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随便套上裤子,赤着脚便进了浴室。
看着他略想落寞的背影,姚婧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声。舔了舔嘴唇,她要怎么告诉他,其实昨晚她还是挺满意的。那份狂野肆虐,变态的很对她的胃口。
不多时两人已经穿戴整齐,房间中的窗帘也尽数拉开。阳光带着这座城市特有的气息毫无障碍的攻城略地。不同云伦敦常年的雾霭沉沉,巴黎则像它在外的名声一般,连天气都透漏着无与伦比的美好。
借着阳光,严尧轩则再次被这间充满文化底蕴的特色房间吸引,也有了细细观摩的心情。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曾对她说,如果可以他愿意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选择做一名17世纪的欧洲贵族,她记在了心里。
严尧轩看着沙发上喝咖啡的女人,嘴角高高扬起:“房间,我很喜欢。”这里,怕不是有钱便能进的来的。
姚婧回之大方一笑,骄傲的接过他的道谢。这所酒店是W?Y的产业,而这间房也是特意为她留的,即使是巫马在未经过她同意的前提下,也不可以随便进入。这里是她亲手打造的天堂。
若不是电话响起,她还真忘了自己此次回来的目的。
076 你怎么也来了?
076 你怎么也来了?
自然流畅的法文从她嘴里脱口而出,带着一股惬意的懒劲儿,严尧轩静静听着。他到巴黎的时间并不长,真正接触的法国人并不多,从热情的出租车司机到酒店的服务人员,仅此而已。路上他也曾好奇的摇下车窗体会巴黎街头的风土人情,对路边等车的路人或小商贩挥手卖弄一句“Bonjour”,不意外接到一声声热情洋溢的问候。
而这些满带欢迎和友好的声音,却依旧敌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宛如小提琴般的嗓音。这种古老的语言是自由奔放与低调浪漫的文化底蕴的积淀,与姚婧身上的气质不谋而合,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这个女人都是最适合说法语的,无疑也是适合这个国度的。
姚婧挂了电话,对正对着她的男人抱歉一笑,无奈的耸耸肩:“我得去工作了。”
严尧轩眉头轻皱,抬手看了看表:“什么时候?”
“就现在,车子应该已经到楼下了。”
尽管知道将他一个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很不人道的行为,可在责任心和愧疚感之间,前者还是得了优势。
穿上外套,在镜子前简单装扮了一番,嘴上还不忘将男人交代一番:“导游已经安排好了,等会儿他会带你四处看看。你这段时间很辛苦,好好放松放松。我可能晚上才回来,所以中午不用顾忌我,你可以去当地的特色餐厅常常这里的特色小吃,不过晚上那顿要留给我。”
拿起手边橘红色口红,旋转开,刚碰上嘴唇却倏的听了下来。站起身来到严尧轩面前,拉下他的脖子在唇上落下深深一吻,蓝山的浓郁和美式的苦涩在各自口中交汇融合。
黑色的长发在空中优美的旋了一圈,她重新做回矮凳上,看着镜子里因为充血变得红润的双唇,满意的在上面打上薄薄一层橘红。
而严尧轩心中的阴郁也随着那主动一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上扬的嘴角与窗外的阳光融为一体,好心情不言而喻。
迅速的装扮完毕,姚婧站起身,左手却被包裹进另一只温暖的大掌,压迫的力度告诉她,她是挣脱不掉的。
“先吃些早饭。”说着便将人拉到了餐桌前,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好了几样早点,依旧是中西式各一半。
姚婧苦笑,既然有这种想法,干嘛不在她涂口红之前,别告诉她是因为那个吻。
摇摇头:“不了,要迟到了。”
严尧轩也摇头:“不迟,是车来早了。”
熟悉的话若是从她或巫马嘴里吐出来,一点都不稀奇,可若是从严尧轩这类的三好学生的嘴里听到的,那便有些不寻常。
平和的表情,清扬的语调,霸气外露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就像谈论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听不出一丝起伏。
姚婧眯了眯眼睛。回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会对他造成反面影响的事,结论是有,而且还不少。
不管她脸上的变化如何的丰富多彩,严尧轩已经自顾自舀了一小碗粥,放在她面前。
如他所愿做拉开凳子坐下,端起碗却没有喝,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严尧轩见状不紧不慢的抽出纸巾,然后凑上前轻轻将她唇上的橘红擦去,直到双唇恢复本色。
姚婧瘪瘪嘴:“严尧轩,你可真不可爱。”
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
接过他递来的涂好果酱的面包,就着清粥喝了两口,早上的胃口本来就不好,勉强消灭了小半碗便偃旗息鼓。
再者,巫马那尊大神还在拍摄地等着,若是平日她自然不会顾及。不过现在,看看被金屋藏娇的男人,她做贼心虚自然要对大老板百般讨好,以备不时之需。
蹬上高跟鞋转身出门的那刹那,被一双大手揽住腰偷了香。干净的气息冲入鼻尖,姚婧贪婪的吸了两口。不禁感慨巴黎真不愧是人杰地灵,连带着某人都越来越有情调,越来越禽兽。
“表现很好,不过,我还是不会收回刚刚那句话。”
翩然离去的背后,是严尧轩黑了一半的俊脸。
送老婆去上班后,失业青年严尧轩重新回到餐桌,就着姚婧的碗,慢条斯理的享用着法国的第一顿早餐。
一个小时后姚婧安排的导游站在了门前,却是昨晚的那个东方人。他脱下了严谨的工作装改为一身休闲,脸上的笑容也少了些客套。
“霍经理?”
