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还有十分钟,他拨通一个很久不曾联系的电话。
听筒传来略显沧桑又不乏硬朗的男音,"没有拨错号码吗?"
他勾唇,带着嘲讽,"我至少比你清醒,号码不会按错,做事也算谨慎。"
"佐,这就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语气满含威严。
"插手若丝跟我的婚姻,这件事那么多年,我估且当作这是一个父亲对孩子过分疼爱的表现。你人跑那么远修养身心,丢个摊子给我处理不说,还把天线遥控到这里。"
"我可没遥控什么,只是你母亲太关心,需要随时知道你的生活。"
真是只老狐狸。易佐冷笑,"要知道我的生活,回来就是,何必大费周章,还利用朱牧元测探我对郁兰的感情?今晚的事,难道我会认为是他一时脑热做的?"
那头没立刻接话,没几秒传来笑声,"牧元做事我一向很放心,你怎么会发现。"简单一句算是承认自己的举止。
"那天他去医院找郁兰,接下来他所有的行踪都在我监视下。你们还天真到认为我会毫无防备跟随他来到一个陌生的房间。"
"好吧,既然被发现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母亲是真的喜欢郁兰,不好问你这个硬木头,只能用其他手段咯。"
"我跟她之间的事,你们就不用操那个心。"
"怎么能不操心。"突然一道女声传来,焦急而带着怒气。
"妈。"易佐顿时整个身段软下来,眉目间也没了刚才的严肃。
"你对兰兰说那些话,我听到心都要碎了,何况是当事人。即使不喜欢她,也不要说那么伤人的话啊。"
"我没有不喜欢她。"说出这两字,他着实降低了嗓音。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让她难过,让她流泪,你不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很残忍吗?"妇人的声音非常明亮激动,句句带着教训。
"就像你们想测探我的心思一样,我不太确信她对我的感情,我需要她全部的感情,足够让我放心。"
"佐,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像何若丝那样带给你痛苦,你独占欲越来越强,会失去她的!"
"怎么会,把她捆在身边就好了,反正她也逃不了。"易佐对自己的手法倒是自信满满。
"你"那头半天没声音。
然后远远飘来一句,"你看看你的好儿子,真是狡猾又恶劣,你教育得好啊。"
在他以为谈话就要中断在父母两的争论中时,女人激动的声音又传来,"你就慢慢测探吧,哪天媳妇跑了,就躲被窝擦眼泪好了,反正牧元也喜欢她,我当个干婆婆也乐意!"
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电话挂断。易佐无奈摇摇头将手机放回口袋。她会跑吗?母亲的话让他皱眉。可又回想刚在房间郁兰那段□的告白,即使是带着哀戚,他不免还是得意万分。
恰好广播响起登机提示,他嘴角的笑意犹在,慢悠悠步入登机门。
医护离开,易佐两手放在口袋,冷俯病床上的女人,"明天出院以后就离开s市,不离开也行,那就自己好好生活,不要靠近我的生活。"
"佐"何若丝面露难色,冷艳的面容憔悴不少,"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只要能看到你就好了,我保证不会再犯那样的错。"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只要远离我的生活。"他说得斩钉截铁。
昔日爱恋的人,如今这般绝情,何若丝捏紧了手,"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你,太爱你,太怕失去你,我才会失去理智。"
"不要把爱我两个字挂在嘴边,那两个字对我们都没意义了。我在你身上用尽了耐心。这次郁兰没受伤,我可以让你全身而退,再有下次。"他收紧了视线,蹙眉冷对,"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
她手开始颤抖,眸中翻滚着恨意,"都是因为她,全部都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你不会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这跟别人毫无关系。就这样,出院后好自为之。"易佐拿起外套披上,就要离开。
"不要走,佐!"她掀开被子下床抓住他手臂,从身后紧紧抱住,哭泣乞求。
"我不能看不到你,这样我会死的。前天你警告我,我就已经承受不住寻死,难道我的命对你来说一点怜惜都没了吗?"
