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笔工资,你不是最喜欢这个牌子的包么?”
“你,怎么知道?”我向来不在袁维宜面前谈及这些奢侈品。
“有心的话自然会发现。”他轻轻拥住我,他怀里的味道让我安心,那样明朗健康似乎在阳光下吸收了无尽能量的味道。
后来我知道,这个包花掉他这部戏所有的酬劳。
他的第二部戏演男二号,人气蒸蒸日上的同时片酬也水涨船高。
我回国的那天晚上,他和我一起去西餐厅庆祝,开了一瓶我
出生年份的红酒。
他说,“庆祝女朋友大人归国!”
他嘴角荡漾着动人笑意,跟我干杯。
红酒的潋滟灯光,照出小麦色的手腕上一段迤逦动人的美景。
他问我,“想好做什么了么?”
建筑设计师固然是我的一向志向,可那离他太远。
“娱记?”说完自己先吃吃笑起来。
“前途大事也开玩笑?”他摇一摇头,左耳的钻石耳钉光芒刺眼。
我放下酒杯,口气郑重,“我已经决定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在演艺圈发展,那么我就要选择离你最近的职业。”
他酒杯举到嘴边,又缓缓放在桌上,黑眼睛湿漉漉的,“我们一起努力,待我事业有成,娶我亲亲女朋友过门。”
语气也是十足郑重,却让我两颊烧起来,我捂着脸,低下头,他偏偏还在那边低声笑。
“你喜欢哪里的房子?”偏偏还要继续追问,戏谑十足。
“谁说要嫁给你的?”我闭着眼睛仰起头来看他,这人却已经大半个身子横过桌子热烈地吻上我的唇瓣。
蜻蜓点水一般,在我沉醉的时刻抽身而退,坐会椅子欣赏我的表情。
我恨恨地骂,“大烂人。”
心中却是踩在棉花糖上一样的幸福感。
所以,我才会选择《虹》杂志这篇以娱乐为主的八卦杂志工作。
袁维宜买了一辆白色的雪弗兰,雪弗兰在美国代表着中产,自律,甚至自恋。
我却觉得对于袁维宜来说,它就好像是一块踏脚石,过渡。
十月的傍晚,我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高腰短裙,从写字楼出来。
身后的小孙是个高大的小伙子,偏偏脸长得年轻可爱,“Vivi,你不跟我们一起去happy?”
同事约好了一起去兰桂坊,我眼角余光瞥到街角缓缓驶过来的一辆黑色车子,“我今天有事情,你们先去玩吧。”
众人失望地“切”了一声,我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去。
转过头来,倒影在车窗上的女孩子,面上却没有一丝欢容。
我转头就走。
许卫并没有下车,只是缓慢地开在我旁边
,我被他耐心打败,终于顿住脚步。
他走下车,“大小姐,夫人等着您回去呢。”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深水湾别墅中的寂寞女人,正在等待她女儿归家,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
我问,“爸爸今日回来?”
许卫沉默地点了点头。
果然,母亲只有在父亲临幸的时候才会专程派司机过来接我回家,她这段时间对我私自决定到《虹》杂志工作而不是去父亲旗下企业工作而略有怨怼,我只能软磨硬泡,借助时间的力量让她理解我。
我好不容易有可以摆脱家庭阴影自食其力的机会,何尝愿意轻易放弃。
更何况还有袁维宜。
许卫为我打开车门,微低着头,等我坐进去之后才小心地关上车门。
这是我回国之后第一次见到父亲。
木质感的雅致装修,他端坐在乳白色的沙发里,正在沏茶,见我进门,淡淡地抬了抬眼。
他面容仍旧是隐隐透露出威严,然而毕竟老了,鬓角已经全白。
我竟有几分心酸,一步步挪过去,坐到他身边,“爸爸,我回来了。”
他放下茶杯,拍了拍我的发心。
母亲眼眶湿润,“你们父女俩啊,脾气一个比一个倔,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也知道我们父女之间的疏离。
其实父亲待我不是不好,我十二岁生日的时候,他就送我一克拉的粉钻戒指。
只是他日理万机,身边很多莺莺燕燕,对待我们姐弟俩又不像对待大房几个年长的兄姐那么用心,我又怎么能不委屈。
母亲总说我硬邦邦的,可是我那好友赵枚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GPA拿到3.8,她在意的人何尝多看一眼?
我情愿我家境不这么富裕但是父母相爱,和儿女相亲。
父亲永远有轻易对付母亲的本事,“家碧,你不是说汤煲了一天,火候差不多到了吗?”
