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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奴 (摘一朵影子)


  江霖气息颤颤,泪顺着脸颊滑到下颌,打在手背上。
  他的眼睛仍望着月亮。
  江炽还在慢慢地说话:“可是能怎么办呢,你的人里出了叛徒,你的孩子没了。你左膀右臂的兄弟一蹶不振,离开北地回了京城。你妻子伤心过度,本就因为战乱劳损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你的小儿子生下来哭都哭得弱,你见着就不喜欢。”
  “我何时说过不喜欢你!”江霖一拳砸在床板上,床板震动,掩住了他话音中的哽咽嘶哑,“你,你怎么就不能明白……”
  江炽没什么情绪波动,又倒了杯凉茶。他发觉自己今夜定将无眠,抽出袖中的小药瓶往茶里撒了点粉末。
  江霖听到点动静下意识想要回头看看,但满脸泪痕之下,到底没回头。
  江炽喝了茶,继续说道:“我明白你,但你从不明白我。你那天在马场上和余采晟说的话,其实我都听见了。江霖,你难道要求我听到你说,如果有了大哥就不会有我存在这种话,我要一点都不失望难过吗?”
  “我这一生,短短十六年,只有那三年无知无觉的时候最幸福。母亲疼爱,父亲关爱,所有人都待我很好。我想怪你,甚至也想怪母亲。怪你为何永远对我不满意,要对我那么苛刻,怪母亲既然要生我,为什么不给我一副好身体。可凭心而言,你确实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我好,对吧?至少是你以为的好……母亲,母亲她能有什么办法,天底下不会有娘希望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有一副差身体。”
  “我恨你,恨江灼,但怪不了你,怪不了江灼。我杀了江灼,你一定恨我,一定怪我,一定想要杀了我给他报仇。这其实都无所谓。江霖,这辈子是你欠我的,你承认吗?”
  江霖对月泣不成声,他启口想说话,偏偏开不了口。
  江灼是他一生的痛,江炽又何尝不是……
  江炽得不到他的回答,他看到父亲的影子在月光下微微颤动着。
  他把那点茶喝尽了,终于觉得无话可说,起身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江霖又沉又哑的声音传来:“……你要是愿意,我们把辛鞘的罪名洗了,我们把兵符上交,把江家军都还给朝廷。我带你回连州,你娘也去,不回来了。”
  许是因为用了点软骨散,江炽感到十分疲惫。
  “他的罪名能洗,我的不能。你不可能忘记我对辛鞘做的事,我也不可能忘记你曾说过的话。你现在放弃江家军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心里那点愧疚。我已不在乎你这点愧疚了,你自己好好留着吧。等明日进了通州,后面十几日我会安排好一切。入京之后,我替你到金銮殿上呈报述职,所有我暗中安插的兵马都会涌入。若我能平安出来,那大局可定。”
  江炽拉开门又关上,脚步片刻未停,回了自己的房。
  江霖已追到了门前,手放在门框上,始终没能打开。
  他蹲下身,神情痛苦地又哭又笑。
  哭自己再不能留住这个儿子,笑自己这些年竟白活一世。
  他撑着身体走回桌前,在江炽方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江炽刚用过的茶盏还搁在面前,江霖从这个角度往窗外看,看到月已西移,快要被窗框完全挡住了。
  桌上似乎有一点极细的粉末,不像是灰尘。
  江霖知道这是什么。
  软骨散,助眠之物。
  江炽是多大的时候开始食用的?
  十岁,他让他连杀三个鞑靼俘虏,自那夜之后,他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每晚不得安宁。
  军医看诊,面露难色地说是被吓着了。
  江霖那时觉得耻辱,他自己也是几岁的时候就见过死人、整天耍着刀剑说要保家卫国的,可生出的儿子却怕血怕肉,见人杀鸡都要躲。
  军医给了他软骨散,叮嘱切莫多食,每次拿手指捻一点的分量就够了,江炽那时还笑说,就是小时候父亲给他捻核桃碎那样的分量吧。
  他笑不出来,江炽见他不笑,便也收了笑。
  无限悲哀涌来,江霖压抑地捂住脸,在渐渐消失于窗前的月光下流着泪。
  他开门,悄步走到江炽房门前,总想像以前那样偷偷地潜进去看看他,看看他身上的伤,看看他是不是又在装睡。
  明知这或许是此生中最后一次机会,江霖却再推不开门了。
  京城夜色无边,公主府内疏影横斜。给自己洗完澡之后,楚言枝叫红裳换了水,让狼奴也去洗,狼奴还没玩够,装没听见。
  楚言枝很是无语,怎么人傻了之后还不爱干净了?
