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才干使得让人容忍他所有张扬, 设计兵器、守城机巧无人能敌。
宫人有些为难, 口谕中没有的事情他们也不敢随意允诺, 于是说:“这……恐怕不成。”
隋靖“呵”了一声, 说了一句,“还挺小心眼的。”
这没指名道姓的一句话,宫人也不好揣测到底是说他们,还是说下命令的那位。
看着隋将军这桀骜不驯的样子,多半不是阴阳怪气他们。
“那带路吧。”隋靖并不打算在长安这个地界当刺头。
临近黄昏,一行人走在路上频频惹人侧目,隋靖倒是泰然自若。
长安并未有什么变化,他进宫的道路经过了一处宅邸,他再熟悉不过。
只是这次他不能进去,也没有理由登门。
长春宫的热闹也只持续到晚膳结束而已,两位太后像是真要认真研究起公众帐目一般,将两人赶了出去。
“皇后。”只不过容太后在秦砚离开时叫住了她。
宫中灯火通明,容太后那有些别扭又遮掩,秦砚笑了笑。
“此前……这也不能算是哀家一人的责任,不过哀家是宽宏大量的人。”容太后哼哼着说道,多少不是那么情愿。
“有些什么喜欢的物件,你尽管开口。”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赔礼到了她明白意思就行了。
秦砚眼睛眨着,“无功不受禄,您这是为何?”
容太后撇着眼神,理着发丝,也不正眼看人,“说给你就给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这怎么还是个不开窍的!这么明显的意思还不明白吗!
秦砚确实不明白,难不成这是为了谢她今日?
那倒不至于让容太后说不只是她一人的责任吧?
“你慢慢想,想好了来说就成。”容太后撇撇嘴,白给的好处竟然有人还犹豫,“除了一百万什么都行。”
容太后悻悻离开,秦砚看着那离去的影子忽然想明白了。
哦,原来是为赶她出宫赔礼道歉吗?
那倒也不必,她也不是没讹钱。
沈旷正在宫门前等着她,秦砚笑了笑,也没多想,也不能白要容太后的一百万两,今日就算是让她花钱值得一些。
正当她提步走过去,就见从广华殿来的宫人凑近沈旷秉了些事。
秦砚适时选择不听,像是本能一样。
走来的宫人四下张望,弯着腰极低的声音同皇帝禀报:“陛下,隋将军入宫了,正在……”
沈旷看向了秦砚的方向,用同样低的声音吩咐道:“带他去沁园。”
来者的命一溜烟跑走,沈旷转身迎向秦砚。
“那我先回了。”秦砚说道,这一看就是有事的样子。
回前殿最近的路也不太顺路,她自己回去就行了。
但沈旷坚持送秦砚回去,秦砚总觉沈旷好像有事藏着,但他藏着的又不止一件事。
“……所以。”到了广华殿的偏门,秦砚拉住沈旷,“把您卖了一百万,也不生气吗?”
沈旷笑了笑,“为什么要生气?”
秦砚总觉得不大对,不应当是那种声嘶力竭,吼着说“你竟然如此贪财之人”。
沈旷这么问才是奇怪。
“没有感情夫妻关系拿去做交易也是常理。”沈旷说道,十分理智。
毕竟他不能要求违背意愿的嫁给他的人什么都不求。
秦砚腹诽,才不是常理。
沈旷意外的脾气好这是她想不到的,也许是他总有自己的歪理说服自己。
这倒是省了麻烦事,但是总有种预感……但她也说不好。
不过沈旷转而补上一句,“如果再卖了我之前能商议一下就更好了。”
秦砚“噗”一声笑出来,“买卖做成了还要分您一半钱财,是不是?”
“那倒不用。”沈旷看向秦砚,一种安心感从心中弥散,也许是近来轻松了许多。
秦砚见他愣神,提醒他还有事要处理。
“多谢。”沈旷突然说道。
秦砚眨着眼看着沈旷离去的身影,摸不着头脑地想了想,这算不算是被卖了还要给人数钱。
他还得说声谢谢?
