理会,将药交给了亚尔安王的侍女后,便和曼菲士一起出去了。
曼菲士到亚述,名义上是与亚述恰谈联盟合作事宜,实际上却是因为亚述一连续的作为惹怒了埃及,又因亚尔安王的病有求于埃及王妃使得亚述处于弱势一面,不得不伏小作低,只能与埃及谈判割地赔款都不在话下。这谈判也需要几天时间,所以他们要在亚述住几天才会返回埃及。
凯罗尔听罢只是挑了下眉头,没有什么异意,但亚述那边所有的人都急了。
亚尔安王现在还病重,病情反复不定,若是凯罗尔走了,到时又发病了怎么办?
夏路王子和亚述的王臣们都心急如焚,于是在曼菲士与亚尔安王在大殿内谈判痛宰亚述时,夏路王子也开始去劝说凯罗尔,务必让凯罗尔滞留久一点,至少等亚尔安王病情稳定再走。
“尼罗河女儿,你真的决定三日后和埃及王一起回国么?”夏路王子忧愁地问。
凯罗尔此时正窝在亚述国的药库里,记录着埃及所没有的草药,准备回去的时候例出一张单子在亚述购买,或者是与亚述的一些药材商人长期合作也行。听到夏路王子的话,凯罗尔漠然点头。
见状,夏路王子神色更忧郁了。
亚述是个勇猛而血腥的民族,因为地理位置及风俗民情,造成他们全民军事化,也是个好战的民族。然而这样一个民族的王家,却出了夏路王子这么一个和平爱好者,在那些好战血腥的亚述人眼中,这王子便显得懦弱无能了。但除了这一面,在政治上,夏路王子颇有远见,从这些天来他面对埃及王时所做的一些措施中可见一二,只可惜亚尔安王是个掌控欲极强的王,并不乐于见到夏路掌权。所以在与埃及王的谈判上,亚尔安王硬是将夏路踢到一旁,自个拖着虚弱的身体上谈判桌。
凯罗尔对夏路王子的印象比亚尔安王好,而且她在亚述的这段时间,夏路王子也算帮了她很多忙,若是亚尔安王的“病”一直反复不好,说不定将来的亚述能说得上话的还是夏路王子,与他交好十分必要。
想了想,凯罗尔便道:“你不用担心,我离开前会为亚尔安王施针控制住他的病情,留下足够份量的药给你们。等我回埃及后,你们也可以随时派人过来跟我拿药,只要亚尔安王听从我的吩咐调理身体,不乱吃东西乱搞什么,过几年身体一定会恢复的。”
凯罗尔给亚尔安王配的药中品种极多,制作过程也颇为复杂,稍有点误差就会产生另一种不同效果的药。亚述的御医们即便见过几次她制药过程,但也无法拍着胸脯保证他们所制的药与凯罗尔一模一样。因为有了顾忌,所以御医们也总是无法准确地制出药,最后这活只能交给凯罗尔。这也是亚尔安王十分郁闷的一件事情,每每想到自己的命就捏在凯罗尔手上,总让他想发脾气。
夏路王子听凯罗尔这么一说,便知道她是绝对不可能在亚述多滞留几天了,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可他也清楚凯罗尔是埃及的王妃,不可能留在他国太久。再加上那个可怕的埃及王,夏路王子不大的胆子又缩小了一些。
如此又过了几天,曼菲士与亚尔安王在谈判桌上你来我往地交锋,两国终于拟定了合约。曼菲士十分满意合约上的内容,不仅痛宰了亚述一顿给了他们一个教训,得到的一些矿脉及地区更对埃及有利,能不需要战争就得到这个结果,曼菲士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从此为他血腥暴力的统治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
谈判结束,代表要离开了。
离开前的一天,凯罗尔让路卡联络了还在亚述国的哈山,吩咐了几件事后,便让哈山带商队离开。虽然凯罗尔将哈山忽悠到她这里,但她发现哈山更适合做一名旅行商人,旅行商人的足迹遍布各国,可以当作她的眼睛,代替她收集各国的信息。
终于到了离开那天,留在亚述城外的一万外埃及兵在西奴耶将军的带领下,气势如虹地排列在那里。
亚尔安王撑着虚弱的身体与夏路王子、亚述王臣亲自送他们到城外,给足了埃及王面子,当然这一情况也让各国潜伏在亚述的探子传达回他们的国家。
“尼罗河女儿,希望您下次再次光临我亚述。”夏路王子不舍地说。
凯罗尔还没回应,一旁的曼菲士双眸锐利地扫向夏路王子,使得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亚尔安王虽然讨厌这个弟弟,可是看到他被曼菲士一眼就瞪得气弱,更是恨铁不成钢,强硬说道:“曼菲士王,如此别过,我们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