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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 (一心兰山)


  世子爷瞧贺南嘉的眼神,叫她哪儿哪儿都别扭。
  一开始像是亲人对她的审视,可她与张家一毛钱关系都没啊?之后又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后来就像跟她失散了多年的兄妹般,眸光竟然都是赞许的星星……
  正当她觉得自己想多了时,世子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贺娘子这个弟媳我认定了!”
  贺文宣恍然大悟:就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陆怀远一口茶呛进鼻子,咳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张威:大哥不觉得她好凶?
  贺南嘉瞳孔地震:弟媳!
  作者有话说:
  陆怀远:过分了!头脑简单?四肢不发达?
  张威:过分了,敢推我?
  世子爷:以后是一家人!
  贺南嘉:都给我滚!
  ————————————————


第49章 贼雾
  “这还没入秋, 兄长怎么就困了?尽说胡话?”昭仁县主张云溪身着紫蓝雀鸟绸缎裙,头顶县主花冠华胜,珠光摇曳生姿。
  听女使说兄长招待贺文宣, 就觉得不对劲儿,又闻门房将贺家二姑娘一道引来,她便着人给自己穿衣打扮好过来瞧瞧, 到了花厅门口就听见兄长说了这么一句话。
  让贺南嘉做她的二嫂、郡王妃?简直是天方夜谭。
  渭阳的计划一败涂地、母妃被褫夺封号、她与琛哥哥的婚事无疾而终、长姐被昭帝冷漠、都拜贺南嘉所赐,兄长竟然要把害他们张家女子给娶进来?
  荒唐!
  荒谬!贺南嘉腹诽。
  古人联姻考虑利益最大化,贺家一没钱、二没人、三没兵权、四没百年世家底韵……面对四无产品, 平阳王府图什么?
  张威是个臭屁孩儿,干什么都听世子爷的, 跟妈宝男陆怀远一个德行, 没主见、没能力。前日见她还怒气冲冲, 今日态度莫名隐忍,世子爷说了那番话, 张威不但不反驳,竟然莫名脸红??
  贺南嘉再向矮案上看去, 隐隐闻出招待大舅子的味道, 她杏眸猛然向大哥哥斜去。
  贺文宣面色一僵, 干巴巴笑了下, “我跟二妹妹一样,都是方才知晓。”
  二妹妹拒了赵家恒哥儿的婚事, 他便知她是个有主见的人,且她带松石来救场, 他定然支持她的意愿。
  想起张威频频与贺文宣敬酒、世子爷时不时问关于贺南嘉的种种, 陆怀远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他被平阳王府放出来, 又是沐浴、又是宴请的,都是沾了前妻的光啊!他神色讪讪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望着满桌的好酒好菜,一点胃口都没。
  贺南嘉的沉默,让平阳王世子爷张也有了信心。
  “溪娘,这是父王的意思。”张也命奴仆给贺南嘉添案酒菜,还给张威使了个眼色。
  “贺娘子,坐吧。”张威仔细端摩贺南嘉。灰布寒衣,乌发上只有一根粗陋的木簪,却将她天然如玉的肌肤完美展示,那么简粗的衣衫都挡不住美人气质,想必日后母妃见了,也会高兴的。
  “不了,多谢世子爷好意,我等还是回平阳驿站方便,”贺南嘉想不通对方的意图,也懒得再想。念及对方是王府,不能得罪。偏偏又是古代,她现在拒婚,指不定回去又得挨批,就道:“臣女父亲身陷牢狱之灾,委实没有心思谈论此事。”
  昭仁县主扭头看看贺南嘉,以为她是默许了这桩婚事,随即摇头质问:“父王这是不管母妃的死活了吗?”
  若母妃听见,怕是会活活气死!
  “住口!”世子爷张也低声斥责,眸光掠了一眼贺南嘉,低声教导:“你懂什么?还不回屋?”
  昭仁县主满心排斥。
  贺南嘉若成郡王妃比她这个县主还高一等,届时她怎么立足王府?可她知晓兄长不会假传父王的意思,贺家又是个没落的侯爵,定然会答应这门婚事。她便要看看贺南嘉会如何转脸讨好她这个小姑子,就往陆怀远身边的矮案上一坐。
  酸言刺语道:“贺娘子别高兴早了,这还没上门提亲呢?”
