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玉用力一缩,算是很直接拒绝了萧昭业的好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沙哑了,“这青天白日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是忙你的去吧。”
萧昭业不想到宁为玉竟会这样直接的拒绝,不给他机会亲近,他也不好相劝,便说道:“恩,那好吧,如果承轶要是有情况或是想起一点点事情,我就会告诉你。”
“好。”宁为玉点头,笑容凄迷杰。
“改天我再来看你,最近确实比较忙。”
“恩,那我先走了。”说罢,宁为玉就转身。
萧昭业在后面目送她离开,可是当她还没走到第十部的时候,就看着她的身体,柔软地像一缕线,没有一丝力气,沉重的倒在了地上。
宁为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睁开疲惫的双眼,头有些胀痛,多日以来的疲劳终于令她倒下了,但是现在这是什么地方?
她努力回想,竟一下又想到了萧承轶那里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本是离开这里,可是走的还没有十步便昏了过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紫色水晶罩小台灯,照的整个房间里散发着淡紫色的光芒,宁为玉借着柔弱的灯光,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头脑还是有些沉重,走起路来总有些意识恍惚的感觉。
慢慢地,她就走出了房间外面,沿着走廊一直走,两边全是房间,她只感觉这幢洋楼好大,大的让她有些害怕。
“咔嚓”宁为玉竟然神智模糊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一阵炫目的灯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这间房间很大,灯光也开得很亮,房间里正中央还铺了一张法国花式的地毯,玻璃茶几,象牙浮雕的沙发,宁为玉踩在地上软绵无声,刺目的灯光渐渐让她的神智变得有些清晰了,她四周巡视,原来沙发的后面还有一个房间,于是她毫无防备之意地走了进去。
里面原来是一间卧室,不过这卧室也是很大,里面一阵清香,宁为玉走过去几步,才看见洗手间里面有人影绰绰。
“谁?!”里面传来一阵警惕的声音。
宁为玉怔住,停下了脚步,这个声音她如此熟悉怎会分辨不清,一时间她忘却了呼吸。
疑惑的萧承轶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只穿着一个短角的内裤,手里拿着白色的衬衫,他很随意的往外面看了一眼,便地说道:“原来是碧茹啊,快进来帮我穿衣服。”
宁为玉慢慢地朝洗手间里面走去,然后站定,淡淡问道:“你们一直都很这么随意吗?”
这个声音不对,萧承轶立即警惕地转过了头来,看着宁为玉幽怨的目光,大惊道:“怎么是你?”
“我问你,你们一直都这么随意吗?”宁为玉没管萧承轶的问话,反而自己变得固执起来,质问着他。
萧承轶很奇怪女子会有这样的口气,他顺着她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看去,赤·裸的上身,细滑的肌肤,和结实的腹肌,然后是白色短角的内裤,遮住了他硬挺的男性物件,不过隐隐约约好像有点轮廓突出来了。
萧承轶倒也没遮遮掩掩,因为他本是个花花公子,根本不会有羞涩的意思,但是他到好奇为什么一个女子这样毫无避讳的打量着他赤·裸,连一点羞愧之意都没有,她的目光那样胆大,那样淡然,那样凄迷,那样……熟悉?
恍惚间缠着绷带的头忽然隐隐胀痛,萧承轶反应了过来,看着宁为玉,原来她的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脖子。
“这枚玉观音你还留着?知道是谁送的吗?”她抓住了他脖子上还带着的观音,看着他的目光。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的她能够感觉到他身子上散发出来的暖气。
忽然他一把顺势抓住了她的手,眼神中一种坏坏的笑容,“莫不是你送的?”
顿时宁为玉的眼睛里一惊,看着他如此熟悉的笑容很眼神,还是那样风流不羁,她忽然想起了以往的许多,他最爱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情不知所起,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她缓缓说道:“当时你送我一个玉镯子,我就送了你一个玉观音,你可还记得?”
她的眼睛里顾盼生辉,她很期待他的回答,然而萧承轶的鼻息了传出一声嗤笑,“不记得,因为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这明明是碧茹送给我的,虽然我失忆了,但是我还是相信这块枚玉观音是我最爱的碧茹亲自为我带上的,宁小姐请自重,我知道你是在勾·引我,但是我念在你是我二哥喜欢的人,今天这件事就此作罢,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说罢,萧承轶无情地用手甩开宁为玉抓着玉观音的手,看来他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宁为玉嘴角划出凄迷的笑容。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勾·引你了?三少。”
萧承轶得意一笑,鄙夷的目光直直瞪着宁为玉,是居高临下的气势,“首先你一见着我就忍不住掉眼泪,这说明你是在引起我的注意,但是你错了,我很讨厌看见女人哭,所以我离开了,你的计谋失败,于是你又装昏迷,趁我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就像刚刚用手抓住我脖子上的观音,像趁此勾起我对你的欲念,宁小姐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错?”
