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现在却是一个字都不想听他说,她转过身不屑开口,
“你跟施扉画的感情是你们俩的事情!不需要跟我报备!现在我要回家!我没有勇气面对一个拿我当傻子玩弄的男人!”
话音落,她肩膀被白亮大力掰了过去,他扯着她,不许她看向别处,一双墨瞳带着咄咄清亮的光芒,一瞬刺入她眼底。
“赵重阳!你至于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了?!你不想跟我开始就直说!别拿我骗你这件事情侮辱我的智商!说什么我拿你当傻子玩弄?!我白亮他妈的倒想被你当傻子一样的哄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给过我机会吗?啊?!”
白亮咬牙切齿的瞪着重阳,此时的他,既不是部队上的铁血教官,也不是军政大院的小霸王白二少,而是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的白亮。倔强,专制,暴躁,这些统统都是为了引起重阳的注意。
他真是憋屈的厉害。
他就不懂了,他白亮怎么在感情上就这么卑微。他什么都有,样样优秀,可为何在感情上就像个乞丐拼命地乞讨。
重阳闭了闭眼睛,现在的她,完全是掏空的状态。从她把戒指交给白兴一,并且明确的告诉白兴一,她绝对不会去见霍沉风开始,她整个人就已经是放空的状态了。
“白亮……既然我让你这么难堪,那我们还要三个月的期限干什么?我们现在就把话挑明了不好吗?你知道我根本不喜欢你,而你身边也有一个追着你回国的施扉画,何苦非要等我给你一个答案呢?我们……”
“赵重阳!你敢?!你敢说出那句话信不信我掐死你!”白亮怒吼出声,整个人暴躁异常,瞳仁染红,额头上青筋迸射。此刻的他,俨然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他在英国六年,从发病,到循环往复的治病,再到去特种部队进行魔鬼训练,这两千个日日夜夜,哪怕治疗无望的时候,他也不曾如此暴躁过。
唯独今天,他眼里容不得重阳的一丝怀疑和冷淡。
他定定的看着重阳,深呼吸一口,哑然开口,
“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你还喜欢霍沉风?重阳,告诉我,是不是?”
白亮的情绪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真傻,他这样跟重阳闹别扭发脾气,到最后还不是将重阳越推越远吗?他在英国辛苦了六年为的不就是回来找她吗?
他真傻……
他白亮表达爱的方式,竟然如此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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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给我机会(二更)
重阳避开白亮咄咄视线,低声说着,
“霍沉风这个名字早已成为过去式。”
白亮瞳仁明亮异常,眼底闪烁坚毅动容的光芒,
“那我呢?既然他是过去式,那我什么时候能成为你的现在式?我知道我脾气不好,也不会讨你欢心,但是重阳,这些我都可以改,我也会慢慢学习。我不知道以前你跟霍沉风是怎么相处的,你至少该告诉我,你喜欢怎样的相处模式,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为你改变。在云南的时候我就说过,你想要我是什么样,我都可以为你变成什么样!”
白亮从小到大就不是能言善辩的类型,否则十年前初遇重阳的时候,也不会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到重点上去,也不会连封情书都不敢当面交给重阳。
但他一旦开口,便是无怨无悔的誓言。
重阳怔怔的看着他,心中有很多疑问想要问他。
“白亮,我们认识差不多十年了,可我……”
“确切的说是十年九个月零三天!”白亮准确无误的说出日子,他对数字天生敏感。但是这些年来,他最为敏感的数字还是来源于他跟重阳初次相遇的日子。
重阳一愣,显然没料到白亮如此上心,她看着他继续道,
“我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你是在军区大院,那时候我妈妈生病,爸爸既要处理银行的事情,还要照顾我妈妈,我奶奶又刚去世,哥哥还要忙公司的事情,所以我在大院住了半年,我不记得我们那时候有什么美好的回忆,似乎每次见面都会闹的不欢而散,要不就是打的头破血流的……”
重阳的话让白亮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重阳说的都是事实。
十年前,军委大院内,十七岁的白亮是整个大院的小霸王,正上高二的他学习懒散吊儿郎当,虽然聪明过人,但头脑都用在捣蛋惹事上,一丁点都没在学习上出力。十二岁的重阳初来乍到,正好是放暑假的时候,白亮第一眼就觉得重阳纯涩的让他恨不得掐上一下。
