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在下面一边听我指挥,一边唠叨着:“雷小,你可得记住,以后你欠我一条命!”
当我终于哼哼唧唧地爬出了这个破坑儿,正要转身叮嘱正在往上爬的白杨别忘了捎上我那包没吃完的零食时,突然听见头顶一声急切而熟悉的声音:“小!”
是肖言。他满头大汗地向我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心疼又生气地说:“你手机怎么关机了?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我被肖言这一嗓子给吓的走神,连忙掏出手机一看,果然黑屏了,我鼻子一酸,眼泪吧嗒下来了,委屈地说:“没电了。肖言,你不知道,我刚才走着走着,就掉进窟窿里去了!我的……”
我话还没说完,白杨就从后面出
现了,他看了看抱着我的肖言,皱起眉不悦道:“她的腿受伤了,你不觉得你现在送她去医院要比现在埋怨更有用么?”
肖言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我以为他会生气,却发觉他眸子透着淡淡的坚决,眼睑处也是微微扬起,思量了许久,语气带着混气慢慢言道:“白先生,谢谢你今天救了小,谢谢你在小没有遇上我的那些时间里照顾了她。很抱歉让你看见了我们调情这一幕,我现在就带小离开。”
说完抱起眼泪婆娑的我,向山下走去。
我吊着肖言细长的脖子,不知死活地问着:“肖言,咱真的要去医院么?”
肖言抱着我,皱眉道:“你看你那猪蹄肿的!必须给我去医院!”
我说:“可是我带的帐篷还没搭呢!还没看星星呢!”
肖言抱着我,说话有些吃力:“回家搭!回家看!”
我有些心疼,但是还是没忍住:“肖言,刚才你对白杨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么?”
肖言终于忍不住,低下头撞了一下我的脑袋:“雷小!我说你怎么那么不爷们啊?”
我吃痛地捂着脑门,惊讶地看着他,却见他嘴角突然闪过一抹坏笑,我来不及躲闪,他温热的薄唇顺势就覆了上来,我的嘴被死死地堵上,嗯嗯啊啊了半天,肖言才抬起了嘴唇。
“雷小,你可被我盖过章了!以后不管白杨还是梧桐,都不能抢走你,你是我的!”
其实我想告诉肖言,他真的不必吃白杨的醋,白杨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来抢守护我的这个责任,请他放心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近些日子要降温,各位筒子注意保暖。
嗷嗷~~~
☆、第七章
从医院回来,大夫说是闭合性骨折,上个石膏回家静养些日子就成了。
因着这次骨折,第二天我光明正大地给头儿打了个电话:“头儿,跟你请个假啊,我脚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您是了解的,当然了!我就请一个月就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件千真万确的事情,到我嘴里就跟个谎言似的。
头儿在电话里跟我打起太极,肖言在旁边看我电话一直挂不了,直接抢了过去:“小她总监吧?我们小昨儿外拍取景一不留神脚骨折了,大夫说晚送一会儿就残了……”
肖言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向厨房走去,完全不顾此刻我脸上的忧郁神情。等到他接完电话出来的时候,手里正端着一碗鱼汤走了过来。
我问:“你跟我们头儿都说的什么啊?”
肖言敲了敲桌子,示意我把鱼汤趁热喝掉,风轻云淡地抬起双眸:“没说什么,打听了一下你的工作表现,顺便告诉他驿度最近有个VIP宴会。”
我刚喝进喉咙里的热汤不禁呛了我一口,我抓着脖子咳地满脸通红。肖言见状连忙坐我我身边帮我缕着后背,“慢点喝,小孩儿似的,厨房还一锅呢,全是你的。”
我被那口热汤呛的眼泪哗啦,缓了半晌才恢复过来:“肖言,都是因为我,你才变得这么世俗的,你以前那么纯情简单,我有罪……”
我说的都是我心里话,这是肖言第二次为我给头儿送人情了。想起第一次和肖言见面的场景,肖言那一脸无辜和生涩,再看看现在的肖言,没人的时候在我跟前豁出去的不要老脸,处理起人情世故来比我还老套。
我忧伤地看着他,肖言却安慰我:“别这么说,就算遇见的是别的女人,我也是会变的如此成熟的。女人嘛,就是男人的学校!不然你们早发育了那几年是干嘛用的?”他还偷偷换了个词儿,成熟。真不要脸!
我立马放下碗,张牙舞爪地扑上去掐他脖子,“小,你的脚……哎,别!等你好了再收拾我呀!”
