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淡红色的拼音,低声问:“疼么?”
我摇摇头,“不疼,特过瘾!”
“其实人导演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哪有好好的姑娘用纹身折腾自己的呢?还纹在无名指上,这要结婚了怎么戴戒指呢?”
我晕乎乎地眨着眼睛,“买个指环宽一点儿的不就行了?”
“那我这个是不是小了?”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他,刘亚光从裤子口袋里轻轻掏出一枚钻戒,举到半空中仔细揣摩了半天,我有些怔了,光滑的铂金指环上托着一颗璀璨剔透的钻石,一闪一闪的透出刺眼的光芒。
我以为他要求婚,闭上眼睛准备豁出去接受时,却听刘亚光轻轻一笑,声音沙哑道:“用它来遮住小纹身,重新回去拍吧!”
看着他一脸的坦诚,我苦笑着点头说好,心里忽然重重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退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补齐了~
扁桃体发炎,折腾个没完~
受尽折磨的小太阳,更新完毕后默默爬走~
最后周末愉快~不准霸王,不然不乖哦~~
还有注意防寒~~
☆、第三十五章
那支婚纱广告,最终在刘亚光和导演的好生商量下,我又得以重新回到了摄制组,导演见到我,皱着眉头摆出一副还很生我气的模样,“以后在组里还闹脾气么?”
“不闹了。”
“还甩手走人么?”
“不甩了。”
“叫我什么?”
“大爷。”
“……”
我连忙摇头,“是导演!呵呵,嘴一滑,说岔了……”
导演张了张嘴,要笑不笑地看着我,挥挥手让我上妆去。坐在化妆镜前,我仔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瘦削的下巴上两瓣薄薄的嘴唇干到裂缝,厚重的眼袋在跟我抗议着它们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好的休息了。
造型师一边帮我找着上回佩戴的耳钉,一边瞄着我手上的钻戒,别有意味地说了句:“雷小姐好事将近了么?”
我撇撇嘴,笑着点头,指着上回那个小男模说:“是啊,没见我那小老公正等着么?”
“……”造型师大哥顿时无语凝噎,埋头继续帮我找耳钉。
由于这是第二遍演新娘了,再次拍摄起来倒也驾轻就熟,画面最终定格在新郎亲吻着我的无名指上,估计导演是铁了心地不想我那小纹身出现在画面里,才想了这么一招。不过刘亚光送我的那钻戒在这条短片中也大放了异彩,很是惹眼。
拍完这支广告之后,我约刘亚光出来,想把钻戒还给他,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这款钻戒的资料,看到那标价后的一串0之后,立马吓了一跳。做人要厚道,不义之财不可得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可是刘亚光却坚持要放我这收下,我说不行,这也太贵重了,我实在承受不起,您还是收回去吧。刘亚光笑了一声,叹口气说,又不是说你收下了就得嫁给我,看你吓的。我汗了一下,又说,那也不能收这么贵的。他皱起眉又将戒指重新套回道我的无名指上不耐烦道,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是一赞助商送我的,没花钱!!我这才讪讪收了声。
我倒没觉得这小纹身碍眼,还真挺玄乎的,其中的含义只有我自己知道,就跟多了一寄托小秘密的信物一样,像极了虔诚的信徒。
我把刘亚光送我的那颗钻戒好好地收了起来,心想着万一哪一天他需要的时候,我也好再给他还回去。我这人没别的好,就是心里特亮堂,一件儿东西究竟属不属于我,我最清楚!可也有犯迷糊的时候,例如我现在已经不确定肖言他究竟是不是我的那个正解了,可是却老是把持不住自己的心。
后来跟闻青出来逛街的时候,她问我要是肖言真跟那女的结婚了,你怎么办?会去闹婚礼么?这问题问的我当场瞠目结舌,我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没想过他会跟谁
结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肯定不去闹他婚礼,估计丫会不高兴的……”
闻青听完我的回答,半天没有说话,心疼地揉了揉我的头发,低头小声骂了句:“肖言个挨千刀的!”
闻青一直劝我别干广告这一行了,“跟着我一起做Model算了,你丫有个子有身材的,镜头感又好,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料!”