来人点点头:“唤我老霍就行,今天我的工作是担任您的私人导游。严先生,您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主动权全权交给老霍,严尧轩的法国的第一站便到了巴黎的标志性建筑,埃菲尔铁塔,然后是塞纳河、卢浮宫……
恍恍惚惚一上午过去,看出他脸上的疲惫,老霍细心提出到旁边的咖啡厅坐坐,严尧轩点点头。面对这些世界闻名的景点,他除了最初的唏嘘与感叹便再提不起兴趣。
他知道,是自己心境的问题。
百无聊赖之时,手机收到一条彩信。
一张令人不敢恭维的自*照,比蒙娜丽莎的微笑更惹眼的,是前面那张傻乎乎的笑脸,半小时前他也曾站在那个位置。
嘴角无声上扬,按下通话键:
“你在哪儿?”
“看到照片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继而,电话那端传来张狂的大笑:“少爷现在在巴黎,啧啧,不愧是浪漫之都,瞧瞧大街上这些金发碧眼的美人儿,质量可比其他地方高多了。”
“你呢,在哪个犄角旮旯公演呢?要不要我多拍几张发给你。”话里带着明显的鄙视与炫耀。
严尧轩微微一笑,并不生气,轻启嘴角,缓缓吐出两个字:“温柔。”
毫无意外,温大少炸毛了:“你小子找抽是不是,叫我温少,温少。”
“我在****旁边的咖啡店里,给你半个小时。”
那边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真的假的?”
回答他的,是果断的通话切断。
温柔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的时候,某人正优雅的喝着咖啡。温润的东方面孔,在一群金发碧眼的老外中格外显眼。其实黑发黑眸的东方人在这里还是很受欢迎的,看看那些时不时路过那个男人身旁的服务生,和周围轻声议论的美女门,她们眼里均是对那个单身帅哥毫不掩饰的兴趣。
顿时醒悟自己同样也是地道的炎黄子孙,摆出最自信的姿态,自信满满的朝那个位子迈开脚步。
招来服务生,在menu上随便一指,才将目光放在对面的好友身上:“你怎么过来了?”不等严尧轩回答,他又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新闻上说VENUS回到了巴黎,你不会是跟着过来的吧。”
严尧轩看着他,表示默认。
对方扑哧一声,笑得不可开支:“严尧轩啊,严尧轩,没想到你也有当跟屁虫的一天。怎么样,被包*的感觉怎么样?”
严尧轩挑眉:“还不错。”
额,温少停止了嘲笑,探过身捏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严尧轩也好心情的没有把那只为非作歹的咸猪手拍掉,配合他的动作转着脖子,一副任君欣赏的模样。
温柔慌忙撤回手,嫌弃的在半空中狠狠甩了几下,像是沾了恶心的东西。
“有些日子没见,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很多。”
“哪里?”
“有了人气儿,而且,脸皮也厚了不少。”
一提到严尧轩,最先想到的便是他嘴角常年挂着的淡笑,和一身春日阳光的气质。
春天的阳光,看起来再温暖也带着冬天未退的寒气。而阳光,看起来离自己很近,却无法握在手中。从一开始认识,严尧轩给他的感觉便是如此。
“应该是VENUS的功劳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