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我们以后再说,我刚刚问了天佑的主治医生,他说你想要把天佑接回去,若是你坚持,我可以帮你。”
“帮我?”她嗤笑,讥诮道:“卫俊楠,请问你站在哪个位置上帮我,朋友?没这个必要,恋人?早就结束了,亲人?我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哥哥,还有,以后见到我麻烦叫一声秦太太。”她承认自己一见到他就会乱了心绪,秦太太是他的死穴,她就是要狠狠地戳,她不是圣人,凭什么要一个人痛苦。
“桑……”
“不要叫我,我言至于此,卫俊楠,你……放了我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
☆、婚了
一步之遥的距离,中间隔着的却是万重千山,她乞求的语气让他心中一颤,脚下不稳,好像现在他除了放手已经别无选择,起初故意的接近,在日月的相处间不知不觉变成了一种相濡以沫,每次拥她入怀时他告诉自己那只是假象,等他亲手击碎所有的梦想,把沈文强送进监狱之后,才明白深入骨髓的爱恋不是非要轰轰烈烈,她曾经就站在自己面前,眉目含羞的被她套上戒指,却又被他粗心的弄丢了。
他走了,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她想,以后应该再也不会出现了。
见了主治医生之后,沈桑榆站在门外看着睡梦中的弟弟,几次有了落泪的情绪,她早就该明白,秦越泽不赞成的事情,她又怎么能做成呢。
指甲戳的手心生疼,她紧捏着铃声响起的手机,那个男人的名字在上面不断地跳跃,光是看见名字便可想象到他怒气横生时铁青的脸,恨不得将你硬生生的撕碎。
“在哪呢?”最终她还是按下了绿键,他低沉的声音似是藤蔓,缠的她透不过气,看了眼弟弟,她走出长廊,站在花坛旁的石椅边上。
“在疗养院,不用让李叔来接,我一会就回去。”
“嗯,开车小心,晚上等我回去。”
“好。”
秦越泽刚挂了电话,季潇然正好从包间里出来,嘴角戏谑的笑看的他想打人。
“大哥,跟大嫂煲完电话粥了,兄弟羡慕的紧啊!”
秦越泽抿着唇未搭理,还没进门,何墨阳绷着脸拎着西装出来,季潇然嘴快,已经问道。
“抓人去。”何墨阳回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两人心下了然,这抓人抓的可不是别人,说不准就是以后的弟妹(二嫂),两人相视一眼,奸笑之。
回到包间,傅凌宸正闭着眼支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手机,时不时睁开眼看看手机,秦越泽一口饮尽红酒,斜倚在沙发上眯着眼睥着他,又看看老三也一副若有所思的贼样,心中嘀咕:今年的春天来得真早啊!
‘炫’B城最大的娱乐性场所,其奢华程度更不用说,晚上十点,一行人风风火火的从里面出来,闷骚的傅凌宸一副心不在焉的思春样,季潇然也是如此,秦越泽本想兄弟几个再聚聚,想想还是算了,家里也还有人在等,朝弟兄们挥挥手上车走了。
季潇然看着车尾消失在车流中一手搭在傅凌宸肩上道:“你猜大哥今晚会不会发飙?”
傅凌宸抬抬眼皮,“那还用说。”
秦越泽还未下车,透过车窗便看见吴嫂在别墅前的树下来回的走动,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还未回?”
低沉的声音硬是让吴嫂心一抖,“少夫人打电话回来时说,晚点回。”
“有说去哪?”
“这倒是没有,等我再打去时已经关机,我之前给你电话,是季少爷接的。”
季少爷,季潇然,秦越泽步子一转。
吴嫂正要劝劝,他已经大步的转身重新上了车,车子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她叹息一声,这么多年还未见过他们这样的夫妻,以她过来人的眼光看,明明之间也不是不无感情,况且人心也是个难测的东西,谁能保证不日久生情。
门锁声落下,客厅没有一丝亮光,只有窗帘被风吹得“哗哗”的鼓起,他长腿迈上前关上窗户,空气中微不可闻的酒味还是被他嗅到,他眉头一皱,向卧室走去。
“你来了。”
沈桑榆回头,黑暗中他高大的身影一步步朝着她走来,即使隔着黑暗,他身上散发出的凌厉她仍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扶着栏杆满不在乎的撇撇嘴,又灌了一口酒,接着道:“秦越泽,你说当初为什么要娶我,我,沈桑榆,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娶回家供着,你说啊?”
