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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荆钗 (坠欢可拾)


  “太太,您快看,这小报上胡说八道,诋毁我们大娘子!”
  宋太太先将谢舟所写的那一份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遍,神情和林姨娘类似,都是希望一个雷降下来把张衙内劈死。
  再看另一张,她的眉头则是紧紧皱了起来。
  很显然,说张衙内掳走护院的小报乃是第一份,之后再出的这一份是对第一份的回击。
  第二份小报的笔者,号称自己是位知情人士,其知情程度,堪称是睡在了小报上各位的床底下。
  首先知情人士就说张衙内并没有特殊嗜好,其次也没有掳走护院,而那位大娘子之所以一直守候在张府,乃是因为这其中有着一段错综复杂的爱情故事。
  接下来,在诉说这段故事之前,笔者先谈起了晋王。
  晋王为何二十一了还未曾婚配,并非是他有异于常人的癖好,而是他对这位大娘子情根深种,恨不能娶之而后快。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晋王虽然风华绝代,又对大娘子百般的小意奉承,大娘子却是慧眼识人,在潭州一见到张衙内,便对张衙内一见倾心。
  大娘子虽然爱慕张衙内,可一来家世贫寒,二来张衙内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岳家小娘子,将大娘子拒之门外。
  大娘子之弟,与大娘子感情深厚,为了让姐姐如愿以偿,跟着张衙内上了来京都的船,要威胁张衙内娶了自家彪悍之姐。
  只可惜强扭的瓜不甜,最后终于酿成了一桩血案。
  而此次大娘子之所以守候在张府门外,是因为张衙内和岳家小娘子好事将成,大娘子痴心一片,要在张府门外守的张衙内回心转意。
  写到这里,笔者仿佛是对宋绘月的内心了如指掌,细细剖析了一番宋大娘子对张衙内的情深似海,又是如何的爱而不得,真正害了相思病的并非别人,而是宋家大娘子。
  甚至宋大娘子多次自荐枕席,就是想让张衙内怜惜她这朵娇花。
  宋太太看了这份小报,当即猛烈咳嗽,十分不适。
  林姨娘更是大骂张旭樘臭不要脸,竟然还敢肖想他们家的大娘子,他也配?
  外头也因为这两张小报闹的沸沸扬扬,好事之徒纷纷前往张府门前去看热闹。
  这一看,还真看到了宋绘月。
  然而宋绘月和小报上所写略有不同,并不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也没有痛失所爱的悲苦,反而杀气腾腾,眼睛里冒出来的全都是凶光。
  众人心中打鼓,有几分疑惑宋大娘子究竟是想自荐枕席,还是想提刀醮了张衙内。
  谢舟也看到了这份小报。
  他从头看到尾,随后对谢川道:“月姐儿还有痴心?我还以为她只有一片吃心。”
  谢川扫了一眼小报:“你写一篇还击即可,不要再争论下去,否则百姓们一提起王爷和大娘子,就只记得这件风流韵事,日后王爷和大娘子成婚——”
  谢舟接上他不说的话:“那王爷就是个大王八了。”
  谢川立刻咆哮道:“闭上你的狗嘴,还不快去办。”
  老父亲发了威,做儿子的立刻就闭上了嘴,提笔上阵,当天晚上就和张旭樘大战了一个来回。
  这一回小报上不提宋绘月了,只提晋王和张衙内,甚至还将燕王牵连了进来。
  为了反驳那张小报的胡说八道,他将张旭樘和晋王进行对比,又认为晋王身为王爷,那身份自然是高过张衙内的,这样对比不公平,就再加上燕王。
  三人同列一张小报上,从样貌、身体好坏、学识、性情、出身,全方位的进行了一次比较。
  晋王一骑绝尘,这二位只能在他身后吃屁。
  最后得出一句大实话:“宋大娘子要是看不上晋王,反而看上了张衙内,那一定是瞎了眼。”
  由此可见,之前那份小报没有一句实话,全都是阿谀谄媚之人,为了给张衙内开脱罢了。
  而这京都之中,处处都是这种奉承张家的人,笔者一支秃笔,难以招架,不再多言。
  至于张衙内是否真的抓走了一位护院,大家看看大娘子的脸色也就知道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提刑司内起纷争
  在小报传遍大街小巷之时,两张小报由一名青衣内侍送到了提刑司门口。
  漆黑的门匾上刻着“京畿提典刑狱司”几个金字,在月色下时隐时现,两座石狮子默然不语,静静伫立。
  黄庭从门内出来,接过小报,并未多说,转身进入提刑司,从仪门转进了监牢,进了狱神庙。
  狱神庙中晋王与提刑司提刑使沈知节、副使邓仲伦共商李霖案。
  两使正在滔滔而谈之时,黄庭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看向晋王,晋王立刻对这二使道:“二位请稍后。”
  这两人连忙闭嘴,看黄庭似乎是递了文书之类的东西给晋王,便都坐在下首喝茶等待。
  晋王接过小报,细看起来,他身后的狱神皋陶与他同看。
  这个青面皋陶塑的比大相国寺金碧辉煌的罗汉像还要好,栩栩如生,满脸正气,手里仿佛是攥了无尽的大耳光,犯人只要进了狱神庙,就会挨上两巴掌。
  小报上的文字密密麻麻,足够晋王看上很长时间,晋王看过之后,面无表情地折好,给了黄庭,随后看向了提刑司正、副二使。
  “咱们说到哪里了?”
