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入神于身边路过的一对年轻夫妇,小孩正吵闹着要他们抱上购物车。而调皮的他进去后也不安稳坐下,站在里面像船长一样威风凛凛地指挥着推车的水手。全速前进,我目送着一股温馨融化于人山人海里。
突然被他的打横抱拉回了神,周围是众人异样的投视。我不敢大幅度挣扎,只在他耳边疾语,“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坐车里,我推着。”如此没大脑的话,他居然不假思考得十分理所应当。我暗暗用力,却逃不出他那结实的臂弯,他勾起牵魂的笑容捕捉着我的局促。趁他得意之时我立刻从他怀里溜窜下来,想象着一个一米七几的十八岁大姑娘窝在这小车里,就不禁一阵面红心跳。好在他既不认真也不坚持,否则我就要被当成精神病游街示众了,关键是推着精神病的人不觉得尴尬么?
猜不透他这几分调皮是消遣还是别有用意,界定不准他心里那爱与恨的范围。于我,他是游离的,却也同样坚不可摧。我断不敢贸然试探,一切不晚,唯等时机。如果没有复杂的关系,我们或许是一对很亲密的情侣。但是现在,我的眼前只有飞驰不出的黑暗和他不动声色的侧脸,不知是夜幕突显了他的深沉,还是他的迷离玄幻了夜空。
如果你真的爱我,我将放弃一切,因为你都已属于我,还有什么渴求?但那份感情真的是爱吗?亦或是我对你的善良吧,但你为何不能善良如我。你可知道,你承受了多重,我同样背负了多少,你可以找我报仇,我又该对谁释放?
作者有话要说:一首《猜不透》是冲动,是闪念,是支点...听了几百遍写了这篇文
最近在搞结局ing...
☆、第二十一章
意想不到他外面的住所竟然是这套老房子,里面的装潢、陈设完全没有改变,只是整洁得略显空阔冷清。他亲自下厨,我则安静地靠在沙发上,任由思想一点点被这熟悉的气息所浸染。
“秋阿姨,您笑起来像天使。”我年幼无知地眨着大眼睛,闪烁着如春的天真烂漫。
“笨蛋,叫妈妈。”十一岁的小男孩下手不分轻重,把我推倒在地。不及我倔强或哭泣,一阵柔情俯下将我抱起,她温香的怀中满是宠溺。
他煮好喊我入席,餐桌旁还是三把椅子,对应三碗面,三双筷。我和他都一如既往地隔桌对坐,空出正位。没有更多的语言,他默默开动,此情此景却着实让我心酸。
“少兮,呼呼,好烫的呦。”我还是被那个怀抱包围着,眼前是一碗清汤绿菜鸡蛋面。谁能想那时送入口中简单的味道,竟化作了一份记忆永远回荡。
“妈,您这碗要凉了,让她自己吃去。”男孩瞪着我,向来只会瞪着我。
我静静喝下一匙汤,带着余温的淡香在口中回旋,滋润了喉咙,暖到胃里。蓦地,某一根神经被触发,某一段封存被唤醒,他居然一丝不差地完美诠释出如他母亲的手艺。我以为这独特的味道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在心底深埋,可他为我做的第一顿饭就是这样一碗普通却震撼的面。
我们心照不宣地吃光了碗里所有东西,连汤水也一滴不剩。他满足地靠在椅子上,表情柔和,双眸盯着我的方向,罕见得放空出神。我站起身来收拾碗筷,以避开他那看似空洞实则情绪波荡的目光。收到正座那一碗时我愣住,面还微微冒着热气,面条吸水膨胀粗了许多,菜还是碧绿的,雪白透亮的蛋清显出蛋黄的圆巧。
秋阿姨,您尝到了吗?味道依旧,奈何阴阳两隔。微笑、注视、言语、怀抱,当这一切都不再拥有时,才发现自己是多么贪恋。为什么对我付出那么多,我当以多深的愧疚回报。
“撤下去吧,妈吃好了。”不知何时他已看向我,脸上有遮盖不住的倦意。
我清理桌子,他却突然抱我坐到他腿上,飘过极轻柔而稍沙哑的声音,“昨晚,妈说想吃面,想见你,你想她吗?”