但重阳跟大院其他孩子不同,不会巴巴的围在他跟前闹腾,她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
她白天练琴、下午练字,到了晚上就一个人对着一副棋盘,左右开弓,自己跟自己下棋。
渐渐地,重阳成了大院父母教育不听话混小子们的正面榜样。
以白亮为首的几个混小子就商议着怎么整一整重阳。
本想剪断她的琴弦,却被重阳用琴盒夹伤了手腕,后来又故意弄洒她的墨水瓶,却被她将计就计的将破碎的墨水瓶从五楼倒下,一时间,整座楼晾晒在外面的被褥都遭了秧。
为这事,白亮挨了白兴一的一顿暴揍。
后来白亮又偷走了重阳下棋用的棋子藏在后院,结果被政委最喜爱的德国黑盖吞下去不少,险些闹出狗命,弄的白兴一和张美月提着一大袋进口狗粮亲自登门道歉才算完事。
白亮那时候对重阳恨得牙痒痒。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面对冷静优秀的重阳,其实那时候是喜欢的,喜欢到骨子里,喜欢的纯粹直白。
正因为喜欢,正因为眼中只有她,才会一次次的做出出格的事情,想要引起她的注意,想要征服完美优秀的她。
然,白二少彻底臣服于重阳则是源于暑假即将结束时发生的一件事情。
隔壁大院的一帮小子揍了白亮的表弟,白亮带人去了,结果那帮小子仗着地盘的优势,从五楼扔下不少水袋,将白亮他们淋成了落汤鸡,最后还是重阳用画画的染料蘸在棉花球石子儿上面,用弹弓打在那些小子家晾在外面的被褥上,才给了白亮他们机会反败为胜。
看着隔壁院子被染成五颜六色的被子,重阳只是露出一抹及其清浅的笑容,就是这抹笑容,让白二少当时有种神魂颠倒的感觉。
十七岁的混世祖白亮,光着上身,穿着大裤衩站在军区大院里面指天发誓!他要赵重阳!
白亮最美的回忆都在那年夏天。
他看着眼前一脸迷惑的重阳,忍不住放缓了语气,沉沉道,
“重阳,就算那时候你还小,只有十二岁,可是三年后的暑假,你又住在大院里,那时候你都十五岁了,其实那年夏天我就想告诉你我的心,但是后来我突然去了英国没来得及跟你道别。本来是去英国受训的,可刚刚到了那边就生了一场大病,等我病好后,部队那边催的又急……”
有些细节,他现在还不能告诉重阳。
因为实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重阳无法想象,白亮也会有如现在这般腼腆却又矛盾的表情。
“重阳,给我个机会吧……哪怕先结婚后恋爱,我白亮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如果你还介意施扉画,我可以不再见她,连朋友都不做也可以!我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可能有时候让你觉得反感排斥,那是因为我等了这么多年,本以为是没有一点希望再见到你了,可你现在如此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无措……”
白二少此刻是深情而认真的。
只要能让重阳感动,再肉麻的话他也会说,再没有尊严的事情他也会为了她做。
特种军官也是人,没失去过,永远不会明白那种活着却不能相见的煎熬和痛苦。
他是两次从鬼门关爬出来的人,一次是生病那次,第二次就是在英国受训时的一次演习。如今,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他,白亮,不想再失去。重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白亮会说出如此严重的话。如果换做一年前的重阳,她会感动,会动容。会全心全意的感受白亮的付出,尝试着主动靠近他,接受他。
但一年前她认识了霍沉风。
她以为美好坚定的初恋,到头来是血淋淋的伤害和侮辱。才刚刚经历过一番痛彻骨的她,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这么快的接受另一段感情。哪怕是她曾经熟悉的白亮。
白亮出现的不是时机。
注定还要等待。
正在白二少心急火燎的等着重阳给他答案的时候,不远处一辆军用吉普车响着轰鸣的马达距离他们不过十公分的距离猛然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足以表达驾车人的心急如焚。
不等车子停稳,一身军装的白兴一寒着脸跳下车,表情凝重的看着重阳,
“他出事了。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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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故意欺骗?
白兴一的出现让白亮更加不解,到底白兴一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只是,还不等他问清楚,重阳已经被白兴一拉上车。让白亮震惊的是,白兴一车上,副驾驶的位子上坐的竟然是国防部的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