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嘲,紧张成这样也不忘编瞎话。若真想叫醒我
,何烦到宾馆来?若不晓得住处,怎么第一反应不是学校宿舍?若什么都没做,难道那真是我的梦?
穿戴完毕准备出门,他还是执意要背我,我索性顺水推舟,落得自在。睡醒一觉精神很好,我原本挎在他脖子上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将他上衣拉链开到胸前伸进去的时候,他倒紧张得身体一僵,由于背着我空不出手,只得反复问我要做什么。我不答,掏出他的钱包翻看,虽说这样不礼貌,但他调查我在先,这也权当是信息交换了。
我忽略掉现金、银行卡之类的,看到身份证、借书卡。黎晴提供的资料也相当靠谱,姓名,生日,住址,计算机大二学生云云,原来……我稍有笑意,将钱夹塞回他的衣兜,又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张整票插在他胸前的领口处,借力滑下他的背。脚着地还是很痛,使我倒吸凉气,“谢谢你,不用送了,我可以坐电梯。”
“什么意思?”他拿着钱有些不悦。
我刻意换种语气,“打车还要给钱呢,人工的当然不例外。小弟弟,姐姐只能陪你玩到这儿了,虽然不讨厌你,可也不喜欢,咱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网上的那些帖子你叫他们爱删不删,传什么样的话我都不在乎。如果说今天咱俩见面是你预计的必然,我受伤是偶然,那么允许你送我回来就当报答你千辛万苦的追求吧。总之谢谢你,只是谢谢你,再见。”
一口气对他说完这番话竟然有些心疼,我决绝而费力地向前走着,忍住不去想身后留下的是怎样一副表情。他有权利喜欢,我同样有权利拒绝,不用怀有歉意。可终于还是听见逼近的脚步声,我只好再沉下脸面对他,尽量表现得厌恶。
他却不怒反笑,牵动着唇角惹人喜爱,“都说美女无脑,你可真算是稀人了,不过我……”他忽然锁眉,我猝不及防地被他扛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情感用得太多当真会麻木啊,大脑一片空白中
我这拖了已久的结局啊T^T,哪位天使姐姐给点灵感........
☆、第三十三章
“可比你高一年级呢,哥哥就是哥哥,聪明不过也可以用强的,先让我见了你家长再说。”他那样有力,那样得意。男生都这么自欺欺人么,他早就应该知道我们的生辰同年同月同日,而我是零时几许降临的,怎么说都会比他早吧。但看样子他不清楚我和谁同住,去了也无所谓,正好挫挫这家伙的锐气。
我像麻袋一样被他扛在肩头的姿势很难受,头深垂着直充血发懵。
“你先把我放下好不好,这样真的特别不舒服。”我的声音渐弱,胃里恶心得反酸水。
电梯门“嘀”一声打开,我看到几条腿纷纷迈出,他则毫不尴尬地横冲直撞进去,这才肯放下我。正靠在角落里倒气,就在电梯门缓缓关闭的时候,他突然被一只手拽了出去,瞬间,这狭小幽闭中就独剩我一人。看着数字一个一个闪过,心中慌乱难以平复,我这才反应过来操控电梯下楼,真是越急它越慢。
到底遇上了谁,有什么事?这十几秒仿佛有一个世纪之久,我几乎已经把所有的可能都猜测了一遍,可就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我还是惊住了。那人,是路启远。不知为何他们厮杀在一起,由于双方都精通拳脚,所以打起来招式并不难看,而且很暴力,衣冠极其不整,就差赤膊上阵了。
我根本分不开他们,近前去就会立刻被其中一个推远,只能在旁边干着急。路启远眼中的怒火浓烈得似乎要把眼前的敌人烧个尸骨无存,而他额角的血迹不觉已淌过眉梢。关羽的情况要糟一些,鼻血还在汩汩涌着,衣前湿了一片红,脸颊上不知是蹭过的痕迹还是新伤。
想来必定是他误会了我和关羽,但以他的冷漠,怎么会为此生气呢,又有什么必要大打出手?是情感使然还是只为了实现对我的操纵?突然一声闷响吓住我的思绪,路启远一脚踹空踢在墙上,关羽又继续躲闪他接下来的攻击,可明显力不从心。路启远借势将他压趴在地上,死死扣住他的双手,一只脚抵在他的脑袋上。我赶忙冲上去推开他,小心翼翼把关羽揽在怀里。他呼吸急而粗重,面部微微狰狞,伤势实在不轻,却不断要挣开我站起来。
不及关羽有什么动作,路启远就一把将我扯回他身后,揪着衣领提关羽起来,“小子你给我听好,再敢碰我的女人,下次就送你进太平间,滚!”