沁园的布置已到了尾声,此刻也只有寻常宫人值守,不过园中多了一位稀客。
沈旷甚少在这见人,只是今日在广华殿倒是不大方便。
“末将参见陛下,擅自进京还请陛下责罚。”
他走向湖边的路上出现了一名武将,倒也不用看。
是隋靖。
“起来。”沈旷绕过隋靖,身后宫人递来了一捧鱼食,他站在了湖边撒了一些鱼饵,引得一池锦鲤争先游来。
近来岭南新到的小金鱼都养在了这,即便是宫人照看的很好,但他也不放心。
君臣之间总会有些默契,他与隋靖也不是没见过。
此前关系应当不算好,但利益是一同的。
“为何入京?”沈旷直接问道。
虽然都心知肚明,但还是要铺垫一下。
隋靖拱手说道:“陛下,青州要塞只差工部监理验收,末将此次进京实为辞去青州守将一职。”
倒是没一点商议的意思。
说几句话已经剑拔弩张。
隋靖这是就算要卸下兵权也要去秦关,他好像一直对秦关非常执着。
但他从秦关离去的时候与秦冶闹得不是很愉快,沈旷有多种猜疑,如果能算得上让他执着的理由,秦砚也可能是其中之一。
沈旷转身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隋将军,你这三年内请命驻守秦关的次数好似有些多了。”
“末将为父亲翻案之后在这世上除却秦关已无牵挂,还望陛下成全。”隋靖认真地说道,这件事应当无关私人恩怨。
“秦关夺回要塞以后,确实需要人去设计守城机关。”沈旷公事公办,从政务上来说,隋靖确实是可用之才,虽不带兵,但主营城建也是绰绰有余。
“工部已派人去驻守,你去工部交接之后即可赴任。”
“末将还有一事。”
沈旷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还有?”
那么就是公事已经说完了,剩下的……
“……陛下在这吗?”
远处传来的声音,让这二位眉头一皱。
秦砚被宫人拦住,她闲来无事不如去看看宫宴布置,但一进沁园就远远看到两人,“我只是来看看宫宴的事……”
秦砚望向了园内,只是发现远处有人走来,待她看清来者时,瞬时惊呼。
“隋将军?”
秦砚瞬时展开笑颜,“不是说过一阵才来吗?”
隋靖算是在秦关长大,与秦砚情同兄妹,与她亲哥也没有什么差别。
应当与她五六年未见了,自从隋靖去长安之后,她与这位二哥哥只有信件上的往来。
虽说一直有联系,但也仅仅是与秦砚。
都知道隋靖是与秦冶吵了一架才去的长安,所以她一直不太想麻烦隋靖。
多年未见,隋靖上下打量秦砚片刻,倒是比预想中要很多, “和离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来。”
“你是不知道传什么的都有。”隋靖叹了口气。
帝后和离,千古大事,没事也能吓死。
但能让秦砚干出这种事的,必定是受了委屈,不然谁会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做,做那掉脑袋的事。
“这不是好好的?”秦砚扬脸给出令人安心的笑容,“不是什么大事。”
秦砚轻描淡写的话并不能让隋靖放心,以他对秦砚的了解,必定会报喜不报忧。
“既然和离了,为何还在宫中?”隋靖问道:“是不是……?”
说话间眼神看向也走了过来的人,眼神不善。
隋靖知道皇帝为什么卡着他不让他进京,也知道今日非约在这的理由,多半是因为秦砚就在宫中,不想让他见而已。
沈旷那个老谋深算的贼心,指不定又是什么圈套。
秦砚一时答不上,只是含糊道:“这不是要宫宴了,最后帮个忙而已。”
隋靖皱眉,“帮他做什……”
话还没说完,身后道貌岸然的人走近,“隋将军,怎么话说了一半就走了?”
看见秦砚像是有些讶异,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淡淡说道:“朕竟然不知二位还认识。”
隋靖暗骂沈旷装什么大尾巴狼,他不知个屁,心里明镜一样。
秦砚赶忙说:“隋将军是在秦关长大,待我像亲兄妹一样。”
坦荡之人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勾心斗角,秦砚依旧沉浸于见到“亲人”的兴奋之中。
“亲兄妹。”沈旷盯着隋靖重复了一遍,心中冷呵一声。
你当他是亲兄妹,他不见得那么想。
“既然如此,今日天色已晚,若是叙旧不妨改日。”沈旷平淡说道,根本不听不进去其他,“送隋将军出宫。”
他就不该信沈旭的鬼话,这隋靖还是跟三年前一样,见一次心烦一次。
可秦砚才刚见到隋靖,没想到沈旷这么快就下逐客令。
“陛下,末将方才还有一事未说。”隋靖将秦砚护在身后。
沈旷皱眉,但当着秦砚的面,也不能如此明显。
“说。”他道。
隋靖抬眼,眼神中十分锋利,“帝后和离如此大事,末将应当为陛下尽一份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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