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乐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行了小,这事儿我憋心里好多天了。跟你说说,心里好受多了。我就说嘛!陈雨这小子吃了豹子胆了才敢跟我分手,原来是被姚瑶给套住了……我就知道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就跟姚瑶好上,不要我的……”
“乐乐……”我心疼地叫她。
王晓乐却自顾自地骂了句:“这臭小子……”
又苦笑着看了我一眼:“小,你看看你多幸福啊!守着一颗破白杨没有结果,终于苦尽甘来又碰上了肖言。肖言挺好的,配你有余了啊,抓紧点,别没心没肺的。”
这是她第N次苦口婆心地教育我,我没有向以前那样不耐烦或是嗤之以鼻,这次我听得特别认真。我真的认为我们都长大了,无论是我,晓乐,还是白杨,陈雨。
以前的我们肆无忌惮地挥霍着青春,可是现在谁也没有勇气为那些被挥霍掉的时光去买单。我无法收回想念白杨的那些时光,心里却要比谁都清楚,错过的将永远错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每条路都不一样,却都必须是自己一步一步疼着走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积极撒花~积极更新~
我们的目标是没有霸王~~~~~
☆、第八章
我妈给我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医院里卸石膏。我的玉脚在闭关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又重见了光日。卸下了厚重的石膏和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我的脚反而倒不会正常走路了,看来是瘸出惯性来了。
我妈说我爸去上出差,已经有一个礼拜没给她打电话了。我一边扶着墙,一边看着脚,安慰她:“都老夫老妻的了,您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我爸他肯定正在忙着赚钱回来给您花呢!他那人您还不放心啊?标准老实人一个!”
我妈跟我一样好哄,几句话一说,立刻又笑了。正准备撂电话,她突然话题一转:“小,我听姚瑶她妈说你谈朋友了啊?怎么没跟妈说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怕我阻止你不成啊?”
我一听姚瑶这个名字就火大:“妈!姚瑶她妈的——话您也听啊?您以后离她妈的——远一点儿!姚瑶她不厚道,抢了晓乐的男朋友,哎呀我都懒得跟您说这些事儿……”
“哎!别气别气,跟妈这急吼什么?妈问你呢!是不是处了朋友哇?”我妈是谁啊?一个打圈子兜不了她,切入主题才是关键。
“处了,怎么了?”我收了收火气,蚊子哼哼似的回答道。
“嘿!还真处了啊?怎么也不告诉家里啊?”瞧我妈这语气,稀奇的我想撞墙,这就是活生生的鄙视啊……
我哼哼地应付道:“我这不是低调惯了么?有机会的,回头肯定让你们碰上面!”
我的终生大事儿在我妈那心里,已经日积月累地成了一块心病,三天两头的犯一次,每次一想起她闺女至今还是待字闺中,就捶胸顿足,叹息不已。
过去我死乞白赖喜欢白杨,白杨不待见我的这事儿,我妈也略有所闻。老太太酝酿了半天,一把拽过当时正准备出门的我,支支吾吾地说:“孩子,别死心眼!你跟白杨那孩子,不合适。一棵白杨一个,犯冲……”
当时我鼻子就酸了,我低着头,身体一边往门外挪一边小声嘟囔着:“妈,您看您又瞎操心什么哪?我还有事儿,先出去了……”刚走出家门,眼泪终于没控制住,大颗大颗地下来了。那种被人看透的辛酸,终于将我一直以来自导自演的坚强,溃不成军。我能忍受别人不待见,但是绝对见不得我妈心疼我。
肖言打电话来,说手上有活儿,走不开,不过来接我了。我笑着说:“忙是好事儿?别跟我忙出一个妹妹来抢男人就成!”
肖言笑着骂了句“神经病”,又交代道:“自己打的回去,你那脚先别挤公交了。”
我心里迅速地估摸了下医院到宿舍的车费大概要二十多左右,立刻紧了紧兜里的钱包,就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公交站台。
载我回家的那辆公交车有个特别有爱的名字,758路。758,亲我吧!以前高中那会儿每次放月假,我都是坐这趟公交车回家来着,所以看见它我就觉得特亲切,就好像能闻见我妈在家给我做的那些美味菜肴一样。
我提了提手上的一袋补药,探头望着758路怎么还不过来?却看见一辆熟悉的奔驰商务缓缓驶来,黑色半透明的车窗缓缓下滑,白杨冲我一挑眉:“上车!”