闻言,易佐转身,狠力捏起她双肩,直直望入她泪蒙的眼。
"不要再拿自杀威胁我,对你的感情,我还了,你再想寻死,已经与我无关。"
口吻不带一丝情感,对着她冷漠警告,将她甩在床上。
"哈哈。。"她忽然笑了,面容扭曲,对着他背影大吼,"你真是一如既往地冷血啊,我是借别人之手杀人,你可是实实在在的活在血泊中。她总有一天也会变得跟我一样残忍疯狂,那是被你血红的世界逼迫。到那天,她也会被你抛弃,重蹈覆辙。"
易佐面色愈发冷冽,"嘭!"门被大力摔上,他离开病房。
何若丝说的话一直荡在她耳边,久久未消散。害怕如同荆棘从他心脏开始扩散,直到全部,像要用蛮力拔出,却让自己伤更深。
车子在路上开足马力,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行使,直到目的地,才发觉回到了易宅。
易佐还没停好车,直奔她的卧室,黑洞洞没有人影。
负责值班的木尧忙上楼跟他解释,"夫人今天跟朱珠出去了,说是回老家参加朋友婚礼,要几天。"
"嗯。"他听完不发一语回到书房。
灯还没开,易佐对墙壁击出拳头,痛从关节传入,却也止不住他的愤怒。
"朋友婚礼?编个谎言都不擅长。"
褪掉领带让呼吸顺畅些,等灯打开,他才发现书柜中央屏幕竟然打开,而且定格的画面竟然是自己。这个房间只有jensen和郁兰可以进来。
"该死!"他咒骂着把碟片取出来,扔进垃圾桶。
坐在椅子上,易佐拿出手机,仅有的一张照片被翻出,郁兰在病房睡着的模样。拇指轻轻抚着照片中女人的脸,冷峻的神情被温柔取代,流泻出润和的微笑。
"女人,我说过,这辈子你都别想着逃开。"
打开门,温馨的两居一室,装修简约,风格雅致。
朱珠带她走进其中一间卧室,放下行李包。
“你先将就在这里住两天,我再帮你抓紧找新房子。”
环视这间屋,床铺用品都是新的,应该是他临时买好的。
郁兰把背包放下,抬头满眼感激,“谢谢。”
“你总那么客气。”他摸摸她脑袋,掏出一串钥匙放在她手心,一把一把交待,“这两个是大门钥匙,这个是防盗门的,这个是木门的。这个是你卧室的钥匙。这几天我暂时就在公司对面的酒店住。有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听着,她鼻头又是一酸,收好钥匙。
“房子我自己找吧。存款不多,都是嫁给他之前自己存的。要是你帮我找房子,我付不起房租啊。”
“不能依靠一下我吗?这样你会很辛苦。我也不忍心。”
“独立让我感觉有存在的价值,也会活得更舒坦。”郁兰见他面露忧色,拍拍他手臂轻松口吻,“你的肩膀可是要留给别人依靠的,我不能霸占。”
“暂时还有空位,你随便占。”朱珠似乎不依不饶,清秀的眉微微扬起,探测着她的心。
内心千疮百孔尚未愈合,郁兰无力回应,只得笑着转个话题,“我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能把朱家二公子赶出门。”
“如果觉得内疚,那我就不出去住了吧。”朱珠摸着下巴,一脸坏笑。
郁兰被逗笑,忙把他推出去,“走吧走吧,你还一堆工作呢。不然你哥会骂你玩忽职守。”
终于剩一个人,郁兰走回卧室,有多久没这样的孤寂感,她偏好这种安安静静,没有杂音,专注于自己的世界。
打开两包行李整理,去的时候没什么,离开了除了几件衣物,她也没带走多余东西。
郁兰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易敏茹,她撒了谎,称自己要去乡下参加朋友的婚礼,半个月。小女孩瞅着她,那双大大的眼就像要滴出水,让她疼得紧,可是要离开,就得狠心,否则一步也无法踏前。
“呼··”她长长吐气,甩掉烦乱的思绪,开始整理行李。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搞定这张。。。好累。橙子申请明天休息,后天晚上更新哈!么么。。。
☆、丝连
"嗯,可以。那我下周一直接过去找您,谢谢。"
挂上电话,郁兰躺倒在沙发,工作有了着落,她还是找了个聋哑学校,即便听力恢复不少,她眷恋过往在聋哑学校教书的日子,虽然平淡,却饱含感恩。
一周下来,生活一下子平静许多,有时她半夜梦醒,那一幕幕就如昨日发生般,却又像是更深层的幻影,甚至怀疑之前几个月,自己究竟是处于真实世界吗。
所谓的丈夫并未出现,说明她的消失已经无关紧要了。郁兰拿起抱枕压在脸上,至少呼吸的困难可以压抑住心头的酸楚。
她拼命让自己做其他事情,分担心思,可是一空闲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心未找回来,对于易佐的回忆,就像毒药让她痛苦,却又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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