母亲赶紧道,“是了是了,我这就去给你们盛。”
那边大门打开,弟弟钟浩晴抱着足球回来了。
父亲朗声大笑,“还不快去洗澡?一会儿下来喝你妈咪的汤。”
晚餐吃的中餐,平常的很,不过有母亲亲手煲的汤,我向来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忽听父亲问道,“心怡,在英国呆了这么久,可有亲密男友?”
母亲赶紧说,“心怡还小,怎么会交男朋友。”
生生把我的话堵在喉咙里,我横她一眼,不甘不愿地说,“还没有。”
父亲忽然满面笑容,“乖女。”
我只能低下头喝汤。
第二天周末,我睡到十点多,老佣人兰姨来叫我,“大小姐,有贵客来访,夫人让你收拾好速速下楼。”
我跳下床去洗脸,按照母亲喜欢的样子,穿上白毛衣,苏格兰格子短裙,平底小皮鞋。
父亲母亲果然严阵以待,大吉岭红茶茶香袅袅。
他们对面坐着一位贵妇,穿着黑色针织衫长裙子,脖颈上戴着一副十分闪亮的钻石响亮,钻石镶了三层,里里外外,好不刺眼。
我低下头对她迅速做出判断,五六十岁,达官贵人,保养得宜,家底丰厚,连皱纹都是优雅的。
她笑容和气,“老钟,这就是你的宝贝女儿?”
父亲忙帮我介绍,“心怡,这位是陆夫人。”
我掂量她的年纪,恍惚间有了主意,这该是陆老夫人。陆家老爷子当年和父亲一样,有船王之称。不过他眼光毒辣,早年靠房地场生意赚了一把,如今本港出名的恒隆地产也是陆家产业。他们投资各行各业,家底无数。
我手心出汗,陆夫人偏偏好不亲热地牵着我的手说家常,问我成绩专业爱好一样接一样来。
我只能乖乖巧巧一一作答。
好不容易送走陆夫人,我肚子饿的很,赶忙拿起一块三明治。
父亲说,“陆夫人的三孙儿晋衡昨天从美国学成归来,今天晚上你们就见一面吧。”
“为什么?”
“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父亲难得和颜悦色,“年轻人多多了解,增进感情。”
鬼都知道他这是在说什么,他要我去跟陆晋衡相亲!
我立刻站起来,“爸爸,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婚姻自由。”
老父瞬间变色,“你再说一遍!”
母亲在一旁赶紧揽住我的肩膀,“心怡,少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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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转头对父亲说,“这太突然了,她需要消化一下。”
父亲面色缓和少许,“晚上我让司机过来接你。”
我气的一脚踹上原木茶几,它一动不动,我的脚很疼,眼眶里涌出泪花。
☆、寻爱记
父亲的司机李成喜相当于他的影子,车子平稳的开到尖沙咀。
袁维宜正在NVB影视城中拍戏,这次他戏份多,男二号,态度仍旧端正认真。我们两个最大的娱乐就是每天晚上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有一次我没带耳机,放下电话才知道手酸的不能动弹。
有一点让我很不高兴,这部戏的女一号是宋林儿。
我想起那天晚上的庆功宴,她跟我喝酒的时候,酒杯的反光里看见袁维宜看着宋林儿,也不是说眼神儿有多缠绵,可是我却不喜欢。
女人对情敌的出现总是有一种精准的直觉。
可惜我什么都不能做,难道我说,维宜,我看看能不能说服我爸投资拍一部电影让你演男一号?
或者我能跟他说,我觉得宋林儿不好,你不要跟她一起拍戏?
我什么都不能做,连生闷气都不行。
本来我们就没什么机会见面只能通电话了,我还生闷气,不是把他往外推么?
我也不能惹母亲不高兴,眼睛红得像琼瑶的女主角一样,没办法,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来相亲。
临到进餐厅前,我那业务繁忙的父亲还特地打电话过来叮嘱,“好自为之,不要失了我们钟家的脸面。”
选的餐厅是个不错的地方,美食大师的名字是最大的保障。
浅棕色木质风格装修,天花板上如水钻一样镶嵌着的小勺子装饰,厚厚的咖啡色羊毛地毯,低调又奢华。
窗外是迷人的维港夜景。
我远远看着坐在临窗位置的人,银灰色西装,白衬衫,打着红色领带,戴一副金丝眼镜。
我坐下来的时候才看清楚他的相貌,自然说不上帅,不过也不难看。
听说他刚从宾大毕业,年龄大概是二十五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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