我皱眉看着他,想起上次掉坑儿里的那件事,突然有些窘迫起来。眼看着这会儿横竖都是逃不了,索性毫不客气地拉开了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白杨看了眼我骨折的那只脚,不经意地问着:“脚没事儿了?”
“嗯,今天刚拆的石膏。那天,谢谢你啊……”
白杨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自嘲式地笑了两声,我被他这两声笑听的有些冒冷汗。白杨的脸上,却划过一抹悲伤,不易察觉,一带而过般的。看了太多他不可一世的臭脸,让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的眼睛产生了幻觉。
良久,他凉凉地叹息道:“雷小,你从前可不会这样和我客气。”
我笑了笑,解释道:“那是因为那会儿年轻,不懂事。”
白杨浅浅了吐了口气,冷冷道:“那么,之前你对我的那些纠缠,也是因为年轻,不懂事么?”
我想了一会儿,说:“嗯,以前太年轻,不懂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以后不会了。”我承认我这话带点打击报复的意思,不过我也只是个普通人,那些过往就算放下,也不代表能忘记!
白杨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行啊,看着你现在这么懂事,我就奖励你一个差事!”
我疑惑地看着他,白杨敛起笑意,风轻云淡地看剀方的道路:“下周六,我的订婚宴,你来帮个忙,当伴娘!”
我心里咯噔一下,千万种复杂通通收好藏起来,脸上堆起我那招牌式的傻笑表情,嘿嘿地说道:“那礼金我可就不出了啊?”
白杨愣了一下,又立刻爽朗地笑道:“成啊!”
下了车,我
冲着车窗里礼貌地挥手说再见。白杨却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依旧面无表情地注视剀方,在我刼绝尘而去。
闪婚,这是白杨能干出来的事,他的风格就是雷厉风行。得得得,我雷小什么时候拖泥带水过?我干嘛这么墨迹,本来我也没想过会能和白杨在一起过,没得到过的人,就不算是失去。
上楼,放水,洗澡。出了浴间,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一条短信。
一个是王晓乐打的,两个肖言。最后一条短信,是白杨的。
“小,一个礼拜的时间,想好了就来找我。你懂我的意思。”
我笑了笑,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对他还有点放不下来着,看完他这条短信,就感觉彻底放下了。
过了半小时,我回复他:“白杨,你玩儿我呢?我早就不惦记你了,别想太多,好好对人家。”
良久,他不再回复。
我先给王晓乐打了电话,把下午遇见白杨这事儿跟她说了一遍,王晓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郁闷道:“你说男人怎么都那样啊?陈雨也是……”
之后又给肖言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很快被接起了。
肖言在电话那头恬不知耻地笑道:“领导,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来了啊?”
我说:“少贫。刚打电话来什么事儿?”
肖言笑了两声:“没事儿,下午去医院,大夫怎么说来着?”
“没说啥,开了一大堆补药,说结合食补一起养着。”
“哦,正好。我刚才让饭店做了一些补汤,估计一会儿就送到家了,你别离家啊!”
“嗯。”我这人心里就不能藏个什么事儿,尤其是在别人对我好的时候,就觉得更不能瞒着对方。
肖言见我电话还不挂,说:“小,还有事儿?我这手头还有点活儿,一会儿就收工。”
我支吾了半天,说:“肖言,我给你说件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下午的时候,我没坐的士,坐的白杨的车回来的。我们俩也没聊啥,就是他说下礼拜他订婚,请我当伴娘去……”
肖言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怎么回的?”
“我说成啊,不过礼金我就不出了!”我原话再现给肖言听。
肖言听完
就乐了,“恩,这才像我是我肖言媳妇儿说出来的话!”
我忐忑不安地也跟着乐呵,“你不生气吧?”
肖言不以为然道:“哥对自己有信心,哥哥我博学帅气气质非凡,成天一大票子姑娘想泡哥!你哪舍得离开哥?”
我轻轻啐了一口:“呸!”就挂了电话。早知道他这么豁达,我干嘛老实巴交地跟他坦白,完了还自取其辱了一把。但是细细想来,肖言的女人缘还真是天生的,强生的。相处了这么久,我也了解到肖言身边的几个模特姑娘总爱往他身上蹭,一会儿请教如何找到镜头感,一会儿问着刚才拍的那几组照片好不好看?
据说留法那会儿,也有几个法国佬对他有意思,肖言得意洋洋地回忆道。这些都是我后期从他嘴里好不容易才套出来的话。我循循善诱地终于得到了我想知道的内容,结果却结结实实地生了一肚子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