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笑容,安静用餐。”见她仍看着自己,他的薄唇微微弯起,“不用紧张,只是一个简单的饭局。”他想了想,将手里的文件本交到她手里,示意她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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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包厢十分钟,危瞳放下了戒备。对方很明显是个完全的商人,与国内生意人吃喝谈生意的方式不同,晚餐只有点缀用的白葡萄酒和精致西餐。凌泰与对方交谈的内容她听的一知半解,大约谈的是凌氏在香港投资的一块地。
晚餐进行了约一个半小时,最后对方顺利在文件上签下字。
临结束前,对方提出第二天出海的邀请,并一同邀了凌泰身旁的“危秘书”。危瞳看了凌泰一眼,后者笑容静柔,没正面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见到两人安全上车,陆路才松了口气。要不是这次生意紧急又重要,凌泰也不必亲自来香港。这片远离Z城的土地,看似时尚繁华,却处处充满了危机。一年前那次意外事件,让他了解到那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凌氏公子在这里到底有多深的关系。
有时候,男人下半身所缔结的交情,不比女人差。
一年前,陆路跟着凌泰安全回到Z城后一直想,如果当初没有那辆突然经过的警车,没有跟在暗处的两个保镖,凌泰恐怕就回不去了……
面前的男人手里还握着咬到一半的热狗,脸色却萧瑟而悲壮,危瞳忍不住伸手戳戳他肩膀,“吃不下可以给我,我不嫌。”她还真有点饿,西餐分量实在太少,更别提凌泰,几乎只喝了几口汤。
凌泰松开西服纽扣,将文件交给陆路,莞尔一笑,“找个地方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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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家酒吧吃了顿简单的美式晚餐。酒吧客人很少,放着轻松低缓的美国乡村音乐。内里是原木色系的布置,他们三个挑了张靠里的小吧台桌,坐在高脚椅上享受舒适晚餐。
比起之前,凌泰的情绪似乎有所放松,那股天然的温柔神色比平日里更加明显,在晕黄的灯光下,整张脸格外柔和,已不是普通的漂亮俊美所能形容。
他话真的很少,陆路在旁边说话,他大部分只是听,偶尔才回一句。危瞳始终不明白他让她跟来香港的用处,她不懂商场上的事,也不是让她陪酒,那是做什么?保镖?
她看不出他们有需要她保护的地方。
用餐的酒吧和停车场之间有个安静的靠山公园,陆路和危瞳吃的有些饱,一致同意散步过去。
危瞳今天这条裙子惹来目光无数,每回俯身坐下时总能听到一旁传来鼻血奔流的动静,听陆路说还想找个地方喝东西忙说不去了要回酒店。
陆路很不满意,跟她争论起来。
凌泰在旁打了个电话,走过来开口道,“司机正开车过来,让他送你回去。”
危瞳感激的看着他,果然还是这男人观察力强,知道她实在没办法继续穿着这一身到处晃。
“没关系,我自己打的。”他肯放人她已经觉得很好,哪里还会坐他的车,跟他们说了再见,便朝能打车的街口走。
快到街口时,正巧凌泰的车也拐了进来,她无意间瞥了一眼,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匆忙转身,那车已经停下,凌泰正弯腰上车。
“等等!”她朝他们大喊,凌泰回头,同一时刻,从角落阴影处窜出几个彪形大汉,一个扑向陆路,另两个按住凌泰朝车里推。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俺们牛叉的曈曈小姐要出手了……嗷嗷。。顺便把霸王和养肥的一锅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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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人间凶器!】 ...
