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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后前夫失业了 (一心兰山)


  傅琛注意到这幕,走上前问:“不乐观?”
  贺南嘉点头,但她要说的是别的,走近傅琛,看了眼奴仆们,就走出去,傅琛跟来,她确认没人才低声:“我怀疑何卫并非文氏的双生子阿弟。”
  见傅琛平静的眸底闪过一丝讶异,只是淡淡地颔首,她有些错愕狐疑之时,便闻:“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顽石:少主方向错了。
  傅琛:没错!


第18章 侯府命案
  何卫皮肤干燥,有脱屑和鱼鳞状的皮损,除了脸,手臂、胳膊上都有觉明显的纹理,是鱼鳞病,大多数遗传所致,但文氏、贺南茵、贺文岩都没有。还有何卫的左脚脚趾只有两个,形状看着不是后天形成,所以他才跛脚,那么身为龙凤胎的文氏为何没有?现代医学研究概率显示:双胞胎龙凤胎畸形的概率不大。还有文氏手臂上的月芽儿形状的,应是胎记,可何卫的手臂却没有。这三点结合起来,何卫是双生子阿弟的身份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这些都是贺南嘉凭借医学知识的推断,文氏已死,又没检测仪,统统无法定论,可傅琛神情告诉她并不惊讶,且他早知道。
  “傅将军如何得知?”存粹好奇没科技的傍身下,如何得知结果,她就脱口而出了。
  傅琛眼睫颤了颤,视线顺着屋内延展,不着痕迹转了话题:“他能否醒来?”
  情报都分享了,这会儿却不方便说了,纵然疑惑未解,可贺南嘉识趣的摇头:“不确定,但能一试。”
  唤人去请郎中过来,本想告知穴位叫郎中按照她的法子试试,可郎中一看床上的何卫,药石无灵且面色灰败,怎样都不肯下针。即便傅琛拿出他那动不动军法处置的威胁,郎中依然不可动手,称:“人命关天,哪怕杀了老夫,也敢乱来啊。”
  倒是个坚守职业操守的人。
  无奈贺南嘉只得问郎中买下一套银针工具,郎中瞧出来傅琛不是个好相与的,左右不过一套针罢了,可再找铁匠师傅定做便是,便丢下银针的工具包,背起笼箱,银子都不敢要就急匆匆的跑路。
  针灸治疗只能起到缓解患者的疼痛和不适症状,例如头晕、昏睡、呕吐等,想要治愈恐怕得通过西药物降低颅内压、和脑组织水肿,还要配合吸氧。医官开的中药能活血化淤,再配合银针针灸,运气好的话,兴许可以醒过来。
  银针在火尖上来回摩挲,轻微冒烟贺南嘉便移开,稍候针尖儿冷却后,她先在何卫的手虎口处合谷穴落针。此能调节气血运行,再放了少许血,多半是沉淀了毒素的。而后是列缺穴,再是头部风池穴、脚背太冲穴、脚踝太溪穴。
  施针最紧张危险的当属头部,因为没有CT图显示颅内情况,贺南嘉不敢全针施进去、或如其他穴位那般,只能估算着浅浅扎进发囊下边,就止住。
  看似针扎了简单的几个穴位而已,可等它全部施针完后,额间已是汗渍盈盈。
  “药没再吐了。”用竹管放药的女使惊喜道。
  众人看去,何卫的喉结处缓缓上下滚动了动,虽极其的慢,可活血化瘀的药下了腹,总归是针灸起了效果。
  冬梅夏荷互相攥紧的手颠了又颠,互觑而笑,再看姑娘时眸光皆是钦佩和感动。
  傅琛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微不可见地弯了。
  贺南嘉缓缓吐气,感觉胸前堵着压力锅般的气压陡然四散,紧绷着的神经也一点一滴的松开,她放银针回工具包,手摸向腰间欲取帕子擦汗,才觉今日没带,平日总嫌带着碍事。然,她眼前一现雪白,是条绢帕。
  “有劳贺娘子。”
  按贺南嘉的性子是想接的,汗渍粘腻不适。可古时,男子手帕女子不可随意接,何况她是个已婚身份。
  “将军绢帕金贵,使不得。”冬梅拿着手帕给她擦汗,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尴尬。
  傅琛领兵打仗多年,身上的帕子常给军中需用之人,从不要回,所以绢帕都是雪白一匹。可方才脑热,忘了对方是女眷的身份,一时不够分寸。他连眸颔首,掌心卷回帕子。
  医官的药如数喂进何卫腹中,现只有继续观察情况,酌情考量是否需要再针灸,再考虑是否需用经络循按的头部推运法。
  时辰过的很快,给何卫看完时天色渐黑,贺南嘉预备告辞。顽石进来时手托着食盒,见了傅琛、贺南嘉笑笑:“少主前头称去伙房,但属下看您走错了方向,特地去伙房拿来的。”
  傅琛“嗯”了声,喉结滚了滚:“我吃过了,给贺娘子吧。”
  随后屋内一声:“辘——”
  众人看向贺南嘉,紧接着她身旁那个说已经吃了的人又现了一声长“辘——”
  -
  “嘉娘回了吗?”