  她等着贺南嘉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的小门户样。
  岂料。
  “昭仁县主眼神不好就传医官来瞧瞧,臣女不是高兴坏了,而是惊吓过度!”贺南嘉没拒婚更没答应,却被故意曲解,逼得她说了实话。
  场面氛围瞬间死寂下来。
  花厅外边林木被风刮的呲呲作响,花厅里伺候的奴仆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贺文宣忧心地拉了下贺南嘉的衣袖,低声:“母亲应当不会答应,二妹妹莫急。这都是外人,二妹妹当众拒婚会落个不敬父母的罪名。”
  贺南嘉咬了咬唇点头。
  她一门心思破案,想博番成就为的就是能自主未来。拒的了这一回,就会有下一回,下下回等着她,真的烦透了这样束手束脚的日子。
  这个案子必须要破。
  “贺娘子当我们平阳王府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昭仁县主先是生气贺南嘉不知好歹,转瞬就想明白了,贺南嘉不愿意嫁过来更好,她巴不得这婚事能吹,这会儿可敬的火上浇油。
  贺南嘉听出昭仁县主激将。
  笑了下,意有所指:“臣女与威二爷无情无义,忽闻婚事自然惶恐不安,昭仁县主用不着给臣女扣罪名,毕竟,您才是最不愿意臣女嫁入王府的。”
  “不是吗?”
  昭仁县主看戏的笑颜微顿。
  在渭阳见识过贺南嘉的泼辣,本想激她说出大逆不道之言,却被反咬了一口。前一瞬她的不同意历历在目,这会儿就不好自打嘴巴,她看看兄长世子爷,连连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贺南嘉杏眸一片星光,对比昭仁县主前后矛盾躲闪的眼神,她的坦荡反而让平阳王世子爷刮目相看,他笑了笑:“贺娘子莫要慌恐,我二弟为人温厚,是个好相与的。”
  温厚?呵!你当所有人瞎?贺南嘉不信的别开脸。
  平阳王二子张威脸色深沉,即便想过贺南嘉不同意,却没想到她会这般不给情面,他沉了沉肩,嘀咕:“我又不不会吃了谁。”
  贺南嘉挑眉不做声,她想明白一件事。
  纸老虎爹没权利插手她的婚事,母亲善氏对平阳王府一般般,届时她再演演戏,把张威打纸老虎爹描述的会声会影,冲这点善氏也不敢同意打过岳父的女婿。所以她没必要做坏人。
  “世子爷、威二爷,我二妹妹毕竟是闺阁娘子,咱们在此论婚姻之事不慎妥当,婚姻大事,还是要请示父母才好。”贺文宣三言两语把皮球踢到了侯府,又以贺南嘉太晚出入王府有失体统、声誉。于是再说了几句话,便离开王府。
  时辰太晚,四人就近去了平阳驿站。
  翌日,贺南嘉被一阵聒噪声吵醒。
  “只剩下四日,她怎还睡的着?文宣兄你去叫醒她。”
  “怀远兄稍安勿躁,二妹妹累了一日,让她多歇歇,再等等。”
  “……”
  陆怀远哪里等得住,已知官银被盗与顾明有关,这得赶紧回京禀告圣人下搜索令,“你们再磨蹭,我就先回京了。”
  咯吱—
  厢房门开,贺南嘉跨出门槛就往另一个方向走,陆怀远、贺文宣看了眼就跟上,三人到了工部主事顾聪的厢房外。
  “来此做甚?”陆怀远觉得浪费时辰。
  理由还说不清,贺南嘉只道:“都别吵,我先检查。”
  昨夜来驿站路上,松石简述他们离开的情形,为验证心中所想,决定还是来这屋子看一眼。
  陆怀远被训的脸色一黑。
  还未破案,驿城王贤就不敢派人收拾,厢房还是一片狼籍。
  床铺上的被褥一半搭在地上、案上的瓷器碎了满地、角落里的盆景摔烂,里头的泥土撒了处处都是、墙上还有一些刮痕、当是刀剑留下的。窗棱边地上有血迹,旁边的脚印杂乱无章,窗台上长了一点点青苔,但除了些许灰尘,什么都没。
  贺南嘉又问追捕盗贼而去的飙凌卫有什么线索。
  地石摇头:“我与寒石分头追捕,京城与渭阳方向,都没所获。”
  寒石点头:“此人武艺怕是与少主相当。”
  “你们可有发现脚印?”贺南嘉问。
  寒石摇头,地石点头:“到了京城外就没了。”
  贺南嘉笑了,指向窗台,“这就怪了,如果沿途追捕都见脚印,为何这窗台没有,甚至一点泥土都没落下?”
  松石、地石、顽石看过来,三人都是习武的,微微明白过来。
  “许是那盗贼武艺高强、轻功了得,直接飞出去。”陆怀远只想早日回京,审问顾明。
  贺南嘉没搭理。
  贺文宣开口:“这窗台宽约一尺,若要飞出去不带一点泥土,委实有些难。”
  这还不简单,试试就成。
  懂武功的挨个从窗户飞出去,每个飙凌卫都落下一点泥土,兵部都尉李廉也试了一次,结果亦然。
  “厢房从未有过盗贼出现,屋子里所有痕迹都是一人所为,我们都被骗了。”兵部都尉李廉神色凝重,当日情形严重,他只担心顾聪的伤会有危险,没注意落了套。
  “陆少卿试想一下,盗贼闯入你的厢房,你是等盗贼将厢房里毁的面目全非再出声呼救,还是当下就喊人?”贺南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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