【七】大BOSS也是个流氓
陆路本身也懂拳脚,可此刻心态全然放松,一时竟被那彪形大汉缠着分不开身。
这条小路位于公园侧面,树木多,基本没车经过,仅有的几个路人一看不对劲纷纷跑了。
眼看凌泰被人强摁上车,陆路心急如焚间,却看见街口那个女人毫不迟疑的仍了手提包,脱下鞋子,接着扯住裙边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紧身裙顿时变成高叉旗袍,她速度飞快,几步就奔了过来,飞脚蹬开凌泰旁边的一个男人,又扣住另一人的手腕,一拉一转,骨骼断裂的声音清脆可闻。
那声音让陆路打了个冷战。到这时他才明白凌泰只带她一个来香港的原因——好一个看似无害实则凶猛无比的“人间凶器”!他精神一振,专心对付自己这个,终于一拳将人打翻。
还没能松口气,车子副驾的车门打开,跳下一个握着刀的男人。这是一辆七座商务车,之前他暗藏在副驾的位置,用刀制住司机。危瞳之前感觉不对劲,就是因为看见了那一截抵着司机喉咙刀刃的反光。
司机脱难,立刻一脚油门飙车离去。
而此刻,在街口处又出现十几个彪形大汉,为首几个正抽出匕首。
陆路再次不争气的打了个冷战,求救似的望向危瞳。不出所料,她应景的骂了句TMD,拽住凌泰就朝小路另一头跑。
陆路忙狂奔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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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着跑着危瞳才知道对方没有双面堵人的原因,原来这公园后面就是山,下坡路虽然宽敞却毫无遮蔽处,而且路一眼看不到尽头,朝这个方向跑绝对会被追上。
上坡路曲折狭小,可是依靠着山,旁边有树有灌木,阴影丛生,坡地间可以躲藏。她不再犹豫,一边跑,一边让陆路报警,说明了身处的地址,接着离开坡路,朝坡地间的树林里窜去。
没跑几步,坡路上传来凌乱脚步声。
她瞄到一旁的两棵大树,指了一棵示意陆路爬上去,又示意凌泰爬另一棵树,自己则打算朝其他方向跑。
刚迈开脚步,手臂就被男人的手牢牢抓住,“不行。”男人的呼吸混乱沉重,嗓音因为压低而愈发显得磁性,轻软,却斩钉截铁。
她回头,黑暗中,他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静默却焦灼,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危瞳不太应景的想,这大约是她第一次见到这双眼底的真正情绪。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他不想让她这么做。他在担心她。
这么一点猜测,却突然令她觉得感动。
她想挣,却发现原来他力气这样大。时间紧迫容不得推搡,她脑中主意飞快转动,随后弯腰在地上匆匆抓了一把碎石土块。反手一推凌泰,两人一起朝树上爬。
刚刚在一道略高的枝桠上站稳,树下已传来追踪者的脚步声。今天并没有月亮,浓云覆盖了夜空,可见度很低,他们藏身的大树枝叶繁茂,从下面根本看不清上方。
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这里到处都是灌木和树叶,如果有人在里面跑动不可能没有声音。
她原来是想自己去引开他们,这个方法最简单,但也危险。而现在——她敛气凝神,飞快而无声的在枝桠上蹲下,右手从左手里取出两块小石头,用上寸劲,连续掷向另一个方向。
石头打在落叶上,一前一后,微小的动静,像极了人逃跑时不小心发出的声音。那些人警觉起来,立刻朝声音所在处跑。
她稍稍直起身体,保持半蹲,又是两块小石头打去,只是距离落的更远。
之后,她再度抬起身高,又是一块碎石,这回落的愈加远。
这种丢掷的力度要掌握的非常好,很费手劲,她以前和师兄师弟们玩耍时就用这个方法,用石块制造声音,骗蒙眼的人找错方向。要能骗过他们的耳朵,功力差一点都不行,就这么练啊练的练出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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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块石头,距离非常远,她完全站直身体,全力掷了出去。石头安然落在预定的位置,可她却忘记了此刻脚下踩着的不是实地,而是高低不平的枝桠,用力过猛身体失去平衡,看眼要朝下落。
男人的手臂及时围了上来,将身体倾斜的她牢牢圈住,收在怀里,只是因为紧急和角度那手的落点出了点问题,不怎么巧的罩上了她的胸——那被“范思哲”挤成D cup的胸沟处。
有人……耍流氓!
危瞳身体一僵,同一刻身后的人也似乎一僵。
他想缩手,但刚松开一点,她倾斜的身体再度下滑。手臂连忙收住,这回更准,他的手完全罩住了她左边的胸……
又有……流氓!
他另一只手正紧紧拽住树枝,避免两人一同滑下,此种状况下完全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