  床榻上,善书琴头带了抹额,回来时便犯了头疼,寐不得踏实,食不下腹,胸闷气结。郎中来瞧过了,称是气血陡升骤降所致,给开了药,又再三再四地叮嘱莫要动气。她小睡期间总醒,还梦多,先是梦见善氏满族还在之时,家族是多么昌盛、繁荣。再就是嘉娘幼时,小小的人儿总喜欢粘着她。眼看女儿都为人|妻了,言语却毫无分寸,叫她既痛心又忧心。
  “老奴方才去瞧了眼,二姑娘已回了,且屋里的烛火灭了,想来是歇下了。”善大婆子笑道:“大娘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担忧二姑娘的紧,就是不肯松口。老奴斗胆出个主意,明儿一早叫二姑娘来用早膳吧,天下的母女哪隔夜仇的。”
  善书琴苦笑哼了声,扶着撑靠缓缓起身坐着,往后挪了挪。善二婆子给她背后垫好细软,她叹息道:“我哪是担忧她?是不想她继续错下去,丢我们善家的脸。”
  善大婆子给善氏盖好被褥,颔首笑:“是,二姑娘说的重了些,这不也是因为三姑娘嘴叼下作给急的呀。”
  善书琴美眸一剜,不屑地嗤之以鼻:“文氏院里的人一贯下作,难不成我们善家人要跟靠扭腰抬腿爬上来的人一般见识?”
  善大婆子递来一盏茶,笑着哄她喝下顺气。
  眼看善氏仍没好脸色,善二婆子心直口快:“大娘子这般说可会叫二姑娘心寒的。府里谁人不知二姑娘脾性好、不惹事,跟他们院离远远的,可架不住他们非要来犯二姑娘啊。老奴就是被掌嘴也要斗胆说一句,二姑娘有错,可大娘子也不对。往后万不可再下今日这样的狠手,二姑娘的花儿似的脸都肿成什么样儿了?”她知道善氏心里委屈,可二姑娘何尝不委屈。
  善书琴一双美人迟暮的眸子望过来,眸光渐渐亮起水光,水光越来越亮之际,她合眸,眼角下滑一丝泪,嘴唇蠕动:“我被那番粗鄙之言,给气伤了。”
  善大婆子为她拭泪,善二婆子侧过头抹了把脸
  “这孩子从小就不随我,女工粗糙、花艺不雅、调香不精,琴棋书画更是笨拙,我,我是……”善书琴说着泪汹涌起来,美目望着女儿屋的方向,咬唇不甘:“恨铁不成钢啊,她随谁不好,非要随了乡农出生的侯爷,这叫我百年后下去有何颜面见善家人?”
  当初这婚事她就一百个不愿意,一则因为赐婚,二则为善家,她闭闭眼咬咬牙就嫁了。婚后与侯爷没共同语言,一门心思放女儿身上,期望能教导出一个大家闺秀。
  可总是天不随人愿。
  “大娘子不满侯爷我们都懂,可您不能将对侯爷的不满移嫁在二姑娘身上啊,她可是您身下掉下来的肉。”善二婆子一言,叫善书琴水眸瞬间惊异,唇颤抖着,再落泪时汹涌万分,愧不言喻,
  善大婆子用帕子给她擦了又擦,语重心长道:“方才厅内您也瞧见了,那四哥儿不顾长幼有序、嫡庶尊卑,当着傅将军、家中主君的面儿,公然要打我们二姑娘。这是见着的时候,平日没见着呢?今日二姑娘说话虽失了些分寸,可到底是硬起了骨头,又幸得了傅将军的支楞,想来日后府里上上下下也会收敛,不再敢怠慢咱们。二姑娘言语是尖锐了些,可只要好生引导一二便可。大娘子也知道,那个二姑爷不是个会疼人的,若您再不疼二姑娘,她得多可怜啊。”
  一番话,叫善书琴心中陡然一冷,她喘/息着,用帕子擦净泪后砸向床褥,咬牙:“方才也不知怎得了,阻止那畜/生造次的话竟说不出口,是我思虑不周。”她拉着善大婆子的手,泪眼汪汪地问:“嘉娘可会因此怨我,与我生了嫌隙?”
  “大娘子净说糊涂话,我们二姑娘是最孝敬的。您想管家死的不明不白,傅将军说凶手是个左撇子,侯爷把矛头对上了廉爷,咱们二姑娘前头正从何卫那回来,您想她去做什么?就是为了大娘子您啊!我瞧二姑娘比从前开窍不少,聪慧着呢!”善大婆子分析。
  善二婆子觉得头头是道,跟着附和深入剖析给善氏听,“阿姐说的正是,大娘子您想,廉爷是出自咱们善家的,二姑娘想办法让何卫醒来,一来想为廉爷、善家洗刷冤屈,二来更说明咱们心里没鬼,不怕对峙,可不就是为了大娘子您!”
  两个婆子你一言我一句分析了许久,到底把善书琴给宽慰好了,但也叫她愧容越发凝重起来,想着女儿那句:您当真是这般想女儿的……胸口就堵的难受。当时被那些大逆不道的话给气的理智全无,如今想起来是懊悔难抑,急着传令让小厨房做准备嘉娘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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