这句话的寒意还在我身边没有散开,他就拉我去书房。门乍一开,满屋烛光便晃晃熠熠映入眼帘,我环视这里面的布局,惊住。
“妈在里面,你陪她聊一会儿。”不及反应,我已被他推进屋子,门在外边反锁了。
书房不大,幽幽火光更显狭小。门窗相对各占一面,书柜一面,另一面则满满都是她的照片。秋阿姨的各种神情、姿态,好像就真真在眼前一样。虽然极为想念,但在这半黑暗
的空间里,被照片中几十双同一个人的眼睛盯着心里也不由发慌。
我小心翼翼地退后,带起的风拂灭几根蜡烛,室内光线顿时削弱。我靠在门边,伸手去摸寻墙上灯的开关。烛火摇曳,紧闭的窗帘也莫名飘动,气氛寂静而幽秘。我一面目不转睛地侦查幕后,另一面,一只手好像触及到什么东西。是硬的,我继续大胆探索,却紧张得不敢歪头去看。
尖尖的是什么?如果说……那这便是嘴,鼻子……眼睛……我指尖上移的速度越来越缓,心脏堵住气道使我不得呼吸。僵了三秒钟,我咬牙一瞥,这分明站着一个人!她微笑着,明朗如裙摆上金黄的太阳,神态温婉善良,仿佛在向我眨眼问好。秋阿姨!不知是害怕还是心怀愧疚,我两腿瘫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她面前,忍不住抽泣起来。她明是疼我的,我为何如此恐惧?
启远的妈妈,对我极其呵护,总教他不要欺负我。五岁年夏,我在马路上乱跑,她因追我被车撞到,从此只能在轮椅上生活。可对我,她始终如初。十年后他大学毕业,迎来的是却是她服药自杀的噩耗。他不接受,不相信,于是他疯了似的要杀人,要报仇,誓死揪出一切关联的凶手,我也了解这其中必有隐情。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竟然平息下来,最后选择去英国留学。
可现在是在惩罚我么,我依偎在石像脚下,涌着各种情绪哭得一塌糊涂。他曾经是否也这样恐吓过我妈妈,虽作为干系人之一,我却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他为何还是那样恨?
作者有话要说:呃...作者没话要说..长牙中T^T
☆、第二十二章
书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的高大身影只能看清一圈明了的轮廓。我要赶紧抹掉脸上的泪痕,若被他发现我以这种情绪面对他母亲,必定俊颜大怒。可惜来不及,他骤然蹲在我面前,紧皱的眉头间似乎没有不悦,只是清冷而已。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他立体的鼻翼和微薄的双唇,但是貌似再温暖的烛火也无法驱赶他眼底的一丝寒意。
“怎么哭了?”淡到毫无语气,这一句不是关心,不是询问。从他推我进来、锁门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答案,是他想要的答案。他要我害怕,要我记得我欠她什么,又该如何偿还他。然而他接下来的动作却使我万分受宠若惊,仿若隔世。一双平日连掌心都感受不到温度的双手此时却格外炽热,缓缓捧起我的脸颊,拇指替我轻抚去两行泪迹。
他站直身子,送入我目中的还是这双棱节分明的手,很有力地道将我从地板上拉起来。我顺势扫向他的脸,嘴边挂着的浅笑奇迹般融化了眉梢的冰霜。他牵着我走出书房,把所有都重重关在门后,像有意隔绝什么。他抚着我的长发,头皮暖暖的感觉几乎一直牵扯到发尖。仅摩挲几下,竟在我心中擦出一团烈火。
他是在心疼我吗,这是惩罚过后的怜惜吗?可是我真的不想接受,这样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的纠缠何时为止?爱便爱,恨就恨,多么简单,能了却多少痛苦。
他好像又比我提早抽离,比起凝望照片时的黯然,他眼中再次充满冷峻的神气,“不要乱动屋里的东西。”之后便独自进入书房,那一个给他片刻安宁的世界。
门板后面他会是什么姿态?专心致志地伏案工作?沉浸在墙上的照片或那尊人像前黯然神伤?还是站在窗前抽得烟雾缭绕将自己包围?想象着无数个夜晚他就独自住在这充满曾经的房子里,那会是怎样的伤痛,何等的思念。
我长舒一口气,尽己所能释放所有混乱的思绪,在餐桌上摊开书本,努力投入。好在百转千回的经济曲线勾引着我全部的精力和智商,再一抬头已过十一点。可临近期末,今天的复习任务还差一节。我眨了眨几乎失控的眼皮,又伸出二指,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多了揉眉心的习惯。洗洗脸再战,我拖着一身慵懒走到洗手间。
没注意到里面的光亮,刚一开门我便傻眼,里面的人也盯着我愣了片刻。他居然在洗澡,居然一丝不gua,居然不锁门,最后冒出的想法终于趋于正常。见不得他对我那戏谑的眼神,我不容思考立刻关上门。
心脏还在无律动地狂跳,喘息也随之加速。还是第一次赫然见他这样全身赤luo地站在我面前,宽阔的肩膀,精炼的肌肉线条从胸口延至腹部,还
有……我强迫自己停止回想,都是成年人了,冷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谁知他竟然在此时开门,不用想象,那幅画面顿时又喷张在我眼前。我急忙转身逃离,却被他猛然拉了进去。浴室里雾气犹存,他双手撑墙将我环住,发梢间断有水珠落到我的脸颊、脖颈,滴滴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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