关羽一手撑住墙,一手抹着脸上的血痕,只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迟迟不动。我生怕他再激怒路启远,不停在暗中给他使眼色。幸好路启远不屑跟他僵持,薅着我走进电梯。
他疲倦地斜靠在那里一言不发,歪着头极不高兴地盯着我。而我也讪讪地回望他,冷峻的面孔上又多出些伤痕
血迹,更让人觉得胆寒。谁都没有在意电梯上上下下了几层,亦或多少人进进出出,我被他隔绝在一种气场里。
“你刚才是从我家出来的?”我低声问,想打破禁锢。
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一股痞气衬得他更潇洒,“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和他有联系,见一次打一次。”
“就只是同学而已,我们能有什么关系!”我气急败坏地一声划破和谐,这才察觉电梯里还有别人。
他嘲讽地勾勾嘴角,在外人眼里这样似笑非笑最有味道,可随后的话都会让我恨得牙痒痒,“只是同学就让人又搂又抱,哼,贱。”
“朝九晚五忙到死还来找我,你不贱?”反击的滋味很痛快,虽然后果很严重。
他眉心一紧,愤然挺身,全力甩起的手掌眼看就要落下,我慌张躲避。关键时刻,左脚踝又不争气地用不上劲,疼得我失去重心连向后退,撞到别人身上。他立刻把我拉到怀里,忙给人家赔笑脸,“真对不起阿姨,撞疼您没有,看我们年轻人不懂事,您千万别生气。”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本是要跟我理论的,可听了他一番话却慈祥地笑起来,“这小伙子长得帅嘴也甜,我这岁数该叫奶奶喽。”
他一本正经地摇头,“您可一点儿都不显老,容光焕发的多精神,我们简直都要甘拜下风了啊。”
老奶奶看着他笑得合不拢嘴,又忽然掏出手绢,一脸心疼地说:“哎呦,这小两口儿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打成这样。”
路启远还是一手搂着我不放,侧着身子谦恭地弯下腰配合老人的高度。血未干透,染在绣花手绢上,仿佛新绽放的几朵。
“好孩子,要相互体谅、谦让,不许动手啊,奶奶到家了。”老人的笑容很温暖,目送着我们直到电梯关闭的最后一刻。他紧攥手绢礼貌地点头回应,我也尽量像他一样笑得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这位老奶奶有木有很上道儿~哈哈
各位客官周末快乐!
☆、第三十四章
“哼,体谅谦让……那就大不了你以后出去浪的时候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喽。”他的语气立刻冷淡下来,极尽嘲讽意味。
混蛋,凭什么无缘无故冤枉我,况且他算我什么人,充其量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哥哥罢了。我也没必要在他面前委屈,电梯停得正好,我径自下去弃他不理。而脚踝伤得恰到好处,丝丝入心却不要命,但当要毫无顾忌地走起来时,又总痛到足以提醒你,伤还在。
“你走吧,我家不欢迎你。”好不容易跛到家门口,他却阴魂不散。
“那就在外面。”他促狭一笑,整个人就倾过来,要啮住我的唇。
我不光站立还要支撑着他的部分重量,左脚犹如踩在刀锋上一般不敢使劲,痛得我倒吸凉气。他不耐烦地捞起我的双腿,瞬间我差点仰面朝天地栽过去,幸好迅速环住了他的脖子。他转身将我抵在墙上,像被一只树袋熊依附着。
身体和他紧紧贴在一起,仿佛连呼吸都失去自我。原以为会迷乱在彼此心跳的共振中,但只听到自己的惴惴不安,却丝毫感受不到他左侧第二根肋骨下的温度。我真是傻得孤勇,不该尝试的,尝试着接受他;本不应忘的,不忘他说过的话。只是从我这里寻求满足,自私的要求,赤luo的欲望,纯粹的报复。他这种人怎么会原谅我,更不可能爱上我,之前的约定亦是戏言而已。其实我才是自欺欺人,虚伪懦弱地活在自己编织的想象里,以为他可以放下,以为我可以承受,以为彼此不会再互相伤害。但我错了,这一切都停留在以为,且是自以为。
手机响了好一阵他才停止吻我,由于这个姿势抱得太久,能微微感受到他的双臂在发颤,“帮我接。”他依旧不肯放开。
我一手去摸电话给他听,另一只仍挎在他的脖子上。他没有出声,似乎只听对方说了一句,俊颜上便扯开一弯弧度,调整动作将我双腿挽得更紧,顺势俯在我耳边,“把听筒音量调到最大,然后你替我讲。”
“路启远!你有没有在听啊!”好凶悍的女人,记得曾几何时好像听过她的声音。
“对不起,路先生现在不方便,他说会晚些时候打给您。”这边,路启远悠悠地教我应答,耳廓因他的气息而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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