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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怜 (椒盐小甜饼)


  即便是早有准备,但当真的听见的时候,李羡鱼的呼吸还是停滞一瞬。
  她听说过这样的事。
  但从未想过,会发生在大玥,会发生在她的皇兄与父皇身上。
  她慢慢垂下羽睫,良久没有启唇。
  直至临渊将她从骏马上抱起,带她越过紧闭的城门,看见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城。
  李羡鱼终是轻抬明眸,又一次问起有关康乐的事:“若是皇兄即位,康乐是不是,便能够名正言顺地回到宫里了?”
  可以继续住在雨花阁里,继续做大玥的公主。
  她也能时常见到她。
  临渊在她希冀的眸光里短暂地沉默一瞬。
  终是道:“不能。”
  他低声向李羡鱼解释:“康乐公主出嫁的事已写在大玥的国书上,无可更改。”
  国书,是国与国之间的信诺。
  若是朝令夕毁,往后在诸国之间,再无立足之地。
  故而,康乐公主没有活路。
  她只能‘死’,死在驿站那场大火中。
  再以全新的身份而活。
  李羡鱼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
  她低垂下眼,有些怅然地轻轻点头。
  她道:“我知道了。”
  临渊见她心绪低落,便也不再提及此事。
  只是将身形展开,更快地将她送回披香殿中。
  此时正值宵禁,金吾卫们把守森严。
  离太极殿颇远的披香殿中还未收到任何消息,如素日里一般宁静。
  宫人们安然歇下,似连殿外呼啸而过的北风都已停歇。
  夜色已深。
  李羡鱼洗沐罢,便也将自己徐徐团进锦被。
  她轻阖上眼,想要睡去,可脑海里纷乱的念头一个连着一个,如海潮迭起,将她的困意推走。
  不得已,她终是拥着锦被坐起身来,向着横梁上轻声唤道:“临渊。”
  临渊低应,从梁上而下。
  他立在她的红帐外,平静地问她:“公主何事?”
  李羡鱼隔着红帐看向他,语声很轻:“我有些害怕。不知道明日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经历皇权更迭。
  更何况,还是以逼宫这样的方式。
  临渊垂眼,撩开了红帐,向她走来。
  他的身量这般高,令李羡鱼要随着他走近而仰头望向他。
  “临渊。”
  她轻轻唤了声。
  临渊低应。
  他于李羡鱼的锦榻前俯身,将惴惴不安的少女拥入怀中。
  “别怕。”他的语声低醇,似雪山淡淡而过的松风:“这几日,臣会守着公主。”
  李羡鱼轻垂下羽睫,将微烫的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衣料上,听着他胸膛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原本的不安也徐徐散去。
  她轻轻点头,困意重新涌来。
  李羡鱼轻阖上眼,重新将自己团进锦被中,素白的指尖却仍旧搭在少年的掌心上。
  临渊垂眼,安静地等着她的呼吸渐渐匀停,这才轻缓抬手,将她的皓腕重新放进锦被中。
  他随之阖眼,在她的榻缘上合衣睡下。
  *
  翌日,太上皇禅位的消息晓谕各宫。
  太子李宴即位,遵已故的王皇后为太后。
  太上皇迁居甘泉宫,太妃与太嫔们有所出者,随子嗣居住,无所出者,则迁居西六宫安养。
  尚未竣工,且斥资靡费的神仙殿与承露台两处即日停工,原本用以筹建此地的银钱皆送往边关,填补军备上的空缺。
  六宫之中也颇有整改。
  所用宫人超过位份的宫室予以裁减,而不足的宫室则予以补足。
  因而,李羡鱼的披香殿中,也来了不少新的宫人。
  原本空荡荡的西偏殿配房,还未到半日,便住满了泰半。
  除了宁懿长公主对如今的陛下仍有不满,见面时不忘冷嘲热讽几句外,六宫里倒也还算是安泰。
  李羡鱼原本不安的心便也徐徐放落,重新动了想学骑马的心思。
  而恰好,太子登基的次日,便是个万里无云的晴日。
  李羡鱼早早用过早膳,便换上轻便的骑装,拉着临渊到了御马场里,带着他一同去挑选她喜欢的骏马。
  临渊随着她在马槽前走过,看着她眸光明亮地细细选了阵,最后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前再也挪不动步子。
  她牵着他的手,心情雀跃地道:“临渊,我想要这匹。”
  临渊视线微顿,抬眉道:“公主为何会选它?”