  “不洗就不准睡我的床。”楚言枝把他往床下拽。
  “那我把你带到我床上去,把你弄得再也下不来。”狼奴说话很不客气。
  “你连路都不会走,就是个小傻子,这屋子你都出不去,你能把我带到哪?”
  狼奴不甚服气,但还是依她的去洗澡了。
  他玩着水面的花瓣,听楚言枝教他怎么把自己洗干净。他边玩边洗,洗着洗着却突然停了动作,盯着水面,语气有点懵然:“我的木奴死掉了。”
  楚言枝帮他洗发的手顿住。
  “他死掉了。”狼奴眉心皱了皱,“我头有点痛。”
  楚言枝不知该怎么说,想了半天道:“他本来就,就不是活的啊。”
  “我给他做的小衣服,他还没有穿完。”狼奴把花瓣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点放到楚言枝的手指和手背上,然后抓着她的手朝上面吹气,把它们都吹落,“以后没有人能穿它们了,好可惜啊。”
  楚言枝任他玩了会儿,心情沉重地把他头发拧了拧。
  都洗完了澡,室内收拾干净后,楚言枝和狼奴又一起躺在床榻上。
  狼奴如今见什么都觉得新奇,还往上面那个挂坠的流苏吹气。
  楚言枝翻身趴在他肩膀上问:“我给你再买一只小木偶,好不好?你给他取别的名字,叫,叫偶奴,也很好听,对不对?”
  “你好傻啊。”狼奴没有看她,还在玩那个流苏,眼睛慢慢眨了两下,“衣服都是木奴的,别的木偶穿不了。”
  “做个跟木奴一样的啊。”
  “枝枝殿下好傻。”
  楚言枝真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小傻子说傻,皱眉问他:“这怎么就是傻了?我说的不对吗?”
  狼奴见她直起身来望着他问了,伸出手臂把她搂到怀里来,亲她的脸,弯弯眼睛笑:“好香的枝枝啊,好想吃掉。”
  楚言枝揉他脸,感觉到来自于他身体的灼烫,又不敢轻易乱动了,哼气道:“我问你呢,我说的哪里不对了?”
  狼奴啃她、咬她,侵略意味极浓,手顺着她的腰不是往上抚弄就是往下勾弄,好似在玩铃铛里的铎舌,楚言枝眸光失神了几个瞬间,咬着手背躺在枕上,无措地望着将她的腿分揽到他腰际的狼奴。
  狼奴过来亲她的眼睛,听她轻媚的哼声,这才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拥有过木奴了,为什么还要偶奴?木奴知道会伤心。”
  他惬意地叹了声,把楚言枝发颤的腰往自己怀里捧,又往她绷紧往下弯垂的脖颈上吻了吻:“如果我死掉了,殿下要养别的小狼,我会好难过。”
  楚言枝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我没有要,养别的,别的小狼。”
  她已有些崩溃了,狼奴倒还自得,抱着她躺下来:“殿下玩我啊,我很好玩。快点玩我。”
  楚言枝受不住要掐他的脸,越掐他眼睛更弯了:“你不愿意玩我,是不是要做我的小玩物啊?”
  狼奴便抱着她转身,把她的手放到镂空云纹板上,把被子都拢到她膝下,然后搂抱着她的腰,一边吻咬她的背,一边欢喜道:“殿下是我的小玩物了。比铃铛好玩,响得比铃铛好听。”
  楚言枝总感觉他的话里有羞辱的意味,这于她而言十分逾越,所有感官竟比从前要放大了数倍,比如他落在她颈上的尖牙。
  狼奴把原本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铃铛取下,挂到了楚言枝的脖子上,听着一晃一响,开心道:“这下可以一起玩了。”
  楚言枝黏黏腻腻十分疲惫地躺着,随便他如何了,就是口干的厉害,抬起酸软无力的手朝帐外指了指。
  狼奴歪头看半天,把她手拿回来了,亲咬她的手腕内侧:“你好好吃。”
  “给我喝水啊。”楚言枝无力道。
  狼奴终于把那碗楚言枝本想睡前喝的牛乳端来了。
  楚言枝欲要起身,可随便动一动都滋味难忍。
  “我喂你啊。”
  狼奴含了,贴来喂她,可他喂得实在潦草,楚言枝喝一半漏一半。
  狼奴抚摩着楚言枝脸上那点牛乳白渍,眸色微深:“好想和殿下生小娃娃。”


第105章
  “小狼,我们成亲吧。”
  楚言枝被他摆来摆去,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狼奴已经坐在她面前研究怎么给她穿衣服了。
  他自己衣服还半敞着,拿着她的小衣正正反反地研究, 一会儿往她胸口比对,一会儿拿着系结, 她抬眼看来的时候,他刚给玩成了死结, 解半天没解开。
  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他还歪着头哼一声,丢了衣服:“反正都要被我撕坏的,不要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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