“桑榆,你醉了。”
“醉了?呵呵~~不,我没醉,我只是累了,秦越泽,我只是累了。”心累,身体也累,累的撑不下去了,想要求取最后的解脱。
秦越泽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温热的酒气打在他颈窝,黑暗中满身的怒气在看见她说累了的那一刻,就那样沉淀了,一浪拍死在了沙滩上。
“桑榆,我们回家。”
她晃着脑袋,“回家?秦越泽,我早就没有家了,你不知道吗?”酒气一阵阵上涌,怒气也一阵阵上涌,她脑中昏沉沉,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想把他们之间一切的不光明全部摊开来,看清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竟然可以无条件的宠她,为何连一件小小的事情都不答应,她只有一个弟弟了。
“桑榆,我会给你一个孩子,然后给你一个家。”
几乎在他话落的同时,她手中的酒瓶子“啪”的一声落在了瓷砖上,寂静的夜晚,破碎声显得格外的刺耳,惊慌的抬头,搂在她腰间的手瞬间收紧,疼的她惊呼出声。
只一眼,他本在黑暗中发亮的眸子变得暗黑如海,似是翻卷而来的巨浪,来不及惊叫,已被他打横抱起,暴怒的声音随之而来:“生不生孩子,由不得你。”
破碎的吻夹杂着怒气简直让她难以呼吸,他强壮的身躯结结实实的把她压在身下,双腿强势的夹住她的腿,更是让她动弹不得,衣裂声之后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气声,她闭上眼无助的承受着他的怒气,像一只搁浅的鱼,再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缺水而死的命运,除非有好心人将它放回水中。
破碎的吻一路从脖颈蜿蜒而下,炽热如火焰般烧烤着她的肌肤,她嘶哑的嗓子还未发出音,已被他强势的一吻封唇,灵活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横冲直撞。
“疼……”她呜咽出声。
秦越泽手下动作一顿,凑到她耳边一口咬在她耳垂上,疼的她直抽气,“疼,?桑榆,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疼?”
阴阳怪调的语气,她来不及思考,已被他卷入浪潮之中。
床第之间的欢爱,从来她都处于被动状态,他的每一次进入和勃发都让她颤栗的厉害,身体痉挛的收缩,抑制不住的呻吟声羞涩的从嘴角溢出,狂潮阵阵涌来把她淹没,她紧咬着牙关,意识渐渐地飘远,最后的一丝理智才想起今夜是危险期。
秦越泽裹着浴巾站在床前,借着昏暗的壁灯还能看清她脸上未干的泪迹,点点滴滴的沾在长长的睫毛上,睫羽一动泪珠也跟着轻轻地颤动,似要颤到他心里去,他心下懊恼至极,轻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她紧蜷着的身体揽入怀中,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怎么就不知道听话呢,总想着激怒他,他也是,一遇到她的事就失去理智,像个毛头小子。
沈桑榆第二天醒来时并未看见他的身影,捏捏酸涩的眼角,才掀开被子撑着酸痛不已的身体一步步的朝着浴室摞去,昨夜她真的是借着醉酒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也难怪他盛怒的要杀人,镜子中的女人披头散发,容颜憔悴,满身的欢爱痕迹,怎么看都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温热的花洒流过全身,她使劲的搓揉身体想拭去他的味道,直至皮肤发红,才发现不管怎么擦拭,总有股子他的味道淡淡的萦绕在心头,沈桑榆懊恼至极,在浴室里磨磨蹭蹭了许久,未曾想到出来时他还在,正在落地镜前穿戴衣服,见她出来只是淡淡的一撇,随后说道:“出去吃早饭吧。”
她着实是一惊,脚下一顿,昨夜发生那样的事情,以他的性子说不准早就驱车离开了,现在竟然还去买了早餐,着实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她按捺下心中的疑问,绕过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才发现都被撕裂,正头疼穿什么出去,便见他手中拿着购物袋朝她走来。
矫情什么的这时候绝不适合,她理所当然的接过进了浴室换衣服,出来时他正在客厅摆餐具,桌上的早餐冒着热气,很不巧的都是她爱吃的,她假装忽略慢慢摞到椅子上坐下,小口小口的喝着新鲜的热牛奶,但他灼热的视线怎么也忽略不了,索性随便吃了两口就起身离开。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是你的视线让人不舒服,她憋在嘴边的话绕了一圈又退了下去。
“还是早餐不合口味?”
秦越泽抽了张纸优雅的擦拭完嘴角站起走到她跟前,手随意的搭在她的额上,她敛下眼睑心中嗤笑,不舒服又不是只会发烧,果真是火星人思想,拍开他的手:“我没事,你吃吧。”
“不如回去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