  李羡鱼踮起足尖,轻碰了碰骏马的鬃毛,杏眸弯起:“因为这匹马生得最好看。”
  通身的皮毛珍珠似地发亮,雪白鬃毛又顺又长,眼仁乌黑有神,透着清澈的灵气。
  临渊上前,紧握住缰绳,将前蹄已经开始烦躁刨地的骏马制住,对李羡鱼道:“这匹马的脾气不好。公主可以另选一匹。”
  李羡鱼却有些迟疑。
  她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漂亮的骏马,忍不住带着些侥幸,又一次去问临渊:“这匹马的脾气真的很坏吗?”
  临渊嗯了声,又道:“但是公主若是执意想试,也并非不可。”
  李羡鱼有些期许,轻轻点头:“那我先试一试。”
  若是真的不行,再换其他的骏马也不迟。
  临渊应声,将骏马从马房内牵出,替她在马背上系好了鞍鞯。
  “公主可以上马。”
  他于骏马身旁侧身,向李羡鱼伸手,示意她可以在自己身上借力。
  李羡鱼轻应了声。
  她将指尖轻搭在他的掌心,试着学着他的方式上马。
  但是骏马比她想象的要高些,又极不配合,因而她的动作便也显得有些笨拙,一点也不利落。
  一连试了几次,才在临渊的帮助下勉强坐到了马背上。
  但她还未来得及将另一边马镫踩上,□□的骏马便开始焦躁起来。
  马首左右摇晃,前蹄刨地,还不住地喷着剧烈的响鼻,像是随时都要将马背上的她甩下。
  李羡鱼有些慌神,下意识地俯身,紧紧抱住骏马的脖子不放。
  临渊眸色一凛,迅速将缰绳收到最短,对她道:“公主坐稳!”
  话音未落,那骏马便长嘶一声,想要人立而起。
  虽缰绳被临渊牢牢握住,未能如愿。但还是将马背上的李羡鱼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适才选马时的勇气也像是被风吹散,磕磕巴巴地对临渊道:“它,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临渊剑眉紧皱,紧握着手中的缰绳,对李羡鱼道:“马是畜牲中最通人性的。尤其是这等脾气不好的马,也像是人一样,欺软怕硬,捧高踩低。”
  “公主一上马,它便知你不会驯马。”
  “公主一露怯,它便会趁机逞凶。”
  李羡鱼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一时间也忘了害怕,只从马背上微微侧过脸看向他,讶然问道:“那,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临渊道:“换一匹马,抑或是,驯服它。”
  李羡鱼迟疑了下。
  她伸手摸了摸骏马雪白柔顺的鬃毛,重新鼓起勇气来:“我想再试一试。”
  临渊应声,重新将手中的缰绳放开一段。
  李羡鱼也踩好了马镫,努力从马背上直起身来。
  骏马立时察觉,又想人立而起。
  临渊复又将缰绳收紧。
  骏马被制住,长嘶一声,在原地暴躁地反复踢蹬。
  李羡鱼还未直起的身子重新伏低,双手紧紧抱住骏马的脖子,面色泛白:“临渊,它会将我摔下来吗?”
  临渊抬手,握起骏马雪白的鬃毛,递至李羡鱼的手畔:“即便它将公主甩下,臣也会接住公主。”
  李羡鱼羽睫轻扇,微白的小脸上渐渐回了些血色。
  她侧过脸去望向临渊,对上少年从不动摇的视线,眸底的慌乱也渐渐散去。
  她空出右手,握住临渊递给他的那把鬃毛,试着从骏马身上直起身来。
  骏马仍不配合,但几次三番后,倒也被李羡鱼找到了规律。
  骏马踢蹬挣扎的厉害的时候,她就先缓上一缓。
  等骏马安静些了,她便抓着骏马的鬃毛继续起身。
  好在今日无事,她也很有耐心。
  和这匹脾气暴躁的骏马耗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辰,李羡鱼才终于在马背上坐好。
  她松了口气,示意临渊将缰绳递给她。
  临渊便将缰绳递给她,改为握住骏马的笼头。
  他对李羡鱼道:“公主双手各握一缰,持缰短,缰绳紧握在掌心,拇指压上。小腿轻夹马腹,试着催它向前。”
  李羡鱼点头,跟着他的话试了一试。
  □□的骏马却毫不配合,不是在原地打转,便是直往后退,烦躁起来还会原地踢蹬,试着将她甩下。
  几次反复下来,倒是令李羡鱼在冬日里出了一身的细汗。
  李羡鱼却没有放弃。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小腿肚,重新握紧了缰绳,想要再试一次。
  但她还未坐稳,却听低沉的一声。
  是御马场的大门重新敞开。
  淡淡晨光照亮铁面。
  有人孤身牵马,自马房的方向信步而来。
  李羡鱼侧首看向来人,有些意外地轻声道:“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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