我摇摇头坚决反对, “那不成,我那都是小打小闹,一次两次还成,时间一长就露馅了。我还是喜欢做设计师,我心里踏实。”
尽管说是这样说,可是当我那幅巨大的婚纱广告牌屹立在京城的各个街头闹市时,我开始小心翼翼地揣摩着肖言看到这照片时的心情,这种揣摩让我有了新的寄托来消磨时间,夹杂着少许可怜的期待。
流水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在许多个苦思冥想着各种广告创意无果的夜晚里,我居然也忐忑不安地学会了抽烟,弄的整个房间乌烟瘴气。北京的夏天,气温一天比一天高,公寓里的冷气却无法留住我要往外跑的脚步。
我开始厌恶一个人独自守在这间没有丝毫鲜活气息的空房子里。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偶尔会因为失眠而下楼开着车独自兜风。上天作证,我没有一点想要使自己堕落的倾向,自知已经过了可以放纵的那个年纪,我只是想使自己长期以来紧着的心,放开一点。
我妈时不时地打来电话,假借关心身体之名,旁敲侧击着我的感情状况。我也没隐瞒,打着哈哈回答她老人家:“这街上凡是长得像您老人家女婿的我可都多看两眼了,但人旁边都还牵着一死丫头片子,可不怪我。”
我妈一听我又开始贫,立刻摆出横眉怒对的丑模样,我只好老实交代。我说倒也是有一个人选,不过我现在还没怎么想过个人问题。老太太立马急了,你都二十五六的人了,又没要你结婚,总得有个对象先处着吧?我一个劲儿地在电话里憨笑,听着我妈接续发毛,跟妈说说,那小伙子是干嘛呢?学历怎么样,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挑挑眉,妈别问了,那人你认识,就是上回喝醉了送我回家的那个,我师兄!我妈听了挺满意的,立马赞不绝口道,那小孩好啊!挺会关心人的,好像还是你上司,年轻有为,我求求您老人家!给你老妈我好好跟人家处,别折腾了听见没?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握着手机,“妈我这开着车呢,不好接电话,下回再说啊!”
六月的时候,公司进了一批新人,我接到上面安排带着两三个实习生一起做策划,开始了手把手的教学,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思维活跃又有干劲儿,听说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挺冒尖儿,跟我谈起广
告理论来一套一套的,我摸着下巴虚心听完后,意思一下地点评了三两句,这帮孩子们就耷拉着脸落寞了。
呵呵,不是我说话太直接,实在是娃娃们太美好,哪里知道现实里的广告不但要求点子绝,商家更关注的是它背后所能带来的利益回报。
一个星期后,小陈跑过来神秘兮兮地跟我说上面下了人事调动通知,刘亚光本来有机会调回到总部工作来着,却因为个人原因还是留在了北京。群众估摸着跟我有关系,这虽是民间说法,可不管是真是假,我顿时都有些罪人的意思。
后来我也惶恐地问过他这件事儿,他却只是轻松地笑了笑,“老大不小了懒得往外跑。”我低着头不再说话,刘亚光走过来轻轻抱住我,“你要是真内疚了啊,就赶紧醒悟过来看看刼的我,要么嫁给我,要么让别人看到你幸福地嫁给我。”
我的眼泪吧嗒一下掉落了下来,他低沉的男音在耳边继续响起,“你一个人这么飘着,我不放心。”
在我妈打了今年的第四十九个催亲电话来的时候,我决定把刘亚光带回家。
“我妈催我带个男的回去,你有时间么?”
“什么时候?”
“就这礼拜六,正好我生日。”
“那我以什么身份去?”
“呃……男友吧。”
刘亚光在电话那边忍了半天的笑,终于绷不住爽朗地笑出声来,“我的春天来的有点晚,不过我一直都在等。”
我也笑了,心中的那片乌云忽然簌簌地又聚到了一起,起码我的心不再那么疼了。
生日那天,我叫了王晓乐,白杨,陈雨他们,都各自带了家属来到我家。只要姚瑶没过来,说在家带孩子呢。
我爸我妈都高兴坏了,说家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连忙下厨招呼了一桌好菜。当刘亚光牵着我的手一同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时候,众人立马惊讶地安静了下来。
我抿了抿嘴,给我爸妈介绍道:“爸妈,这是刘亚光,我……男朋友。”
一旁的王晓乐立刻欢呼起来,“雷叔雷阿姨,这可是我们广告界的传奇人物,才子一枚!对小痴情着呢!您二老就放心吧!”
我爸我妈被这话说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说着:“放心放心……”
吃饭的时候,王晓乐的那老外男友被白杨逗着学说北京话,可那半洋半土的语调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把我妈逗得咯咯直笑。王晓乐连忙拉住老外胳膊,假装生气地制止道:“别学了!没看出来白杨欺负着你玩儿呢啊?还有你们也是,以后不准当着长辈的面,老外老外的叫唤,人有名的,随我姓,叫王乐!都给记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