哼!都说要遇见别的女人了,这会儿还装作心疼我的脚!其实我坐在沙发上,只是扭动了上半身,没碰着那只脚。所以一点儿也不耽误我揍他,我一边摇他脑袋一边说:“咋?你还瞧不起我们残疾人?收拾你肖言,动用一个健全人简直就是浪费!哼!让你去找别人,让你去找别人……”
因为我特殊的伤员身份,肖言对于我的攻击,只能在默默忍受的同时,还要好心的提醒我:“别碰着脚啊!”有时候他忍无可忍的想要反击时,我就连忙摆出一副伤口作痛的痛苦表情,肖言就会立马打住,十分奏效。
王晓乐在我骨折后的第四天,终于抽出宝贵
的时间登门慰问我。她进门的时候,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别说丫不会占便宜。
看着我脚上的石膏,王晓乐惊异的目光瞪向我:“还上石膏了啊!弄的跟个真的似的!敢情那天真掉窟窿里去了啊?”
我幽怨地看了一眼她:“你以为呢?患难见真情,你丫就是这么让我见真情啊?”
“哎哟!我错了成不?不过这事儿你得换个角度想,要是我当时把你救走了,哪还有后来的英雄救美啊?听说那天白杨被你们气的够呛,回来一声不吭的黑着张脸。”
我心里一紧,现在想起来那天是挺让他火大地,白杨这人从小众星捧月惯了,从来都是唯我独尊,哪受过这样的闷气。后来我也忘了给他电话里打个招呼,晓乐说我真变了,要是换做以前,早就颠儿颠儿地跑去白杨那认错了。
“真的不喜欢白杨了?”王晓乐掰着核桃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皱起眉,沉默一会儿,认真地说道:“不了,我现在把他当我哥。我有肖言了,我得守妇道!”
说完,我们的目光齐齐地投向在厨房里忙东忙西地为我们准备午饭的肖言,王晓乐转过头来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眼光看着我,说:“行啊,小!竟然使唤龙太子亲自给你下厨,你配的上人家给你做的这顿饭么?”
我纠正她:“哎?这话不对啊!是他自个儿死皮赖脸非要过来照顾我的,我可没求他啊!不信你自己问他去!”
王晓乐白了我一眼:“你没良心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说完又继续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两眼,感慨道:“炒个豆角都这么帅,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我伸出无根手指在她刼晃了晃:“喂!喂!看什么看,我的!朋友夫不可扑!知不知道?”
“男人如衣服呢还……”王晓乐出神地说道。
我伸手勾过她的脖子:“出息了啊?我的男人都敢想……”
“……”
终于到了吃饭时候,王晓乐给肖言埋怨:“肖言哪!我看你根本就没有留在这里照顾她的必要。你知不知道,就她!刚才单脚独立把我按在沙发上足足蹂躏了半个多小时,半个多小时啊……哪有这么牛逼的残疾人?”
肖言弯起嘴角笑了笑,往我碗里添了块鱼片,无比淡定地说:“才半个小时啊?小你功力减退了啊?上回你蹂躏我有一上午吧?”
我嘿嘿地笑着,王晓乐默默地看了我们俩一眼,不再说话。
下午的时候,肖言因为要去拍组广告,吃完饭就出门了。本来他还要把碗洗了,我想着他这些天一直在照顾我,工作方面一定落下了不少事情,张口就说:“没事儿,王晓乐说一会儿她来洗!”我真
不笨啊。
肖言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一脸温柔:“晚上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呗?”
我站在门口努力地控制住想要扑上去在他英气的脸上吧嗒一口的冲动,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肖言离开之后,王晓乐怪腔怪调地斜视我:“情郎走了啊?”
我:“嗯。”
王晓乐:“请问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过一会儿我来洗啊?”
我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
两分钟之后,王晓乐在水池边儿上一边洗着碗一边问我最近见没见着陈雨那小子,我说没有。
“上个礼拜,那小子喝醉酒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接他回家!”
我顿时火大:“真的假的啊?他有病啊?找你干吗找姚瑶去啊!”
王晓乐苦笑了一下,说:“我当时也这么想的,不过没好意思说出口。就不挂电话,也没理他,你知道我听见他后来跟我说什么么?”
我摇头。
“他碎碎叨叨地跟我说,他对不起我,姚瑶怀了他的骨肉逼他结婚,他没有办法。他说他还爱我……”
我顿时有些语塞,憋了半天才开口道:“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