  邓仲伦连忙道:“说到刘求俞招认批了盐引条子,他对李霖十分信任,因此没有详细查问,是为失职,至于李霖所做下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晋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面如冠玉,然而和皋陶一样,威严肃然:“还有呢?”
  “李霖私通私盐贩子一事,刘求俞更是一无所知,根据我们核查,他确实一直在京都之中,根本不可能结识这些人,那个吴阳也不知道刘求俞的名字。”
  “所以你们的定论是?”
  沈知节道:“我们不敢有定论,陛下让您监查此事,我们自然都听王爷的。”
  话说完,他将刘求俞签字画押的卷宗交给了晋王。
  晋王打开来,从头到尾细看一遍,末了卷起卷宗,对沈知节道:“你们只问了这些?”
  沈知节一时不解,反问道:“王爷这话下官不明白。”
  晋王冷笑:“你们问的都是微末琐碎之事,于这案子有何用处?”
  沈知节客客气气道:“王爷,提刑司问话,都是见微知着,您没有审问过犯人,恐怕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对于李霖案,下官认为都已经审完了。”
  晋王将卷宗推还给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低沉:“李霖是如何得来的青白盐?是通敌卖国,还是李霖自己就是夏国细作?
  李霖卖的几百万两银子去了哪里?究竟是给了张家还是给了其他人?
  李霖能从中做下这么大的手脚,是谁帮着他瞒过了董童英?
  刘求俞既然认下了这桩案子,想必这其中的勾结,他应该都清楚,你们为何不问?
  这分明是一桩大案,不仅有贪腐之嫌,更有卖国之嫌,你们提刑司这样草草几句,就打算结案?”
  说到这里,晋王的面容沉了下去,桃花眼更是连一丝温度都没有,冷冰冰看着两人。
  “是你们提刑司无能,还是你们在为刘求俞开脱,又或者你们自己就是张家的同党?”
  说到最后一句质疑时,他的声音低沉的可怕,神台上的皋陶也怒目而视。
  邓仲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炎炎夏日感受到了寒意,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王爷,我们既不是为刘求俞开脱,也不是谁的同党,而是李霖已死,这件案子本就来的蹊跷,里面许多东西已经无从查证,也不能对质,不能尽信。”
  “对质?”晋王横眉冷眼,“你们要让谁来和犯官对质?别说李霖死了,就是他还活着,也不可能来和一个犯官对质!自古以来,便没有犯官有这个权利,可以和告者对质!”
  他索性站了起来,站到狱神像跟前:“你们提刑司不审问,竟然还给犯官对质的机会,难道犯官对质赢了,他就无罪?”
  目光扫过面红耳赤的两人,他和狱神像几乎合二为一,沉重而且无情地压倒在这两人心头。
  “你们不能顾及大体、明察秋毫,反而剜肉补疮,敷衍了事,难道提刑司已经无才至此?明日本王便将此中厉害陈明陛下,让陛下定夺!”
  晋王字字铿锵,全是道理,说的正、副二使溃不成军,气势大减。
  沈知节恼羞成怒,站起来弯腰叉手:“王爷既然将提刑司说的一无是处,动辄请旨,那么王爷便自行去问刘求俞吧!”
  说罢,他拂袖而去,显然是不信晋王能从刘求俞的嘴里听到有用的东西。
  刘求俞只要想活命,就不会多嘴多舌,能办他一个失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留在原地的邓仲伦尴尬地赔罪,也起身告辞,离开了这个阴冷之地。
  邓仲伦追上沈知节:“沈提刑,我们当真甩手不管了?要是晋王明天去今上面前参我们一本,我们这日子可不好过。”
  沈知节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既然要审,就去审,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能审出什么花样来,一个赤脚王爷,难道还能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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