那样鄙夷的笑容,那样的看不起,再不是以前喜欢宁为玉爱着宁为玉的萧承轶了,宁为玉的腮帮子渐渐紧了起来,由于在极力忍住哽咽,所以酸而胀痛,她努力地摇着头,“不,你说错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全都忘了!我是宁为玉,我不要听你叫我宁小姐……我不要听……”
忽然宁为玉有些不能自己地上前抱住了萧承轶的身体,将头死死地埋在他的胸前,贴在他的肌肤上,一汪泪水打湿了他的身体,“我是宁为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宁为玉,你怎么可以将我忘记了呢?”
117 他装失忆
宁为玉回到了家里,宁父正在整理房间,许久没有回来,屋内屋外积了厚厚的灰尘,院子内还长满了杂草,还好这十几个小孩有心帮着宁父拔着院中的杂草。
宁为玉刚到家,宁父就看见她的脸色不对,眼眶里是湿润一片,眼睛里面也是红的,其实从西平回来,宁为玉一路上的心情都很忧郁难耐,宁父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是他的女儿,他自然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更知道她的心情很难过廓。
他走过去,小声地在宁为玉的耳边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调节好自己的心态才好,你身子不好,不要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了,还有爸爸陪在你的身边,咱们的日子还是得照样过,眼下的事情就是把这十几个孩子安排好,萧楚两军的战争还在继续,可是承轶那孩子不在了,我估计这晋陵就是内忧外患,我们最好还是把孩子们送到教会里去,如果楚军打过来了,我们还可以跑。”
宁父说的没有错,她点点了头,“明日我就到教会里去问问,妥了的话,这些孩子就该过去了。”
楚军北上攻打萧军,自以为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就小觑了萧军的实力,一直派人跟踪宁为玉士兵也没有发觉什么一样,所以楚腥风以为萧承轶是真的死了。
进入第二道防线的时候,早已埋伏好了的萧军就等着楚军上钩,楚军轻敌,又中了计,交战双方,楚军的死伤最为惨重。
这一场战争以萧军的胜利而暂停,双反都进入休息和整顿。
本以为没有萧承轶的,胜券在握的楚腥风终于尝到了一次大苦头,据士兵来报带领萧军的是西北总督沈宗,难怪楚腥风奇怪萧军一下子会多出来这么多人。
“撤回第一道防线!”楚腥风命令。
可是刚撤回第一道防线的时候,前方查探军情的士兵又积极来报,已有十万萧军继续朝这边赶来,于是楚腥风又立即命令,继续回撤。
这一场,先赢后输的战争,整整进行了两个多月。
两个月后,双方两军稍作整顿,一直在前线配合沈宗分析战况的萧承轶也有空回到了晋川,虽然条件有些艰苦,但好歹有专门的一声陪在身边,所以伤势恢复的还不算慢,头上、手上和腿上的绷带都取了,他又恢复了健康的样子,一脸英气逼人,器宇不凡,一下子似乎又成熟稳重了不少。
回到晋川,到了官邸,萧太太又是一番隆重的准备,什么鞭炮爆竹,全拿出来给萧承轶接风洗尘,准备了一场丰盛的喜宴。
萧承轶回到房间收拾完了,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白色衬衫,这才命秘书江威远去把沈碧茹叫来了,她这久来她一直住在官邸。
“她的情况还好吗?”萧承轶随意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间。
沈碧茹知道萧承轶问得是谁,便说道:“宁小姐在教会里当起了孩子们的老师,一切过的都还好。”
听见沈碧茹这么说,萧承轶稍稍放心了些,他太久没有见到她,他真的很想她,日思夜想,念念不忘。
“这些日子我不在,还亏了你暗中打点。”萧承轶笑笑,语气是客气和感谢。
“三少干嘛这么客气,我不过是想了些办法而已,我居住在你家,去帮助宁小姐用的那些钱可都是你们萧家的,我可没吃什么亏。”沈碧茹一向直爽,说起话来依旧带着一种自若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